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介紹:2003年春節(jié)期間,在廣州,我料理完公事,前往廣東翁源縣東華寺掛單,拜訪三次閉關(guān)修行的萬行上師——我是看了一本《萬行上師三次閉關(guān)紀實》的書后,才專門安排了這一次旅行的。我在那里住了一個多星期。在這里,我意外地遇見了大學時期的老師——孫一乃先生。孫老師很有才華,是我們師大的風云人物,后來,他從山西的一名普通高校教師,奮斗到了北京,成為了一家大型媒體的主任記者。在東華寺遇見他時,他已經(jīng)辭職了,專職為萬行上師服務(wù),萬行上師開示講學的時候,孫老師就給萬行上師錄像,做一些整理文字等工作;晚上,寺院的出家人集體打坐類似于學校的晚自習的時候,孫老師就給出家人講課。
楊寧老師就是孫一乃先生介紹給我的。我離開東華寺,回到廣州不久,孫老師就把楊寧姐弟倆帶過來了。我至今還記得楊寧姐弟倆從出租車里下來時的樣子。我們四個人一起吃了一餐飯,我和楊寧老師第一次見面,就有很多共同的語言,我們交流的非常愉快。后來,我多次帶著公司的同事到楊寧老師的住處拜訪。在楊寧老師的住處,我見到了很多對楊寧頂禮膜拜的人,因為楊寧給她們治好了多年治不好的疾病。
和楊寧老師交流的多了,我對她的出功經(jīng)歷很感興趣,建議她寫出來,或者由她口述,我來錄音整理,最后形成一個文字性的東西。楊寧老師對我的建議未置可否。沒想到,半年以后,楊寧老師的修道經(jīng)歷由她自己寫出來了。當時,我是從孫老師那里拿到了電子文稿。孫老師當時一再叮囑我不能都放到網(wǎng)上,因為這個文稿還沒有出版。2004年,楊老師的修道經(jīng)歷以《水流花開》的書名印出來了,我和何軍強拿了很多,送給公司的同事們看。后來回到山西,楊寧老師的弟弟楊龍,在我的要求下,又給我寄過這本書。
今天,在整理書架的時候,看到了楊寧的這本修道經(jīng)歷。楊老師的文字,用真實的、白描式的語言,詳細記錄了她早期的出功過程,她里面多次提到的師傅,其實就是她自己的靈魂?!拔蚁氚盐业男薜荔w驗寫出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出于一種愛的需要”。楊老師的這份愛,就是佛教里面反復提到的慈悲!慈悲就是大愛,是一種超出生存需求、超出功利色彩的偉大的力量!但愿每一個讀者,都能從楊老師真誠、樸實的文字中,感受到這份慈悲的力量!
作者:楊寧
在大多數(shù)人看來,每個人做事,都有一定的動機和目標。我想把我的修道體驗寫出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出于一種愛的需要。這種愛不是何時從哪生起,它也將不會有一天消失在任何地方,它只是一種存在。在這種愛中,自我無立錐之地,心變得徹底臣服、溫順、打開,我曾經(jīng)、現(xiàn)在、未來所做的一切,只是這種愛的顯現(xiàn)。
一、修道的緣起
二十三歲時,我走完了作為一個平凡女人該走的人生四部曲:上學、工作、結(jié)婚、生子。我生活的平靜而祥和。在兒子10個月時,記得那天是中秋節(jié)前一天,我買了幾包檀香和一些水果給父母送去。父母祖輩信佛,到父母這一輩時,家里也只剩一尊觀音菩薩的瓷像。父母的全部佛事活動也即是初一、十五時出于恭敬在觀音像前放些水果、點一支香,再就是他們大多數(shù)時間吃素,別無其它。所以,在那個時候我對于佛教的理解,只限于佛像、寺院、僧人、吃齋。當時,雖然孩子已10個多月了,但由于月子中沒有調(diào)養(yǎng)好,我的身體狀況很糟。從我家到我母親住處只有15分鐘的路程,我卻走得頭重腳輕象踩了棉花似的。這樣走著,忽然腳踩到一本破爛的書,鬼使神差的我竟彎腰把那本書撿了起來。書的前后沒有封面。隨手一翻,有四行字躍入我的眼簾:我本來茲土,傳法救迷情;一花開五葉,結(jié)果自然成。看到此,我心中忽然吃了一驚,同時只聽空中一個炸雷響起,嚇得我的手一哆嗦,書掉到了地上……愣了片刻我忽然清醒過來,抬頭看看朗朗晴空,復又撿起書,反復看這四句話,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也不知剛才的一聲炸雷從何而來?!我百思不得其解,看看手中臟兮兮的破書,也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何要撿它,急忙把它扔在垃圾堆里。
這件事過去一段時間,有一天我去弟弟家偶然間聊起這件事,奇怪這四句話象刀子一樣刻在我的腦海里。弟弟聽后想想說:“這是一首偈子,是達摩祖師寫的,我也不明白你為何對這首偈子有這樣的感應(yīng),可能你佛緣很深。我這幾天買了幾本佛教書籍,你可以拿去看看?!彪S之他拿出了南懷瑾先生的《如何修證佛法》和《金剛經(jīng)說什么》。我并無多大興趣,但還是決定帶回去翻一翻。書很快看完了,但看得似懂非懂。書里一些禪宗公案和佛教故事我看得很認真,也很感興趣。
