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遷在《史紀(jì)》中根據(jù)孔子的說法認(rèn)為舜是黃帝的八代孫?!妒芳o(jì)?五帝本紀(jì)》中太史公認(rèn)為孔子所授“宰予問五帝德”及“帝世系”都是明白的。(參見《孔子家語?帝世系》和《大戴禮記?帝世系》)其實這是不對的?,F(xiàn)代學(xué)者一般都傾向接受孟子的說法,即“舜生于諸馮,遷于負(fù)夏,卒于鳴條,東夷之人也?!保ā睹献?離婁子》)
虞舜(虞為地名),又叫重華,是民間的一布衣。舜的父親叫瞽叟,是個瞎子。舜的生母死后,瞽又給舜娶了個后母并生了弟弟叫象。舜這一家子用司馬遷簡潔的話講叫“父頑、母囂、弟傲”。瞽叟愛后老婆和象,對舜卻一點(diǎn)也不好,他們幾個常常在一起核計著害舜。,面對這種情況,舜一般就設(shè)法避逃,仍然恭敬地順從事奉父母及弟,每日真誠如一,一時一刻都不懈怠。
舜在歷山種過田,在雷澤捕過魚,在黃河邊上燒制過陶器,還在負(fù)夏做過生意。舜的家人對舜不好,有時他便去到田里,仰望著天空呼告哭泣。孟子說這是因為他對父母一方面怨恨,一方面又懷戀的緣故。(見《孟子?萬章章句上》)哭完回到家里舜仍然不失為子為兄之道。
這樣,舜在20歲時就因孝順而遠(yuǎn)近聞名,三十歲時,帝堯詢問可以重用的人,四岳全都推薦他。于是帝堯便把兩個女兒,娥皇和女英都嫁給他以觀察他如何治家,又讓九個兒子跟隨他看他如何處事。結(jié)果舜把兩個妻子安置在溈水河邊,讓她們遵守作媳婦的禮節(jié)來跟家里人相處。而堯的九個兒子也都變得更加純樸厚道。舜的德行讓百姓大大稱贊,紛紛前來歸附于他。帝堯很滿意,便賞賜舜細(xì)葛布做的衣服,贈送琴瑟給舜,還為他建容納糧食的倉廩,給他牛羊。
即便這樣,瞽叟、后母及象還是要?dú)⑺?。有一次他們讓舜上倉廩上干活。舜剛爬到倉頂,他們就在下面點(diǎn)火,想燒死舜。舜想下來可梯子卻沒了,幸好舜隨身帶著兩個笠帽,他雙手拿著笠帽,像鳥兒張翅一樣跳下來,沒有受傷。瞽叟、后母及象仍不甘心,又叫舜去掏井。舜跳下井后,他們就住井里扔石頭,把井填沒,想把舜活埋。哪知舜呢,挖井時就多了個心眼,在井壁上掘了一個孔洞,現(xiàn)在他從這個通道鉆出來回家去了。
象以為舜這次肯定死了。他跟瞽叟說:“這個妙計是我先想出來的,現(xiàn)在我們來把舜的財產(chǎn)分一分吧!牛羊和倉廩就給你們,兩個嫂嫂和那把琴歸我?!彼慈ヒ娤螅蟪泽@不少,說“我思念你,正難過傷心呢!”舜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對象說:“哦,是這樣吧!”
