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文人不拘小節(ji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習(xí)慣和小怪癖。但是像北宋時期王安石這樣邋遢名家,可就為數(shù)不多了。王安石不講個人衛(wèi)生究竟到何種程度?毫不夸張,王安石不講個人衛(wèi)生可以說是古往今來數(shù)一數(shù)二的,其骯臟程度真可謂是空前絕后。從古代的人居環(huán)境與生活條件,一兩個星期不洗澡也情有可原,可若是一年半載都不洗一次澡,寬衣長袍、發(fā)髻高盤,其令周圍人掩鼻而去的結(jié)果就不難想象了。
王安石貴為中國歷史上杰出的政治家、學(xué)者、詩人、文學(xué)家、改革家,唐宋八大家之一,他的衣著打扮絕對不是風(fēng)流倜儻,生活習(xí)慣也絕非干凈、整潔,更是不會有琴棋書畫詩酒花的雅興了。單是他不洗澡這一件事,就足以引發(fā)一系列的不良后果了??梢韵胂笠幌?一位長衫、長發(fā)、長髯的男人,終年不洗澡,帶著一身足以讓人發(fā)狂的氣味談詩變法……最倒霉的要數(shù)他身上的那件衣服,酸臭難聞!跟王安石打交道的人,經(jīng)常是未見其人先聞其味了,鼻子比眼睛更先得知這位大師的蒞臨。大詩人蘇淘就曾這樣描述過王安石:“穿著囚犯一樣的衣服,吃牲口才會吃的食物,蓬頭垢面,竟然還在那兒安之若素地大談史書。”由此可見,王安石果真是北宋時期的一朵奇葩。
除了不講個人衛(wèi)生這一點,王安石做出的杰出貢獻(xiàn)也是首屈一指的。他少時苦讀,博學(xué)多才,為官之后四處漂泊。早年以秘書郎簽書淮南節(jié)度判官廳公事時,王安石經(jīng)常徹夜讀書,只有在天剛放亮的時候,才會在椅子上打個盹,睡醒后,來不及洗臉和梳頭發(fā)就又跑去做事,久而久之,王安石就養(yǎng)成了不修邊幅的壞習(xí)慣,彼時他只有二十二三歲的光景。不僅長年累月不洗澡,王安石也不愛洗臉。他的臉上日積月累了厚厚的一層灰,家人見他臉色暗淡,還以為他的身體有什么問題,于是就請來了大夫。大夫只是看了看王安石的臉,便無奈地說道,這哪里是生病,只要把臉上的灰泥洗一下就好了。家人聽聞后,趕緊讓他洗臉。面對著端來的一盆熱水,王安石卻毫不領(lǐng)情,反而黑著臉說:“我天生就長得黑,再怎么洗也白不了,別浪費工夫了!
實在沒辦法,不洗澡、不洗臉,不搞任何個人衛(wèi)生,王安石的身上生了不少虱子。最絕的是有一回,王安石面見宋神宗,有只虱子竟然不識時務(wù)地爬到了王安石的胡須上!宋神宗忍不住笑出了聲,王安石自己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為自己說錯了話,直到出了門間同僚,這才明白過來。王安石急忙讓手下人把胡子上的虱子抓走,同僚還促狹他說:“這是宰相臉上的虱子,還被皇帝親自鑒賞過,不能輕易抓走?!贝撕?這個笑話便成為王安石的經(jīng)典段子,被廣為流傳開來。
看到這里,眾人一定會想,個人衛(wèi)生如此臟亂差的男人,再怎么腹有詩書,也肯定是娶不到老婆的,哪個女人愿意捏著鼻子跟這么又臟又懶的男人睡在一起啊錯!別看王安石如此邋遢,可是卻討了個有點潔癖的老婆吳氏。古時的文人政客無一不有自己傳奇的人生,相必能容忍王安石的這一點的女人,也不是世俗常人所能理解的。