有一天孩子睡著了,我忽發(fā)好奇想打坐,便照著書里的一些指導試著坐了下來。沒想到這一坐,也即是從那一刻開始我的人生目標、生活方式從此改變了。
二、修道的歷程
第一次打坐,我單盤,雙手很隨意地放在膝蓋上,心里有一種戲玩的心態(tài)。閉眼幾秒鐘后,我的身心忽然一片空靈,眼前出現(xiàn)了一幅幅美妙的圖畫,有山水、景物優(yōu)美之極:孔雀在面前開屏,蛇溫順地在膝下爬來爬去。此時,忽然耳邊響起了海浪沖擊海岸的聲音,那愈來愈清晰的海潮音夾帶著風的怒吼還有人呼救的聲音……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一個海島上,在一塊高高的礁石上,我把一朵蓮花放進海里。海面上有一艘木船快要被風浪掀翻,那朵蓮花飄向船,托住了船的底部,轉(zhuǎn)霎風平浪靜……
我突然從那種境界中出來了,睜眼一看,身旁的孩子尿了,正在哭。我忙著換尿布,一看表快12點了,丈夫中午回來吃飯還要洗菜。我邊哄孩子邊忙著做飯,打坐的境界根本無暇去想。第二天下午孩子又睡了,我也迷迷糊糊地躺著。突然想起昨天打坐時看到的情景,覺得心中挺愜意的,原來打坐這么好玩兒:閉著眼就能看到那么美妙的圖像,像做夢似的,還有聲音和故事情節(jié)(后來我才知道不是每個人打坐都有境界的)。想起這些我好玩的心又起來了:今天再坐一下看能看到什么?于是馬上爬起來象昨天那樣坐在床上。
這次的境界讓我更開心:幾分鐘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云端里而且有蓮花座,還長出了千手千眼。接下來自己的長相不斷變化,一會兒又變成四臂,頭上又長出頭,肩上也冒出頭。在云端里我看到許多身披袈裟的和尚,還聽到不知從哪兒傳來的念佛聲、敲木魚聲,面前的風景不斷變化,美的我不知如何表達……正看的開心,突然一聲啼哭把我驚醒是身邊的孩子醒了。看看表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坐了兩個多小時,自己卻感覺只坐了十幾分鐘!
把孩子安撫好,我又開始做晚飯了。第二次打坐的樂趣讓我有點意猶未盡,而且覺得這兩天打坐后精神了許多,明顯感到神清氣爽!
在此我想簡單介紹一下當時我的家庭狀況。我丈夫是一位交警,他從小父親早逝,家境貧寒,母親節(jié)衣縮食把他供完大學后,已經(jīng)再不能給予他生活的任何幫助。他雖比我早工作幾年,結(jié)婚時我們的新房也就是他單位的單身宿舍,我們的婚禮花費也就幾千元而已。我高中畢業(yè)后在河北一所美術(shù)院校學習國畫,后來回到市新華書店工作。工作一年多時間便懷孕請了病假,只拿60%的工資。丈夫工作很忙,除了中午晚上回來吃飯幫助干點家務(wù)之外,我們自有孩子后已很少有時間進行語言的交流。有了孩子以后我們倆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我生完孩子以后身體很差,盆腔炎、膽囊炎常發(fā)作。而且全身骨骼都酸痛,有時晚上痛得想哭。我除了全副精力投入家務(wù)之外,就是感到累、困,想多睡會兒覺。在家里呆久了朋友們也很少互相來往,光陰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流逝,日子過得平和、不覺得枯燥、也不悲不喜。在那段時間里,我沒有太多精力和時間想什么曾經(jīng)要當畫家和詩人的夢想全讓油鹽醬醋、孩子尿布沖淡了。偶爾還是覺得有點乏味,看當時的日記自己是把生活比喻成一杯白開水沒有滋味。
兒子成長的樂趣與好奇已滿足不了我,對生活逐漸想貪求更多,總希望自己的生活里能發(fā)生些什么。恰好在這種心態(tài)下,這兩次的打坐經(jīng)歷讓我太開心了,打坐是這么美妙的事,它一下子填充了我生活的全部空白。我?guī)缀趺刻於枷胱灰挥袝r間,甚至放棄很多家務(wù)事擠出時間來打坐,當時自己并沒有把此種行為跟修道聯(lián)系在一起,只是喜歡坐而已。
日子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幾個月,我對打坐越來越感興趣,因為每次打坐都有境界產(chǎn)生,而且都是那么美好神奇,像是在神話里面生活。而且自己的身體也一天比一天好:面色紅潤起來,骨骼不痛了,睡眠也少了,精力旺盛了許多……這樣持續(xù)幾個月后,一天下午孩子睡了,我象往常一樣又趕忙上座。幾分鐘后我感覺自己突然消失了,這時我聽到一個聲音從空中傳來:“你是某某某第八十代投胎轉(zhuǎn)世,你的使命是弘揚佛法、普度眾生,你劫數(shù)未盡、五年即可超脫……”“你是誰?”我問?!肮魂囁实男β曔^后,一塊兩米多高,金光閃閃的牌子掉落在我面前。上面我認為寫的是梵文,但我眼光所到處梵文自動變成漢字,上面記錄著我的姓名生辰以及我今生要經(jīng)歷的一些事。然后牌子消失了,我又象看電影一樣看到了自己借業(yè)投胎的全過程,看完這些后我出定了。當時的心態(tài)似如夢初醒,我似乎明白了許多,但看看我面前的孩子、家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但心里卻很激動:我似乎找到了什么又說不清楚,仿佛正是自己二十多年來內(nèi)心一直渴望或者尋求的東西。
