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讓人心生惋惜,一位數(shù)學經(jīng)濟專業(yè)的留學高材生,無疑會是國家的棟梁,能為國家奉獻巨大的才華??墒鞘聦嵧槐M人意,6月18日晚,不幸的事情發(fā)生了。死者駕駛一輛跑車猛沖向隔離帶,跳海身亡。如今,父母已到達國外處理后事。孤身一人的留學生活,截然不同的生活環(huán)境,沒有了父母的關(guān)愛,溝通,心理壓力難免會日益壯大。
對于這次留學生撞車事故,讓人心生惋惜,也再次給我們敲響了警鐘。首先在教育方面,中國的教育一直在強調(diào)應(yīng)試教育,教育學習幾乎完全是奔著考試去的,小升初,中考,高考,研究生考試等等。說實在的,孩子們很難體會到學習的樂趣,從小就被帶到各種補習班,興趣班使勁學習,根本沒有玩的時間,童年,本身就該是孩子玩耍的時間,完全可以通過實踐去學習,而不是一味的通過理論去學。久而久之,從小學到之后,大量的學習沒有停止,心理壓力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累積。
再者,留學生撞車事故的發(fā)生與父母的家庭教育脫不了關(guān)系。常言道: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確實,趙怡寧成績顯著優(yōu)異,絕對是高材生?;仡^想想,這樣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留學生,腦海中的理論觀念想必是特別完善的,分得清是非對錯。看待事物不能只看表面,表面的光彩,但卻不知其內(nèi)心世界,學到如今,缺少父母的愛,內(nèi)心積攢的壓力想必是到達了極點,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話說回來,悲劇時刻在發(fā)生。我們該如何去做,如何去避免,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警鐘時刻在響,吸取經(jīng)驗才是真的。做事絕不可以莽撞沖動,若發(fā)現(xiàn)心理上有障礙,應(yīng)立即與心理醫(yī)師溝通,及時地治療,避免那些不必要事故的發(fā)生,再一次告訴我們,完善教育體制,關(guān)注心理健康的重要性。
1896年,經(jīng)族人周濟,入新化資江書院,刻苦博覽二十四史。
1898年,入新化實學堂(今新化縣一中),深受維新思想影響,倡辦不纏足會,成為變法運動的擁護者。
1900年,入省城岳麓書院,成績名列前茅。其時,蒞湘某令識其才,欲以女妻之,陳效法漢時霍去病“匈奴未滅,無以為家”,乃婉言謝絕,說:“國不安,吾不娶”(直至蹈海報國之時,終身未娶)。次年轉(zhuǎn)入求實書院。
1903年初,入省城師范館,不久獲官費留學日本東京弘文學院師范科,參與組織“拒俄義勇隊”和“軍國民教育會”。 1903年春,陳天華以官費生被送日本留學,入弘文學院師范科。不久,逢沙俄企圖侵占東北三省,拒俄事件發(fā)生,祖國正處主權(quán)淪喪境況,陳破手血書寄示湖南各學堂。湖南巡撫趙爾巽亦為感動,親臨各學堂宣讀,并刊登于官報,還飭令各府、州、縣開設(shè)武備講習所,使湖南全省拒俄運動士氣更加高漲。陳天華在日本積極參與組織拒俄義勇隊和軍國民教育會。還“日作書報以警世”。同年,先后撰寫《猛回頭》和《警世鐘》兩書,這兩部書以強烈的愛國精神和革命勇氣,揭露帝國主義列強瓜分中國已迫在眉睫,指出清朝政府已成為“洋人的朝廷”,號召全國各階層民眾團結(jié)起來,實行排滿,“殺那洋鬼子”,在社會上產(chǎn)生強烈反響。
回國策劃起義