自從王安石被罷免在家后,只因家中尚有一個公家的藤床一直沒有還,衙門便派人上門討要,但管家們都不敢做主。有天,王安石光著腳丫子躺在藤床上,被老婆大人遠(yuǎn)遠(yuǎn)看見,大概他躺臟了藤床,馬上叫人把床給扔了。好笑的是,以王安石多年的生活習(xí)慣來看,不知他因不講究個人衛(wèi)生糟蹋了多少好東西,今天扔一張床,明天扔一把椅子,如果他不是當(dāng)時的名仕,有著可觀的收入,恐怕早就把家業(yè)敗光了。
那么,王安石單是在衛(wèi)生方面令人嗤之以鼻嗎?不是,王安石在禮儀待客方面也十分欠缺,甚至讓在座的人感到哭笑不得。北宋時期,非常講究吃飯待客的禮儀,而貴為宰相的王安石卻經(jīng)常無視任何禮節(jié)的存在。史書記載,有次,宋神宗宴請官員吃飯,讓他們自己釣魚,釣上來之后交給廚房去做。別人都在釣魚王安石坐在那里非但一條魚都沒有釣,反而把一盆魚食都吃光了!宋神宗問他為什么和魚爭食,他卻心不在焉地說,自已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由此可見,當(dāng)時的王安石一定是在思考國家大事,那顆心根本就放沒在玩樂上。
還有一次,王安石的一個遠(yuǎn)方親戚蕭公子來到京城。王安石請他吃飯,既然是拜見宰相,蕭公子特意穿了一套華美的衣服,以為王安石會盛宴款待他。于是,拜見完畢之后就安心地等著美味佳肴上桌??墒?中午都過了還沒見端飯上來,蕭公子餓得肚子咕咕直叫,可又不敢走,就只好等著。又等了很久,王安石才宣布開飯,結(jié)果入席,蕭公子差點沒氣暈過去這哪里是什么盛宴!一人一個酥餅,再加幾塊切成小塊的豬肉,旁邊放著一鍋菜湯,連普通人家的飯食都不如,宰相的款待可真是寒酸啊。蕭公子平日大魚大肉慣了,哪里吃得下去這等飯食,又不忍駁宰相的面子,只好將就著吃了幾口酥餅,菜更是吃了幾口就不再下筷了。王安石見狀倒是不客氣,把他剩下的酥餅端到自己面前,干凈利落地填進(jìn)自己肚子里。蕭公子見狀連忙起身告辭,以后逢人就講起這段令人啼笑皆非的“宰相宴”。
更奇葩的事還在后面。有一天,朋友們告訴王安石的夫人,說她的丈夫特別愛吃鹿肉,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一向不在乎吃喝的王安石怎么突然愛吃起鹿肉了?朋友告訴她,他們吃飯的時候,王安石別的都不吃,就把一盤鹿肉吃光了。夫人問鹿肉擺在什么地方,朋友們說就擺在王安石的面前,夫人這才明白過來,告訴他們,王安石吃飯向來只盯眼前的那道菜,直到吃光為止。設(shè)想下,如果放在王安石面前的是一盤咸菜,難道他也會一口氣吃完嗎?
都說惡習(xí)難改,但后來的王安石卻漸漸講究點衛(wèi)生了,說到這里還要感謝兩個人,那就是王安石的兩個死黨,一個是吳仲卿,另一個就是韓維。這兩位君子對王安石的邋遢形象實在看不過去了,又不好直說,就想了個辦法。
他二人邀請王安石每月到寺院擺龍門陣,談得差不多了就起去洗澡,趁王安石洗澡的時候讓寺院里的人把他的臟衣服拿走,換一套新衣服擺在那兒,王安石每次洗完澡總是看都不看就穿上新衣服,從不問新衣服是哪兒來的。可是這樣幾次下來,王安石覺得比以前舒服多了,漸漸的也就愛穿干凈衣服了。
細(xì)想一下,王安石身肩國家重任,對文化、政治、經(jīng)濟(jì)領(lǐng)域的變法都有著不可取代的大作為,生活中卻是一個低能兒,他只不過把別人用來考慮吃喝和衣著的時間都用在國家大事上了,不修邊幅,只是他不屑這些生活中的細(xì)枝末節(ji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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