第二天全天都有朋友來訪沒有時間坐,到晚上十二點多時孩子丈夫都睡了,我雖累得腰酸背痛但卻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沖動,那段時間打坐已成了我每天必須做的事情,它像洗臉刷牙一樣成了一種生活的習慣,一天不坐,心身感覺很不舒服。我還是起來打坐了,這時對打坐中出現(xiàn)的境界我能平靜的觀看,不像剛開始那樣好奇激動得在境界中玩得不想出來。打坐十幾分鐘后我入定了,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本巨大的佛經(jīng),佛經(jīng)快速翻到中間的一頁,有一行字從經(jīng)文中特寫出來而且變成紅色在黑色的字體中很顯眼:是四個字『觀心即佛』。
這四個字在我面前停留了一會兒后,佛經(jīng)消失了。我發(fā)現(xiàn)自己走進一座鳥語花香的山谷,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通向山谷深處。在路口坐著一位年輕和尚,正敲著木魚在念經(jīng)。我走過去,向他鞠了一躬,然后開口就問:“師父,觀心即佛是什么意思?”他似乎給我講了許多,但我卻越聽越糊涂,始終弄不明白。這時,他收好木魚站起來說:“跟我來?!蔽译S他走向山谷深處,在一處陡峭的懸崖下站住了。他雙手合十,非常恭敬地向著懸崖說:“師父,我把她帶來了?!比缓螅蛷街彪x去,我愣在那兒。這時,峭壁上發(fā)出一個聲音:“孩子,我等你很久了?!蔽已曂?,只見在懸崖頂上,站著一位老和尚。他胖胖的、身材高大,穿一件出家人的灰色長袍,脖子上掛一串碩大的檀木念珠。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忽然就站在了他前面,他慈眉善目,語調(diào)平和,我馬上就對他產(chǎn)生一種信任、親切的依賴感。
他開始對我講“觀心即佛”的意義,我雖然記不起他說的原話,但我在定中似乎明白了我與他的交流只是一種心靈感應(yīng)。他說一句話,我心中即能馬上明白他要表達的全部意思,而這些根本不是一句話就能表達清楚的。他說是我?guī)煾福瑥拿魈炱?,他要傳授我他的法門:“大光明法八部”。我聽了很高興。我問他叫什么名字?是誰?他笑了笑說:“不必知道我的名字,叫我“天竺老人”好了”。那天,他帶我游遍了那里的山水,而且對我講了許多佛學知識和道理。
從定中出來后,我都能感覺到他溫暖的氣場仍然圍繞在我周圍,我的心已對他產(chǎn)生了無比的依戀。我的感覺像是失散多年的孩子找到了自己的母親一樣興奮、激動、神秘。第二天,我盼著孩子能早點睡覺。心誠則靈,孩子上午十點多就睡著了。我激動地馬上就打坐了。
師父出現(xiàn)了,他面色比較莊嚴,坐在一個蒲團上。我不知道自己和師父坐在什么地方,那兒很靜,只偶然聽到幾聲流水聲。我坐在他對面,他開始傳授大光明法第一部:明心見性。他講了這個法門的起源、方法,還有煉成后心里及人體氣脈的轉(zhuǎn)化程度。他講完后,我開始依法進入觀想修證。禪定中,我感覺時間約半小時左右,我已完成了第一部功法的修證過程。師父夸獎了我,我開心極了。
每天學習一步,這樣連續(xù)8天的打坐,我已學完師父的全部課程。第二步到第六部我學習了五種神通,第七部第八部主要了解了一些術(shù)數(shù)、星象、風水、法術(shù)等等的知識。師父對我很滿意,幾乎經(jīng)常夸獎我,他總是稱我孩子,我也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只是一個幾歲的小孩兒。師父的贊揚讓我修行的信心倍增,而且越來越依戀師父。
那段時間我即使不打坐都感覺到師父無處不在無時不在。我每時每刻都生活在一種熟悉、溫暖、被關(guān)切的氣氛里。我內(nèi)心甜蜜的象一位初戀的少女,又像隨時準備在母親懷里撒嬌的孩子。我每天除必須做的事情外,幾乎擠出全部的時間用來打坐,我迫切的需要見師父。因為那時我只有入定后才能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所以家務(wù)活干得越來越少了:房間沒有時間整理,常常把做飯也忘記了。當時似乎對這世界上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感興趣,只希望能有時間入定,去跟師父交流。