1903年冬的11月4日,陳天華和劉揆一、宋教仁、楊毓麟等以慶賀黃興30歲生日為名,舉行秘密會議,決定組織革命團體——華興會 。
1904年2月15日,陳天華同黃興、宋教仁在長沙創(chuàng)立華興會在湖南長沙參與發(fā)起秘密革命團體華興會,并到江西策動軍隊起義。不久,因清政府搜捕,陳天華不得不再次東渡日本 。
1904年3月,陳天華到達日本后,入法政大學。8月,冒險回國,準備參加華興會發(fā)動的長沙起義。因事泄失敗,又去日本。
1905年6月,陳天華與宋教仁等創(chuàng)辦《二十世紀之支那》雜志。7月,孫中山到日本,主張聯(lián)合各革命團體,組織中國同盟會,陳天華積極贊成。8月,中國同盟會成立,他任秘書,并被推為會章起草人之一?!抖兰o之支那》改為同盟會的機關(guān)報《民報》后,他在《民報》上先后發(fā)表不少文章和政治小說《獅子吼》。同年11月,日本文部省頒布歧視并限制中國留學生的《清國留學生取締規(guī)則》,留日學生發(fā)動了抵制這個規(guī)則的強大運動。為了激勵人心,陳天華在12月7日留下《絕命書》萬余字,次日投海自殺。著作輯為《陳天華集》。 1905年12月8日,陳天華在日本東京大森海灣蹈海(從海邊的淺處一步步走向海的深處)自殺,抗議日本文部省頒布的《取締清國留日 學生規(guī)則》。陳天華用蹈海這樣一種死亡方式來抗議日本,喚醒同胞。他揮筆寫下《絕命書》。12月8日晨,陳天華蹈海自殺,年僅31歲。
陳天華自殺后,留下《絕命書》萬余言,鼓勵人們“去絕非行,共講愛國”,有《陳天華集》。1906年7月11日,長沙學生與各界數(shù)萬人,為陳天華舉行公葬。
陳天華的死,在當時就引起了很大的轟動。1906年的春天,當陳天華的靈柩運回上海后,中國公學為他和另一位投黃浦江自盡的同盟會員姚宏業(yè)舉行了一次公葬的會議,到會千余人,會上宣讀了姚宏業(yè)的遺書和陳天華的絕命辭,大家痛哭流涕,會議決定將陳姚靈柩一起送回家鄉(xiāng)湖南,舉行公葬。 背景一
當時的中國,是一個被列強瓜分、凌辱、被排除在世界主流話語權(quán)之外的三流國家,國家將亡是一個懸在無數(shù)覺醒的中國青年心中的首要命題。這些熱血青年的背后,是三億多留著辮子的人群——這是怎樣的人群呢?余世存先生曾在他的《破碎》一文中這樣描述這群人:
“中國人民,像拋灑在東方大陸上的無數(shù)種子,生根發(fā)芽,他們在關(guān)中大地治河,在北方邊陲群山之巔筑建萬里長城,在五嶺蠻荒之地開辟草萊。他們跟傳統(tǒng)文明的其他國家的人民一樣,以自我犧牲的勞作和牛馬一樣的苦役為上流社會效勞……他們像螞蟻、像芽蟲、像蜜蜂,機械地活著,悲慘地死去。他們就像生物學上毫無質(zhì)量可言的生物群,他們只能以數(shù)量保種取勝,以供文明不斷地盤剝、殺戮。
這是我們東土大陸的奇觀,自古及今,它都算人類世界最龐大的基因種群,但這個種群卻以最卑微的姿態(tài)生活。它的個體成員要么加入上流的吃人宴席,要么被吃,要么離群索居,或者成為化外之民,一經(jīng)化外,它的個體成員就為夷為狄。就是說,它的個體成員從未成為自己,成為文明的人格。這個種群,中國人民,似乎是為了一種奇特的目的而犧牲自己的?!?br>請記住這個大背景,它對我們理解天華之死的意義有著重要啟示:國家,是三流的弱國;組成這個國家的人民,是卑微的勞力、埋頭的牛馬和只能以在同類被殺中尋點樂趣的看客,數(shù)千年的專制使人們在做奴隸和做奴隸而不得的交替中漸漸忘記了做人,忘記了愛恨情仇,忘記身體里到底流淌的是什么東西。
背景二
直接促使天華之死的,是以下一系列事件:
1. 當時清朝政府為了挽回國衰民窮的頹勢,派出了大量青年留學美國、歐洲和日本學習先進技術(shù),其中以留學日本最多。對清朝政府的未來,美國當時駐上海領(lǐng)事館領(lǐng)事曾指出有兩條路:一條是改革,美國可以為之培養(yǎng)出一大批審時度勢的改革家;另一條是革命,日本正在為顛覆清朝培養(yǎng)暴力革命家。
