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竺三藏求那跋陀羅譯(共四卷
第一卷
第二卷
第三卷
第四卷
【楞伽阿跋多羅寶經(jīng)卷第一】
【一切佛語心品之一】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南海濱楞伽山頂。種種寶華以為莊嚴(yán)。與大比丘僧及大菩薩眾俱。從彼種種異佛剎來。是諸菩薩摩訶薩無量三昧自在之力。神通游戲。大慧菩薩摩訶薩而為上首。一切諸佛手灌其頂。自心現(xiàn)境界。善解其義。種種眾生。種種心色。無量度門。隨類普現(xiàn)。于五法、自性、識、二種無我究竟通達(dá)。爾時大慧菩薩與摩地菩薩。俱游一切諸佛剎土。承佛神力。從座而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以偈贊佛。
世間離生滅 猶如虛空華 智不得有無 而興大悲心
一切法如幻 遠(yuǎn)離于心識 智不得有無 而興大悲心
遠(yuǎn)離于斷?!∈篱g恒如夢 智不得有無 而興大悲心
知人法無我 煩惱及爾焰 常清凈無相 而興大悲心
一切無涅槃 無有涅槃佛 無有佛涅槃 遠(yuǎn)離覺所覺
若有若無有 是二悉俱離 牟尼寂靜觀 是則遠(yuǎn)離生
是名為不取 今世后世凈
爾時大慧菩薩偈贊佛已。自說姓名。
我名為大慧 通達(dá)于大乘 今以百八義 仰諮尊中上
世間解之士 聞彼所說偈 觀察一切眾 告諸佛子言
汝等諸佛子 今皆恣所問 我當(dāng)為汝說 自覺之境界
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承佛所聽。頂禮佛足。合掌恭敬。以偈問曰。
云何凈其念 云何念增長 云何見癡惑 云何惑增長
何故剎土化 相及諸外道 云何無受次 何故名無受
何故名佛子 解脫至何所 誰縛誰解脫 何等禪境界
云何有三乘 唯愿為解說 緣起何所生 云何作所作
云何俱異說 云何為增長 云何無色定 及與滅正受
云何為想滅 何因從定覺 云何所作生 進(jìn)去及持身
云何現(xiàn)分別 云何生諸地 破三有者誰 何處身云何
往生何所至 云何最勝子 何因得神通 及自在三昧
云何三昧心 最勝為我說 云何名為藏 云何意及識
云何生與滅 云何見已還 云何為種姓 非種及心量
云何建立相 及與非我義 云何無眾生 云何世俗說
云何為斷見 及常見不生 云何佛外道 其相不相違
云何當(dāng)來世 種種諸異部 云何空何因 云何剎那壞
云何胎藏生 云何世不動 何因如幻夢 及揵闥婆城
世間熱時焰 及與水月光 何因說覺支 及與菩提分
云何國土亂 云何作有見 云何不生滅 世如虛空華
云何覺世間 云何說離字 離妄想者誰 云何虛空譬
如實有幾種 幾波羅密心 何因度諸地 誰至無所受
何等二無我 云何爾焰凈 諸智有幾種 幾戒眾生性
誰生諸寶性 摩尼真珠等 誰生諸語言 眾生種種性
明處及伎術(shù) 誰之所顯示 伽陀有幾種 長頌及短句
成為有幾種 云何名為論 云何生飲食 及生諸愛欲
云何名為王 轉(zhuǎn)輪及小王 云何守護(hù)國 諸天有幾種
云何名為地 星宿及日月 解脫修行者 是各有幾種
弟子有幾種 云何阿阇黎 佛復(fù)有幾種 復(fù)有幾種生
魔及諸異學(xué) 彼各有幾種 自性及與心 彼復(fù)各幾種
云何施設(shè)量 唯愿最勝說 云何空風(fēng)云 云何念聰明
云何為林樹 云何為蔓草 云何象馬鹿 云何而捕取
云何為卑陋 何因而卑陋 云何六節(jié)攝 云何一闡提
男女及不男 斯皆云何生 云何修行退 云何修行生
禪師以何法 建立何等人 眾生生諸趣 何相何像類
云何為財富 何因致財富 云何為釋種 何因有釋種
云何甘蔗種 無上尊愿說 云何長苦仙 彼云何教授
如來云何于 一切時剎現(xiàn) 種種名色類 最勝子圍繞
云何不食肉 云何制斷肉 食肉諸種類 何因故食肉
云何日月形 須彌及蓮華 師子勝相剎 側(cè)住覆世界
如因陀羅網(wǎng) 或悉諸珍寶 箜篌細(xì)腰鼓 狀種種諸華
或離日月光 如是等無量 云何為化佛 云何報生佛
云何如如佛 云何智慧佛 云何于欲界 不成等正覺
何故色究竟 離欲得菩提 善逝般涅槃 誰當(dāng)持正法
天師住久如 正法幾時住 悉檀及與見 各復(fù)有幾種
毗尼比丘分 云何何因緣 彼諸最勝子 緣覺及聲聞
何因百變易 云何百無受 云何世俗通 云何出世間
云何為七地 唯愿為演說 僧伽有幾種 云何為壞僧
云何醫(yī)方論 是復(fù)何因緣 何故大牟尼 唱說如是言
迦葉拘留孫 拘那含是我 何故說斷?!〖芭c我無我
何不一切時 演說真實義 而復(fù)為眾生 分別說心量
何因男女林 訶梨阿摩勒 雞羅及鐵圍 金剛等諸山
無量寶莊嚴(yán) 仙闥婆充滿 無上世間解 聞彼所說偈
大乘諸度門 諸佛心第一 善哉善哉問 大慧善諦聽
我今當(dāng)次第 如汝所問說 生及與不生 涅槃空剎那
趣至無自性 佛諸波羅蜜 佛子與聲聞 緣覺諸外道
及與無色行 如是種種事 須彌巨海山 洲渚剎土地
星宿及日月 外道天修羅 解脫自在通 力禪三摩提
滅及如意足 覺支及道品 諸禪定無量 諸陰身往來
正受滅盡定 三昧起心說 心意及與識 無我法有五
自性想所想 及與現(xiàn)二見 乘及諸種性 金銀摩尼等
一闡提大種 荒亂及一佛 智爾焰得向 眾生有無有
象馬諸禽獸 云何而捕取 譬因成悉檀 及與作所作
叢林迷惑通 心量不現(xiàn)有 諸地不相至 百變百無受
醫(yī)方工巧論 伎術(shù)諸明處 諸山須彌地 巨海日月量
下中上眾生 身各幾微塵 一一剎幾塵 弓弓數(shù)有幾
肘步拘樓舍 半由延由延 兔毫窗塵蟣 羊毛[麥廣]麥塵
缽他幾[麥廣]麥 阿羅[麥廣]麥幾 獨籠那佉梨 勒叉及舉利
乃至頻婆羅 是各有幾數(shù) 為有幾阿[少/免] 名舍梨沙婆
幾舍梨沙婆 名為一賴提 幾賴提摩沙 幾摩沙陀那
復(fù)幾陀那羅 為迦梨沙那 幾迦梨沙那 為成一波羅
此等積聚相 幾波羅彌樓 是等所應(yīng)請 何須問余事
聲聞辟支佛 佛及最勝子 身各有幾數(shù) 何故不問此
火焰幾阿[少/免] 風(fēng)阿[少/免]復(fù)幾 根根幾阿[少/免] 毛孔眉毛幾
護(hù)財自在王 轉(zhuǎn)輪圣帝王 云何王守護(hù) 云何為解脫
廣說及句說 如汝之所問 眾生種種欲 種種諸飲食
云何男女林 金剛堅固山 云何如夢幻 野鹿渴愛譬
云何山天仙 揵闥婆莊嚴(yán) 解脫至何所 誰縛誰解脫
云何禪境界 變化及外道 云何無因作 云何有因作
有因無因作 及非有無因 云何現(xiàn)已滅 云何凈諸覺
云何諸覺轉(zhuǎn) 及轉(zhuǎn)諸所作 云何斷諸想 云何三昧起
破三有者誰 何處為何身 云何無眾生 而說有吾我
云何世俗說 唯愿廣分別 所問相云何 及所問非我
云何為胎藏 及種種異身 云何斷常見 云何心得定
言說及諸智 戒種性佛子 云何成及論 云何師弟子
種種諸眾生 斯等復(fù)云何 云何為飲食 聰明魔施設(shè)
云何樹葛藤 最勝子所問 云何種種剎 仙人長苦行
云何為族姓 從何師受學(xué) 云何為丑陋 云何人修行
欲界何不覺 阿迦膩吒成 云何俗神通 云何為比丘
云何為化佛 云何為報佛 云何如如佛 平等智慧佛
云何為眾僧 佛子如是問 箜篌腰鼓華 剎土離光明
心地者有七 所問皆如實 此及余眾多 佛子所應(yīng)問
一一相相應(yīng) 遠(yuǎn)離諸見過 悉檀離言說 我今當(dāng)顯示
次第建立句 佛子善諦聽 此上百八句 如諸佛所說
