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論

這里所說的道，是統(tǒng)御生天、生地、生人、生物而命名的，包含 陰陽動靜的機(jī)理，具備造化玄虛微妙的道理，總統(tǒng)無極生太極。 無極就是沒有名姓,沒有名姓就是天地的開始，太極是有了名姓， 有名姓就是萬物的母親。從無名到有名，依次就生天、生地、生 人、生物了?，F(xiàn)在專以人的生成而談?wù)?在父母未生之前,一片太 虛托諸，深遠(yuǎn)淳和為無極時(shí)也,無極為陰靜，陰靜陽也靜。父母施 生之始，一片靈氣投人胎中，這是為太極之時(shí)，太極為陽動，陽動 陰也動，從此而陰陽相推，剛?cè)嵯嗄?八卦相蕩，則乾道成男，坤道 成女。所以男女交媾之初，男精女血，混成一物,此即是人身之本 也,嗣后而父精藏于腎,母血藏于心，心腎脈連，隨母呼吸，十月形 全，脫離母腹，這個(gè)時(shí)候性渾淪于無識，只以無極伏其神命，資于 有生，復(fù)以太極育其氣，氣脈靜而內(nèi)蘊(yùn)元神，則曰真性；神思靜而 中長元?dú)猓瑒t曰真命；渾渾淪淪，子孫之體，正所謂天性天命也。 人能率此天性以復(fù)其天命,此即謂知道。又為何修道之人不能成 道呢？為什么靈明日著，知覺日深，血?dú)庾甜B(yǎng)，歲漸長歲，則七情 六欲萬緒千端晝夜無休息。心久動而神漸疲，精多耗而氣益憊, 生老迫而病死之患成，并且無所滋補(bǔ)，則瘵病頻生而欲望滋長，能 留下他的身體就很難了，觀此生死之道，人們習(xí)以為常，的確可 惜，然而其疾病臨身也有求醫(yī)調(diào)治，望起沉疴，圖延歲月，此時(shí)即 有求生之心，又何益于觀看惡死的常情，即覓長生之妙術(shù),辛苦幾 年得聞仙道,仙道就是長生之大道,而世人大都以異端視之，這是 黃老所傳,也正是體現(xiàn)了正心修身治國平天下的理念。然而為什 么又指責(zé)它為異端呢？人若能修正身心，那么身中真精真神就會 聚集其中，大才大德也就在其中出現(xiàn)。圣人經(jīng)典里說：“安而后能慮?！边@是很實(shí)在的話呀，我經(jīng)常提到這句話的，這就是張子房在 下邳安居，之后就能運(yùn)用漢軍來回報(bào)韓國；諸葛亮在南陽安臥，之 后就能輔佐蜀漢，攻伐曹魏;李鄴侯在衡山安養(yǎng),之后就能興唐滅虜。其他的還有葛稚川做勾漏令，趙清源做嘉州刺史,許真君做 旌陽縣令,他們都是修道已成居住世上，出仕安民的，他們不是都 存有君父仁義之心嗎？孔子鄙視隱居怪邪，孟子抵觸楊朱、墨翟， 把隱居的人比作是《封禪書》中類似“怪力亂神”的意思，就是像征生高、陳伸子這些人，神仙家對此不以為然。像邱長春奉旨見 成吉思汗,他說的話都是仁民愛物的言論，陳希夷回歸華山胸懷 耿介清高的氣質(zhì)，為何說是隱藏邪怪，哪里有呢？楊子為我，墨子 薄親,仙家卻不是這樣子。