當然,第一個對我不滿意的是丈夫。他首先感到的是突然受到了冷落,我們結(jié)婚不到兩年,他大我一歲。我除了不整理房間,孩子帶的臟兮兮外還有就是我沒有興趣過性生活。那時我并沒有修行要禁欲的想法,只是突然不想做了。而且從那時起我開始純粹吃齋,看到肉就惡心,而且吃了帶葷的食物會輕度腹瀉。丈夫一日三餐嚼著青菜,晚上看著孩子一睡,我便面南而坐。他開始煩躁、痛苦、失落。我內(nèi)心對他充滿歉意,但我也不知該怎么辦。修行的愿望已占據(jù)了我生命的全部,我根本無法放棄它,我無路可走!我像被一種巨大的誘惑吸引了,一旦我走進去已身不由己,我背后似乎有一種強大的動力推動著我,使我無法后退半步。
我找個機會把我打坐修行的經(jīng)歷與丈夫談了,我多么希望他能理解相信我的話。他只是笑了笑說:“你是否在跟我講神話故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是我一個人這樣說,你這些話說出去人家誰信,以后千萬不要給別人講這些事了?!蔽倚睦锖苁抑雷约号c丈夫的溝通失敗了。
我在禪定中很快學習完師父教授的東西,在以后日子的打坐中我并沒有再回憶重新修證師父教授的法門。師父開始告訴我:不要看禪定中出現(xiàn)的任何境界。我那時的境界里偶然開始出現(xiàn)一些恐怖的圖像。比如我最怕蜘蛛,那時就會常在定中看到蜘蛛爬滿我全身,而且我越怕蜘蛛就變得越大。如果我想千萬別爬到我頭上,那么瞬間我頭上、臉上就全是巨大的蜘蛛。這時我總會想起金剛經(jīng)里的話:“一切有為法,如露亦如電。如夢幻泡影,應(yīng)作如是觀?!边@樣心一放松,念頭轉(zhuǎn)入想到的經(jīng)文中,全身的蜘蛛瞬間便消失的干干凈凈。
一段時間后,禪定中不管出現(xiàn)恐怖的景象還是美妙的景象,我都能置若罔聞,與我都不相干。這樣境界逐漸少了,但腦中的雜念卻又多了起來反而有時入不了定、東想西想。師父告訴我“不要管念頭,念頭也像境界一樣,讓它像水流一樣從你身邊流過,靜靜的看著它,不要分別念頭的善惡、好壞、美丑,只是觀它就行了。”這樣我變成了一個旁觀者(這段時間我不需要入定,隨時可以看到師父而且可以跟他交流)。
隨著我修證的日益精進,家庭矛盾也開始日益激化,我與丈夫出現(xiàn)了一些小的磨擦。那時我們已搬入新居,我的家人在經(jīng)濟上給予我一部分資助,我的生活條件改善了很多,而且我還聘請了一位小保姆和我一起帶小孩。丈夫?qū)ξ业牟粷M開始升級,我知道自己那段時間在生活上表現(xiàn)很差,盡管我已盡了全部努力,但還是無暇為家庭為丈夫奉獻更多。最重要的是,丈夫明顯的感到我的心不在家里,不在他與孩子身上。我認為我是愛家的,只是我也不知心在哪兒?!更糟糕的是我的脾氣越來越大,對丈夫的一點點諷刺挖苦我本應(yīng)像禪定里觀境界一樣讓它過去就行了。想是這樣想,做起來很難。我比以前更沒有耐心,更容易煩躁,而且火氣更大。我從丈夫的眼神中明白的看到他對我的懷疑:怎么修道學佛變成這種樣子?一定是走火入魔了!我會理直氣壯的想:修道沒有固定的樣子給你看,這就是活生生的道,就是我這樣子的。自己也知道是在狡辯,我的發(fā)怒并不是智慧的體現(xiàn),而是習氣貪嗔癡慢疑的爆發(fā)。
師父告訴我應(yīng)持忍辱戒。我痛苦的問師父:為什么有些人不相信我說的話,而且他們有的還是很善良也信佛很有根基的人。師父笑笑安慰我說:你是否有時會打妄語,打妄語的果報就是這樣的。我仔細想想,我不敢肯定以前自己就沒打過妄語,只求今后自己不再打妄語。我問師父怎么持忍辱戒?師父說:遇事不要去爭辯對錯,不要執(zhí)著生活中的善惡美丑。目前所發(fā)生的一切都是你必須也應(yīng)該承受的,你不僅不要與你丈夫爭執(zhí),更不能心生嗔恨,這就是你目前持戒必須要做到的。
我馬上照著師父的話去做,不再與丈夫爭吵。不管丈夫說什么,我都要努力平靜心態(tài),只是默默聽,從右耳進左耳出去。話雖如此,心中還是會起波瀾。委屈、憤怒、嗔恨撕咬著我的心,淚水充滿我的眼眶。
丈夫出于失落或賭氣的心態(tài),開始不再關(guān)心我與孩子,有時喝酒很晚才回家,偶爾也會整夜不歸……
我修持依然精進,情緒卻異常糟糕,心態(tài)常常不平衡。有時看看可愛的孩子,看看這個家,想想放棄修道算了,我何必為了修行失去現(xiàn)在的一切!對師父仍很恭敬,但已失去了以前的依戀。師父對我的關(guān)心如故,他不給我講大道理,有時竟讓我逛街買新衣服調(diào)節(jié)心態(tài)。他說這段時期,你只要能讓自己的心態(tài)平衡,所有的方法都是最好的法門。
在這段時間里,盡管有師父,我起坐后還是困惑、迷茫、委屈、痛苦、疲憊、失落,我竟開始反復重新審視自己,追問自己為什么要修行,我究竟想做什么?我比以前更清楚的看到自己潛藏的欲望、習氣:我與別人并沒有什么區(qū)別,而且覺得越修反而越退步了。