不生句生句。常句無常句。相句無相句。住異句非住異句。剎那句非剎那句。自性句離自性句??站洳豢站?。斷句不斷句。邊句非邊句。中句非中句。常句非常句。(凡有三常。此常梵音與上常音異也)緣句非緣句。因句非因句。煩惱句非煩惱句。愛句非愛句。方便句非方便句。巧句非巧句。凈句非凈句。成句非成句。譬句非譬句。弟子句非弟子句。師句非師句。種性句非種性句。三乘句非三乘句。所有句非所有句。愿句非愿句。三輪句非三輪句。相句非相句。有品句非有品句。俱句非俱句。緣自圣智現(xiàn)法樂句非現(xiàn)法樂句。剎土句非剎土句。阿[少/免]句非阿[少/免]句。水句非水句。弓句非弓句。實句非實句。數(shù)句非數(shù)句。明句非明句。虛空句非虛空句。云句非云句。工巧伎術(shù)明處句非工巧伎術(shù)明處句。風(fēng)句非風(fēng)句。地句非地句。心句非心句。施設(shè)句非施設(shè)句。自性句非自性句。陰句非陰句。眾生句非眾生句?;劬浞腔劬?。涅槃句非涅槃句。爾焰句非爾焰句。外道句非外道句?;膩y句非荒亂句?;镁浞腔镁?。夢句非夢句。焰句非焰句。像句非像句。輪句非輪句。揵闥婆句非揵闥婆句。天句非天句。飲食句非飲食句。淫欲句非淫欲句。見句非見句。波羅密句非波羅密句。戒句非戒句。日月星宿句非日月星宿句。諦句非諦句。果句非果句。滅起句非滅起句。治句非治句。相句非相句。支句非支句。巧明處句非巧明處句。禪句非禪句。迷句非迷句?,F(xiàn)句非現(xiàn)句。護(hù)句非護(hù)句。族句非族句。仙句非仙句。王句非王句。攝受句非攝受句。寶句非寶句。記句非記句。一闡提句非一闡提句。女男不男句非女男不男句。味句非味句。事句非事句。身句非身句。覺句非覺句。動句非動句。根句非根句。有為句非有為句。無為句非無為句。因果句非因果句。色究竟句非色究竟句。節(jié)句非節(jié)句。叢樹葛藤句非叢樹葛藤句。雜句非雜句。說句非說句。毗尼句非毗尼句。比丘句非比丘句。處句非處句。字句非字句。大慧。是百八句。先佛所說。汝及諸菩薩摩訶薩。應(yīng)當(dāng)修學(xué)。
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復(fù)白佛言。世尊。諸識有幾種生住滅。佛告大慧。諸識有二種生住滅。非思量所知。諸識有二種生。謂流住生。及相生。有二種住。謂流注住。及相住。有二種滅。謂流注滅。及相滅。
大慧。諸識有三種相。謂轉(zhuǎn)相、業(yè)相、真相。大慧。略說有三種識。廣說有八相。何等為三。謂真識、現(xiàn)識、及分別事識。大慧。譬如明鏡。持諸色像?,F(xiàn)識處現(xiàn)。亦復(fù)如是。大慧?,F(xiàn)識。及分別事識。此二壞不壞。相展轉(zhuǎn)因。大慧。不思議薰。及不思議變。是現(xiàn)識因。大慧。取種種塵。及無始妄想薰。是分別事識因。
大慧。若覆彼真識。種種不實諸虛妄滅。則一切根識滅。是名相滅。大慧。相續(xù)滅者。相續(xù)所因滅。則相續(xù)滅。所從滅。及所緣滅。則相續(xù)滅。大慧。所以者何。是其所依故。依者。謂無識妄想薰。緣者。謂自心見等識境妄想。大慧。譬如泥團(tuán)微塵。非異非不異。金莊嚴(yán)具亦復(fù)如是。大慧。若泥團(tuán)微塵異者。非彼所成。而實彼成。是故不異。若不異者。則泥團(tuán)微塵。應(yīng)無分別。如是大慧。轉(zhuǎn)識藏識真相若異者。藏識非因。若不異者。轉(zhuǎn)識滅。藏識亦應(yīng)滅。而自真相實不滅。是故大慧。非自真相識滅。但業(yè)相滅。若自真相識滅者。藏識則滅。大慧。藏識滅者。不異外道斷見論議。
大慧。彼諸外道作如是論。謂攝受境界滅。識流注亦滅。若識流注滅者。無始流注應(yīng)斷。大慧。外道說流注生因。非眼識色明集會而生。更有異因。大慧。彼因者。說言若勝妙、若士夫、若自在、若時、若微塵。
復(fù)次大慧。有七種性自性。所謂集性自性、性自性、相性自性、大種性自性、因性自性、緣性自性、成性自性。復(fù)次大慧。有七種第一義。所謂心境界、慧境界、智境界、見境界、超二見境界、超子地境界、如來自到境界。大慧。此是過去未來現(xiàn)在諸如來應(yīng)供等正覺。性自性第一義心。(此心梵音肝栗大。肝栗大宋言心。謂如樹木心。非念慮心。念慮心梵音云質(zhì)多也)以性自性第一義心。成就如來世間、出世間、出世間上上法。圣慧眼。入自共相建立。如所建立。不與外道論惡見共。大慧。云何外道論惡見共。所謂自境界妄想見。不覺識自心所現(xiàn)。分齊不通。大慧。愚癡凡夫性。無性自性第一義。作二見論。
復(fù)次大慧。妄想三有苦滅。無知愛業(yè)緣滅。自心所現(xiàn)幻境隨見。今當(dāng)說。大慧。若有沙門、婆羅門。欲令無種有種因果現(xiàn)。及事時住。緣陰界入生住?;蜓陨褱?。大慧。彼若相續(xù)、若事、若生、若有、若涅槃、若道、若業(yè)、若果、若諦。破壞斷滅論。所以者何。以此現(xiàn)前不可得。及見始非分故。大慧。譬如破瓶。不作瓶事。亦如焦種。不作芽事。如是大慧。若陰界入性。已滅今滅當(dāng)滅。自心妄想見。無因故。彼無次第生。
大慧。若復(fù)說無種有種識。三緣合生者。龜應(yīng)生毛。沙應(yīng)出油。汝宗則壞。違決定義。有種無種說。有如是過。所作事業(yè)。悉空無義。大慧。彼諸外道說有三緣合生者。所作方便因果自相。過去未來現(xiàn)在。有種無種相。從本已來成事。相承覺想地轉(zhuǎn)。自見過習(xí)氣。作如是說。如是大慧。愚癡凡夫。惡見所噬。邪曲迷醉無智。妄稱一切智說。
大慧。若復(fù)諸余沙門、婆羅門。見離自性。浮云火輪、揵闥婆城。無生?;醚嫠录皦?。內(nèi)外心現(xiàn)。妄想無始虛偽。不離自心。妄想因緣滅盡。離妄想。說所說、觀所觀、受用。建立身之藏識。于識境界。攝受。及攝受者。不相應(yīng)。無所有境界。離生住滅。自心起。隨入分別。大慧。彼菩薩不久當(dāng)?shù)蒙滥鶚勂降?。大悲巧方便。無開發(fā)方便。大慧。彼于一切眾生界。皆悉如幻。不勤因緣。遠(yuǎn)離內(nèi)外境界。心外無所見。次第隨入無相處。次第隨入從地至地三昧境界。解三界如幻。分別觀察。當(dāng)?shù)萌缁萌?。度自心現(xiàn)。無所有。得住般若波羅密。舍離彼生所作方便。金剛喻三摩提。隨入如來身。隨入如如化。神通自在。慈悲方便。具足莊嚴(yán)。等入一切佛剎。外道入處。離心意意識。是菩薩漸次轉(zhuǎn)身。得如來身。
大慧。是故欲得如來隨入身者。當(dāng)遠(yuǎn)離陰界入心。因緣所作方便。生住滅妄想虛偽。唯心直進(jìn)。觀察無始虛偽過。妄想習(xí)氣因。三有。思惟無所有。佛地?zé)o生。到自覺圣趣。自心自在。到無開發(fā)行。如隨眾色摩尼。隨入眾生微細(xì)之心。而以化身隨心量度。諸地漸次。相續(xù)建立。是故大慧。自悉檀善。應(yīng)當(dāng)修學(xué)。
爾時大慧菩薩復(fù)白佛言。世尊。所說心、意、意識、五法自性相。一切諸佛菩薩所行。自心見等所緣境界。不和合。顯示一切說。成真實相。一切佛語心。為楞伽國摩羅耶山。海中住處諸大菩薩。說如來所嘆。海浪藏識境界法身。
爾時世尊告大慧菩薩言。四因緣故。眼識轉(zhuǎn)。何等為四。謂自心現(xiàn)攝受不覺。無始虛偽過色習(xí)氣。計著識性自性。欲見種種色相。大慧。是名四種因緣。水流處。藏識轉(zhuǎn)識浪生。
大慧。如眼識。一切諸根微塵毛孔俱生。隨次境界生。亦復(fù)如是。譬如明鏡?,F(xiàn)眾色像。大慧。猶如猛風(fēng)。吹大海水。外境界風(fēng)。飄蕩心海。識浪不斷。因所作相。異不異。合業(yè)生相。深入計著。不能了知色等自性。故五識身轉(zhuǎn)。大慧。即彼五識身俱。因差別分段相知。當(dāng)知是意識因。彼身轉(zhuǎn)。彼不作是念。我展轉(zhuǎn)相因。自心現(xiàn)。妄想計著轉(zhuǎn)。而彼各各壞相俱轉(zhuǎn)。分別境界。分段差別。謂彼轉(zhuǎn)。如修行者入禪三昧。微細(xì)習(xí)氣轉(zhuǎn)而不覺知。而作是念。識滅然后入禪正受。實不識滅而入正受。以習(xí)氣種子不滅。故不滅。以境界轉(zhuǎn)。攝受不具。故滅。