修道首先要三千功行，濟(jì)人利物，再增加二十四孝以表人倫 之要。吳猛、丁蘭都是仙客，又為何與楊朱、墨翟他們相提并論 呢？孔子說求志,孟子說尚志，詢問是什么志？回答說是仁義罷 了。仁在五行屬于木,木中藏有火,大概是為了化育光明的作用， 就稱為仁義。義屬金,金中生水，大概是為了裁制流通的作用，就 稱為義。仙家說的汞和鉛，就是仁義的種子，比如說金木交并，水 火交養(yǎng)，所以曾經(jīng)隱居以求其志向，清高而崇尚其志向，之后汞鉛 變化，丹道凝結(jié)，心志包括仁義。汞鉛又包括金木水火四行，尋求它又崇尚它的,就誠心誠意地去做事，再加上有意識與土相合說 明五行全備,修煉大道的事情就具備了。所以孔孟當(dāng)時(shí)只排除隱 居邪怪,楊墨卻沒聽說有攘斥fo老的。唐宋以來，就有韓、朱二 賢,盡力辟斥二氏，諸位大儒唱和，眾多小儒拾起別人的咳吐之 K 余，以求與大儒附會,究竟辟若何處，反令世尊含笑,太上長嘆,小 ^ 儒輩不過徒吹濫竽，未必有韓、朱的見識，為什么說韓、朱排斥二 通氏的說法,并非是排斥fo學(xué)也非道學(xué)，也并非是辟除那些真正學(xué) 1aj 習(xí)fo老的人。如果不是這樣，《昌黎詩集》還會有往來贈答之言， 又為何有那么多內(nèi)容是關(guān)于二氏的，二氏之人如果違逆，張道士 有詩詞噌送。大顛有詩贈送，惠師、靈師都有詩贈，有人認(rèn)為是借 題發(fā)揮,所以在惠師那里說:我因有病游歷怠惰,卻又憐念你的愚 昧和淳樸。在靈師那里也說：正要收斂我的道行，并且又想突出 癲狂,好像是在譏諷一樣。然而為何在張道士這里全無貶詞，在 大顛師這里全無譏誚的語言。大概這兩位老師都是真仙真fo的 弟子，張仙因尚書不被采用而歸真修行，顛fo因聰明般若而通達(dá) 禪學(xué),雖然是昌黎也不能下手排斥，肆意毀謗他們，并且他們家族 又生了韓湘子這樣的仙人。韓伯雪擁蘭關(guān),大概已經(jīng)知道從遠(yuǎn)方 來的并不是凡俗之人。朱子少年之時(shí)也曾出人二氏，大概是因?yàn)?不得其門而人，被二氏的匪徒所迷惑，所以懷疑他是虛假、荒誕、 空寂、渺茫，回過頭來互相抵觸矛盾。等到了晚年學(xué)聞博識，反而 又愛讀《參同契》，并且說《參同》之書本來不是為了明晰易經(jīng)理 論的，大概是借助易理以寄托修煉的進(jìn)退和行持火候罷了。而又 給別人書信說:近來閑暇，手頭沒有更好的書，這才得以熟悉閱讀 《參同》，這里面韻味含義深遠(yuǎn)。說明他也覺得仙道之學(xué)有滋有 味呀。然而韓、朱二位賢哲特別駁斥非難，說它是非fo非老之流，而且又并不是駁斥那些真正學(xué)習(xí)fo老的人,否則前后一身自相矛 盾，那么二位賢哲也會為此發(fā)笑的。