我覺得自己沒有一點智慧,連平時的聰明也沒有了。我變得迷迷糊糊,越來越?jīng)]有人生的方向,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做什么,也不知未來等待我的是什么,成佛對我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佛是什么?我越來越糊涂。我只是每天聽師父說什么,全照著他說的去做。我心中不再有任何自己的想法,我覺得自己很笨,很愚蠢。我對師父卻是始終信任恭敬的,從沒有懷疑過。師父那段時間對我的教誨只是盡力讓我保持心態(tài)的平和,其次就是持忍辱戒。
我覺得持戒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口不還言可以,但心中絲毫不起嗔念卻很難做到!但我還是盡全力去做,我認為只要自己能做到一次,就能做到兩次。這點啟示來源于自己剛開始打坐:如果入定了,自己很舒服。
慢慢的我覺得自己一開始修證就能入定全是依賴于師父的加持。再者就是自己心態(tài)放松沒有任何理障。后來,真把打坐當成了一回事,反而坐不下來。在后來的修持中,心中的雜念也多起來,只坐40多分鐘(我一直是單盤)兩腿就開始疼。師父告訴我不要下座,一秒一秒的忍。而且?guī)煾冈谂圆煌5墓膭钗?,再忍一秒、再忍一秒……疼痛逐漸從腳腕轉(zhuǎn)到股部,而且在這兩處循環(huán),有時疼的滿頭大汗……疼痛一下子消失了!瞬間,舒服感彌漫了雙腿及全身。師父說,這樣忍幾次后就不會再痛了,但有時會麻。我把這種經(jīng)歷運用到持戒,每次遇到自己要發(fā)怒時,自己就想再忍一忍,一秒一秒忍受。
但是如果我們沒有智慧去看清事情實相而最終包容化解了它,忍受只是暫時的,而且人的忍耐一定是有限度的,忍到一定時候,所有的忍耐在一瞬間就會全部爆發(fā),自己會像抖葡萄串似的把過去的所有讓你忍受的事情一股腦全想起來,一起算總帳!
我當時就是這個樣子:火氣的突然爆發(fā)簡直像發(fā)瘋!我把師父的教誨全部拋之腦后,而且平時父母的教育也全部忘記了。我口出臟言,而且竟然砸碎了家里的一些物品。丈夫?qū)ξ业淖龇ê喼辈恍家活?。完成這次杰作后,我安靜下來,把自己貶得一文不值,我都無顏再與師父交流。師父并未責備我,只是安慰我并說:“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做錯了,如果你再把它掛在心上,那不是錯上加錯了!孩子,你體內(nèi)能量很大,修證到現(xiàn)在氣脈已開始轉(zhuǎn)化了,你無法把握自己的起心動念這是很危險的。從現(xiàn)在起,你要每年抽一段時間避開紅塵,去山里專門修證,完成氣脈的轉(zhuǎn)化,具體時間地點我到時會通知你的。”
果然,沒過多久,師父通知我某月某日你去普陀山,在那停留20多天后速速返回。接到師父的通知后,我有些顧慮:第一,出去走這么長時間,丈夫肯定不同意。雖說孩子已經(jīng)快2歲了,但還是小,把他留給一個小保姆帶我也不放心;第二、經(jīng)濟問題。普陀山離山西很遠,師父又通知讓坐飛機去,這需要一筆錢,而我根本沒錢。
在此,我必須談起我的弟弟。
我們姐弟共四人,我排行第三。媽媽是老師,爸爸是一位普通國家干部,姐姐、哥哥都是市政府的公務(wù)員。弟弟畢業(yè)于醫(yī)學院的中醫(yī)專業(yè),后分配到市制藥廠工作,半年后他辭去工作自己在市內(nèi)開了一家個體診療所。他為人和氣,對人態(tài)度極好。雖然他沒有什么名氣,還是有很多病人愿意來他的診所就診。他自己干時間上就自由了,他那時業(yè)余時間練一些硬氣功,打太極拳,也看佛經(jīng)、修禪定。我把開始打坐后出現(xiàn)的那些境界描述給他,說如何如何的一連串奇遇。他聽后對我看到的境界不感興趣,只是很平靜地問我:“那位師父對你講了什么道理?”我說我只是心有領(lǐng)悟卻表達不出來。他讓我把我的感悟簡單表達一下。他聽完后說“我雖不能圓融地理解佛經(jīng),但看上去他的教理與佛教經(jīng)典教義不相違背,應(yīng)該不是魔變的”。我心中想:我從來就沒想過魔會變成和尚來騙我,而且魔是什么樣子的,佛又是什么樣子的?我想自己當時看的佛經(jīng)少,反而不會往此方面多想。
但弟弟的肯定卻讓我心里像吃了一顆定心丸,最起碼他會相信我說的是真的,而且還抱認真的態(tài)度去考慮。從那以后的整個修證過程我就會常去找他談,有時我談我在禪定中發(fā)生的現(xiàn)象時,我剛描述一點,他就接著我的話說出后半部分的情景,這點是很讓我感到驚訝。他說,他認為應(yīng)該就是那樣的。但他在打坐時卻自己什么也看不到,黑漆漆一團,連點光也沒有,但他卻知道我的境界。
他常說我:怎么小女人習氣那么多。我說他:坐了那么多年,像枯木頭似的,一點靈氣也沒有。
當然這次師父要我去普陀山,我首當其沖要找他想辦法。
很快,他的辦法想出來了:我丈夫的工作由我來做,孩子白天由我母親與大姐輪流探望,晚上小姑上班單位離我的住處近,又未結(jié)婚,讓小姑晚上住我家陪小孩。錢我弟準備把他新婚的房子賣掉,他與弟媳繼續(xù)與我父母住一起,然后他陪我去普陀山。