大慧。如是微細(xì)藏識究竟邊際。除諸如來。及住地菩薩。諸聲聞緣覺外道修行。所得三昧智慧之力。一切不能測量決了。余地相智慧。巧便分別。決斷句義。最勝無邊。善根成熟。離自心現(xiàn)妄想虛偽。宴坐山林。下中上修。能見自心妄想流注。無量剎土。諸佛灌頂。得自在力。神通三昧。諸善知識。佛子眷屬。彼心意意識。自心所現(xiàn)自性境界。虛妄之想。生死有海。業(yè)愛無知。如是等因。悉以超度。是故大慧。諸修行者。應(yīng)當(dāng)親近最勝知識。
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譬如巨海浪 斯由猛風(fēng)起 洪波鼓冥壑 無有斷絕時
藏識海常住 境界風(fēng)所動 種種諸識浪 騰躍而轉(zhuǎn)生
青赤種種色 珂乳及石蜜 淡味眾華果 日月與光明
非異非不異 海水起波浪 七識亦如是 心俱和合生
譬如海水變 種種波浪轉(zhuǎn) 七識亦如是 心俱和合生
謂彼藏識處 種種諸識轉(zhuǎn) 謂以彼意識 思惟諸相義
不壞相有八 無相亦無相 譬如海波浪 是則無差別
諸識心如是 異亦不可得 心名采集業(yè) 意名廣采集
諸識識所識 現(xiàn)等境說五
爾時大慧菩薩.以偈問曰。
青赤諸色像 眾生發(fā)諸識 如浪種種法 云何唯愿說
爾時世尊.以偈答曰。
青赤諸雜色 波浪悉無有 采集業(yè)說心 開悟諸凡夫
彼業(yè)悉無有 自心所攝離 所攝無所攝 與彼波浪同
受用建立身 是眾生現(xiàn)識 于彼現(xiàn)諸業(yè) 譬如水波浪
爾時大慧菩薩.復(fù)說偈言。
大海波浪性 鼓躍可分別 藏與業(yè)如是 何故不覺知
爾時世尊.以偈答曰。
凡夫無智慧 藏識如巨海 業(yè)相猶波浪 依彼譬類通
爾時大慧菩薩.復(fù)說偈言。
日出光等照 下中上眾生 如來照世間 為愚說真實
已分部諸法 何故不說實
爾時世尊.以偈答曰。
若說真實者 彼心無真實 譬如海波浪 鏡中像及夢
一切俱時現(xiàn) 心境界亦然 境界不具故 次第業(yè)轉(zhuǎn)生
識者識所識 意者意謂然 五則以顯現(xiàn) 無有定次第
譬如工畫師 及與畫弟子 布彩圖眾形 我說亦如是
彩色本無文 非筆亦非素 為悅眾生故 綺錯繪眾像
言說別施行 真實離名字 分別應(yīng)初業(yè) 修行示真實
真實自悟處 覺想所覺離 此為佛子說 愚者廣分別
種種皆如幻 雖現(xiàn)無真實 如是種種說 隨事別施設(shè)
所說非所應(yīng) 于彼為非說 彼彼諸病人 良醫(yī)隨處方
如來為眾生 隨心應(yīng)量說 妄想非境界 聲聞亦非分
哀愍者所說 自覺之境界
復(fù)次大慧。若菩薩摩訶薩.欲知自心現(xiàn)量。攝受及攝受者。妄想境界。當(dāng)離群聚習(xí)俗睡眠。初中后夜。常自覺悟修行方便。當(dāng)離惡見經(jīng)論言說。及諸聲聞緣覺乘相。當(dāng)通達(dá)自心現(xiàn)妄想之相。
復(fù)次大慧。菩薩摩訶薩.建立智慧相住已。于上圣智三相.當(dāng)勤修學(xué)。何等為圣智三相當(dāng)勤修學(xué)。所謂無所有相。一切諸佛自愿處相。自覺圣智究竟之相。修行得此已。能舍跛驢心智慧相。得最勝子第八之地。則于彼上三相修生。大慧。無所有相者。謂聲聞緣覺.及外道相。彼修習(xí)生。大慧。自愿處相者。謂諸先佛自愿處修生。大慧。自覺圣智究竟相者。一切法相無所計著。得如幻三昧身。諸佛地處進(jìn)趣行生。大慧。是名圣智三相。若成就此圣智三相者。能到自覺圣智究竟境界。是故大慧。圣智三相。當(dāng)勤修學(xué)。
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知大菩薩眾心之所念。名圣智事分別自性經(jīng)。承一切佛威神之力而白佛言。世尊。唯愿為說圣智事分別自性經(jīng)。百八句分別所依。如來應(yīng)供等正覺。依此分別說菩薩摩訶薩。入自相共相妄想自性。以分別說妄想自性故。則能善知周遍觀察人法無我。凈除妄想。照明諸地。超越一切聲聞緣覺。及諸外道諸禪定樂。觀察如來不可思議所行境界。畢定舍離五法自性。諸佛如來法身智慧。善自莊嚴(yán)。超幻境界。升一切佛剎兜率天宮。乃至色究竟天宮。逮得如來常住法身。
佛告大慧。有一種外道。作無所有妄想計著。覺知因盡。兔無角想。如兔無角。一切法亦復(fù)如是。大慧。復(fù)有余外道。見種求那極微陀羅驃形處。橫法各各差別。見已計著。無兔角橫法。作牛有角想。大慧。彼墮二見。不解心量。自心境界妄想增長。身受用建立妄想根量。大慧。一切法性。亦復(fù)如是。離有無不應(yīng)作想。大慧。若復(fù)離有無而作兔無角想。是名邪想。彼因待觀。故兔無角。不應(yīng)作想。乃至微塵分別自性。悉不可得。大慧。圣境界離。不應(yīng)作牛有角想。
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白佛言。世尊。得無妄想者。見不生相已。隨比思量觀察不生妄想。言無耶。佛告大慧。非觀察不生妄想言無。所以者何。妄想者。因彼生故。依彼角生妄想。以依角生妄想。是故言依因故。離異不異。故非觀察不生妄想言無角。大慧。若復(fù)妄想異角者。則不因角生。若不異者。則因彼故。乃至微塵分析推求。悉不可得。不異角故。彼亦非性。二俱無性者。何法何故而言無耶。大慧。若無故無角。觀有故言兔無角者。不應(yīng)作想。大慧。不正因故。而說有無。二俱不成。
大慧。復(fù)有余外道。見計著色空事。形處橫法。不能善知虛空分齊。言色離虛空。起分齊見妄想。大慧。虛空是色。隨入色種。大慧。色是虛空。持所持處所建立。性色空事。分別當(dāng)知。大慧。四大種生時。自相各別。亦不住虛空。非彼無虛空。如是大慧。觀牛有角。故兔無角。大慧。又牛角者。析為微塵。又分別微塵。剎那不住。彼何所觀故而言無耶。若言觀余物者。彼法亦然。爾時世尊告大慧菩薩摩訶薩言。當(dāng)離兔角牛角。虛空形色。異見妄想。汝等諸菩薩摩訶薩。當(dāng)思惟自心現(xiàn)妄想。隨入為一切剎土最勝子。以自心現(xiàn)方便而教授之。
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色等及心無 色等長養(yǎng)心 身受用安立 識藏現(xiàn)眾生
心意及與識 自性法有五 無我二種凈 廣說者所說
長短有無等 展轉(zhuǎn)互相生 以無故成有 以有故成無
微塵分別事 不起色妄想 心量安立處 惡見所不樂
覺想非境界 聲聞亦復(fù)然 救世之所說 自覺之境界
爾時大慧菩薩。為凈除自心現(xiàn)流故。復(fù)請如來。白佛言。世尊。云何凈除一切眾生自心現(xiàn)流。為頓為漸耶。佛告大慧。漸凈非頓。如庵羅果。漸熟非頓。如來凈除一切眾生自心現(xiàn)流。亦復(fù)如是。漸凈非頓。譬如陶家造作諸器。漸成非頓。如來凈除一切眾生自心現(xiàn)流。亦復(fù)如是。漸凈非頓。譬如大地漸生萬物。非頓生也。如來凈除一切眾生自心現(xiàn)流。亦復(fù)如是。漸凈非頓。譬如人學(xué)音樂書畫種種伎術(shù)。漸成非頓。如來凈除一切眾生自心現(xiàn)流。亦復(fù)如是。漸凈非頓。譬如明鏡。頓現(xiàn)一切無相色像。如來凈除一切眾生自心現(xiàn)流。亦復(fù)如是。頓現(xiàn)無相。無有所有清凈境界。如日月輪。頓照顯示一切色像。如來為離自心現(xiàn)習(xí)氣過患眾生。亦復(fù)如是。頓為顯示不思議智最勝境界。譬如藏識。頓分別知自心現(xiàn)。及身安立受用境界。彼諸依佛。亦復(fù)如是。(依者胡本云津膩。謂化佛是真佛氣分也)頓熟眾生所處境界。以修行者。安處于彼色究竟天。譬如法佛。所作依佛。光明照曜。自覺圣趣。亦復(fù)如是。彼于法相有性無性惡見妄想。照令除滅。
