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xué)大師吳宓的才氣受到很多人追捧,但錢鐘書卻認為吳宓寫詩太過自我了。在錢鐘書眼中,這種“太多自己”的詩,就像在寫自己的履歷表,還不小心暴露出了他的家丑。
錢鐘書的這個評價,是很中肯的。
吳宓不僅在寫詩上太自我,在生活中他也是一個自我的人。并且,也是因為這種性格,吳宓成了一個備受爭議的人。
一、心中不滿,大鬧餐館
在西南聯(lián)大的時候,吳宓有一次偶然發(fā)現(xiàn),校宿舍對面新開的湖南餐館,名字叫做“瀟湘館”。
吳宓一生癡迷《紅樓夢》,在他看來,一個餐館命名為“瀟湘館”,完全是對冰清玉潔的林黛玉的侮辱。
吳宓很是生氣,他不管不顧地跑去餐館老板那里,強迫人家將這個名字給改了。餐館老板對吳宓這個莫名其妙的要求,當然是哭笑不得。
見餐館老板幾次三番都不答應(yīng),吳宓怒氣沖沖地砸了餐館招牌。為了不再得罪吳宓,老板被逼無奈,只好將餐館名字改成了“瀟湘食堂”。
當時這件事在西南聯(lián)大傳開后,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吳宓作為一個教授,因為一個名字就怒砸餐館的行為,引起了人們很大的議論。
人們都批評吳宓,說他這種以自我為中心的做派,有辱教授的身份。面對人們的指責,吳宓絲毫不在意,他只在意餐館改名了。
如果不是吳宓認為餐館名字玷污了林黛玉,恐怕生活中很少有人會這么想。就算有人會這么想,也很少有人會像吳宓這樣鬧。
吳宓自詡是一個人文主義者,但是在生活行為上,他更多的是表現(xiàn)為一個浪漫主義者。并且,他的這種浪漫,極端地以自我為中心,不可救藥。
二、詩中自我,暴露家丑
吳宓對國學(xué)和外國文學(xué),都有極深的造詣。錢鐘書也很欽佩吳宓的學(xué)問,但是對于吳宓寫的詩,他不敢恭維。
吳宓是一個學(xué)問大師,但卻不是一個好的詩人。吳宓深諳中國詩和外國詩的格律,但是他自己寫詩時,符合格律的詩卻極少。
最重要的是,吳宓寫的詩,基本上都是在寫他自己。寫他自己的喜怒哀樂,寫他自己在感情中的痛苦掙扎。
一般人看來,吳宓是一個幸福的男人。他和陳一心結(jié)婚后,后者給他生了三個可愛的女兒。然而這種幸福美滿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吳宓自己親手打破了。
吳宓喜歡上了同學(xué)朱思毅的表妹毛彥文,為了追求女神,他主動和陳一心離了婚,放棄了三個女兒的撫養(yǎng)權(quán)。
吳宓是一個風(fēng)流多情的人,但細究起來,他最愛的其實是自己。
他離婚后,追求毛彥文的同時,又開始分別與清華大學(xué)和燕京大學(xué)的女學(xué)生,糾纏不清。
這些戀愛,都被吳宓隱隱約約地寫進了他的詩里。后來他給學(xué)生上“中西詩之比較”課時,給每一個學(xué)生發(fā)了一組他寫的詩,名為《空軒十二首》。
據(jù)吳宓自己所言,這十二首詩中,分別對應(yīng)他在現(xiàn)實中遇見的女子。
三、是個怪人,也很矛盾
將生活里的風(fēng)流韻事,寫進詩里,吳宓屢試不爽。但是這種最真實的自然流露,卻沒有讓他的詩變得偉大。
有一次,吳宓寫詩時,開頭就這樣寫道:“吳宓苦愛×××(原文如此),三洲人士共驚聞?!睘榱搜谏w這個他苦戀之人的身份,吳宓還利用押韻,進行了欲蓋彌彰的修飾。
雖然這次寫詩,吳宓在竭力防止暴露他在寫自己,但稍微熟識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在寫他和毛彥文。
才子佳人的戀愛故事,很容易被傳為一段佳話。只是在吳宓這里,這些不計其數(shù)、屢戰(zhàn)屢敗的戀愛,很容易就成為了別人的笑談。
在學(xué)問和授課方面,吳宓的確有很大的能力。但是在生活中,他做事矛盾,人也很奇怪。
從吳宓的外貌來看,他是一個呆板、嚴肅的國學(xué)大師,但是他卻有著很多人所沒有的浪漫戀愛史。
吳宓愛寫詩,可能就是因為他本身的這些戀愛經(jīng)歷。他的身上也的確有詩人的氣質(zhì),但是卻沒有詩人的偉大。
如果吳宓跳出自我的圈子,不將他的詩局限于他的那些私事上面,那么他也有成為一位大詩人的可能。
只是,這種太過自我的性格,害了吳宓,讓他至始至終也沒有成為一個偉大的詩人,也沒有獲得一個安穩(wěn)幸福的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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