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春秋時期,雖然初期有鄭莊公、齊桓公等霸主。但是,在大部分時間內(nèi),主要還是晉國和楚國在爭奪中原霸主的寶座。特別是晉國,在三家分晉后,魏國、韓國、趙國都成為了戰(zhàn)國七雄了。而就楚國來說,雖然在晉楚爭霸的時候處在下風。不過,地域遼闊的楚國,依然是晉國十分頭疼的對手。
春秋時期,圍繞著中原霸主的寶座,晉國和楚國之間,爆發(fā)了10多場戰(zhàn)役。其中,公元前632年的城濮之戰(zhàn),公元前597年的邲之戰(zhàn),公元前575年的鄢陵之戰(zhàn),是晉國和楚國之間的三次主力會戰(zhàn)。對于城濮之戰(zhàn)來說,最終的結果是晉國擊敗了楚國,而在邲之戰(zhàn)中,則是楚莊王擊敗了晉國,暫時奪取了中原霸主的寶座。那么,問題來了,在公元前575年的鄢陵之戰(zhàn),楚國和晉國孰勝孰負呢?
鄢陵之戰(zhàn),是公元前575年(周簡王十一年)晉國和楚國為爭奪中原霸主地位,在鄢陵地區(qū)(今河南省鄢陵縣)發(fā)生的戰(zhàn)爭。
一、戰(zhàn)爭起因
公元前575年(周簡王十一年)春,楚共王在武城(今河南省南陽市北)派遣公子成前去鄭國,以汝陰之田(今河南省郟縣、葉縣間)向鄭國求和,于是鄭國背叛晉國,與楚國結盟。同年夏,鄭國子罕率兵進攻宋國。宋軍先后在汋陂(今河南省商丘市、寧陵縣之間)、汋陵(今河南省寧陵縣南)被鄭國擊敗。在春秋時期,地處中原之地的鄭國,雖然整體實力不是很強大,但是,因為其地理位置上十分關鍵,從而影響到晉國和楚國的霸主地位。在鄭國倒向楚國后,后者在中原地區(qū)的影響力明顯增強,這自然是晉國不愿意看到的,也是鄢陵之戰(zhàn)爆發(fā)的重要原因。
晉國得知鄭國叛晉投楚,并興兵伐宋以后,于是興師伐鄭。晉軍統(tǒng)帥是:國君晉厲公親統(tǒng)四軍;中軍將欒書,中軍佐士燮;上軍將郤锜,上軍佐荀偃;下軍將韓厥,下軍佐荀罃留守國內(nèi);新軍將郤犨,新軍佐郤至。因此,非常明顯的是,在鄢陵之戰(zhàn)中,晉國可謂出動了自己的主力,顯示出自己勢在必得的態(tài)度。
鄭國國君鄭成公聞訊,明白自己無法抵擋,于是向楚國求救。楚共王決定出兵救鄭,以司馬子反、令尹子重、右尹子革統(tǒng)領三軍,迅速北上援救鄭國。楚軍統(tǒng)帥是:楚共王親自統(tǒng)帥三軍;司馬子反將中軍,令尹子重將左軍,右尹子革將右軍。楚共王親兵左廣彭名駕馭戰(zhàn)車,潘黨為右;右廣許偃駕馭戰(zhàn)車,養(yǎng)由基為右。鄭成公親率鄭軍,石首駕馭戰(zhàn)車,唐茍為右。對于楚國一方來說,同樣派出了自己的主力。
二、戰(zhàn)爭經(jīng)過
公元前575年(周簡王十一年)農(nóng)歷五月,晉軍渡過黃河,聽說楚軍將來到,中軍佐范文子(士燮)想退回去。公元前575年(周簡王十一年)農(nóng)歷六月,晉國軍隊和楚國軍隊在鄢陵(今河南鄢陵縣北)相遇。范文子不想同楚軍交戰(zhàn)。但是,范文子的意見沒有被欒書采納。
楚軍方面,楚共王在晉國叛臣伯州犁(晉伯宗之子。伯宗在晉被害后,伯州犁逃往楚國,時任大宰)陪同下,登上巢車(樓車),觀察晉軍在陣營內(nèi)的動靜。晉厲公也在楚國舊臣苗賁皇(楚國令尹斗椒的兒子)的陪伴下,登高臺觀察楚軍的陣勢。苗賁皇在晉厲公身旁,也把楚共王親兵的位置告訴了晉厲公。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在鄢陵之戰(zhàn)中,晉國及時獲得了楚國一方的兵力布置情況,這是其可以笑到最后的原因之一。