大慧。法依佛。說一切法。入自相共相自心現(xiàn)習(xí)氣因。相續(xù)妄自性計著因。種種不實如幻。種種計著。不可得。
復(fù)次大慧。計著緣起自性。生妄想自性相。大慧。如工幻師。依草木瓦石作種種幻。起一切眾生若干形色。起種種妄想。彼諸妄想。亦無真實。如是大慧。依緣起自性。起妄想自性。種種妄想心。種種相行事妄想相。計著習(xí)氣妄想。是為妄想自性相生。大慧。是名依佛說法。大慧。法佛者。離心自性相。自覺圣所緣境界。建立施作。大慧。化佛者。說施戒忍精進(jìn)禪定。及心智慧。離陰界入解脫識相分別。觀察建立。超外道見。無色見。大慧。又法佛者。離攀緣。攀緣離。一切所作根量相滅。非諸凡夫聲聞緣覺外道。計著我相所著境界。自覺圣究竟差別相建立。是故大慧。自覺圣究竟差別相。當(dāng)勤修學(xué)。自心現(xiàn)見應(yīng)當(dāng)除滅。
復(fù)次大慧。有二種聲聞乘通分別相。謂得自覺圣差別相。及性妄想自性計著相。云何得自覺圣差別相聲聞。謂無常??唷??。無我。境界。真諦。離欲寂滅。息陰界入自共相。外不壞相如實知。心得寂止。心寂止已。禪定解脫。三昧道果。正受解脫。不離習(xí)氣。不思議變易死。得自覺圣樂住聲聞。是名得自覺圣差別相聲聞。大慧。得自覺圣差別樂住菩薩摩訶薩。非滅門樂正受樂。顧憫眾生及本愿。不作證。大慧。是名聲聞得自覺圣差別相樂。菩薩摩訶薩。于彼得自覺圣差別相樂。不應(yīng)修學(xué)。
大慧。云何性妄想自性計著相聲聞。所謂大種。青、黃、赤、白、堅、濕、暖、動。非作生。自相共相。先勝善說。見已。于彼起自性妄想。菩薩摩訶薩。于彼應(yīng)知應(yīng)舍。隨入法無我相。滅人無我相見。漸次諸地。相續(xù)建立。是名諸聲聞性妄想自性計著相。
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白佛言。世尊。世尊所說常。不思議。自覺圣趣境界。及第一義境界。世尊。非諸外道所說常不思議因緣耶。佛告大慧。非諸外道因緣。得常不思議。所以者何。諸外道常不思議。不因自相成。若常不思議不因自相成者。何因顯現(xiàn)常不思議。復(fù)次大慧。不思議若因自相成者。彼則應(yīng)常。由作者因相故。常不思議不成。大慧。我第一義常不思議。第一義因相成。離性非性得。自覺性故有相。第一義智因故有因。離性非性故。譬如無作虛空。涅槃滅盡。故常。如是大慧。不同外道常不思議論。如是大慧。此常不思議。諸如來自覺圣智。所得如是。故常不思議自覺圣智所得。應(yīng)得修學(xué)。
復(fù)次大慧。外道常不思議。無常性。異相因故。非自作因相力故常。復(fù)次大慧。諸外道常不思議。于所作。性非性無常。見已。思量計常。大慧。我亦以如是因緣。所作者。性非性無常。見已。自覺圣境界。說彼常無因。大慧。若復(fù)諸外道因相。成常不思議。因自相性非性。同于兔角。此常不思議。但言說妄想。諸外道輩.有如是過。所以者何。謂但言說妄想。同于兔角。自因相非分。大慧。我常不思議。因自覺得相故。離所作性非性。故常。非外性非性無常。思量計常。大慧。若復(fù)外性非性無常。思量計常。不思議常。而彼不知常不思議自因之相。去得自覺圣智境界相遠(yuǎn)。彼不應(yīng)說。
復(fù)次大慧。諸聲聞畏生死妄想苦.而求涅槃。不知生死涅槃差別一切性.妄想非性。未來諸根境界休息.作涅槃想。非自覺圣智趣.藏識轉(zhuǎn)。是故凡愚說有三乘。說心量趣無所有。是故大慧。彼不知過去未來現(xiàn)在諸如來自心現(xiàn)境界。計著外心現(xiàn)境界。生死輪常轉(zhuǎn)。
復(fù)次大慧。一切法不生。是過去未來現(xiàn)在諸如來所說。所以者何。謂自心現(xiàn)。性非性。離有非有生故。大慧。一切性不生。一切法如兔馬等角。是愚癡凡夫不實妄想。自性妄想故。大慧。一切法不生。自覺圣智趣境界者。一切性自性相不生。非彼愚夫妄想二境界。自性身財建立趣自性相。大慧。藏識攝所攝相轉(zhuǎn)。愚夫墮生住滅二見。希望一切性生。有非有妄想生。非圣賢也。大慧。于彼應(yīng)當(dāng)修學(xué)。
復(fù)次大慧。有五無間種性。云何為五。謂聲聞乘無間種性、緣覺乘無間種性、如來乘無間種性、不定種性、各別種性。云何知聲聞乘無間種性。若聞?wù)f得陰界入自共相斷知時。舉身毛孔。熙怡欣悅。及樂修相智。不修緣起發(fā)悟之相。是名聲聞乘無間種性。聲聞無間。見第八地。起煩惱斷。習(xí)煩惱不斷。不度不思議變易死。度分段死。正師子吼。我生已盡。梵行已立。不受后有。如實知。修習(xí)人無我。乃至得般涅槃覺。大慧。各別無間者。我人。眾生。壽命。長養(yǎng)。士夫。彼諸眾生作如是覺。求般涅槃。復(fù)有異外道說。悉由作者。見一切性已。言此是般涅槃。作如是覺。法無我見非分。彼無解脫。大慧。此諸聲聞乘無間外道種性。不出出覺。為轉(zhuǎn)彼惡見故。應(yīng)當(dāng)修學(xué)。大慧。緣覺乘無間種性者。若聞?wù)f各別緣無間。舉身毛豎。悲泣流淚。不相近緣。所有不著。種種自身。種種神通。若離若合。種種變化。聞?wù)f是時。其心隨入。若知彼緣覺乘無間種性已。隨順為說緣覺之乘。是名緣覺乘無間種性相。大慧。彼如來乘無間種性。有四種。謂自性法無間種性、離自性法無間種性、得自覺圣無間種性、外剎殊勝無間種性。大慧。若聞此四事一一說時。及說自心現(xiàn)身財建立不思議境界時。心不驚怖者。是名如來乘無間種性相。大慧。不定種性者。謂說彼三種時。隨說而入。隨彼而成。大慧。此是初治地者。謂種性建立。為超入無所有地故。作是建立。彼自覺藏者。自煩惱習(xí)凈。見法無我。得三昧樂住聲聞。當(dāng)?shù)萌鐏碜顒僦怼?/span>
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須陀槃那果 往來及不還 逮得阿羅漢 是等心惑亂
三乘與一乘 非乘我所說 愚夫少智慧 諸圣遠(yuǎn)離寂
第一義法門 遠(yuǎn)離于二教 住于無所有 何建立三乘
諸禪無量等 無色三摩提 受想悉寂滅 亦無有心量
大慧。彼一闡提。非一闡提。世間解脫誰轉(zhuǎn)。大慧。一闡提有二種。一者舍一切善根。及于無始眾生發(fā)愿。云何舍一切善根。謂謗菩薩藏。及作惡言。此非隨順修多羅、毗尼、解脫之說。舍一切善根故。不般涅槃。二者菩薩本自愿方便故。非不般涅槃一切眾生。而般涅槃。大慧。彼般涅槃。是名不般涅槃法相。此亦到一闡提趣。大慧白佛言。世尊。此中云何畢竟不般涅槃。佛告大慧。菩薩一闡提者。知一切法本來般涅槃已。畢竟不般涅槃。而非舍一切善根一闡提也。大慧。舍一切善根一闡提者。復(fù)以如來神力故?;驎r善根生。所以者何。謂如來不舍一切眾生故。以是故。菩薩一闡提。不般涅槃。
復(fù)次大慧。菩薩摩訶薩。當(dāng)善三自性。云何三自性。謂妄想自性、緣起自性、成自性。大慧。妄想自性。從相生。大慧白佛言。世尊。云何妄想自性從相生。佛告大慧。緣起自性事相相。行顯現(xiàn)事相相。計著有二種妄想自性。如來應(yīng)供等正覺之所建立。謂名相計著相。及事相計著相。名相計著相者。謂內(nèi)外法計著。事相計著相者。謂即彼如是內(nèi)外自共相計著。是名二種妄想自性相。若依若緣生。是名緣起。云何成自性。謂離名相。事相妄想。圣智所得。及自覺圣智趣所行境界。是名成自性。如來藏心。
