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玄武禪師屋壁 [唐]杜 甫
何年顧虎頭,滿壁畫滄洲?
顧虎頭:東晉著名畫家顧愷之,小名虎頭。
滄洲:此指山水風景。
赤日石林氣,青天江海流。
石林氣:山石莽林間的云氣。
錫飛常近鶴,杯渡不驚鷗。
錫飛句:用梁高僧寶志錫杖飛立山前事。
杯渡:相傳古有和尚乘木杯渡水。
似得廬山路,真隨惠遠游。
惠遠:東晉高僧,住廬山東林寺三十余年。此比玄武禪師。
中間兩聯(lián)描繪畫景,但意各有屬。頷聯(lián)承上句實寫畫中日照山林,云氣迷濛,天映江海,濤涌波流的“滄洲”景象。頸聯(lián)則轉為虛寫,由畫景引發(fā)聯(lián)想,連用古代高僧典故,既分承三、四兩句,又自然從贊畫轉至贊人。末聯(lián)再用前代高僧典故,以惠遠比玄武禪師,在贊美壁畫高超感人的同時,兼贊玄武禪師的高德清操。這首題畫詩,不論贊畫贊人還是使事用典,筆墨出神入化,全無刻意痕跡,真可謂化工之作。
通首就題畫命意……睹此滄洲遠趣,忽如身與禪師一齊度世。即使此畫此師雙超絕頂,而于己羈棲之愁,亦片時消釋。
浦起龍《讀杜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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