我自認(rèn)才能不足,但又私下里認(rèn)為曾經(jīng)學(xué)習(xí)廣覽百家理論， 綜述三教大義，并且明白三教相同之處，可以說是三教同是一個(gè) 道理。儒學(xué)若離開此道就不成為儒,fo學(xué)若離開此道也不能成為 fo學(xué),仙學(xué)若離開此道也就不能成為仙學(xué)，然而仙家又特別地稱 為道門，這是更加以道而自居啊。這還有什么可說呢？平充議論 它們說:儒學(xué)，是施行大道以濟(jì)時(shí)匡正的；fo學(xué)，是省悟大道覺醒 人生的;仙學(xué)，是珍藏大道度化世人的。各講各的妙處，各講各的 好處，又何必弄出口舌是非呢？所謂大道，無非是窮理盡性以至 于命罷了。孔子隱諱諸多罕見的言語，仙家暢所欲言，并且開導(dǎo) 比喻讓人明白，雖然字樣繁多，但是道義精微，所以人們不容易明 白。人類由于是天地陰陽二氣化育的，也是因?yàn)楦改妇嗪隙?出生的。順其自然而施用它，那么鼻祖耳孫嗣續(xù)相繼而成，反逆 其道而施用它，那么真仙上圣也會接踵而出現(xiàn)，這是相同的道理。 《悟真篇》說:修身之事不拘男女，這種金丹大藥，即使是愚昧野 人得到了它，也可以立即登上仙位,不拘泥于貴賤賢愚老衰少壯， 只要是平素實(shí)行陰德，仁慈悲憫眾生疾苦，忠孝信誠,保全做人之 道，神仙之路自然不會遙遠(yuǎn)。還必須要洞曉陰陽，深刻參悟天地 造化,審察它的真?zhèn)危玫疥庩柕恼龤?，覓尋鉛汞的真切宗脈，這 才能夠脫胎換骨,長生不老。居住在沒有夜晚的地方，游玩長保 春天的風(fēng)景，自身與天地同其久遠(yuǎn)，與日月共同明耀天下，這真正 是做為大丈夫分內(nèi)的事情。

至于那些御女采陰，服煉三黃，燒餌八白，這是旁門左道，沒有任何功效的東西。還有以按摩導(dǎo)引，吐故納新，呵噓呼嘻，修制服用藥物草木，作為養(yǎng)生的方法,雖然也能暫且消除疾病，但是難 以逃脫衰老命盡，而且會被明達(dá)的人恥笑。張伯端翁說：閉息一 ^法,如果能做到忘卻思慮，斷絕念想,也可以達(dá)到人定出陽神。怎奈精氣神屬于陰性之物，自身房宅屋舍難以堅(jiān)固，還是免不了有遷徙之苦。更有進(jìn)氣補(bǔ)血名為抽添接命之術(shù)，也能夠避免生病， 延年益壽，強(qiáng)身健體。如果想通過服食養(yǎng)就胎仙，一定是不可能 通實(shí)現(xiàn)的。其他的旁門邪徑，確實(shí)是我們仙道的異端，不足以談?wù)撍Ｓ腥苏f,人們的生死都具有一定之?dāng)?shù)的，豈能有違反上天的 定數(shù)而逃離死亡的，只是從來不考慮“福自我求，命自我造”。陰 騭可以延年,學(xué)習(xí)長生的人，只要以陰功為本體，金丹為使用，那 么上天注定的劫數(shù)就可以逃脫了。念及我們太上道祖，列圣高 真,施行好生之心廣度人的心愿，宏開玄教，秘授仙方，名叫金丹， 原始要終，因此盡露天機(jī)，大泄玄奧，其中行持妙用，三候三關(guān)，九琴九劍，藥材法器，火候符章,悉已敷衍全備,各宜詳窮諸經(jīng)，以避 其性命的本來面目。我的言論雖然粗俗，但義理最美，所說的真 實(shí)不虛。倘若明白的人沒有任何猜疑，就可以行持下手，雖然沒 有遇到明師好友，得到此書即如師友在前，自然就可以達(dá)到頓悟 上乘之法了。比較世間諸多事情丹經(jīng)全都暗合一理，沒有不通貫 其中的，的確是苦海的慈航,指迷的智慧之燭,雖然是說施行起來 唯恐艱難，然而不畏懼艱難就會茍且平安，再有告誡規(guī)勸的，自身 懷抱金丹之后，就應(yīng)該高隱洞天，深藏福地,不要把黃白之術(shù)在朝 廷賣弄，要作為方士的先導(dǎo)，隱顯度世，以等待上天符瑞，白曰飛 升，不要顯露跡象，這才可以稱作無上上品真人，經(jīng)歷萬劫而且不 會再壞。后來有共同志向的人要珍重明鑒啊。