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名相覺想 自性二相 正智如如 是則成相
大慧。是名觀察五法自性相經(jīng)。自覺圣智趣所行境界。汝等諸菩薩摩訶薩。應(yīng)當(dāng)修學(xué)。
復(fù)次大慧。菩薩摩訶薩。善觀二種無我相。云何二種無我相。謂人無我。及法無我。云何人無我。謂離我我所。陰界入聚。無知業(yè)愛生。眼色等攝受。計著生識。一切諸根。自心現(xiàn)器身藏。自妄想相。施設(shè)顯示。如河流、如種子、如燈、如風(fēng)、如云。剎那展轉(zhuǎn)壞。躁動如猿猴。樂不凈處如飛蠅。無厭足如風(fēng)火。無始虛偽習(xí)氣因。如汲水輪。生死趣有輪。種種身色。如幻術(shù)神咒。機(jī)發(fā)像起。善彼相知。是名人無我智。云何法無我智。謂覺陰界入妄想相自性。如陰界入離我我所。陰界入積聚。因業(yè)愛繩縛。展轉(zhuǎn)相緣生。無動搖。諸法亦爾。離自共相。不實妄想相、妄想力。是凡夫生。非圣賢也。心意識五法。自性離故。大慧。菩薩摩訶薩。當(dāng)善分別一切法無我。善法無我菩薩摩訶薩。不久當(dāng)?shù)贸醯仄兴_。無所有觀地相。觀察開覺歡喜。次第漸進(jìn)。超九地相。得法云地。于彼建立無量寶莊嚴(yán)。大寶蓮華王像。大寶宮殿?;米孕跃辰缧蘖?xí)生。于彼而坐。同一像類。諸最勝子眷屬圍繞。從一切佛剎來。佛手灌頂。如轉(zhuǎn)輪圣王太子灌頂。超佛子地。到自覺圣法趣。當(dāng)?shù)萌鐏碜栽诜ㄉ?。見法無我故。是名法無我相。汝等諸菩薩摩訶薩。應(yīng)當(dāng)修學(xué)。
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復(fù)白佛言。世尊。建立、誹謗相唯愿說之。令我及諸菩薩摩訶薩。離建立、誹謗二邊惡見。疾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覺已。離常建立。斷誹謗見。不謗正法。
爾時世尊受大慧菩薩請已。而說偈言。
建立及誹謗 無有彼心量 身受用建立 及心不能知
愚癡無智慧 建立及誹謗
爾時世尊于此偈義。復(fù)重顯示。告大慧言。有四種非有有建立。云何為四。謂非有相建立、非有見建立、非有因建立、非有性建立。是名四種建立。又誹謗者。謂于彼所立無所得。觀察非分而起誹謗。是名建立誹謗相。復(fù)次大慧。云何非有相建立相。謂陰界入。非有自共相。而起計著。此如是。此不異。是名非有相建立相。此非有相建立妄想。無始虛偽過。種種習(xí)氣計著生。大慧。非有見建立相者。若彼如是陰界入。我人。眾生。壽命。長養(yǎng)。士夫見建立。是名非有見建立相。大慧。非有因建立相者。謂初識無因生。后不實如幻。本不生。眼色明界念。前生生已實已還壞。是名非有因建立相。大慧。非有性建立相者。謂虛空、滅、般涅槃、非作、計著性建立。此離性非性。一切法如兔馬等角。如垂發(fā)現(xiàn)。離有非有。是名非有性建立相。建立及誹謗。愚夫妄想。不善觀察自心現(xiàn)量。非賢圣也。是故離建立誹謗惡見。應(yīng)當(dāng)修學(xué)。
復(fù)次大慧。菩薩摩訶薩。善知心、意、意識、五法、自性、二無我相。趣究竟。為安眾生故。作種種類像。如妄想自性處。依于緣起。譬如眾色。如意寶珠。普現(xiàn)一切諸佛剎土。一切如來大眾集會。悉于其中聽受佛法。所謂一切法。如幻如夢。光影水月。于一切法。離生滅斷常。及離聲聞緣覺之法。得百千三昧。乃至百千億那由他三昧。得三昧已。游諸佛剎。供養(yǎng)諸佛。生諸天宮。宣揚三寶。示現(xiàn)佛身。聲聞菩薩大眾圍繞。以自心現(xiàn)量度脫眾生。分別演說外性無性。悉令遠(yuǎn)離有無等見。
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心量世間 佛子觀察 種類之身 離所作行
得力神通 自在成就
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復(fù)請佛言。惟愿世尊。為我等說。一切法空。無生無二。離自性相。我等及余諸菩薩眾。覺悟是空。無生無二。離自性相已。離有無妄想。疾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爾時世尊告大慧菩薩摩訶薩言。諦聽。諦聽。善思念之。今當(dāng)為汝廣分別說。大慧白佛言。善哉世尊。唯然受教。
佛告大慧??湛照摺<词峭胱孕蕴?。大慧。妄想自性計著者。說空無生無二。離自性相。大慧。彼略說七種空。謂相空、性自性空、行空、無行空、一切法離言說空、第一義圣智大空、彼彼空。
云何相空。謂一切性自共相空。觀展轉(zhuǎn)積聚故。分別無性自共相不生。自他俱性無性。故相不住。是故說一切性相空。是名相空。云何性自性空。謂自己性自性不生。是名一切法性自性空。是故說性自性空。云何行空。謂陰離我我所。因所成所作業(yè)方便生。是名行空。大慧。即此如是行空。展轉(zhuǎn)緣起。自性無性。是名無行空。云何一切法離言說空。謂妄想自性無言說。故一切法離言說。是名一切法離言說空。云何一切法第一義圣智大空。謂得自覺圣智。一切見過習(xí)氣空。是名一切法第一義圣智大空。云何彼彼空。謂于彼無彼空。是名彼彼空。大慧。譬如鹿子母舍。無象馬牛羊等。非無比丘眾。而說彼空。非舍舍性空。亦非比丘比丘性空。非余處無象馬。是名一切法自相。彼于彼無彼。是名彼彼空。是名七種空。彼彼空者。是空最粗。汝當(dāng)遠(yuǎn)離。
大慧。不自生。非不生。除住三昧。是名無生。離自性即是無生。離自性剎那相續(xù)流注。及異性現(xiàn)。一切性離自性。是故一切性離自性。
云何無二。謂一切法。如陰熱、如長短、如黑白。大慧。一切法無二。非於涅槃彼生死。非于生死彼涅槃。異相因有性故。是名無二。如涅槃生死。一切法亦如是。是故空、無生、無二、離自性相。應(yīng)當(dāng)修學(xué)。
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我常說空法 遠(yuǎn)離于斷?!∩廊缁脡簟《藰I(yè)不壞
虛空及涅槃 滅二亦如是 愚夫作妄想 諸圣離有無
爾時世尊復(fù)告大慧菩薩摩訶薩言。大慧???、無生、無二、離自性相。普入諸佛一切修多羅。凡所有經(jīng)。悉說此義。諸修多羅。悉隨眾生希望心故。為分別說顯示其義。而非真實在于言說。如鹿渴想。誑惑群鹿。鹿于彼相計著水性。而彼水無。如是一切修多羅所說諸法。為令愚夫發(fā)歡喜故。非實圣智在于言說。是故當(dāng)依于義。莫著言說。
【楞伽阿跋多羅寶經(jīng)卷第二】
【一切佛語心品之二】
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白佛言。世尊。世尊修多羅說。如來藏自性清凈。轉(zhuǎn)三十二相入于一切眾生身中。如大價寶。垢衣所纏。如來之藏常住不變。亦復(fù)如是。而陰界入垢衣所纏。貪欲恚癡不實妄想塵勞所污。一切諸佛之所演說。云何世尊同外道說我。言有如來藏耶。世尊。外道亦說有常作者。離于求那。周遍不滅。世尊。彼說有我。佛告大慧。我說如來藏。不同外道所說之我。大慧。有時說空。無相。無愿。如實際。法性。法身。涅槃。離自性。不生不滅。本來寂靜。自性涅槃。如是等句。說如來藏已。如來應(yīng)供等正覺。為斷愚夫畏無我句。故說離妄想無所有境界如來藏門。大慧。未來現(xiàn)在菩薩摩訶薩。不應(yīng)作我見計著。譬如陶家于一泥聚。以人工水木輪繩方便。作種種器。如來亦復(fù)如是。于法無我。離一切妄想相。以種種智慧善巧方便?;蛘f如來藏?;蛘f無我。以是因緣故。說如來藏。不同外道所說之我。是名說如來藏。開引計我諸外道故。說如來藏。令離不實我見妄想。入三解脫門境界。希望疾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故如來應(yīng)供等正覺。作如是說。如來之藏。若不如是。則同外道。是故大慧。為離外道見故。當(dāng)依無我如來之藏。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人相續(xù)陰 緣與微塵 勝自在作 心量妄想
