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成趙皇后,本長安宮人。初生時,父母不舉,三日不死,乃收養(yǎng)之。及壯,屬陽阿主家,學(xué)歌舞,號曰飛燕。成帝嘗微行出。過陽阿主,作樂,上見飛燕而說之,召入宮,大幸。有女弟復(fù)召入,俱為婕妤,貴傾后宮?!稘h書·外戚傳》
譯文:
孝成帝的趙皇后,原本是長安的宮人。她剛出世的時候,父母不想養(yǎng)活她,但扔掉了三天她還沒死,于是又抱回家撫養(yǎng)。長大以后,她到陽阿公主家學(xué)習(xí)歌舞,被稱為飛燕。成帝曾經(jīng)微服出宮,拜訪陽阿公主,公主令人為之歌舞。成帝見到趙飛燕,非常喜歡,就召她進宮,極受寵愛。飛燕有個妹妹也被召進宮來,姐妹二人都被封為婕妤,其貴幸超過整個后宮。
一
趙飛燕,她的原名正史上沒有記載,通常認(rèn)定為趙宜主,因其舞姿輕盈如燕飛鳳舞而得名“飛燕”。宮女出身,漢成帝劉驁的第二任皇后。
趙飛燕是一位在中國歷史上傳奇的人物和神話般的美女。
在中國歷史上,她以美貌著稱,所謂“環(huán)肥燕瘦”講的便是她和楊玉環(huán),而燕瘦通常用來比喻體態(tài)輕盈瘦弱的美女。
二
關(guān)于趙飛燕的舞蹈,有著濃重的傳奇色彩。
每當(dāng)她纖腰款擺、迎風(fēng)飛舞時,就好像要乘風(fēng)而去一般。漢成帝在太液池上造了可供千人乘坐的大船,號稱“合宮舟”,還在池中立起四十尺高的瀛洲高臺,趙飛燕穿著南越國進貢的“云英紫裙”登上高臺,隨《歸風(fēng)送遠(yuǎn)》的曲子起舞。
成帝非常欣賞,情之所至,和她合樂同舞,用犀牛角制成的文簪敲打玉瓶,音韻清越,曼妙悠遠(yuǎn)。情到深處,瓶口為之碎裂。他還讓趙飛燕喜歡的樂臣馮無方吹笙伴奏。
趙飛燕越舞越酣暢,不覺忘情。這時船行中流,忽然風(fēng)勢大了起來,趙飛燕借助風(fēng)勢,旋舞雙袖,宛轉(zhuǎn)歌喉,音韻裊裊,如凌波仙子一般,有欲乘風(fēng)歸去之態(tài)。
但聽那歌聲唱到:“涼風(fēng)起兮天隕霜,懷君子兮渺難望,感予心兮多慨慷!”眼看著飛燕就要被大風(fēng)卷起,成帝大驚,叫馮無方趕快抓穩(wěn)飛燕,別叫大風(fēng)吹遠(yuǎn)了。馮無方依命,扔掉笙管跑上去抓住了薄如蟬翼的裙裾,趙飛燕仍然御風(fēng)舞動不已。
從此后,成帝更加愛戀飛燕,為了下次在玩樂時不再出現(xiàn)這樣的危險,他下令蓋了一座“七寶避風(fēng)臺”。
云英紫裙的裙邊被馮無方抓得皺皺的,別有一番風(fēng)姿,從此宮女們盛行穿折疊出褶皺的裙子,美名其曰“留仙裙”。
成帝還別出心裁,特地打造了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盤。然后,他命宮人手舉玉盤,讓趙飛燕在盤上旋舞。趙飛燕身輕如燕,舞姿翩躚,小小的玉盤竟成為她自由舞蹈的天地,觀者無不擊節(jié)叫絕。
唐代詩人徐凝在他的《漢宮曲》中形容道“趙家飛燕侍昭陽,掌中舞罷簫聲絕”。
三
趙飛燕還有一個妹妹叫趙合德,長得也非常漂亮,連趙飛燕也自愧不如,漢成帝下令把趙合德也招入宮中,封為婕妤。成帝固寵趙氏姐妹,對其它妃嬪不屑一顧,許皇后、班婕妤等人都失寵了。
《漢書》中對趙飛燕的描述不多,然而關(guān)于她的野史逸書卻有很多,尤以《西京雜記》、《飛燕外傳》最為影響深遠(yuǎn)。
趙飛燕姐妹雖然相繼專寵后宮十多年,但都沒有生育?!讹w燕外傳》中的解釋是姐妹二人為駐顏一直使用息肌丸以致不孕。
這種丸藥是由麝香、高麗參、鹿茸等名貴藥物制成的,將其放入肚臍內(nèi),可使人膚如凝脂,肌香甜蜜,但該藥卻會令女人終生無法懷孕。皇宮藥劑師曾教趙飛燕設(shè)法挽救,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四
趙飛燕成為了皇后,雖然獲得了作為女人的最顯赫地位,但可能是太瘦的緣故,成帝對她的寵愛漸漸不如以往,她的妹妹趙合德成為成帝最寵愛的妃子。
由于趙飛燕淫欲旺盛,一個成帝本來就不能滿足她的欲望,現(xiàn)在失寵了,更加難以自持,因而趙飛燕開始尋找獵物了。
據(jù)記載,趙飛燕在漢宮私通的第一個男子是宮中樂師馮無方,就是拉趙飛燕裙子的那位。馮無方和趙飛燕合作表演過雙人舞,兩人常以切磋舞技為名,廝混一處,也漸漸有了奸情。
之后趙飛燕又看上了同為宮廷侍郎的慶安世。慶安世年方15歲,生得眉清目秀,風(fēng)度翩翩,善為音律,是一名具有濃郁藝術(shù)氣質(zhì)的翩翩美少年。特別是他彈奏的《雙鳳離鸞曲》,更是纏綿悱惻,哀婉動人。趙飛燕以學(xué)琴為名,時常把慶安世召入寢宮,嬉戲歡情于床笫之間,還送給慶安世兩張名貴的琴,一張叫“秋語疏雨”,一張叫“白鶴”。
趙飛燕還以禱神為名義,建了一間小房子,除了左右侍妾任何人不得進入,用小牛車?yán)卉嚨拿烂采倌辏b扮成宮女進宮,任這位大美人胡作非為。據(jù)史料記載,趙飛燕“日以數(shù)十,無時休息,有疲怠者,輒代之。”以她那看似弱不禁風(fēng)的身子骨,真夠聳人聽聞的。
五
野史《飛燕外傳》中關(guān)于趙氏姐妹的出身被演繹得更為傳奇,江都中尉趙曼家養(yǎng)的戲子馮萬金與江都王的孫女姑蘇郡主通奸淫亂,之后姑蘇郡主懷孕,生下兩個女兒,就是趙氏姐妹。
隨后姑蘇郡主將兩個私生女拋棄,三天后姑蘇郡主發(fā)現(xiàn)她們還活著,于心不忍,又將她們抱回來,交給馮萬金撫養(yǎng)。
《昭陽趣史》中,趙氏姐妹則有了神話色彩,趙飛燕前生為青邱山燕子精,趙合德前生為松果山九尾野狐貍精。
漢成帝死后,趙合德被追罪賜死。漢哀帝繼位,趙飛燕擁立有功,成為皇太后。6年后,漢平帝繼位,趙飛燕由皇太后廢為孝成皇后,1個多月后,廢為庶人,自殺。
李白有詩云:一枝紅艷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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