天地之間至靈至貴的是人，最忙碌最快捷的是時(shí)間，可以大可以長久的是金丹?？上藗兇蠖汲聊缬诠γ毁F場中，在愛欲 恩情之內(nèi)，如野狼那樣貪婪不巳，如飛蛾撲火一樣沒有休息，倘若 一旦大限臨身,那時(shí)悔恨又有何益，只有甘心等待生命終結(jié)，去死 亡罷了，又有誰知道世上還有長生不老的方法，誰還能覺悟到世 上有金丹靈藥的妙處，的確可惜呀！這些金丹靈藥，并非是世間 沒有，并非是天上不能得到的，只是在于同類人中尋找它，本來是 自身固有的產(chǎn)物，簡單而且容易辦到，極其接近并非遙遠(yuǎn)。我曾 經(jīng)撰有《金丹賦》記載了它，語詞很明朗，迄今追憶其中文句說： 制作金丹的人,開始就要借用乾坤作為玄牝，學(xué)習(xí)天地陰陽造化， 識別二八的相當(dāng)，知坎離的互藏，候全氣的滿足，聽水潮的汪洋。 繼則觀看鉛花于癸后，賞玩月夕于庚方,制刀圭于片響，罷龍虎之 戰(zhàn)場，喚金公而歸舍，配玉女而人房，如此一來果然就通曉此道 了。雖然愚昧終究明慧，雖然柔和必能堅(jiān)強(qiáng)。先儒說：圣人不談 論容易的事情，因它們能助長人的迷惑，也未嘗談?wù)撈D難的事情， 因它能阻止人的進(jìn)取之心。如果人們用心追求，殷勤修煉，自然 一定會人圣超凡,永登壽域，長享無窮之快樂。這對人豈能是些 小的補(bǔ)益嗎？況且人們大都為了功名富貴，也有因?yàn)槠v窮困已 極而后才可能成功的，倘若把勞苦之心改變?yōu)樾逕捴?，將要?快看見九轉(zhuǎn)還丹到手,萬劫精神長存，如此來對比功名富貴，看看 這些誰的長誰的短呢？

仲尼說:沒有仁義卻又富又貴，對于我來說好像是天上飄浮 的云霧一樣。又說:如果做到仁，又不要使不仁的事情加在身上。 不仁不義沒有比狂貪妄想嚴(yán)重了。胡氏說：有志于大道的人，則 外面的事物會牽累他的身體?！段蛘妗氛f：“若會殺機(jī)明反復(fù)，始 知害里卻生恩?！庇纱丝芍?，想求得還丹大道，必定先要絕欲,勤求

于殺伐天機(jī)的人,時(shí)刻就要把靈劍握在手中，若外面欲念忽然乘 間萌動，急忙必須起動殺機(jī)，不要輕易放縱，天長日久，自然純粹 y 精熟,此時(shí)對境無心，即刻施行反本歸根之道?！兑住ひ怼氛f終日乾乾,反復(fù)道也。”反復(fù)之道是得到長生不老果地的證驗(yàn)，人們 醫(yī)怎能不勤勉地施行它呢？萬物如同草木的匯集，尚且能夠回歸于 根本，回返到根本還可以經(jīng)歷一些歲時(shí)，況且人為萬物之靈，把人 通置之死地,難道說還不如草木嗎？還不覺得羞愧嗎？如此返本歸根之道，又不是邪徑旁門的說教。

