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歷史上的首位“宣傳大使”，是他！

來源：杭州之聲

供圖：《杭州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叢書》編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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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憶，最憶是杭州”

一千年前

白居易用詩詞打響了杭州的知名度

一千年后

白居易已成為杭州的一張文化名片

然而，白居易對于杭州的意義

絕不僅僅在于他的詩詞里

杭州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叢書之

《江南憶，最憶白樂天》

作者簡介

李郁蔥，1971年生于浙江寧波。詩人、編輯。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著有詩集《浮世繪》《沙與樹》，散文集《盛夏的低語》等。作品曾獲《人民文學》詩歌獎、《山花》文學獎、《安徽文學》年度作品獎、李杜詩歌獎等。

且 向 錢 塘 湖 上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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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講│FM89杭州之聲主持人雷鳴

公元772年2月28日，白居易出生于河南新鄭的一個大戶人家。他自幼天資過人，16歲便吟出了驚艷大唐的千古名句：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

公元822年的夏天，當時還是左拾遺的白居易被朝廷任命為杭州刺史。刺史，相當于今天的市長。能夠遠離朝堂，白居易感到很開心。在這之前，他已經(jīng)上奏了很久，要求外放，如今終于實現(xiàn)了。

為何白居易要放棄天子近臣的職位，遠走外鄉(xiāng)呢？ 《江南憶，最憶白樂天》一書中，有這樣的描述：

少了那些蠅營狗茍和利益團體的掣肘，他也許能夠做一些實事。這也是多方政治勢力博弈的結(jié)果，畢竟，后世說的“東南形勝，三吳都會”的杭州此時也已是帝國重鎮(zhèn)，相對于長安、洛陽、建康（今南京）、江都（今揚州）、江陵（今荊州）、會稽（今紹興）等老城而言，當時的杭州城并不矚目。

而另一個讓他有所期待的原因是：

這兩年，曾經(jīng)是好友的裴度和元稹齟齬不斷，元稹罷相，目前為同州刺史，有傳言說將轉(zhuǎn)任浙東觀察使，官署在越州（今紹興）。而此時，白居易的外放要求得到實現(xiàn)本身就很微妙，當然，相交莫逆的兩人同在浙江更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經(jīng)歷了三個月的跋山涉水后，從富春江入城，白居易一家終于抵達杭州。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蓱z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薄扒蚁蝈X塘湖上去，冷吟閑醉二三年?！?/strong>......這一路的山水盛景，令白居易釀就了許多經(jīng)典詩作。

杭州的江河之富春江（攝影 | 周宇）

讓白居易如愿以償?shù)爻蔀楹贾荽淌?，是上天對白居易的眷顧；而給杭州選了白居易掌政，則是上天對杭州的眷顧。隨著這位“詩人市長”的到來，杭州也迎來了新一輪的發(fā)展。

綠 楊 陰 里 白 沙 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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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講│FM89杭州之聲主持人雷鳴

湖光山色固然動人心魄，但白居易到杭州的開始卻是老天給他的下馬威。走入杭州城的那一刻開始，白居易已有所感覺，這個城里走動著的人臉上所散發(fā)出的氣息，不是一個魚米之鄉(xiāng)的正常味道。

他從下屬處得知，杭州遇上了持續(xù)干旱，民生凋敝。可坐擁錢塘江、富春江這樣的浩蕩江水，城里也有西湖，杭州為什么還會發(fā)生水荒？《江南憶，最憶白樂天》一書中，交代了白居易實地調(diào)查水荒的后得出的結(jié)論：

原來西湖并沒有得到根本整治，這湖是：一旦遇到干旱天氣，西湖水淺到不夠灌溉農(nóng)田；但如果遇到洪澇天氣，又會致使湖水泛濫，杭州城里一片汪洋。

于是，白居易到杭州之后的第一件是就是治理西湖。當時的西湖和我們今天看到的西湖有些不同，作者在書中有做介紹：

在與白堤相連的湖東北地區(qū)，當時有一個和西湖相通、規(guī)模與之相仿的大湖泊，稱為下湖。(而西湖也曾經(jīng)相對被稱為上湖，但應(yīng)該是沼澤地貌為主，風光和上湖不可同日而語。明人記載:“漢唐之交，杭州城市未廣，東北兩隅，皆為斥鹵，江水所經(jīng)?！?

