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見此松老
青林師虔[1]
長長三尺余,郁郁覆青草,
不知何代人,得見此松老。
《指月錄》卷十八頁三一七
【白話新唱】
這一棵剛種下去的小松樹
雖然只有三尺余的高度
但是它會長成大樹為草地覆上蔭涼
它的壽命長長遠(yuǎn)遠(yuǎn)
不知要等到多少代以后的人
才會見到松樹變老?
【分析與鑒賞】
松樹是常青樹,一年四季翠綠挺拔,不畏霜寒雪凍。歲月在松樹的身上只留下老而彌堅(jiān)的痕跡,事實(shí)上,沒有老的松樹,只有永遠(yuǎn)活在當(dāng)下的松樹。
一棵小松樹,卻有無限的希望,它正是佛性的象征。
青林師虔在洞山種松樹時,有人來求偈,他觸景生情,就以松樹成偈。這人得了偈,又拿去給洞山良價看,洞山良價大為稱贊說:“他有資格當(dāng)洞山的第三代主人!”
佛性無形無相,所以是至?。环鹦圆皇軙r間影響,所以壽命無始無終;佛性包盡法界,所以是至大。
這些特質(zhì)都具體而微地呈現(xiàn)在小松樹的身上,如果不是一顆細(xì)膩的心,怎么能體會出來呢?
越小的事情,由于它的單純、樸素,往往隱藏越大的神秘。
天王教的圣女小德蘭曾經(jīng)說:
如果,一朵小花會說話,
它一定會坦誠地說出造物主對它所行的一切。
讓我們撇開宗教先入為主的成見,于我而言,這句話是這么親切,就像當(dāng)年玄沙師備上堂準(zhǔn)備說法時,忽然聽見燕子呢喃聲,他嘆說:“燕子呀!深談實(shí)相,善說法要,我何必多言呢?”便下座了。
[1]青林師虔(?-904):六祖下六世,嗣法于洞山良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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