2. 正是為了撲滅在日本留學生中越來越高漲的暴力推翻清朝政府的革命火焰,1905年11月2日,清朝政府勾結(jié)日本政府文部省發(fā)表了一個嚴格管束中國留學生的規(guī)則,就是《清國留學生取締規(guī)則》。這個規(guī)則有很多內(nèi)容,主要有三條,第一是中國留學生一定要在清朝政府駐日公使和日本學堂登記,留學生的活動、到哪里去都得要登記;第二通信要登記,給國內(nèi)給朋友寫信都必須登記;第三不準住到別的地方去,只能住在留學生學校的宿舍。
3. 這個規(guī)則一出臺,就引起了廣大留日學生的抗議,但是在該如何具體應(yīng)對這場斗爭的方式上,留學生們出現(xiàn)了嚴重分歧。一派以秋瑾和宋教仁為代表,主張全體同學罷學回國;一派以汪兆銘和胡漢民為代表,主張忍辱負重留在日本繼續(xù)求學,兩派發(fā)生了激烈爭吵,甚至到了水火不相融的地步,以至最后留日學生總會的干事們不想承擔責任,紛紛辭職不干了。
4. 這種情況讓日本報紙很是幸災(zāi)樂禍,描述中國留學生是“烏合之眾”,1905年12月7號的《朝日新聞》甚至干脆說中國留學生是“放縱卑劣”的一群,挖苦中國人缺乏團結(jié)力,而陳天華就是在看了這張報紙后的當夜,連夜手書了一封被后世人稱為“絕命辭”的信,第二天就赴海而死。 毫無疑問,陳天華是在羞憤中死去的。這種羞憤不是針對挖苦輕視中國人的日本人,也不是針對喪權(quán)辱國的清朝政府,而是針對“求利祿不居責任”的中國留學生和甘當奴隸麻木的祖國同胞。天華之死不是為了抗議任何勢力,也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是一個輕視生命的英雄,他用自己的生命試圖換來兩個目的的實現(xiàn):
一是告訴人們,特別是幾千來信奉“好死不如賴活著”的中國民眾一件事——在這個世界上,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二是用自己的死讓每一個中國人在羞憤中意識到我們族人的缺陷與陋習,督促、勸戒、警醒國人務(wù)必正視這些缺陷與陋習并加以改變。一句話,陳天華因國人之陋而死,他是死給我們自己人看的警世鐘。 長期以來有這樣幾種說法:
1. 抗議日本文部省頒布的《清國留學生取締規(guī)則》。
2. 當時的《朝日新聞》攻擊中國人缺乏團結(jié)力,說中國留學生是“放縱卑劣”的一群。天華以死相爭。
3. 以死報國,反對空談救國。天華曾談及自己能為國做的無非兩件事,“其一作書報以警世,其二則遇可死之機會而死之”,只要能達到救國的目的,就愿意以身相殉。
以上原因,都有一定道理。但是,如果僅僅是這些理由,并不足以使天華之死成為一個驚天動地的事件,成為這個國家至今還在流血的很難愈合的傷口。那么,促使陳天華以命相殉的最大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一語蔽之,是中國人——他的同胞,促使了天華之死。
關(guān)于陳天華的死,如今有新的觀點。
陳天華并不是因為取締規(guī)則而自殺,因為陳天華留下來的《遺書》(又名《絕命辭》),白紙黑字,是這樣寫的:“但慎毋誤會其意、謂鄙人為取締規(guī)則問題而死。”陳天華這段文字,翻譯成現(xiàn)代文,是這樣的意思:“請大家千萬不要誤會我,我陳天華跳海自殺,并非為了抗議這次《取締清國留學生規(guī)則》?!?/p>
