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淳二年(683年),唐高宗駕崩,太子李顯繼位,就是唐中宗,命李貞為太子太傅。實(shí)權(quán)掌握在皇太后武則天的手中。嗣圣元年(684年),武則天廢唐中宗,立中宗之弟豫王李旦為皇帝,李貞轉(zhuǎn)任豫州刺史。武則天成為實(shí)際的女皇,大肆為武氏家族加官進(jìn)爵,這使李氏皇族懷疑武則天要取代李唐,并屠殺李氏皇族。
(《無字碑歌》中的李貞)
這些李氏皇族主要有李貞、韓王李元嘉、霍王李元軌、魯王李靈夔(以上唐高祖之子、李貞叔父)、李元嘉的兒子黃國公李撰、李元軌的兒子江都王李緒、李靈夔的兒子范陽王李藹、虢王李鳳的兒子?xùn)|莞郡公李融和李貞的兒子瑯琊王李沖。他們一起謀劃共同反抗武則天。
武則天在完成修建明堂后,召集宗室聚集于東都洛陽,在洛水舉行祭神儀式。李貞等諸王害怕武則天就此將他們誅殺,于是開始積極行動。
首先:黃國公李撰偽造唐睿宗李旦給李沖下的詔書,說:“朕被幽禁,諸王應(yīng)該各自發(fā)兵救我?!崩顩_又偽造皇帝用璽印密封的書信說:“神皇打算將李氏的國家交給武氏?!?/p>
然而,在諸王約定共同起兵的時間之前,垂拱四年(688年)9月16日,李沖召集長史蕭德琮等,命令他們招募兵卒,同時分別告知韓、霍、魯、越各王,以及貝州刺史紀(jì)王李慎,讓他們各自起兵,共同向神都進(jìn)發(fā)。武則天得知后,任命左金吾將軍丘神勣為清平道行軍大總管討伐他們。
但只有李貞起兵了,其他諸王都沒有準(zhǔn)備充分,而遲疑不決。李貞通知他姑母常樂公主和姑父壽州刺史趙瑰,常樂公主表示支持李貞。不過,李貞只有屬下裴守德和他一心,他把女兒良鄉(xiāng)縣主嫁給了裴守德,將他當(dāng)做心腹對待。
李貞很快占有上蔡,武則天任命左豹韜大將軍麴崇裕為中軍大總管,岑長倩為后軍大總管,領(lǐng)兵十萬人討伐他,又命張光輔為諸軍節(jié)度。武則天削除李貞、李沖在皇族名冊中的名字,改姓虺氏。
李貞聽說李沖失敗,本想捆綁自己到皇宮前請罪,正遇上他所任命的新蔡縣令傅延慶招募到勇士二千余人,李貞便向大家宣告說:“瑯邪王已攻破魏、相等數(shù)州,有兵二十萬,很快就要到達(dá)這里了?!庇终靼l(fā)豫州屬下各縣兵共五千人,分為五營,指派汝南縣丞裴守德等率領(lǐng),任命九品以上官員五百余人。所任命的官吏都是受脅迫的,沒有斗志,只有裴守德與他同謀,李貞將女兒嫁給他,任命他為大將軍,結(jié)為親信。李貞讓道士、和尚誦經(jīng)以祈求事情成功,身邊的人及戰(zhàn)士都佩帶避免兵器傷害的神符。麴崇裕等軍到達(dá)豫州城東四十里,李貞派遣小兒子李規(guī)及裴守德迎戰(zhàn),結(jié)果潰敗而回。李貞大驚,閉門自守。麴崇裕等到達(dá)城下,身邊的人對李貞說:“您難道可以坐著等待被殺被污辱!”于是李貞退回官邸,服毒自殺。李規(guī)縊殺其母,然后自縊;良鄉(xiāng)縣主、裴守德也自縊。
李貞、李規(guī)、裴守德及他們的妻子都自殺。他們與李沖都在東都皇宮門前闕樓下被懸首示眾。麹崇裕斬李貞、李規(guī)父子及裴守德之首,傳首東都,梟于闕下。
李貞之歷史評價:
太常:故越王貞,往者愿匡宗社,夙懷誅呂之謀;乃心王國,用擊非劉之議。以茲獲戾,上悼圣心。謹(jǐn)按謚法‘死不忘君曰敬’,請謚曰敬。
李隆基:故蔡州刺史、越王貞,執(zhí)心不回,臨事能斷。粵自籓國,勤于王家。弘道之后,寶圖將缺,懷劉章之輔漢,追鄭武之翊周。遂能奮不顧身,率先唱義。雖英謀未克,而忠節(jié)居多。
劉昫:武后斫喪王室,潛移龜鼎,越王貞父子痛憤,義不圖全。毀室之悲,《鴟鸮》之詩,傷矣!比齊祐之妄作,豈同年而語哉!
宋祁:貞善騎射,涉文史,有吏干,為宗室材王。
《唐故太子少保豫州刺史越敬王墓志銘》:黃云蕭索,紫氣氤氳。發(fā)祥降祉,吐曜騰文。于萬斯年,必百代祀。永錫爾類,欽哉不已??酸酸?,知微知章。褰帷受委,仁聲孔敭。歷數(shù)遘屯,宗枝靡讬。翻然鳳舉,奮矣龍作。風(fēng)飛電掃,欱野噴山。丘陵反復(fù),輪轂朱殷。天命匪忱,不利攸往。僵仆大憝,沈潛朽壤。申冤復(fù)祉,爰洎我朝。潛靈秘景,陟降云霄。旌旆逶遲,笳簫斷絕。草冷煙覆,松寒霧結(jié)。雞鳴泉路,犬吠云中。庶神仙之可讬,播金石于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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