世人以德行為先，陰功為本,審察陰陽造化的天機(jī),尋求玄牝 乾坤的奧妙，辨別二八坎離的方法，確定金花水月的時(shí)間，施行降 龍伏虎的威嚴(yán)，明白立命生身的處所，其間必須達(dá)到虛空保守安 靜，他為主我為賓，日月交相光明，以戌己為運(yùn)用，如此煉成金丹 易如反掌?！兑捉?jīng)》上說:男女媾精，萬物化生。人有此身也是因 為父母而得,倘若沒有父母身體為何會有呢？所以修煉金丹之道 和生身的事情相同，只是順應(yīng)它就成為凡人，逆反它就成為仙。 順逆之間如同天與地一樣的差別，只要逆反運(yùn)用陰陽，自然就可 成就,并不是邪徑旁門。這是我的論述，大大地泄漏了天機(jī)，這些 都是列位圣賢口傳心授的要旨，如果人們能依照如此下手行持， 自然可以奪取天地玄妙的功能，參透鬼神不測的玄機(jī)，的確是金 丹大道的秘訣，除此之外，再無別傳。先賢說:圣人未生，道在天 地；圣人已去，道著《六經(jīng)》。我的微末之言，雖然不敢與圣經(jīng)相 比,也可作為問道的正確道路,如同是撥開云霧而見到青天，好像 是披開荊棘而搜尋大路,坦然地沒有障礙，豁然有了門徑。學(xué)道 的人如果能夠?qū)Ｐ难芯?，自然與仙道默契，千萬不要看輕了啊! 這的確是萬金難換,百寶難求的,切不要輕易給非人開釋，一定對它珍重啊。

一陰一陽之謂道，所謂修道就是修此陰陽之道。一陰一陽， 一性一命而已?！吨杏埂防镎f：“修道之謂教。”三教圣人皆本此 道，以立其教也。這個(gè)道源于性，本于命。命如同是令，上天以命 賜人，就是給人行令。性就是理，人因性而緣由天的理念，想緣由 天的理念就要在外盡于人事倫常之道，它的理念在內(nèi)要全盡于 “慎獨(dú)”，還有忠孝友恭。衷心守護(hù)于內(nèi)，然而它的光輝可以顯現(xiàn) 在外。喜怒哀樂也見于外部,但是保守它未予發(fā)動的就在內(nèi)部。 如果做到明朗朗的天，活潑潑的地，窮盡它的性情，內(nèi)丹就可以成 功了。想要保全它的令，就要殷勤地眷顧它,這個(gè)令依法使用，這 個(gè)令存心養(yǎng)性，這是眷顧生命勤勞用功的結(jié)果。集匯義可以生出 正氣,這是使用令的法度,煉氣化神，煉神還天，恢復(fù)它的性,又兼 恢復(fù)它的命,那么外丹就成功了。

我希望后來的人修煉這個(gè)正道，所以直言不諱。修道以修身 為大,然而修身一定要正心誠意，意誠心正則物欲盡除，之后再談 論樹立根基之本，氣是佐使，神為主載。學(xué)者下手之初，必須明白 一陽初動之候,真鉛始生之時(shí)，其氣迅速如電不能久居在先天，霎 時(shí)就能生出癸水，頃刻之間就可以變化，如涇水流動。等到生形 化質(zhì)已經(jīng)歸屬于后天，就不能再使用了。昆侖之上有玄門，它的 關(guān)竅很小，在陰陽會合時(shí)不許動搖，等待它們情性相感’自然彼我 相通。凡有形質(zhì)的東西不能升人竅內(nèi)，只有真氣橐籥才能進(jìn)入竅 內(nèi)。所以圣人直接指明先天一炁，可以沖開此竅。又說：修行的 經(jīng)路,可以續(xù)命延年，修真而全真，無來無去，不生不滅?，F(xiàn)在有 些愚昧的人,聽說有人用生陽之道的，卻行使御女巧詐之術(shù)，正好 類似披麻救火,飛蛾撲燈，貪其美色,肆無忌嬋，白天則盡力多勞，夜晚卻又恣情縱欲，致使神昏氣敗，髓竭精枯，還不醒悟，甘愿等 待死亡。古代的圣賢不是這樣，他們忠孝兩全，以義博施，暗行方 y便，默積陰功，只是以死生為念，不因名利關(guān)心，白天少慮甚至無