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好分頭行動。除了我大姐很爽快地就答應(yīng)了外,沒有一個人贊成我們的想法。我父母雖心里不反對我修行,但覺得在家里吃齋供佛看經(jīng)書就完全可以了,何必離家去修行!母親又怕我因修行家庭破裂。但我與弟弟態(tài)度堅決,不停地做眾人的思想工作,出發(fā)的日子將近,房子也賣了,事情已成定局。
走的前一天晚上,丈夫喝得醉醺醺的很晚才回家。第二天我們出發(fā)時,他突然從單位回來了,什么也未說,只是幫我把皮箱提到樓下,眼里噙著淚,我內(nèi)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我去拜別雙親后便踏上了我朝山的第一程觀音菩薩的道場普陀山。
我們坐飛機到寧波,在寧波住了一宿才坐船,船到了普陀山,在靠近海邊的一家賓館住了下來。在禪定中,我無數(shù)次看到南海,看到身穿白衣的觀音菩薩,而且聽到過那震耳欲聾的海潮聲,今天終于親自坐到了南海邊上。我望著那一望無際的海面,聽著那潮起潮落的聲音,心變得空曠而寧靜,連日來的焦慮、不安、疲憊全讓海水沖刷的干干凈凈。
第二天我們就準備去洛迦山,到了碼頭,因海上風浪大,所有的船都不出海。我們站在碼頭上一直等,后來有一艘個人的小船愿意出海,但船價漲了10元。我們與十幾位游客一起包了這條船,船艙很小,我們十幾個人擠在一起坐在艙板上。
船開了,風浪很大。我第一次坐這種小船,心中很興奮好奇,根本想不到有任何危險。船里的其他人可能都是本地信佛的,他們幾乎都手里拿著念珠,背著香袋,而且一上船,都念著南無觀世音菩薩。我想:不愧是觀世音菩薩的道場,此地人信觀音菩薩這么虔誠。
船接近海中心了,風浪忽然間變得更大,木船劇烈地搖擺起來,而且怕浪進入船艙,小船的入口被一塊厚厚的簾子堵上了。船艙里又黑又悶,我覺得小船快失去方向了,似乎在原地打轉(zhuǎn),顛簸的幅度越來越大。艙里的人被拋來拋去互相擠成一團。有的人開始吐了,一位眉清目秀正在念佛的小孩迅速從他的香袋里掏出一疊塑料袋分發(fā)到眾人手上。真是救命??!大家?guī)缀踹B聲謝謝都來不及說就把嘴埋進塑料袋大吐特吐起來。
我感到自己的腸子都要吐出來了,當大家吐得昏天黑地時,船開始慢慢停了下來,終于到了!
下船后,天開始下雨。坐船的一些人在與船老板爭著什么,我與弟弟忙著按地圖說明去找寺院。走了十幾分鐘后,我們都覺得不對勁兒,弟弟便向旁邊擺小攤的人問路。那個人說這不是洛迦山,去洛迦山要坐船過去。
我們倆遙望著煙雨朦朦的海面,這才如夢初醒。原來那條船行到半路因風浪太大又返回了碼頭。我們倆對海島不熟,并沒認出我們剛才下船的地方就是我們上船的地方。兩個人互相看著?。?!不禁大笑……
2天后風平浪靜,我們倆終于如愿以償坐快艇朝了洛迦山。那晚回到賓館我睡得很香,半夜卻突然從夢中驚醒只見我們住的房間被刺眼的白光籠罩著。一尊白色的觀世音菩薩像立在房間中央!她高大莊嚴,頭一直頂?shù)轿蓓敗_@是我第一次不入定看到觀世音菩薩像,我著急的望了一眼睡在另一張床上的弟弟,他似乎睡得很沉。我不敢喊他,只是愣愣的盯著那尊像,我感覺自己都快窒息了。房間里太靜了,我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突然那尊像消失了,房間里一片漆黑,只聽得屋外的海潮音一聲聲傳來。我心里并沒有多想,只是覺得有點奇怪觀音菩薩這樣顯相是什么因緣。隨后就又睡著了。
普陀山之行圓滿結(jié)束了,除了按師父的吩咐拜了島上的所有寺院,剩余的時間都用來打坐修禪定。在普陀山我并沒有感覺到自己的生理氣脈有什么變化。在此我想再插一句,我大概十幾歲的時候常有時發(fā)覺自己突然變大變小,那只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并沒有覺得有什么特別,也從沒對父母提起。年齡大時,有時與一桌子人吃飯,偶然愣神兒,突然面前的人全變了樣:有的是狗貓豬,有人尾巴還在凳子上一晃一晃的,自己并不覺得驚訝,只是時常感慨:生命真是奇妙,怎么眼睛一花這世界就變了樣子。
當師父開始教我禪定一段時間后,我突然開始能透視人體的骨骼、臟器,只是不太穩(wěn)定,有時想看看不到,不想看的時候又滿眼是人的心肝脾肺覺得很煩!師父告訴我:這是天眼通。我天眼能量不足,故不穩(wěn)定,以后會穩(wěn)定下來的。
果然隨著我定力的增強,我可以隨意控制自己。不想看時天目就可關(guān)閉,而且?guī)煾钢v完佛教的五眼六通后,我已平靜的理解接納了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些現(xiàn)象。對神通的問題師父教導我:“不要玩神通,首先你脈道并未完全打通,更談不上完全轉(zhuǎn)化,用神通消耗能量很大,那樣更難把能量聚起來,達不到生理的進一步轉(zhuǎn)化。其次玩神通易感召外魔,介入別人因果?!蔽覇枴澳墙?jīng)書上很多菩薩不是都游戲神通嗎?”師父笑笑說“你如證得空性怎么玩都可以。再說你這還不能算神通,只是一點小功能而已”。我當時認為有神通并不是件壞事,即使是小功能那也很容易使自己對佛法產(chǎn)生正信,而且修行不會覺得枯燥,看到境界會增強修道的信心。