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觀未來眾生。復(fù)請世尊。惟愿為說修行無間。如諸菩薩摩訶薩。修行者大方便。佛告大慧。菩薩摩訶薩成就四法。得修行者大方便。云何為四。謂善分別自心現(xiàn)、觀外性非性、離生住滅見、得自覺圣智善樂。是名菩薩摩訶薩成就四法。得修行者大方便。云何菩薩摩訶薩善分別自心現(xiàn)。謂如是觀三界唯心分齊。離我我所。無動搖。離去來。無始虛偽習(xí)氣所熏。三界種種色行系縛。身財建立。妄想隨入現(xiàn)。是名菩薩摩訶薩善分別自心現(xiàn)。
云何菩薩摩訶薩善觀外性非性。謂焰夢等一切性。無始虛偽妄想習(xí)因。觀一切性自性。菩薩摩訶薩作如是善觀外性非性。是名菩薩摩訶薩善觀外性非性。云何菩薩摩訶薩善離生住滅見。謂如幻夢一切性。自他俱性不生。隨入自心分齊故。見外性非性。見識不生。及緣不積聚。見妄想緣。生于三界。內(nèi)外一切法不可得。見離自性。生見悉滅。知如幻等諸法自性。得無生法忍。得無生法忍已。離生住滅見。是名菩薩摩訶薩善分別離生住滅見。云何菩薩摩訶薩得自覺圣智善樂。謂得無生法忍。住第八菩薩地。得離心意意識。五法自性。二無我相。得意生身。世尊。意生身者何因緣。佛告大慧。意生者。譬如意去。迅疾無礙。故名意生。譬如意去。石壁無礙。于彼異方無量由延。因先所見。憶念不忘。自心流注不絕。于身無障礙生。大慧。如是意生身。得一時俱。菩薩摩訶薩意生身。如幻三昧力。自在神通。妙相莊嚴(yán)。圣種類身。一時俱生。猶如意生。無有障礙。隨所憶念本愿境界。為成就眾生。得自覺圣智善樂。如是菩薩摩訶薩。得無生法忍。住第八菩薩地。轉(zhuǎn)舍心意識。五法自性。二無我相身。及得意生身。得自覺圣智善樂。是名菩薩摩訶薩。成就四法。得修行者大方便。當(dāng)如是學(xué)。
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復(fù)請世尊。惟愿為說一切諸法緣因之相。以覺緣因相故。我及諸菩薩。離一切性有無妄見。無妄想見。漸次俱生。佛告大慧。一切法二種緣相。謂外及內(nèi)。外緣者。謂泥團(tuán)。柱輪繩水木人工諸方便緣。有瓶生。如泥瓶??|疊。草席。種芽。酪酥等。方便緣生。亦復(fù)如是。是名外緣前后轉(zhuǎn)生。云何內(nèi)緣。謂無明愛業(yè)等法。得緣名。從彼生陰界入法。得緣所起名。彼無差別。而愚夫妄想。是名內(nèi)緣法。大慧。彼因者。有六種。謂當(dāng)有因、相續(xù)因、相因、作因、顯示因、待因。當(dāng)有因者。作因已。內(nèi)外法生。相續(xù)因者。作攀緣已。內(nèi)外法生陰種子等。相因者。作無間相。相續(xù)生。作因者。作增上事。如轉(zhuǎn)輪王。顯示因者。妄想事生已。相現(xiàn)作所作。如燈照色等。待因者。滅時作相續(xù)斷。不妄想性生。大慧。彼自妄想相。愚夫。不漸次生。不俱生。所以者何。若復(fù)俱生者。作所作。無分別。不得因相故。若漸次生者。不得相我故。漸次生不生。如不生子。無父名。大慧。漸次生相續(xù)方便。不然。但妄想耳。因攀緣。次第增上緣等。生所生故。大慧。漸次生不生。妄想自性計著相故。漸次俱不生。自心現(xiàn)受用故。自相共相。外性非性。大慧。漸次俱不生。除自心現(xiàn)。不覺妄想。故相生。是故因緣作事方便相。當(dāng)離漸次俱見。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一切都無生 亦無因緣滅 于彼生滅中 而起因緣想
非遮滅復(fù)生 相續(xù)因緣起 唯為斷凡愚 癡惑妄想緣
有無緣起法 是悉無有生 習(xí)氣所迷轉(zhuǎn) 從是三有現(xiàn)
真實無生緣 亦復(fù)無有滅 觀一切有為 猶如虛空華
攝受及所攝 舍離惑亂見 非已生當(dāng)生 亦復(fù)無因緣
一切無所有 斯皆是言說
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復(fù)白佛言。世尊。惟愿為說言說妄想相心經(jīng)(此同上佛語心也)。世尊。我及余菩薩摩訶薩。若善知言說妄想相心經(jīng)。則能通達(dá)言說所說二種義。疾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以言說所說二種趣。凈一切眾生。佛告大慧。諦聽諦聽。善思念之。當(dāng)為汝說。大慧白佛言。善哉世尊。唯然受教。佛告大慧。有四種言說妄想相。謂相言說、夢言說、過妄想計著言說、無始妄想言說。相言說者。從自妄想色相計著生。夢言說者。先所經(jīng)境界。隨憶念生。從覺已境界無性生。過妄想計著言說者。先怨所作業(yè)。隨憶念生。無始妄想言說者。無始虛偽計著過。自種習(xí)氣生。是名四種言說妄想相。
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復(fù)以此義。勸請世尊。惟愿更說言說妄想所現(xiàn)境界。世尊。何處何故。云何何因。眾生妄想言說生。佛告大慧。頭胸喉鼻。唇舌齦齒。和合出音聲。大慧白佛言。世尊。言說妄想。為異為不異。佛告大慧。言說妄想。非異非不異。所以者何。謂彼因生相故。大慧。若言說妄想異者。妄想不應(yīng)是因。若不異者。語不顯義。而有顯示。是故非異非不異。大慧復(fù)白佛言。世尊。為言說即是第一義。為所說者是第一義。佛告大慧。非言說是第一義。亦非所說是第一義。所以者何。謂第一義圣樂。言說所入。是第一義。非言說是第一義。第一義者。圣智自覺所得。非言說妄想覺境界。是故言說妄想。不顯示第一義言說者。生滅動搖展轉(zhuǎn)因緣起。若展轉(zhuǎn)因緣起者。彼不顯示第一義。大慧。自他相無性故。言說相不顯示第一義。復(fù)次大慧。隨入自心現(xiàn)量故。種種相。外性非性。言說妄想。不顯示第一義。是故大慧。當(dāng)離言說諸妄想相。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諸性無自性 亦復(fù)無言說 甚深空空義 愚夫不能了
一切性自性 言說法如影 自覺圣智子 實際我所說
