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庫臧(藏)兵之國,皆有兵道。世兵道三,有為利者,有為義者,有為忿者。所胃(謂)為利者,見□□□饑,國家不暇,上下不當,舉兵而□之,唯(雖)無大利,亦無大害焉。所胃(謂)為義者,伐亂禁暴,起賢廢不宵。所胃(謂)義也,□者,眾之所死也。是故以一國(攻)天下,萬乘(之)主□□希自此時始,鮮能冬(終)之,非心之恒也,窮而反矣。所胃(謂)行忿者,心唯忿,不能徒怒。怒必有為也,成功而無以求也,即兼始逆矣。非道也,道之行也,由不得巳。由不得巳,則無窮。故□者,也。禁者,使者也。是以方行不留。
蓄兵征戰(zhàn)的國家,都有自己不同的用兵原則。這些用兵的原則歸納起來有三類:有為謀利而征戰(zhàn)的,有為道義而征戰(zhàn)的,有為逞泄憤怒而征戰(zhàn)的。所謂為了謀圖利益而征戰(zhàn)的,是指在別的國家正逢荒年,國家不安定,君臣上下又不和睦的情況下,而乘機發(fā)兵去誅伐。這種原則指導下的用兵結果,雖然并不能獲得什么大的利益,然而也不會有什么大的災害。
所謂為正議而征戰(zhàn)的含義,便是為討伐他國的叛亂和禁止君主的暴行而出兵,這是正義之戰(zhàn)。為正義而戰(zhàn),人們都會為之獻身的。因此以一國的力量去功伐天下的叛亂和暴虐,超級大國的君主在兼并他國時最初都是打著正義的旗號,但很少有能把為了正義而征戰(zhàn)的原則貫徹到底的;如果沒有持之以恒的決心去為正義而戰(zhàn),就會最終得到相反的結果。
所謂為了逞泄私憤而發(fā)動戰(zhàn)爭的,說的是內(nèi)心如果懷有憤怒,就不會僅僅是憤怒而已,它一定會由內(nèi)心之怒而外化為戰(zhàn)爭。這種戰(zhàn)爭不會取得成功,這是因為這種兼并戰(zhàn)爭一開始就是違背常理的,這是不符合用兵之道的。
用兵之道,是出于不得已。因為出于不得已,所以用兵就會成功而不會有困窮的時候。因此用兵的具體策略優(yōu)勢就應該采用通過退卻讓地而更好地進攻奪??;通過對軍隊的刑罰立禁而更好地以慶賞促使其立功。做到了這些,揮師出征,就可以暢行無阻。
十大經(jīng)·前道圣(人)舉事也,闔(合)于天地,順于民,羊(祥)于神鬼,使民同利,萬夫賴之,所胃(謂)義也。身載于前,主上用之,長利國家社稷,世利萬夫百生(姓),天下名軒執(zhí)□干于是虛。壹言而利之者,士也。壹言而利國者,國士也。是故君子卑身以從道。知(智)以辯之,強以行之,貴道之并世,柔身以寺(待)之時,王公若知之,國家之幸也。國大人眾,強□□□身載于后而不幸也。故王者不以幸治國,治國固有前道,上知天時,下知地利,中知人事。善陰陽正者治,□奇者亂。正名不奇,奇名不立。正道不臺(殆),可后可始。乃可小夫,乃可國家。小夫得之以成,國家得之以寧。小國得之,以守其野。大國(得之以)并兼天下。道有原而無端,用者實,弗用者觀。合之而涅于美,循之而有常。古之賢者,道是之行。知此道,地且天,鬼且人,以居軍□,以居國昌。古之賢者,道斯之行。
譯文那些得道的圣人在做事時,總是考慮如何符合天地之道、順應民心和神祗的意愿,并且興民同利,人們都依賴于他們,這便是所謂的道義。他們應該得到應有的官位,君主任用了他們,對于整個國家乃至全天下的人都是大有利處。這樣的話,天下的名士就都會來歸附的。一句話就可以使君主獲利的,這便稱作“士”;一句話就可以使國家獲利的,這便稱作“國士”。因此說,有道的賢人都是謙卑己身以遵從天道,用他們的才智去認識道,努力用道去指導自己的行動,并且尋求道的與世相合,卑屈己身以待天時。作為一國之君,如果懂得了這些圣賢們所掌握的道便是國家的大幸了。
幅員遼闊,人口眾多,這本該算是強國了。但如果得道的賢人不能得到應有的官位,君主不任用他們,那么對于國家乃至全天下人都是大為不利的。作為一個統(tǒng)治者來說不能夠認識到這一點,這是國家的大不幸。君主不應該不遵天道而以僥幸治國,治理國家本來是有既定的法則的,這便是要懂得天時、地理、人事;而且,精通陰陽之道?!?正定名分使名實相符萬事就由條理,否則就會紛亂無序。正定了名分則萬事可成,不正定名分事情就不會成功。天地正道是永不衰敗的,掌握了正道,則后動先動皆順當自如。“道”不但可施用于個人的修身,也可施于國家的治理。個人得“道”則可成就其事業(yè),國家得“道”則可以治理太平。小國得“道”可以常保其疆土,大國得“道”則可以統(tǒng)一天下。
