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走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在薄霧蒙蒙的清晨時分,或許柳條正青黃萌芽,隨風擺動,或許露珠正從草尖緩緩匯集流動。在這條路上,沒有喧囂,沒有嘈雜。
印象中的小時候,媽媽就曾告訴過我,她當年走過的路。雖然有許多沒有見過的奇花異草,但是,路曲折又有許多陷阱,更有許多看不見的黑暗和痛苦,那些幽深的黑暗,在你的一路牽扯著你,拉扯著你。希望以后你要避開這些陷阱,要有自己更多的節(jié)制和小心。不要看那些黑暗和深淵,不要投入自己的心去痛苦。要努力地過普通又健康得生活。
我當時沒有什么想法,或許現(xiàn)在也沒有,只是這樣一路走來。猛然回頭看,這一路,痛苦有時,歡笑有時。那些黑暗的時刻更是存在周圍。我不想走那些眾人喧囂的大路。我只是想自己走自己的路。
每每看見那些痛苦和深淵,每每看見自己無力地哭泣,我總是想起我的母親,她說的一字一句都鮮明起來,都活在了自己的路上,見證著一路的跌跌撞撞。這些時候,多想回到她的身旁,多想抱抱她,為什么,為什么這些痛苦會發(fā)生,我多應該聽你的,乖乖的,做個平庸普通的不起眼的女子。為什么,我想好好生活,我想品嘗每一滴生命之水,我想多看看一路的風景。媽媽,我不明白,這些黑暗和痛苦的深淵是我必須要經(jīng)歷的嗎,是我的必經(jīng)之路嗎,有沒有什么辦法讓這一切不要發(fā)生,讓生活好一點,輕松一點,讓路平坦一點。我一點也不想看見自己無力地哭泣,不想看見自己要使勁割舍下自己的一部分,不想讓自己一次次地沉浸在深淵里爬不出來。我不想看見自己,哭過了,累過了,還要學會微笑,我不想看見自己,渾身傷痕累累地還要往前走,我只不過是想看看山谷里得花兒,卻要經(jīng)歷一次次的生死輪回跌宕。
媽媽,你在嗎,媽媽你知道嗎。很多時候,我甚至都不敢告訴你,我的經(jīng)歷,我的痛苦。深夜的淚水它也會自己干。媽媽,你的那些傷口,現(xiàn)在愈合了嗎。我不敢告訴你,我不敢伸張,我不敢在你面前流淚。我怕你心疼,我怕你流淚。我怕我傷了你的心,仍然像當年的你一樣傻地在你走過的路上跌跌撞撞。媽媽,這些是必須的吧。要想看更多的風景,走更美的路,這些黑暗都是必須要經(jīng)歷的吧,你會不會在心疼的時刻仍然會這樣告訴我,當時只是年紀小,對你有那么多的要求。但是,你的內(nèi)心是不是深知,這條路必然如此,必然荊棘。
你知道嗎,我這一路走來,總能看到你的身影,是不是你也給我留下了許多暗示和安慰,我曾經(jīng)一度地錯過,被你的話語驗證。山谷里會有你的回音,像是來自久遠的時刻,我知道我不能灰心,我應該還是堅持著自己的軌跡,一路向前,總會有一刻與你重逢。
當我老了,當您尚在,我終有一天會追趕上你的腳步,與你訴說,這一路的花花草草,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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