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復(fù)白佛言。世尊。惟愿為說。離一異俱不俱。有無非有非無。常無常。一切外道所不行。自覺圣智所行。離妄想自相共相。入于第一真實之義。諸地相續(xù)漸次。上上增進(jìn)清凈之相。隨入如來地相。無開發(fā)本愿。譬如眾色摩尼境界。無邊相行。自心現(xiàn)趣部分之相。一切諸法。我及余菩薩摩訶薩。離如是等妄想自性。自共相見。疾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令一切眾生。一切安樂。具足充滿。佛告大慧。善哉善哉。汝能問我如是之義。多所安樂。多所饒益。哀愍一切諸天世人。佛告大慧。諦聽諦聽。善思念之。吾當(dāng)為汝分別解說。大慧白佛言。善哉世尊。唯然受教。佛告大慧。不知心量愚癡凡夫。取內(nèi)外性。依于一異俱不俱。有、無。非有非無。常、無常。自性習(xí)因。計著妄想。譬如群鹿。為渴所逼。見春時焰。而作水想。迷亂馳趣。不知非水。如是愚夫。無始虛偽妄想所熏習(xí)。三毒燒心。樂色境界。見生住滅。取內(nèi)外性。墮于一、異。俱、不俱。有、無。非有、非無。常、無常想。妄見攝受。如揵闥婆城。凡愚無智。而起城想。無始習(xí)氣計著相現(xiàn)。彼非有城、非無城。如是外道。無始虛偽習(xí)氣計著。依于一、異。俱、不俱。有、無。非有、非無。常、無常見。不能了知自心現(xiàn)量。譬加有人夢見男女、象馬、車步、城邑、園林、山河、浴池。種種莊嚴(yán)。自身入中。覺已憶念。大慧。于意云何。如是士夫。于前所夢。憶念不舍。為黠慧不。大慧白佛言。不也。世尊。佛告大慧。如是凡夫。惡見所噬。外道智慧。不知如夢。自心現(xiàn)性。依于一、異。俱、不俱。有、無。非有、非無。常、無常見。譬如畫像。不高不下。而彼凡愚作高下想。如是未來外道。惡見習(xí)氣充滿。依一、異。俱、不俱。有、無。非有、非無。常、無常見。自壞壞他。余離有無。無生之論。亦說言無。謗因果見。拔善根本。壞清凈因。勝求者。當(dāng)遠(yuǎn)離去。作如是說。彼墮自他俱見。有無妄想已。墮建立誹謗。以是惡見。當(dāng)墮地獄。譬如翳目。見有垂發(fā)。謂眾人言。汝等觀此。而是垂發(fā)。畢竟非性、非無性。見、不見故。如是外道。妄見希望。依于一、異。俱、不俱。有、無。非有、非無。常、無常見。誹謗正法。自陷陷他。譬如火輪非輪。愚夫輪想。非有智者。如是外道。惡見希望。依于一、異。俱、不俱。有、無。非有、非無。常、無常想。一切性生。譬加水泡。似摩尼珠。愚小無智。作摩尼想。計著追逐。而彼水泡。非摩尼。非非摩尼。取不取故。如是外道。惡見妄想習(xí)氣所熏。于無所有。說有生。緣有者言滅。
復(fù)次大慧。有三種量。五分論。各建立已。得圣智自覺。離二自性事。而作有性妄想計著。大慧。心意意識。身心轉(zhuǎn)變。自心現(xiàn)攝所攝。諸妄想斷。如來地自覺圣智修行者。不于彼作性非性想。若復(fù)修行者。如是境界。性非性攝取相生者。彼即取長養(yǎng)。及取我人。大慧。若說彼性自性。自共相。一切皆是化佛所說。非法佛說。又諸言說。悉由愚夫希望見生。不為別建立趣自性法。得圣智自覺三昧樂住者。分別顯示。譬如水中有樹影現(xiàn)。彼非影、非非影。非樹形、非非樹形。如是外道。見習(xí)所熏。妄想計著。依于一、異。俱、不俱。有、無。非有、非無。常、無常想。而不能知自心現(xiàn)量。譬如明鏡。隨緣顯現(xiàn)一切色像。而無妄想。彼非像、非非像。而見像非像。妄想愚夫。而作像想。如是外道惡見。自心像現(xiàn)。妄想計著。依于一、異。俱、不俱。有、無。非有、非無。常、無常見。譬如風(fēng)水。和合出聲。彼非性非非性。如是外道。惡見妄想。依于一、異。俱、不俱。有、無。非有、非無。常、無常見。譬如大地。無草木處。熱焰川流。洪浪云涌。彼非性非非性。貪無貪故。如是愚夫。無始虛偽習(xí)氣所熏。妄想計著。依生、住、滅。一、異。俱、不俱。有、無。非有、非無。常、無常緣。自住事門。亦復(fù)如彼熱焰波浪。譬如有人。咒術(shù)機(jī)發(fā)。以非眾生數(shù)。毗舍阇鬼。方便合成。動搖云為。凡愚妄想計著。往來如是。外道惡見希望。依于一、異。俱、不俱。有、無。非有、非無。常、無常見。戲論計著。不實建立。大慧。是故欲得自覺圣智事。當(dāng)離生、住、滅。一、異。俱、不俱。有、無。非有、非無。常、無常等惡見妄想。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幻夢水樹影 垂發(fā)熱時焰 如是觀三有 究竟得解脫
譬如鹿渴想 動轉(zhuǎn)迷亂心 鹿想謂為水 而實無水事
如是識種子 動轉(zhuǎn)見境界 愚夫妄想生 如為翳所翳
于無始生死 計著攝受性 如逆楔出楔 舍離貪攝受
如幻咒機(jī)發(fā) 浮云夢電光 觀是得解脫 永斷三相續(xù)
于彼無有作 猶為焰虛空 如是知諸法 則為無所知
言教唯假名 彼亦無有相 于彼起妄想 陰行如垂發(fā)
如畫垂發(fā)幻 夢揵闥婆城 火輪熱時焰 無而現(xiàn)眾生
常無常一異 俱不俱亦然 無始過相續(xù) 愚夫癡妄想
明鏡水凈眼 摩尼妙寶珠 于中現(xiàn)眾色 而實無所有
一切性顯現(xiàn) 如畫熱時焰 種種眾色現(xiàn) 如夢無所有
復(fù)次大慧。如來說法。離如是四句。謂一、異。俱、不俱。有、無。非有、非無。常、無常。離于有無。建立誹謗。分別結(jié)集。真諦緣起。道滅解脫。如來說法。以是為首。非性。非自在。非無因。非微塵。非時。非自性相續(xù)。而為說法。復(fù)次大慧。為凈煩惱爾焰障故。譬如商主。次第建立百八句。無所有。善分別諸乘。及諸地相。復(fù)次大慧。有四種禪。云何為四。謂愚夫所行禪、觀察義禪、攀緣如禪、如來禪。云何愚夫所行禪。謂聲聞緣覺外道修行者。觀人無我性。自相共相。骨鎖無常??嗖粌粝唷S嬛鵀槭?。如是相不異觀。前后轉(zhuǎn)進(jìn)。想不除滅。是名愚夫所行禪。云何觀察義禪。謂人無我。自相共相。外道自他俱無性已。觀法無我。彼地相義。漸次增進(jìn)。是名觀察義禪。云何攀緣如禪。謂妄想。二無我妄想。如實處不生妄想。是名攀緣如禪。云何如來禪。謂入如來地。得自覺圣智相三種樂住。成辦眾生不思議事。是名如來禪。
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凡夫所行禪 觀察相義禪 攀緣如實禪 如來清凈禪
譬如日月形 缽頭摩深險 如虛空火盡 修行者觀察
如是種種相 外道道通禪 亦復(fù)墮聲聞 及緣覺境界
舍離彼一切 則是無所有 一切剎諸佛 以不思議手
一時摩其頂 隨順入如相
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復(fù)白佛言。世尊。般涅槃?wù)?。說何等法。謂為涅槃。佛告大慧。一切自性習(xí)氣。藏意意識。見習(xí)轉(zhuǎn)變。名為涅槃。諸佛及我。涅槃自性??帐戮辰纭?fù)次大慧。涅槃?wù)?。圣智自覺境界。離斷常妄想性非性。云何非常。謂自相共相妄想斷。故非常。云何非斷。謂一切圣去來現(xiàn)在得自覺。故非斷。大慧。涅槃不壞不死。若涅槃死者。復(fù)應(yīng)受生相續(xù)。若壞者。應(yīng)墮有為相。是故涅槃離壞離死。是故修行者之所歸依。復(fù)次大慧。涅槃非舍、非得、非斷、非常、非一義非種種義。是名涅槃。復(fù)次大慧。聲聞緣覺涅槃?wù)?。覺自相共相。不習(xí)近境界。不顛倒見。妄想不生。彼等于彼。作涅槃覺。復(fù)次大慧。二種自性相。云何為二。謂言說自性相計著、事自性相計著。言說自性相計著者。從無始言說虛偽習(xí)氣計著。事自性相計著者。從不覺自心現(xiàn)分齊生。復(fù)次大慧。如來以二種神力建立。菩薩摩訶薩頂禮諸佛。聽受問義。云何二種神力建立。謂三昧正受。為現(xiàn)一切身面言說神力。及手灌頂神力。大慧。菩薩摩訶薩初菩薩地。住佛神力。所謂入菩薩大乘照明三昧。入是三昧已。十方世界一切諸佛。以神通力。為現(xiàn)一切身面言說。如金剛藏菩薩摩訶薩。及余如是相功德成就菩薩摩訶薩。大慧。是名初菩薩地。菩薩摩訶薩得菩薩三昧正受神力。于百千劫積習(xí)善根之所成就。次第諸地對治所治相。通達(dá)究竟。至法云地。住大蓮華微妙宮殿。坐大蓮華寶師子座。同類菩薩摩訶薩眷屬圍繞。