“道”是有他的本原的但卻尋不著它的邊際,應用它的時候會感到它的實有,不用它的時候似乎它又是空無的。合于“道”則萬事萬物都會向好的方向轉化,遵循“道”則一切都會有常規(guī)。古代圣賢,辦事只知遵行“道”。懂得了“道”,則天地之道、人鬼之道皆能相宜。用“道”來治軍則軍隊強大,用“道”來治國則國家強盛。古代的賢圣,只知遵行“道”。
黃帝四經(jīng)·十大經(jīng)·果童原文及翻譯
十大經(jīng)·果童
作者:佚名
黃帝□□輔曰:唯余一人,兼有天下。今余欲畜而正之,均而平之,為之若何?果童對曰:不險則不可平,不諶則不可正。觀天于上,視地于下,而稽之男女。夫天有干,地有恒常。合□□常,是以有晦有明,有陰有陽。夫地有山有澤,有黑有白,有美有亞(惡)。地俗德以靜,而天正名以作。靜作相養(yǎng),德瘧(虐)相成。兩若有名,相與則成。陰陽備,變化變乃生。有□□□重,任百則輕。人有其中,物又(有)其刑(形),因為若成。黃帝曰:夫民仰天而生,侍(待)地而食。以天為父,以地為母。今余欲畜而正之 ,均而平之,誰敵(適)由始?對曰:險若得平,諶□□□。(貴)賤不諶,貧富又(有)等。前世法之,后世既員,由果童始。果童於是衣褐而穿,負并而巒。營行氣(乞)食,周流四國,以視(示)貧賤之極。
譯文
作者:佚名
黃帝問他手下的輔佐大臣說:現(xiàn)在我一人廣有天下,我要教化臣民而使之端正,斟酌衡量而使之正定,具體應該怎樣做呢?果童回答說:不嚴明法度人民便不得治理,不端正名分則貴賤尊卑不得其正。應參照天地法則,再嚴正于人事。天地之間本就存在著永久不變的法則,比照于這個法則,可知晦明、陰陽、山澤、黑白、美惡等等矛盾對立體原就存在,人事也是如此。自然法則是地以靜的方式來養(yǎng)育其德,天以運動的方式來正定名分,動靜、生殺相互涵養(yǎng)、相輔相成。這兩組矛盾體是各有名分的,它們相互依賴、相輔相成。而陰、陽二氣包含于萬物之中,二者相互作用,便使得萬物生生不已。
(果童接著說)人的能力是不相同的,有的人委任一事還嫌太重,而有的人委任百事尚覺太輕。人的能力各有等差,就如同物的形制各有不同,順應它們的這種特性,就能成就事功。黃帝問:人民仰仗天上而得以生存,依賴大地而得以有飯吃,人們因此而把天地看作自己的父母?,F(xiàn)在我要教化他們而使之端正,斟酌衡量而使之正定,那樣應該從誰開始呢?果童回答說:通過嚴明法度而使民得到治理,通過端正名分而使民歸于正道,這樣的話,貴與賤的等級就能得到正定,貧與富也就自然有了等差。這種貴賤、貧富各有等差的等級制度,過去的時代一直是遵循的,而后來卻遭到了破裂,要恢復這種制度,可以從我本人開始。果童于是穿著破舊的粗布衣,背著殘損的瓦罐,到處流浪討飯,周游四方,用以顯示極度的貧賤。
十大經(jīng)·名刑欲知得失,請必審名察刑(形)。刑(形)恒自定,是我俞(愈)靜。事恒自也(施),是我無為。靜翳不動,來自至,去自往。能一乎?能止乎?能毋有己,能自擇而尊理乎?紓也,毛也,其如莫存。萬物群至。我無不能應。我不臧(藏)故,不挾陳。鄉(xiāng)(向)者已去,至者乃新,新故不謬,我有所周。
譯文想要懂得得失福禍的道理,就一定要審知事物的名稱與客觀存在之間的關系。天下萬物都自有他們確定的歸屬,因此人就更應該持守清靜。天下萬物都自有它們運行發(fā)展的規(guī)律,因此人也就應該虛靜無為。人應該虛靜專一不妄施為,事物的發(fā)生與消逝皆有其客觀依據(jù),要聽其自便宛轉順應。能做到用心專一嗎?能做到持意靜定嗎?在判斷事物時,能不能以客觀為依據(jù)而排除主觀臆測呢?或隱或顯或靜定或動出,總能維持一種若有若無的超然境界。這樣的話,一任事物紛至沓來,皆能應付自如。古舊的東西聽其自去,新生的東西任其自來,而不要主觀人為地去介入。消逝的是過時的東西,來到的是新生的東西。天下萬事萬物,無論是新生的還是死滅的,都不能擾亂虛靜的心靈,這是因為我們能夠與物宛轉、順其自然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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