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粲,東漢末年文學家、官員,“建安七子”之一,曾依南下依附于荊州牧劉表,但劉表沒有識人之能,對王粲并不重視。下面對百科小編就為大家?guī)碓敿毜慕榻B,一起來看看吧。
在荊州的十余年,是王粲一生中最為壓抑最為苦悶的年歲。
劉表身長八尺,姿貌甚偉,頗有儒者風范。
劉表是漢景帝的后人,身上流淌著最正宗的漢室血脈。
劉表雄踞最富庶的荊楚之地,和曹操袁紹等人都是雄踞一方的諸侯。
劉表久聞王粲大名,沒有見到王粲之前,他本來是打算把自己的女兒嫁給王粲的。
見到王粲的那一刻,劉表改變主意了。
王粲的相貌實在對不起劉表的一腔傾慕,劉表瞬間轉換心思,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跟王粲一起投奔劉表的族兄王凱。
劉表還直言不諱對王粲作了說明。
王粲只好無比尷尬地留下了,窩窩囊囊在劉表身邊做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幕僚。
王粲給他的朋友孫文始寫了一首詩《贈士孫文始詩》,詩里說“龍雖勿用,志亦靡忒。白駒遠志,古人所箴?!?/p>
他告誡朋友,實際上是在告誡自己。
雖然目前不被重用,但不要因此改變自己的志向,要像白馬一樣志向遠大。
躊躇滿志的天才、京城少年王粲到了當時頗為蠻荒的荊州,大概頗有優(yōu)越感,有一點自以為是。
王粲的這點自以為是在張仲景看來是害了他的命。
張神醫(yī)有次見到王粲,看他掉眉毛,于是告訴他早發(fā)現(xiàn)早治療,省得二十年后慘死。
王粲大手一揮,理也不理人家。
在荊州十五年,王粲是苦悶的,除了替劉表寫一些無關痛癢的文書、記一些文學記之類的官志,剩下的便是虛度光陰。
長沙太守張羨叛亂,劉表舉兵討伐,為了師出有名,劉表讓王粲寫了一篇《三輔論》,王粲寫的鏗鏘有力,讀來讓人洶涌彭拜,申明用兵乃是為了“去暴舉順”。
袁紹死后,袁紹的兒子袁尚和袁譚兄弟鬩墻,劉表為了勸和,讓王粲起草了《為劉荊州諫袁譚書》和《為劉荊州與袁尚書》,王粲依然寫的“詞章縱橫”。
公元204年(建安九年),王粲來到荊州已經十三年了,這年秋天,王粲久客思歸,登上當陽東南的麥城城樓,縱目四望,萬感交集,寫下傳誦不衰的名作《登樓賦》。
登茲樓以四望兮,聊暇日以銷憂。覽斯宇之所處兮,實顯敞而寡仇。挾清漳之通浦兮,倚曲沮之長洲。背墳衍之廣陸兮,臨皋隰之沃流。北彌陶牧,西接昭丘。華實蔽野,黍稷盈疇。雖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
遭紛濁而遷逝兮,漫逾紀以迄今。情眷眷而懷歸兮,孰憂思之可任?憑軒檻以遙望兮,向北風而開襟。平原遠而極目兮,蔽荊山之高岑。路逶迤而修迥兮,川既漾而濟深。悲舊鄉(xiāng)之壅隔兮,涕橫墜而弗禁。昔尼父之在陳兮,有歸歟之嘆音。鐘儀幽而楚奏兮,莊舄顯而越吟,人情同于懷土兮,豈窮達而異心。
惟日月之逾邁兮,俟河清其未極。冀王道之一平兮,假高衢而騁力。懼匏瓜之徒懸兮,畏井渫之莫食。步棲遲以徙倚兮,白日忽其將匿。風蕭瑟而并興兮,天慘慘而無色。獸狂顧以求群兮,鳥相鳴而舉翼。原野闃其無人兮,征夫行而未息。心凄愴以感發(fā)兮,意忉怛而憯惻。循階除而下降兮,氣交憤于胸臆。夜參半而不寐兮,悵盤桓以反側。
王粲通過此賦悲鄉(xiāng)念遠,以發(fā)泄自己內心的苦痛。
失意的人,最容易懷念故鄉(xiāng)。
歸途如此遙遠,北風入懷,可是鄉(xiāng)音未改?
都說故鄉(xiāng)是一個人靈魂的子宮,他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安全,又如此的溫暖。
它不僅屬于童年,所有成年的遠足和來來回回也以它為圓心。
不同的是,有的人是衣錦還鄉(xiāng),一邊炫耀一邊靠近,有的人卻是背井離鄉(xiāng),一邊懷念一邊逃離。
“懼匏瓜之徒懸兮,畏井渫之莫食”,匏瓜已熟,卻空自高懸;井已清,卻無人來取水。
王粲和它們一樣,空有滿腹才華,在人生最好的時間里,鮮花落地,綢緞生涼。
面對著萬里秋陽一帶江水,如此美景卻不是我的故土,不知故土是否滄海桑田,我怎能忍留!
從荊州城樓上走下來的王粲,想必也看清楚了一些事情。
公元208年(建安十三年),劉表病危,劉表內部的傾軋日趨尖銳。
以王粲對政治的敏銳,他也早已看清了劉表,也看清了自己的前路。
王粲主張降曹歸漢,并向劉表之子劉琮進言,使曹操不戰(zhàn)而取得荊州。
王粲因此得到了曹操的信任,辟為丞相掾,賜王粲爵關內候。
王粲歸附曹操之后,如魚得水,才志有所施展。
公元213年(建安十八年),漢獻帝封曹操為魏公,曹操開府,王粲官拜侍中。
在曹操幕府,王粲備受賞識和重用,他與曹操出入同車,同曹丕、曹植的關系也相當密切。
公元217年(建安二十二年),王粲隨曹操征吳,不幸染上瘟疫去世,年僅四十一歲。
曹丕和曹植,這兩個彼此水火不容的家伙,卻都以真摯的情感用自己的方式紀念著王粲。
王粲去世時,曹丕親自主持追悼會,曹植又作《王仲宣誄》悼念王粲,盛況空前。
曹丕忽然對著群臣道:“仲宣平日最愛聽驢叫,讓我們最后學一次驢叫,為他送行吧!”
說完,自己便惟妙惟肖地學了一聲。于是空谷回響著一聲聲的驢叫……
曹植為他作誄(讀如壘,悼詞)一篇,先祖述王粲的家世,又說了王粲的人生經歷。
曹植為王粲“早世即冥”,無限悲傷,寄托著他對亡友深切的哀思,深情地回憶了他們之間的友情。
曹植說:“我隨著你的靈車,似乎還能夠聽見人們在呼喚你的名字,卻見不到你回眸相應,縞素之間,連駿馬都引頸哀鳴,交頸相泣……”
王粲死后,蔡邕送給他的所有典籍珍本陰差陽錯都歸于他的侄孫子,劉表女兒和他哥哥王凱的孫子。
而王粲這個侄孫子,將來我們會知道他的名字。
他叫王弼,是一顆英年早逝的流星,卻照耀了中國哲學史一千年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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