葛可久治肺癆
葛可久(1305-1353),名干孫,元·長洲人。父、叔皆當時名醫(yī)。干孫由儒而醫(yī)考究方脈三十余年,學識淵博。著有《醫(yī)學啟蒙》、《經絡十二論》及《十藥神書》等?,F(xiàn)存者僅《十藥神書》,是一部治療肺癆病的專著。本書載有十灰散、花蕊石散、獨參湯、保和湯等十首方劑,對肺癆的早期治療確有很好的效果。金元以前,對肺癆病尚無系統(tǒng)有效的方法,向屬疑難證之一。《十藥神書》的問世,始為肺癆的治療提供了一整套可以遵循的治法,故而引起了醫(yī)界的普遍重視。明清時期引用者較多。
繆希雍論氣血
繆希雍(1545--1627)字仲淳,號慕臺。明·常熟人,居常熟新巷。17歲時患瘧,久治不效,乃自檢方書試服竟愈。從此立志學醫(yī),為尋師訪友,游歷諸省,經驗漸豐,名聲遠播??娛现錾醵啵纭断刃妖S醫(yī)學廣筆記》、《神農本草經疏》等都有很高的學術價值。
治氣三法
繆氏認為,氣血是維持人體生命活動的基本物質、既不能虧虛、又不能留滯不行、更不能妄動、否認就會生病。
故氣分之病,不出氣虛、氣滯、氣逆三端,治之之法及所主之藥,亦不外補氣、破氣和降氣調氣三法,不可混淆。
如氣虛則用補氣法,藥如人參、黃芪、羊肉、小麥、糯米之屬;
氣滯則應用破氣法,適用于年壯氣實氣機壅滯之實證,藥如積實、青皮、枳殼、牽牛等;
氣機失和則宜調其氣,氣機上逆則宜降其氣,調氣藥如木香、沉香、白豆蔻、縮砂、香附、烏藥之屬;降氣如紫蘇子、橘皮、麥門冬、枇杷葉、蘆根汁、甘蔗,甚則降香、郁金、檳榔之類,適用于嘔吐、呃逆、咳喘、痰飲、血癥等。
治血三法
血分之病亦三:即血虛、血滯、血熱妄行。繆氏針對血病亦提出、補血、清血涼血與通血三法。
補血法適用于血虛之證,治宜甘寒、甘平、酸寒、酸溫之品,藥如熟地、白芍、牛膝、炙甘草、酸棗仁、龍眼肉、鹿角膠、肉蓯蓉、甘杞子、甘菊花、人乳等;
血熱則宜清營涼血,法當用酸寒、苦寒、咸寒、辛涼之品,藥如童便、牡丹皮、赤芍藥、生地黃、黃芩、犀角、地榆、大小薊、茜草、黃連、山梔、大黃、青黛、天門冬、玄參、荊芥等,適應于由血熱而表現(xiàn)的痛腫、瘡腫、鼻衄、牙齦腫痛、舌上出血、舌腫、血崩、血淋、月事先期、熱入血室、赤游丹、眼暴赤痛等;
至于瘀血內停,則宜通之,須以辛溫、辛熱、辛平、辛寒、甘溫之品,或佐以咸寒軟堅,藥如當歸、紅花、桃仁、蘇木、肉桂、五靈脂、蒲黃、姜黃、郁金、三棱、延胡索、花蕊石、沒藥、蟅蟲、干漆、自然銅、韮汁、童便、牡蠣、芒硝等,適用于發(fā)熱、發(fā)黃、腫痛、結塊癖積等病癥。
吐血三要
繆氏又十分重視氣血之間的關系,尤其重視氣逆、火升和血溢三者之間的聯(lián)系。其觀點突出反映于他的吐血三要之中。
繆氏針對肝不藏血陰虛火旺引起的出血癥提出吐血三要:
一為:宜行血而不宜止血,血不行經絡者,氣逆上涌也。行血則血循經絡,不止自止。
二為:宜補肝不宜伐肝,養(yǎng)肝則肝氣平而血有所歸,伐之則肝虛不能藏血,血愈不止矣。
三為:宜降氣不宜降火,氣有余,便是火,氣降火自降,火降則氣不上升,血隨氣行,無溢出上竅之患矣。
繆氏對于氣血病癥的論治十分精辟,后人常常將其抄置案頭,以便背誦熟記。其獨特的經驗,至今對臨床仍有指導意義。李中梓論先后天李中梓(1588--1655年),字士材,號念莪,明清間華亭人,寓居蘇州較長。少年博覽群書,初攻舉業(yè),后因痛感兩親子被庸醫(yī)藥誤致死及自己早歲多病,研究醫(yī)理,自學成才。
著作甚多,如《醫(yī)宗必讀》、《內經知要》、《士材三書》,此外尚有《醫(yī)學傳心》、《傷寒括要》、等。其著作都具有筒明扼要、通俗易懂的特點,最為初學、登堂入室之捷徑,這在當時可稱是一套最完整的中醫(yī)教材。因而在吳中醫(yī)界廣為傳誦,成為明清間江南一大醫(yī)家與宗師。
李氏門人以吳中醫(yī)家為大多數(shù),其中以沈朗仲、馬元儀、蔣示吉尤卓越。至于馬元儀門人又有葉天士、尤在徑,一則創(chuàng)立溫熱論治有功,一則闡發(fā)仲景經旨得力,更使吳中醫(yī)學得以進一步的發(fā)展盛行。
李中梓在臟腑辨證方面特別重視脾和腎,他在《醫(yī)宗必讀》中專以腎為先天之本脾為后天之本的命題展開討論,對后世的影響很大。
