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元蒙:唯一殖民過中原的異族
《左傳》有句云: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元蒙從1206年鐵木真推舉為成吉思汗起,到1279年忽必烈滅北宋建元,前后僅70余年,就完成了一統(tǒng)歐亞大陸之盛業(yè)——其興,堪稱“勃”!
而從1279年滅宋,再到1368年順帝為朱元璋所敗北亡,前后也僅有89年,四大汗國分崩離析、土崩瓦解——其亡,確是“忽”!
但就是這短短的89年,徹底割裂了中華文明數千年的傳承,故學界有“崖山之后無中國”之說。
元蒙入侵中原最特別之處在于:在它之前從未有任何一個異族能夠完全統(tǒng)治中原;除它之外,也從未有任何一個異族能夠不被中原文明所同化。
縱觀元蒙入主中原這89年,從始至終,視中原為殖民地、視漢人為奴隸。
所以說,元蒙是唯一真正想殖民中原、也殖民過中原的異族。
2、迭別:殺光漢人,然后把中原變成一大片牧場
記得好像是在王朔小說里,有過這樣一首詩,大致是這樣:
——鮮花開滿了草原,牛來了,說,多好的飼料啊!
確實,低級文明一開始面對高等級文明時,很難立刻把自己的眼光調整到高級文明的層次,這是極自然的事,當然也是極可怕的事。
我曾讀過這樣一段史料:1234年,當蒙古人滅金之后,即將揮馬殺向中原之際,一個名為迭別的蒙古大臣,向太宗窩闊太獻上這樣一道奏折:
——漢人無益于國,不如空其人,以其地為牧地。
這幾句話,至今讀來仍令人毛骨聳然:
“空其人”,就是要讓“無益于國”的漢人全部消失,然后把中原空出來讓蒙古人養(yǎng)牛養(yǎng)馬!
這種野蠻的想法,換作漢人卻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幸運的是在耶律楚材的力諫之下,窩闊臺最終沒有采納。
但元蒙入主中原后,將人分四等,所謂漢人、南人均居末等,卻是不爭的事實。
3、伯顏:制服漢人的最好辦法是殺盡漢人五大姓
伯顏早年曾跟隨旭烈兀西征,后受命出使大汗廷奏事,被元世祖忽必烈所格外欣賞于是留下來,與漢人史天澤一并做了丞相。
1274年,元軍攻占建康、鎮(zhèn)江等重鎮(zhèn)后,忽必烈派時任中書右丞相伯顏率元軍主力直取臨安,伯顏于十一月攻破常州后,屠城。
難道是歷史久遠的緣故?滿清的“揚州十日嘉定三屠”人盡知之,而元蒙的常州屠城之舉,卻極少有人提及。
提及血腥的過往,不是為了鞏固仇恨,而是為了更好地總結與反思,防止悲劇的重演。
伯顏這個人文武雙全,在中原征戰(zhàn)無數,與其他一般蒙古將領相比,他更了解漢人。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想出要制服漢人,最簡單有效的辦法是把漢人中“張王劉李趙”這五大姓全部殺盡。
與迭別的全部殺盡相比,伯顏的殖民想法更進了一步:中原不僅僅應該只有牛羊,還應該有奴隸,但必須是順服的奴隸。
4、耶律楚材:漢文明墜入滅亡境地遇到的一絲微弱希望
元蒙征戰(zhàn)中如遇抵抗,城破屠城基本是常規(guī)動作。但有一類人能夠得以幸免,那就是身懷技藝的各種工匠。
速不臺攻下金人所據的汴京時,就聽從了耶律楚材的建議:“奇巧之工,厚藏之家,盡在此城”,沒有對全城進行屠殺,宋時漢人所創(chuàng)造的文明精華,才得以幸存。
當然,耶律楚材也絕非只是出于保護漢人利益而做這些努力,他的首要考慮,是想把漢文明中的精華留住,為尚處野蠻之中的蒙古人所享受。
但不管其動機如何,耶律楚材以一人之力,極大地保護了漢文明免遭野蠻摧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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