眾寶瓔珞莊嚴(yán)其身。如黃金薝蔔。日月光明。諸最勝子。從十方來。就大蓮華宮殿坐上。而灌其頂。譬如自在轉(zhuǎn)輪圣王。及天帝釋太子灌頂。是名菩薩手灌頂神力。大慧。是名菩薩摩訶薩二種神力。若菩薩摩訶薩住二種神力。而見諸佛如來。若不如是。則不能見。復(fù)次大慧。菩薩摩訶薩。凡所分別三昧神足諸法之行。是等一切。悉住如來二種神力。大慧。若菩薩摩訶薩。離佛神力。能辯說者。一切凡夫亦應(yīng)能說。所以者何。謂不住神力故。大慧。山石樹木。及諸樂器。城郭宮殿。以如來入城威神力故。皆自然出音樂之聲。何況有心者。聾盲喑啞。無量眾苦。皆得解脫。如來有如是等無量神力。利安眾生。大慧菩薩復(fù)白佛言。世尊。以何因緣。如來應(yīng)供等正覺。菩薩摩訶薩住三昧正受時。及勝進(jìn)地灌頂時。加其神力。佛告大慧。為離魔業(yè)煩惱故。及不墮聲聞地禪故。為得如來自覺地故。及增進(jìn)所得法故。是故如來應(yīng)供等正覺。咸以神力建立諸菩薩摩訶薩。若不以神力建立者。則墮外道惡見妄想。及諸聲聞。眾魔希望。不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以是故。諸佛如來。咸以神力攝受諸菩薩摩訶薩。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神力人中尊 大愿悉清凈 三摩提灌頂 初地及十地
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復(fù)白佛言。世尊。佛說緣起。即是說因緣。不自說道。世尊。外道亦說因緣。謂勝自在時微塵生。如是諸性生。然世尊所謂因緣生諸性言說。有間悉檀。無間悉檀。(悉檀者釋義或言宋或言成或言嘿)世尊。外道亦說有無有生。世尊亦說無有生。生已滅。如世尊所說。無明緣行。乃至老死。此是世尊無因說。非有因說。世尊建立作如是說。此有故彼有。非建立漸生。觀外道說勝。非如來也。所以者何。世尊。外道說因。不從緣生。而有所生。世尊說。觀因有事。觀事有因。如是因緣雜亂。如是展轉(zhuǎn)無窮。佛告大慧。我非無因說。及因緣雜亂說。此有故彼有者。攝所攝非性。覺自心現(xiàn)量。大慧。若攝所攝計著。不覺自心現(xiàn)量。外境界性非性。彼有如是過。非我說緣起。我常說言。因緣和合而生諸法。非無因生。大慧復(fù)白佛言。世尊。非言說有性有一切性耶。世尊。若無性者。言說不生。是故言說有性。有一切性。佛告大慧。無性而作言說。謂兔角龜毛等。世間現(xiàn)言說。大慧。非性。非非性。但言說耳。如汝所說。言說自性有一切性者。汝論則壞。大慧。非一切剎土有言說。言說者。是作耳。或有佛剎瞻視顯法?;蛴凶飨?。或有揚眉。或有動睛?;蛐??;蚯贰;蝣??;蚰顒x土?;騽訐u。大慧。如瞻視。及香積世界。普賢如來國土。但以瞻視。令諸菩薩得無生法忍。及殊勝三昧。是故非言說有性。有一切性。大慧。見此世界。蚊蚋蟲蟻是等眾生。無有言說。而各辦事。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如虛空兔角 及與槃大子 無而有言說 如是性妄想
因緣和合法 凡愚起妄想 不能如實知 轉(zhuǎn)回三有宅
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復(fù)白佛言。世尊。常聲者。何事說。佛告大慧。為惑亂。以彼惑亂。諸圣亦現(xiàn)。而非顛倒。大慧。如春時焰、火輪、垂發(fā)、揵闥婆城、幻夢鏡像。世間顛倒。非明智也。然非不現(xiàn)。大慧。彼惑亂者。有種種現(xiàn)。非惑亂作無常。所以者何。謂離性非性故。大慧。云何離性非性惑亂。謂一切愚夫種種境界故。如彼恒河。餓鬼見不見故。無惑亂性。于余現(xiàn)故。非無性。如是惑亂。諸圣離顛倒不顛倒。是故惑亂常。謂相相不壞故。大慧。非惑亂種種相。妄想相壞。是故惑亂常。大慧。云何惑亂真實。若復(fù)因緣。諸圣于此惑亂。不起顛倒覺。非不顛倒覺。大慧。除諸圣于此惑亂。有少分想。非圣智事相。大慧。凡有者。愚夫妄說。非圣言說。彼惑亂者。倒不倒妄想。起二種種性。謂圣種性。及愚夫種性。圣種性者。三種分別。謂聲聞、緣覺乘、佛乘。云何愚夫妄想。起聲聞乘種性。謂自共相計著。起聲聞乘種性。是名妄想起聲聞乘種性。大慧。即彼惑亂妄想。起緣覺乘種性。謂即彼惑亂自共相。不親計著。起緣覺乘種性。云何智者。即彼惑亂。起佛乘種性。謂覺自心現(xiàn)量。外性非性。不妄想相。起佛乘種性。是名即彼惑亂。起佛乘種性。又種種事性。凡夫惑想。起愚夫種性。彼非有事非無事。是名種性義。大慧。即彼惑亂不妄想。諸圣心意意識。過習(xí)氣自性法。轉(zhuǎn)變性。是名為如是。故說如離心。我說此句。顯示離想。即說離一切想。大慧白佛言。世尊?;髞y為有。為無。佛告大慧。如幻無計著相。若惑亂有計著相者。計著性不可滅。緣起應(yīng)如外道。說因緣生法。大慧白佛言。世尊。若惑亂如幻者。復(fù)當(dāng)與余惑作因。佛告大慧。非幻惑因。不起過故。大慧?;貌黄疬^。無有妄想。大慧。幻者。從他明處生。非自妄想過習(xí)氣處生。是故不起過。大慧。此是愚夫心惑計著。非圣賢也。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圣不見惑亂 中間亦無實 中間若真實 惑亂即真實
舍離一切惑 若有相生者 是亦為惑亂 不凈猶如翳
復(fù)次大慧。非幻無有相似。見一切法如幻。大慧白佛言。世尊。為種種幻相計著。言一切法如幻。為異相計著。若種種幻相計著。言一切性如幻者。世尊。有性不如幻者。所以者何。謂色種種相非因。世尊。無有因色種種相現(xiàn)如幻。世尊。是故無種種幻相計著相似。性如幻。佛告大慧。非種種幻相計著相似。一切法如幻。大慧。然不實一切法。速滅如電。是則如幻。大慧。譬如電光。剎那頃現(xiàn)。現(xiàn)已既滅。非愚夫現(xiàn)。如是一切性。自妄想。自共相。觀察無性。非現(xiàn)色相計著。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非幻無有譬 說法性如幻 不實速如電 是故說如幻
大慧復(fù)白佛言。如世尊所說。一切性無生。及如幻。將無世尊前后所說。自相違耶。說無生性如幻。佛告大慧。非我說無生性如幻前后相違過。所以者何。謂生無生。覺自心現(xiàn)量。有非有。外性非性。無生現(xiàn)。大慧。非我前后說相違過。然壞外道因生故。我說一切性無生。大慧。外道癡聚。欲令有無有生。非自妄想種種計著緣。大慧。我非有無有生。是故我以無生說而說。大慧。說性者。為攝受生死故。壞無見斷見故。為我弟子。攝受種種業(yè)受生處故。以聲性說攝受生死。大慧。說幻性自性相。為離性自性相故。墮愚夫惡見相希望。不知自心現(xiàn)量。壞因所作生。緣自性相計著。說幻夢自性相一切法。不令愚夫惡見希望計著。自及他一切法。如實處見作不正論。大慧。如實處見一切法者。謂超自心現(xiàn)量。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無生作非性 有性攝生死 觀察如幻等 于相不妄想
復(fù)次大慧。當(dāng)說名句形身相。善觀名句形身。菩薩摩訶薩隨入義句形身。疾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如是覺已。覺一切眾生。大慧。名身者。謂若依事立名。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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