苗賁皇熟悉楚軍內(nèi)情,向晉厲公提出建議說:“楚國的精銳部隊只不過是中軍里那些楚王的親兵罷了。請分出一些精兵來攻擊楚國的左右兩軍,再集中三軍攻打楚王的親兵,一定能把它們打得大敗?!?晉厲公采納苗賁皇的建議,由中軍將、佐各率精銳一部加強左右兩翼。在營內(nèi)開辟通道,迅速出營,繞營前泥沼兩側向楚軍發(fā)起進攻。首先擊破楚軍中薄弱的左、右軍。
對此,在筆者看來,各個擊破,是古代戰(zhàn)爭中的常用策略。通常來說,在各個擊破的時候,往往先攻打弱小的部分,在獲得勝利,提振士氣后,再攻打較強的部分。在鄢陵之戰(zhàn)中,晉國大軍正好采用了這一策略。
在鄢陵之戰(zhàn)中,楚共王的左右兩軍都遭到了晉國大軍的進攻。對此,楚共王沒有派兵救援,而是率領楚國中軍來進攻晉國的中軍,這可以稱之為圍魏救趙的策略。但是,楚共王卻遭到晉軍的 頑強抵擋。晉將魏锜用箭射傷楚共王的眼睛,迫使楚中軍后退。
楚共王召來養(yǎng)由基,給他兩支箭,令其射魏锜。養(yǎng)由基一箭射中了魏锜的頸項,魏锜伏在弓套上死去,養(yǎng)由基攜另一支箭向楚共王復命。戰(zhàn)斗從晨至暮,楚軍受挫后退,雖然楚王子公子筏被俘,楚共王也被射瞎一只眼睛,鄭國將領唐茍為保護鄭成公敗逃而戰(zhàn)死,但雙方勝負未定。
楚共王決定次日再戰(zhàn)。晉國的苗賁皇也通告全軍作好準備,次日再戰(zhàn),并故意放松對楚國戰(zhàn)俘的看守,讓他們逃回楚營,報告晉軍備戰(zhàn)情況。楚共王得知晉軍已有準備后,立即召見子反討論對策,子反當晚醉酒,不能應召入見。楚共王無奈,引領軍隊趁著夜色撤退。楚軍退到瑕地時,子反為令尹子重所逼,畏罪自殺,這讓楚國在鄢陵之戰(zhàn)中可謂損兵折將。而這,也意味著鄢陵之戰(zhàn)的結束。
三、戰(zhàn)爭結果和影響
公元前575年(周簡王十一年)農(nóng)歷六月三十日,晉軍勝利進占楚軍營地,在那里休整三天后凱旋回師。鄢陵之戰(zhàn),至此以晉軍的勝利而結束。鄢陵之戰(zhàn)后不久,晉國在宋國的沙隨重會諸侯,謀劃討伐鄭國,隨后晉國、齊國、宋國、魯國、邾國等國軍隊討伐鄭國,繼而討伐陳國、蔡國。公元前574年(周簡王十二年)冬天,晉國又會同上述各國軍隊討伐鄭國、圍攻鄭國,這不僅削弱了鄭國,也讓楚國逐漸失去了立足中原的根基。
總的來說,鄢陵之戰(zhàn)是晉楚爭霸戰(zhàn)爭中繼城濮之戰(zhàn)、邲之戰(zhàn)后第三次、也是兩國最后一次主力軍隊的會戰(zhàn)。鄢陵之戰(zhàn)標志著楚國對中原的爭奪走向頹勢,也即無力爭霸中原了。晉國雖然借此戰(zhàn)重整霸業(yè)(晉悼公復霸),但其對中原諸侯的控制力逐漸減弱。當然,對于晉國來說,之所以對中原地區(qū)的諸侯控制力減弱,主要還是因為晉國內(nèi)部卿大夫之間的互相傾軋。春秋末期,晉國內(nèi)部受困于卿大夫之間的激烈斗爭,導致晉國君主逐漸大權旁落。最終,在晉陽之戰(zhàn)后,晉國被魏國、韓國、趙國這三家瓜分。而就當時處于衰落階段的楚國,自然也沒能趁機奪回中原霸主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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