舜依然真誠地對待事奉父母、愛護(hù)弟弟愈加勤謹(jǐn)。
帝堯知道這些事后,很是感動,覺得沒選錯人。于是堯提升舜做負(fù)責(zé)教育的官員,讓他用“五教”去教化人民,整飭百官。后又授與他擔(dān)任接待賓客的官職(相當(dāng)于外交部長),樣樣舜都完成得很出色。這樣過了三年,堯決定將天下讓給舜。
正月初一,舜在堯的祖廟(文祖廟)受命即天子位(代天子之政)。這一年舜五十歲。
舜踐天子位后,首先觀察璇璣玉衡。調(diào)整對日月五星的測算。然后是祭天地四方,遙祭名山大川,遍祭群神。之后他巡視東西南北四地,與各方酋邦首領(lǐng)核對校正歷法,統(tǒng)一行政制度?;貋砗笥值阶鎻R拜祭了列祖列宗。舜將所治理的全地劃分為十二州。他用畫圖的方式明示刑法,對犯了五刑的人采用流放的方式,用鞭子作為對(犯罪)官員的刑罰,學(xué)校用木條(后演變?yōu)榻涑撸┳餍塘P。罪犯可以用金(銅)來贖。對偶爾的過失犯罪予以赦免,而對枯惡不悛的家伙則施以重刑。
當(dāng)時的天下,最嚴(yán)重的問題仍然是治水。舜巡察四方,知道水的危害實在是太大了,知道了百姓生活的苦。回來后他將天下的情況向帝堯匯報。請求流放共工、歡兜、三苗和鯀,并將鯀殺死在羽山這個地方。懲辦了這些罪犯天下百姓都心悅誠服。
舜代天子位8年后堯死了。舜在三年服喪期滿后曾避堯子丹朱于南河之南,可天下百姓不依丹朱,都來歸附于舜。舜說:“這是天意吧!”于是回到中央,正式稱帝,這一年舜61歲。
稱帝后舜正式任命天下百官,其中讓禹任司空(百官)輔佐舜,主要負(fù)責(zé)治水。讓棄主管農(nóng)業(yè)、契管教育、陶管司法、益負(fù)責(zé)山川鳥獸叢林、夔管文藝(音樂、詩歌)。舜還特別設(shè)立一位納言官,由龍出任,每天忠實準(zhǔn)確地傳達(dá)政令和回報各方面的情況。
舜說:“??!你們二十二個人(官員)要恭謹(jǐn)啊,每天都要盡心輔佐上天交給我的事業(yè)。我將每三年考核一次大家的政績,決定升遷或罷免?!?/p>
舜特別對禹交待:“去吧,你可要努力做好治水這件大事??!”
舜還瞅空回家看了父親瞽叟和后母及弟象,車子上豎著天子的旗幟??墒撬慈匀皇菓B(tài)度和悅恭謹(jǐn),保持著做兒子的規(guī)矩,另外還封了弟象為有庳侯。
大禹不負(fù)所望,治水十三年,歷盡千辛萬苦終于大功告成。
舜決定將帝位傳給禹。
天下終于太平了,百姓無不感戴舜禹的功德。慶功會上,據(jù)說禹創(chuàng)作了《九招》的樂曲,竟招來奇珍異物,鳳凰來翔。主管司法的陶號召天下人都要學(xué)習(xí)大禹,不學(xué)的按犯罪論處。由此天下的德政,更上層樓。
舜老了,他就把帝位傳給了禹而不是傳給他的兒子商均。(商均也不賢,不足以任天下。)
舜稱帝39年時,舜正好一百歲。(司馬遷在《史記》中比《尚書》所記給減了10歲)。這一年帝舜巡視南方時死在蒼梧的鄉(xiāng)野間,葬在長江南面的九嶷山,即零陵(今湖南永州市)。舜的兩個妻子娥皇和女英聞訊,千里趕來,慟哭不已。汩灑青竹,竹子上就出現(xiàn)了斑紋,這便是我們以后所稱的“湘妃竹”。娥皇、女英后來溺死于湘江成為“湘神”或稱“湘夫人”(見《物志》及《述異記》)。另,舜死后,弟象終于悔悟,便重新托生,變成了一頭大象,跑到了舜葬處的(舜)田里去耕起了地(“舜葬巷捂,象為之耕”)。當(dāng)然這是典型中國式的美麗傳說,符合后世老百姓的心愿。
這便是舜,一個來自民間的布衣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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