但一切事都有利有弊,有小神通更易走火入魔。因為心中貪嗔癡慢疑的放下卻不是神通可以幫到忙的,如果我們最終不能斷除習氣開啟智慧,即使我們神通再大,也并不能最終獲得心身的自在,我們也不可能隨心所欲的游戲神通……
從普陀山回來后,家里一切平靜,大家各歸其位。我感到最大的收獲是心胸寬廣了許多,心態(tài)變得越來越平和。這期間我開始大量閱讀佛經(jīng),只要能買到或借到的佛教典籍我都如饑似渴的讀。《金剛經(jīng)》、《妙法蓮花經(jīng)》、《圓覺經(jīng)》、《楞嚴經(jīng)》、《楞伽經(jīng)》、《大涅盤經(jīng)》、《六祖壇經(jīng)》、《五燈會元》,還有南懷瑾、元音老人、西藏一些仁波切的開示錄,及儒家道教的一些典籍。我不能全部理解書中講的意思,而且根本記不住。如果有人問我楞嚴經(jīng)說什么?我可能會講楞伽經(jīng)的內(nèi)容,只有我自己明白得到了什么。看經(jīng)時我滿心竊喜,那種喜悅似一個小偷偷到了價值連城的珠寶……而且每本書里只要有一句話對應(yīng)了我當時的心態(tài),解決了我當時心中的問題,我立刻覺得心中似有一個結(jié)突然打開了,感到心花怒放。那是一種茅塞頓開、醍醐灌頂?shù)母杏X!我沉醉在佛經(jīng)的海洋里,流連忘返…………
那段時間,我的生理上也同時開始起反應(yīng)了。首先是一段時間劇烈的頭痛,我內(nèi)視自己頭部的脈道全變成紅色,像燒紅的鋼管。頭痛的得像得了急性腦膜炎,連大口呼吸、輕微轉(zhuǎn)頭都痛得齜牙咧嘴難以忍受。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看著自己的頭頂開了一朵肉蓮花,每打開一片花瓣就鉆心的疼一陣……蓮花終于全部開了,頭頂?shù)臍饷}凹下來,變得像一個雷達接收器。
這個過程大概持續(xù)了半個月,因為有師父告訴我氣脈在轉(zhuǎn)化不要理它,所以我既不驚奇也不害怕。
第二個現(xiàn)象是我間斷性地不想吃飯,只喝水,偶爾會吃水果。有時7天,有時半個月。反正我一切都順其自然,餓就吃,不餓就不吃。對自己的身體變化我沒有分太多的心去注意。
這時,有些信佛或煉氣功的朋友常會來探望我,我除了熱情地接待外就是與他們大談佛教的一些理論,把自己并不圓融的一些佛教觀點硬是要塞給他們而且會極力勸他們信佛、修證佛法,中間根本沒有他們插話的任何空隙。一些對佛法不感興趣的朋友真的在持“忍辱戒”,他們幾乎都是耐著性子聽任我對他們的耳朵進行一輪一輪的轟炸。直到吃午飯了或很晚,他們才禮貌地告辭,我會再三挽留,有時還會硬塞幾本自己認為很有價值的佛教典籍讓人家看,還會告訴人家,書太好了,千萬不要弄丟,下次來時我們一起討論。
我不知道我的那些朋友是怎樣忍受了我當時的那種狂熱,竟沒有與我斷交。最終的結(jié)果是,幾乎我所有的朋友都開始信佛或?qū)π薅U定感興趣。
我雖然聽師父的話盡量不用神通,有時對一些好朋友也會玩一下。比如看他臟器有什么問題,或看他宿世的一些事情。記得一天有一位阿姨來串門,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讓我看她的婦科有什么問題。我查了一下她的子宮,發(fā)現(xiàn)里面有黑色的瘤子,我馬上說:你子宮里長了一個惡性腫瘤。說完我就后悔了,怎么這么冒失?。{我當時察病的經(jīng)驗,一般人體內(nèi)部的瘤子和囊腫會分兩種顏色:偏黑色或偏紅色。黑色一般偏向于惡性病變,紅色偏向于良性。但現(xiàn)在行醫(yī)時間久了,知道有些良性腫瘤在形成時間太久病人又氣血太虛弱時也會短時間里放出烏黑色的光,經(jīng)過一段時間吃藥調(diào)理后瘤子的光又會變成紅色并逐漸收縮。
那位阿姨聽了我的話馬上就臉色大變哭了起來。我沒想到她這么脆弱,急忙安慰她說我有時也看不準確,她可以去醫(yī)院再檢查一下,如果真如我所說早點發(fā)現(xiàn)也是好事。她對我的安慰不置可否,竟哭著走了,我垂頭喪氣的坐在家里。我知道自己以前看過一些病人,他們的病只要被我無意間查出來一般結(jié)果都非常準確。我心里有點替她難受,又想以后不給人查病了,即使查出來又不能幫人家治療,徒給他們增加痛苦。但似乎又覺得一個修行人看到別人有病又不告訴他良心會覺得不安。我一個人呆坐了半天,心里默想:如果自己是個好醫(yī)生就好了。像古代的李時珍、華佗、扁鵲治病救人多好。我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愿望很快就實現(xiàn)了!