思,夜晚則清心寡欲，因此而神全炁壯，髓滿精盈。每次感嘆凡俗之軀,如同石中之火,似是水上之漚。未聞道的急忙求師，已明道的急切求藥。若能廣參博采，信受奉行，求先天的大藥，尋出世的 通丹方,急忙下手速修，唯恐時(shí)間不再等人。修行大道，豈能是旁門小術(shù)，那是至人口傳心授，金液還丹的玄妙之道。并非入定胎息 二乘之法,那是最上一乘的大道。從有為到無為,從外藥修內(nèi)藥， 以自己而證求別人，以陰而配陽，以鉛而投汞，以炁而合神。所謂 的無為,并非是防危守城之方，溫養(yǎng)沐浴之事，那是得到還丹之 后，脫胎神化的功行。所謂有為,并非是采戰(zhàn)提吸之術(shù)，九一動搖 之法，那是安靜虛無之道，守持雌心不動雄念，寂然不動，感而遂 通。這就是未得丹之前，煉己筑基的事情。

有為和無為，體與用，始與終已經(jīng)在此看到，內(nèi)藥外藥出處之 法相，在此明顯呈現(xiàn)。外藥是在造化窟中生出，內(nèi)藥在自己身中 產(chǎn)出，內(nèi)藥是精，外藥是炁，內(nèi)藥養(yǎng)性，外藥立命,性命雙修，方合 神仙之道。大修行人想求先天，外藥必?zé)捴笠缘却枮呕?用神炁煉成慧劍，采金水勻配柔剛，古人采藥進(jìn)火全憑此物。除 七情之患，去五賊之害，若無煉己以去賊之患害，就不能常應(yīng)常 靜,魂魄怎能受制，情欲豈不相干。如果要人室施功，臨爐下手則 外火雖動而內(nèi)符不應(yīng)，只因剛?cè)嵛磁洌虼嘶蹌]有鋒利，倘若群 魔為害，心神不寧，欲念雜起，就會追逐外境漂流,致使汞火飛揚(yáng)， 圣胎不結(jié)。如果煉己純熟，則心無雜念，體若太虛，一塵不染，萬 慮皆空，心死而神活，體虛而氣運(yùn)。這時(shí)才能尋求一陽之道，二候之功，還丹容易，煉己最難。要憑借慧劍剖開鴻蒙，疏導(dǎo)匠手鑿開 混沌,卻又用陰陽顛倒之法，水火既濟(jì)之道，再行地天交泰，使陽 居于下位，火必然照上 '，讓陰在上位，水能潤下。只要苦行忍辱， 身心不動，己之性若往，彼之氣自回，人能如此便能得到守雌不 雄，寂然不動，感而遂通的效果。太極將判之間，靜極而未至于 動，陽初復(fù)而未離開陰，等候如此真正的先天炁降臨，用方法追 攝，送人黃庭之中，每天運(yùn)行乙汞，包固周密，汞氣漸多，鉛氣漸 散,合煉丹藥在鼎內(nèi)，又須要調(diào)停真息，周流六虛，達(dá)到聲音寂靜 而意念相合,那么氣息均勻而且脈象平穩(wěn),丹藥開始凝結(jié)，只等到 圣胎氣足，十月功圓，脫胎神化，降生嬰兒，調(diào)之純熟，出人縱橫， 往來無礙’不再被群魔引誘，只等到九轉(zhuǎn)功成，面壁之時(shí)，煉精則 化炁,煉炁則化神，煉神則化虛，形神俱妙與道合真，這就是大丈 夫功成名遂的時(shí)候。

這個(gè)大道古人不在世上傳授，大概是因?yàn)橛廾恋娜诵叛鰠s不 能篤行，施行的人卻又不夠勤奮，而且反生誹謗之心，所以說秘而 不傳。我自從遇到高人以來,述說修身秘要，用以警覺后學(xué)同志, 各自以此標(biāo)準(zhǔn)加以勉勵，希冀共同登上神仙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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