湖南岳麓山腰,綠樹環(huán)抱之間,有兩座花崗巖石棺合葬在一處,這里沉睡著陳天華、姚宏業(yè)兩位烈士。 在舍身殉國的湘籍英烈中,這兩個人算不上名頭最大的,但其壯懷激烈同樣可歌可泣。陳31歲時投入日本東京的大森海灣,姚年僅25便跳進中國上海的黃浦江,他們用如此決絕的方式,以年輕的生命為代價,為「 ”民族尊嚴”和「 ”救國責任”做出了最好的詮釋。 但這兩個人非親非故,他們的以死明志,前后也相差了半年,為什么要合葬在一起?今天,我們就以姚宏業(yè)為主,講一講這背后的歷史風云。 圖:位于湖南岳麓山的烈士合葬墓 【一】以身投東海,為諸君之紀念 姚宏業(yè),1881年出生于湖南益陽縣梅塘村,字劍生,號競生。1904年7月赴日留學,篤信日本明治維新,與黃興、宋教仁、陳天華等革命黨人關(guān)系密切,立志「 ”推倒惡劣 *** ,建設(shè)共和民國”。1905年10月,由黃興引薦加入中國同盟會,隨后秘密潛回上海,從事武裝起義的聯(lián)絡(luò)工作,但因「 ”滿奴日橫”,很快又返回日本。 這次回來,驚聞陳天華犧牲了。 圖:同盟會成員黃興(前排中)、陳天華(前排右二)、宋教仁(后排左一) 陳是姚的湖南老鄉(xiāng),也是同盟會骨干。1905年12月8日,陳天華和往常并無二致。他先去郵局寄了封信,給留日學生總會干事楊度,然后乘車到東京南面的大森海灣,跳海自殺了。 陳天華為什么要自殺?他在《絕命書》中寫得明白: 「 ”……日本各報,詆為烏合之眾,或嘲或諷,不可言喻……直詆為‘卑劣放縱’,其輕我不遺余地矣……鄙人心痛此言,欲我同胞時時勿忘此語,力除此四字,而做此四字之反面:‘堅忍奉公,力學愛國?!滞灰娐牰蛲?,故以身投東海,為諸君之紀念?!?陳的自殺,最直接的原因,是當時的「 ”取締在日留學生規(guī)程”風潮。日官方提出要對中國留學生加強管理約束,引發(fā)留學生群體強烈不滿,當?shù)貓罂殖霈F(xiàn)了詆毀中國留學生的言論。31歲的陳天華,為喚醒同胞的民族自尊,決定以死明志! 姚宏業(yè)是這場風潮的積極推動者,他對陳的「 ”以死明志”最為悲痛。然而,這場風潮,原本卻是始于一個誤會。 圖:陳天華及其代表作《猛回頭》 【二】不容日本侮辱,集體 *** 回國 鴉片戰(zhàn)爭以后,清朝廷昏聵無能,致使中國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境地,民眾內(nèi)無安定、外無尊嚴,我泱泱華夏遭遇了空前的民族危機。此時,近鄰日本卻因明治維新而迅速崛起。國內(nèi)的仁人志士看到了希望,鼓吹復(fù)制日本模式可以救國于危難。 據(jù)尚小明所著《留日學生與清末新政》記載: 「 ”從1896年開始的留日運動,在進入20世紀以后,逐漸出現(xiàn) *** ,東渡日本的學子或官費,或公費,或自費,絡(luò)繹于途。在大約十年的時間內(nèi),至少有五萬人在日本接受了各種程度、各種類別的教育。” 請注意「 ”各種程度、各種類別”這8個字,說明當時日本的學校各式各樣,其中不乏以牟利為目的的所謂野雞學校。而8000名中國留學生(1905年)也是良莠不齊,玩樂之徒丟了中國人的臉。于是,1905年11月2日,日本文部省19號令正式公布了《關(guān)于許清國人入學之公私立學校之規(guī)程》。 圖:清末興起的日本留學熱潮 其實這個規(guī)程主要是將各類學校納入文部省統(tǒng)一監(jiān)管,同時正確引導留學生盡快步入正軌。這看起來挺正常,所以規(guī)程剛出爐的時候,沒有引起什么大的反響。 但是,學校執(zhí)行走了樣,布告稱:「 ”限令各生于該月二十九日前呈報其原籍、住址、年齡、學歷等,若逾期不報,則對該生不利。”語氣生冷強硬,立刻引起留學生的警覺。他們翻出20幾天前刊登的《規(guī)程》,反復(fù)閱讀、比對、琢磨,在讀到以下兩條時,讀出了敵意。 第九條:「 ”受選定之公立或私立學校,其供清國學生宿泊之宿舍或由學校監(jiān)督之公寓,須受校外之取締?!?