白居易決定在下湖和上湖之間修建攔湖大堤。盡管反對意見不少，但不同于他詩人的身份，白居易展現(xiàn)了作為政治家的素質(zhì)，也向同僚展示了他的決心和魄力，他把計劃和前景一一呈現(xiàn)，這種解釋也讓人們相信：

湖堤筑成后，西湖的蓄水量與放湖水灌農(nóng)田的實際功能是可以實現(xiàn)的，因為白居易和他找到的水利專家對此做了細密地測算，并曾帶著下屬們實地勘察。設(shè)想中的一些細節(jié)同樣具有說服力，比如說在攔湖堤壩的南北各設(shè)大水門，一旦啟用， 則提前規(guī)定有關(guān)供水手續(xù)，采用當天申請當天有效的辦法。此外，在湖水放水的情況下，把位于東北的臨平山腳下的鼎湖之水引進官河……

在治理西湖的同時，白居易還疏浚了40年前杭州刺史李泌所開的六井，解決了杭州百姓飲水難的問題。

一連串的民生困擾得到解決后，白居易才緩下步調(diào)，享受杭州城的美景。牽馬漫步于白沙堤上，一首讓湖山增色的《錢塘湖春行》從口中吟出：

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面初平云腳低。

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

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里白沙堤。

西湖春泛

在很多年后，由于杭州地理環(huán)境的改變，白居易主持修建的那條堤已經(jīng)湮沒。人們又不能忘記這位刺史，于是索性將錯就錯把白沙堤稱為白堤。

而西湖的美名，也隨著白居易一首又一首詩詞的傳播而開始遠揚，逐漸成為江南名湖，世界名湖。

取 得 兩 片 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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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講│FM89杭州之聲主持人雷鳴

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公元824年5月，53歲的白居易即將離開杭州。杭州城的百姓對這個一心為民的刺史自然是依依不舍。作者在 書中再現(xiàn)了白居易離開杭州時，萬人相送的情景：

涌金門外，西湖邊上，擠滿了要為他送行的百姓，沒有人組織，沒有人吆喝，人們扶老攜幼，提著酒壺為他送行。這一幕，根據(jù)記載和杭州城里的口碑相傳，在當年送別李泌時也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

何德何能！白居易是容易感動的人，一開始他站在車轅上，揮手向百姓們致意，后來看看實在不能推辭，索性下了馬車，緩緩走著，他又是個性格爽利的人，百姓敬上的酒，小杯大口他來者不拒，白發(fā)老者，垂髫小童……在杭州人民的夾道相送中，從涌金門出發(fā)，區(qū)區(qū)二里地白居易他們的馬車走了一個上午。白居易有點熏熏然，不知道是因為酒還是因為百姓的熱情。

西湖?春 (攝影 | 姚建心)

白居易在杭州擔任刺史3年，留下了一湖清水、一道芳堤、六井清泉、200多首詩的寶貴財富。無論是杭州的民生工程，還是對杭州的文化傳播，白居易的成績斐然。

但他離開杭州時，卻和來時一樣，一駕馬車，簡簡單單。他把節(jié)衣縮食積攢下來的官俸都留給了官庫，唯一帶走的，是西湖邊的兩塊石頭和孤山寺的一只仙鶴?？伤X得自己為杭州百姓做得還不夠多，回洛陽后，在老友劉禹錫面前深深自責：

白居易遞給劉禹錫的，就是流傳到后世的《三年為刺史》，共兩首，詩寫得雋永，但又淺出，一首是：“三年為刺史，無政在人口。唯向郡城中，題詩十余首。慚非甘棠詠，豈有思人不？”

另外一首是：“三年為刺史，飲冰復食檗。唯向天竺山，取得兩片石。此抵有千金，無乃傷清白？”

第一首很謙虛，好像午夜夢回，醒轉(zhuǎn)時，突然想知道他所思念的地方有沒有人思念他，第二首卻是一種自責和辯解。

白居易在杭州的日子雖然不長，但他片刻不能忘記杭州，忘記西湖。

當好友姚合去杭州步白居易的后塵當刺史時，他對姚合千叮萬囑，那一湖水一定要保護好，還寫了《杭州回舫》寄給姚合： “自別錢唐山水后，不多飲酒懶吟詩。欲將此意憑回棹，與報西湖風月知。”“西湖”由此成名。

當姚合杭州刺史3年任期結(jié)束歸來時，他在招待姚合的家宴上，帶著對杭州的日夜牽掛和無法回去的遺憾，吟誦出了讓杭州人民深深動容的不朽詩篇——《憶江南》：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江南憶，最憶是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游？

這一年，白居易66歲，身體已經(jīng)老邁衰頹，他重游的想法只能在夢中實現(xiàn)了......

杭州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叢書之

《江南憶，最憶白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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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叢書”是一套旨在傳承城市歷史文脈、弘揚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普及讀物，堅持“講故事、輕閱讀、易傳播”，充分呈現(xiàn)時代特色、全域特色、故事特色、開放特色。

整套叢書包括一部專著和十個系列一百余冊圖書，內(nèi)容涵蓋城史文化、山水文化、名人文化、遺跡文化、辭章文化、藝術(shù)文化、工藝文化、起居文化、風俗文化、思想文化等方面，既有全面展示，又有亮點凸顯。

為了吸引更多讀者尤其是年輕受眾，叢書一改以文史專家為主要作者的習慣做法，邀請省內(nèi)外作家擔任主創(chuàng)團隊，組織文史專家、文藝評論家把關(guān)提升，以豐富的歷史故事承載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以細膩的對話和情節(jié)蘊含優(yōu)秀文化思想，但愿成為一套令人開卷有益、愛不釋手、喜歡推介的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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