李氏認為:腎為臟腑之本,十二脈之根,呼吸之本,三焦之源,而人資之以為始者也。他把腎比作一棵樹的根,雖然枝葉枯槁,但只要樹根完好,枝葉自能重新萌生。所以腎乃人體元神之根,先天之本。
李氏將脾胃論作后天之本,他說蓋嬰兒既生,一日不食則饑,七日不食則腸胃涸絕而死?quot;所以《內經》云:安谷則昌,絕谷則亡。猶兵家之餉也。餉道一絕,萬眾立散;胃氣一敗,百藥難施。
故對于臟腑不足的調養(yǎng),李氏則側重于從脾腎先后天入手,主張治先天根本,則有水火之分,水不足者,用六味丸壯火之主,以制陽光;火不足者,用八味丸益火之源,以消陰翳。治后天根本,則有飲食勞倦之分,飲食傷者,枳術主之,勞倦傷者,補中益氣主之。
葉桂雜病四說
養(yǎng)胃陰說
脾胃理論,啟始于《內經》,大倡于《脾胃論》。唯李杲之論詳于脾而略于胃,方藥偏于溫燥而輕于柔潤,主于陽升而次于陰降。葉桂認為脾胃互為表里,脾氣主升,得陽始運;胃氣主降,柔潤則安。
因而治當有別?!杜R證指南醫(yī)案》有謂:胃為陽明之土,非陰柔不肯協(xié)和,陽土喜柔,偏惡剛燥。若四君、異功等,竟是治脾之藥。腑宜通即是補,甘涼濡潤,胃氣下行,則有效驗。常用藥物如:沙參、麥冬、花粉、玉竹、烏梅、石斛、白芍、甘草之屬。尚善用谷果食養(yǎng),如粳米、山藥、扁豆、蓮肉、大棗,水梨、蔗漿,蜂蜜等品。華岫云稱胃陰說此種議論,實超出千古。(見《臨證指南醫(yī)案》脾胃門附論)
中風病議
葉桂認為中風諸證,皆為身中陽氣動變所致。造成陽氣動變的因素,一則由肝風內動:因肝為風木之臟,性升發(fā)而善動,內寄相火,一有激動,易致升騰。肝臟體陰用陽,其性剛躁,易致陰虛陽亢。二則與心腎相關,因心主血,腎藏精,肝木全賴腎水以涵之,血液以濡之。故精液有虧,肝陰不足,血燥生熱,熱則風陽上升,竅絡阻塞、頭目不清,眩暈跌仆,甚則,瘛疭痙厥矣。
在治療用藥方面,注重補腎水、養(yǎng)心血、平肝木等法。對于中風閉脫重癥的搶救,華岫云總結謂:中風脫證翻天復地急用大劑參附以回陽,恐純剛難受,必佐陰藥,以挽回萬一;閉證治法急則先用開關,繼則益氣養(yǎng)血,佐以消痰清火,宣通經隧之?quot;。(見《臨癥指南醫(yī)案》中風門附論)
久病入絡
初病氣結在經,久病血傷入絡,是葉桂雜病證治的又一著名論點。他認為絡病不同于臟腑病,因經絡系于臟腑外廓,也不同于經脈病,因經主氣,絡主血,因而有其病癥特點。如久病久痛、痞悶腹脹、癥瘕痼疾等,大都表現(xiàn)為病根深伏,氣血沉混,隱伏幽深的沉疴頑疾。
治療若一味攻積除堅,則徒入臟腑,一味理氣瀉實,則徒傷經氣。葉氏經驗,主用辛味及蟲類走竄藥物通其絡脈,常用藥物如:桃仁、紅花、新降、澤蘭、桂枝、細辛、延胡、姜黃、麝香、丁香、全蝎、山甲、蜂房等品。對絡病根深蒂固,形成積聚者,葉氏強?quot;宿邪宜緩攻,治用丸劑收功。
他如奇經八脈、臟腑特性、婦科證治等方面亦多有發(fā)微,限于篇幅,茲不贅述。
王泰林治肝三十法
王泰林(1798-1862)字旭高,晚號退思居士,清·無錫縣西城外壩橋人。隨舅父高錦庭學醫(yī),精內、外科,善化裁古方。發(fā)揮葉氏雜病學說者,首推其人,其《肝病證治》篇概括了葉氏治肝手法,淵雅而靈巧,可謂葉學之傳人。
王氏于肝病辨證中,以肝氣、肝風、肝火三者為綱總結出治肝三十法,內容十分豐富。其中針對肝氣證治有:疏肝理氣法、疏肝通絡法、柔肝法、緩肝法、培土瀉木法、泄肝和胃法、泄肝法、抑肝法八法;肝風證治有:熄風和陽法、熄風潛陽法、培土寧風法、養(yǎng)肝法、暖土以御寒風法五法;肝火證治有:清肝法、瀉肝法、清金抑木法、補母法、瀉子法、化肝法、溫肝法七法;除此之外還有補肝法、鎮(zhèn)肝法、斂肝法、平肝法、散肝法、搜肝補肝陰法、補肝陽法、補肝血法、補肝氣法十法。以上諸法,實為王氏臨證的豐富經驗,這一套完整的肝病治療法則,至今尚有很大的推廣應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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