第十條:「 ”受選定之公立或私立學校,不得招收為他校以性行不良而被飭令退學之學生。” 「 ”取締”一詞 *** 了中國學生,沖動之下,他們忘記日文的「 ”取締”有監(jiān)督管理的意思。經(jīng)過層層揣摩、層層演繹,這個規(guī)程竟成了「 ”取締留學生規(guī)程”。當然,敏感也不是毫無道理,因為早在六七月間,坊間就有傳聞?wù)f要取締留學生,沸沸揚揚的。這次,學生們以為總算揭開了鍋。 盡管中國留學生總會出面交涉,日本文部省緊急解釋調(diào)停,但為時已晚,留學生的群情激奮已無法阻擋。姚宏業(yè)等人認為事關(guān)國體,倡議全體 *** 。12月3日,學生代表發(fā)出傳單: 「 ”文部省頒布之《規(guī)程》,辱我國體,我輩當另結(jié)團體,誓死力爭,必盡廢此全部《規(guī)程》而后止?!?隨后,各校留學生紛紛響應(yīng),呼吁 *** 回國。女校也豎起了大旗,以秋瑾最為激進,她舉刀明誓:「 ”如有人回到祖國,投降滿虜,賣友求榮,欺壓 *** ,吃我一刀!” 圖:日本留學時期的秋瑾(后排左二) 魯迅、許壽裳、楊度等人則持不同意見,認為不必全體 *** 回國,但他們的聲音太小太弱,沒人聽。據(jù)實藤惠秀《中國人留學日本史》記載,當時的激進派自發(fā)組織了糾察大隊,甚至帶著短刀在各校門口蹲堵,阻攔留日學生到校上課。 正在此時,陳天華的死,成了重磅炸彈,徹底激化了「 ”敵我矛盾”。實際上,我們回想一下陳的遺書,不難發(fā)現(xiàn),他的自盡主要是因為日本報刊詆毀中國留學生「 ”放縱卑劣”,他要以死來換取同胞的覺醒覺悟、奮發(fā)圖強。而對于這個規(guī)程,他的本意是「 ”可了則了,切勿固執(zhí)”。 但沒人顧得上陳的本意,他的死,就是促成留日學生集體歸國的致命一擊,任誰也不可能挽回了。 這么多學生集體回國,以后該怎么辦?這是姚宏業(yè)首先想到的問題。國民欲有愛國之思想,不可無自立之學校。辦學!這是姚宏業(yè)的答案。而半年后,他的死,就與這辦學有關(guān)。 圖:日本東京留學的紹興籍同學合影,左起:陳儀、許壽裳、魯迅、邵文镕 【三】歸國興教辦學,吾輩初心不悔 從12月4日 *** ,到14日第一批留學生回國,僅僅10天時間。匆匆忙忙中,大伙兒訂立了《歸國辦法》和《善后辦法》,其中明確提出了歸國辦學的思路。他們辦的這個學,就是中國公學。《中國公學第一次報告書》記載: 「 ”今之海內(nèi)論者,皆曰:‘中國公學之創(chuàng)起,蓋由乙巳之冬留日學生爭取取締規(guī)則不得而停課而歸國者之所組織者也?!桃?。然此特其表,非內(nèi)容也。……我中原以文明古國見重全球,而今不競至低首下心求學島國,撫衷自維,已足愧恥?!仕箷r歸國興學之現(xiàn)象,已躍躍于有心人之腦海中……取締規(guī)則,不過益促此機之成熟耳?!?意思是,風潮只是表面原因,深層原因是我泱泱華夏竟要向島國學習取經(jīng),這本身就是恥辱,值得羞愧,中國人當自立自強,復(fù)興中華。可見,中國公學從創(chuàng)辦之初,就承載著近代中國知識分子關(guān)于家國、關(guān)于大學的夢想,深深打上了「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烙印。 12月10日,中國留學生總會推選劉棣英、朱劍、吳勛、王敬芳到上海,共商辦學事宜。一是給嚴復(fù)、馬相伯等名人寫信,請他們站臺支持。二是給上海總商會會長曾鑄寫信,請求資助。三是上書學部和各省學務(wù)部,請求將留學官費撥一部分過來。四是要求所有歸國留學生不得星散,靜等新校成立。 10天后,劉棣英他們與姚宏業(yè)、張邦杰等人在上海會和,此時滯留的學生已達3000人了。 1906年1月9日,第一次全體會議,同學們興致沖沖地選舉了新一屆留日學生總會,也吸取以往的經(jīng)驗教訓,訂立了自治規(guī)則,組織了糾察大隊,對全體留學生加以約束。 圖:中國公學干事,王敬芳、張邦杰 正當干事們四處張羅之時,清 *** 留日監(jiān)督處突然傳來消息,要求全體學生立即返回日本復(fù)課。原來,從風潮初起,清 *** 就和日本交涉,力求平息事態(tài)、安撫學生。 一下子,留學生群體分裂成兩派,一是歸國派,一是復(fù)課派,雙方你來我往誰也說服不了誰,眼看就要起內(nèi)訌。 其實, *** 回國說是為了民族尊嚴和民族覺醒,但很大程度上是書生意氣,是一時沖動,所以歸國派雖然鬧得兇,但底氣是不足的。1月11日,兩派協(xié)商,一致同意以自愿為原則復(fù)課,并電告全國。 大批學生返回日本繼續(xù)讀書,留下的只有幾百人。那么,這學還辦不辦? 13日,第二次全體會議,決定不改初衷,繼續(xù)興辦本土大學,「 ”我輩歸國初心為興學耳,勿論東京交涉為失敗之交涉也,……我輩只知興學挽 *** 育權(quán)耳,不知其他?!币陿I(yè)等人懷著趕超美國耶魯、日本早稻田的憧憬,將學校定名為「 ”中國公學”。對這個校名,胡適在《中國公學校史》中曾經(jīng)這樣解讀: 「 ”……歸國學生既多,遂發(fā)起辦一個理想的學校,容納這些 *** 回國的學生。因為這學校含有對外的意義,歸國學生又有十三省人之多,故名為‘中國公學’。” 17日,第三次全體會議,選出了中國公學第一批職員。姚宏業(yè)擔任庶務(wù)員,相當于今天的校辦公室主任,大事小情都要操持。姚很辛苦,也很快樂,但快樂短暫,辛苦卻漫長。因為,之前和上海有關(guān)方面接洽的事情,都不作數(shù)了。 圖:中國公學發(fā)起人合影 【四】萬事開頭難,而前路竟更難 那一年的舊歷春節(jié),干事們在奔波中度過。盡管他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演講,但社會各界對這所新學校多持觀望態(tài)度,并不給予實質(zhì)性的支持。據(jù)早期學生張承槱回憶: 「 ”當時辦學毫無基礎(chǔ),全體同仁遭遇極大困難,同情者雖多,而實際援助者除上海總商會會長曾鑄捐了數(shù)千元外,其他各界毫無表現(xiàn),全憑我數(shù)百人自己解囊相助,大多數(shù)困苦不堪,連生活也難于維持了?!?校舍房租每月近千兩,不得拖欠緩付,學生宿舍租在農(nóng)戶家,因為缺錢,兩個學生合租一個鋪位。就在如此艱苦的條件下,中國公學竟然顫顫巍巍地開學了。 1906年3月4日,開學典禮。社會名流鄭孝胥應(yīng)邀參加并發(fā)表演說,臺下掌聲四起,有人感動得流下熱淚。 但理想豐滿,現(xiàn)實骨感。3個月前,劉棣英、王敬芳等人接洽的四件事:名人站臺、商會支持、官方撥款、學生抱團,幾乎都沒有落實。最難的是兩點: 一是生源不足。3000人銳減到260人,還不足十分之一。學生來自13個省,年齡不一、層次不一,同班同學能差出14歲之多!教員配備完全跟不上,有些課程還要請日本教師來講,再請懂日語的同學翻譯。甚至年齡大一些的學生要給低年級做 *** 講師,頗有點自給自足、自教自學的勁頭。這能長久嗎? 二是資金匱乏。社會各界持觀望態(tài)度,有的甚至說辦學是假,革命黨的陰謀才是真,這樣的謠言喧囂直上,就更沒有人敢出錢了。下層盯著中層,中層盯著上層,誰也沒有真行動。 這邊正焦頭爛額,那邊開學還不到10天,竟出了一件大事,差點讓這新學校夭折! 圖:1906年的上海街頭 【五】愿以我一人之死,換四萬萬同胞覺醒 辦學條件艱苦,教學水平也跟不上,有的學生已心生不滿。副干事朱劍和部分江蘇籍學生發(fā)生了點口角,本來不是大事,互相體諒一下也就過去了。但沖動是魔鬼,朱干事甩了一句難聽話:「 ”江蘇人鬧事,江蘇人皆出?!币馑际囚[事的都滾蛋。 這本來是一句氣話,何況朱干事自己就是江蘇人嘛。但學生們不干了,認為學校有意排斥,鬧著要 *** 、要退學。諸位,這路子和半年前在日本的時候,是不是如出一轍? 為避免同室操戈愈演愈烈,朱干事被迫辭職了,但學生們拒絕和解,他們帶人破壞了學校設(shè)施,公開在報紙上聲討攻擊中國公學。最終,50多名學生堅決退學,自立門戶,組了一個健行公學。 圖:同室操戈衍生出的健行公學 開學僅10天就鬧出來的分崩離析,無疑使中國公學的形象大受損害。本來觀望的人,這下成了看熱鬧的,說這幫學生簡直就是胡鬧,幸虧當初沒出錢。而更嚴重的影響是,上海官府本來批付一部分經(jīng)費,但因為這事,已經(jīng)在走流程的款項,被緊急召回了。 整個事件,姚宏業(yè)一直盡力周旋,力求保住中國公學的顏面,但無奈以失敗告終,他痛感:「 ”東京之現(xiàn)象既如彼,內(nèi)地之悲觀又如此,此次歸國對外之種種大愿,終莫得遂?!?失意失望、郁悶悲痛,姚的腦海漸漸浮現(xiàn)出陳天華的身影。冥冥之中,他萌發(fā)了同樣的以死明志的念頭。 圖:上海黃浦江碼頭 4月5日,姚宏業(yè)和干事王敬芳促膝長談,把自己所有想說的話都說盡了。王覺察不對勁,想著第二天是清明節(jié),就說一起出去散散心,姚一口答應(yīng)。但第二天敲門時,姚不在屋內(nèi)。此后7天,杳無音信。 13日,報紙上刊登了一則消息,說黃浦江里打撈上來一具尸體,是個穿西裝的中國人。王敬芳、張邦杰等人感覺不妙,立刻趕往醫(yī)院認尸。但尸體已經(jīng)膨脹模糊,無法辨認,只從口袋里翻出兩枚圖章,一個「 ”劍生”,一個「 ”競生啟事”。劍生、競生是姚的字號,這尸體無疑就是他了。在場之人無不痛哭流涕,無法抑止。 人們在整理姚的遺物時,發(fā)現(xiàn)一封事先寫好的遺書,字里行間,聲淚俱下: 「 ”……我愿我死之后,君等勿復(fù)念我,而但念我中國公學……竭力求學以備中國前途之用……振起精神,無輕灰心,無爭意見,于各事件不完善者補之,不良者改之,務(wù)扶我中國公學為中國第一等學堂,為世界第一等學堂而后已。我愿我四萬萬同胞之官紳、兵士、農(nóng)工商,貴者施其權(quán)、富者施其財,智者施其學問,籌劃以共,維持扶助我中國公學……我死后如有知也,愿此一點靈魂與我中國公學共不朽!” 赤子丹心,蒼天可鑒!這一年,姚宏業(yè)不過才25歲。 圖:革命烈士姚宏業(yè) 【六】我以我血薦軒轅,英雄魂歸岳麓山 姚宏業(yè)跳江自殺了! 在寂靜的時代,他的死,撕裂了黑壓壓的陰霾。社會各界倍受震動,紛紛伸手援助:上海商紳界答應(yīng)給予財力上的扶持,大清銀行借助了10萬元,湖南、四川、廣東等多省每年認捐數(shù)千元,海外華人華僑也慷慨解囊……中國公學保住了,這是姚宏業(yè)用命換來的! 壯烈義舉傳入家鄉(xiāng)湖南,學界和革命黨認為陳、姚「 ”兩人宗旨及死狀,同為數(shù)百年來所未有,宜合葬于麓山名地,以留中外人士觀感”。同盟會湖南支部會長禹之謨極力主張,將兩位烈士遺骨接回家鄉(xiāng),合葬于岳麓山上。 圖:同盟會湖南支部會長禹之謨 但這個想法遭到了當局和士紳的強烈反對,理由是「 ”革命黨就是造反,是大逆不道,不是烈士”,并稱已得湖南巡撫諭示,堅決不許二人合葬岳麓。 禹之謨義憤填膺地斥責:「 ”今臺灣、膠州、廣州(灣)、大連等地皆為外人所占領(lǐng)不惜,獨以中國人葬中國一抔土,反不能容乎?”意思是,我國這么多領(lǐng)土被外敵強占你們不出聲,埋葬兩個烈士反倒不能容忍嗎? 毫無道理的野蠻阻攔,反而堅定了學界和革命黨的決心,「 ”不葬岳麓,誓不罷休”! 1906年5月20日,兩位烈士的靈柩分別從東京和上海運抵長沙,近千人參加了追悼會。3日后出殯。8000余人手擎白旗高舉祭奠,浩浩蕩蕩的送葬隊伍綿延十余里,岳麓山一片素白。清 *** 派出的軍警,也在一旁肅穆,無一人上前阻攔。 但到了6月初,竟不斷傳來遷葬的消息。巨紳俞誥慶(學務(wù)處總監(jiān))居然指使軍警抓捕了參與公葬的學生。學界代表緊急交涉,但以失敗告終。正在一籌莫展之時,戲劇性的一幕出現(xiàn),這個俞誥慶因嫖妓被抓個正著,為保仕途,他被迫承諾釋放學生。真是蒼天饒過誰! 13年后,一代偉人在其主編的《湘江評論》上發(fā)表文章,稱贊這次公葬壯舉是「 ”驚天動地可紀的一樁事”「 ”湖南的士氣,在這時候,激昂到了極點。” 然士氣激昂是有代價的。公葬3個月后,禹之謨被官府逮捕,秘密殺害。轉(zhuǎn)年2月,陳、姚烈士墓被強行遷出,到民國元年(1912年)才重回岳麓。 但不論身處何地,對于陳天華、姚宏業(yè)二烈士來說,敢以我血薦軒轅,拋卻一人之性命,換取四萬萬同胞之自尊自愛、自立自強,正是死得其所、震耀方冊! 感謝您閱讀到這里,歡迎您點贊、轉(zhuǎn)發(fā)、留言評論 參考資料: [1]陳天華集,陳天華,湖南人民出版社,1982 [2]留日學生與清末新政,尚小明,江西教育出版社,2002 [3]中國人留學日本史,實藤惠秀,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 [4]姚烈士傳,胡適全集,胡適,安徽教育出版社,2003
《沉淪》是郁達夫早期的代表作之一,寫于作者在日本留學期間,收錄在同名小說集《沉淪》里。小說講述了一個中國留學生在日本的遭遇,通過“一個病的青年憂郁癥的解剖”( 郁達夫《〈沉淪〉自序》),揭示主人公內(nèi)心靈與肉、倫理與情感、本我(Id)與超我(Super-ego) 矛盾沖突。與郁達夫其他的小說作品一樣,《沉淪》是一篇“注重內(nèi)心紛爭苦悶”的現(xiàn)代抒情小說(也叫“自我小說”),帶有“自敘傳”的色彩。因此,小說大膽而深刻的揭示任務(wù)復(fù)雜而豐富的心理活動。若要賞析這篇小說,就必須探究人物內(nèi)心的矛盾心理以及造成這種心理的自身與社會原因。
《沉淪》的主人公“他”出生在一個典型的中國傳統(tǒng)家庭,在“他”四處求學中接受的則是較為開放的進步思想。在中西文化交融的環(huán)境下長大的主人公既有中國文人某種氣質(zhì),同時又有一些自由與叛逆的思想。但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仍占統(tǒng)治地位的社會環(huán)境下,他的自由思想被壓抑。當他離開W學?!按蛩悴辉龠M別的學校去”,他選擇了蟄居在小小的書齋里。他的內(nèi)心里也因此而壓抑,產(chǎn)生了“憂郁癥的根苗”。此后的留學生涯他的憂郁癥就更加嚴重起來。在異國他鄉(xiāng),飽受“性的苦悶”與“外族冷漠歧視”的“他”渴望真摯的愛情,并愿為此拋棄一切。然而這種渴望在現(xiàn)實中難以實現(xiàn),他的內(nèi)心逐漸失去理智的控制,他開始自瀆,窺視浴女,甚至到妓院尋歡,只為了尋求自己感官上的一時愉悅與滿足,最終深陷在邪惡的沼澤里不能自拔。那飲鴆止渴的行為顯然讓“他”更加苦悶,愉悅過后是更大的空虛,欲望越來越大,他開始尋求更大的刺激,而他的經(jīng)濟狀況卻窮困潦倒,這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huán)。最終“他”只有投海自盡來結(jié)束這個惡性循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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