一天晚上,我正在打坐,師父來說帶我去見一位師父。在禪定中走了一會兒,師父帶我來到一座墓前,墓碑上寫著“李時珍之墓”!師父讓我對著墳墓禮拜。我想也未想就對著墓碑拜了下去。墓突然炸開了,一個人從墓里跳了出來拉著我的手叫道:“我等你很久了!我?guī)阏J草藥去?!蔽疫€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帶到了一座長滿草藥的山包前。他興奮的一株草一株草告訴我他們的名字,他講的很快,我努力的記憶著……
出定后,我回憶著禪定中的經(jīng)歷滿腹疑惑:莫非自己剛才落入昏沉睡著了,做了一個夢?!李時珍近千年了還未投胎轉(zhuǎn)世?但我大腦卻清楚的記下了幾種草藥的名字和它們的樣子。我把它們簡單的畫在紙上,想明天問問我弟弟。
第二天我弟弟聽了我的話后看了看我畫的圖樣和藥名說:“我查一下《本草綱目》”。果然他在書中翻到了我說的這幾種藥的名字,而且旁邊繪的圖案與我畫的也幾乎一樣。他說這幾種草藥不常用,他也不熟悉這些藥的名字。在禪定中師父對我說:“你可以拜李時珍為師,讓他傳授你中醫(yī)知識?!睆拇艘院罄顣r珍成了我的第二位師父。后來又來了一位師父姓黃,只教我針灸。我又像以前跟師父學習一樣每天入定后聽李時珍講中醫(yī)理論,聽黃師父講針灸。他們講課速度很快,圖文并茂。比如李時珍講一株草藥,那株藥就鮮活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如果我看不清楚,那株藥瞬間可以放大幾千倍。李時珍講藥的藥性是寒性、味發(fā)酸,那么我的胃里會同時出現(xiàn)寒、酸的感覺。講藥走的經(jīng)絡(luò)時,我面前會出現(xiàn)一個活的人體。只是他是透明的,我能清楚的看到不同配伍、不同劑量下藥順著他氣脈運行的情況……
黃師父講針灸時,我面前同樣會出現(xiàn)一具透明的人體。他的氣血在循環(huán)、經(jīng)絡(luò)分布由暗色的光聯(lián)起來,穴位處特別亮形成一閃一閃的光點。李時珍、黃師父與我交流并不像師父那樣輕松,我們常不知對方要表達的意思。在聽他們講課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出定后只是記得他們講課的一些方法和圖像,他們講的內(nèi)容記得很少。我有點憂慮的問師父:這樣學習中醫(yī)我出定后用不上。師父說:“沒有關(guān)系,他們講的東西已編好程序輸入你的大腦,將來你用的時候自然會流出來?!蔽也辉贀模皇敲刻烊攵ê笕ヂ犝n。
這種學習持續(xù)了半年多時間,一直到有一件事發(fā)生而中斷了。
一天我丈夫買回十斤豬脂肪讓我煉油。從普陀山回來后我看到肉已不再惡心,家里丈夫、保姆、孩子都吃肉,只有我一個人吃齋。上午,我把豬脂肪全部放在炒鍋里加熱,等它全煉成油后,我把油倒進一個大盆子里。那時油煉得已開始冒藍煙,倒了滿滿一盆。油盆放在做飯的臺子上,我想這地方太低,萬一小孩來玩,不小心把盆子碰倒后果不堪設(shè)想。當時自己的大腦好像迷糊了,我端起那滿滿的一盆油往樓房的窗臺上放去,窗臺只有巴掌那么寬,即使一個小孩也能判斷出盆子放在窗臺上是不可能的事,但我當時就那么做了。
盆子放上去后馬上向一側(cè)傾斜,油潑灑出來時我伸出手扶盆子。后果是,油全部倒在了我的右手臂上。我大叫一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從廚房蹦到客廳的。清醒過來時,只見自己用左手扶著右臂坐在客廳痛得大哭,右臂迅速變得通紅,右手像雞爪似的往一起抽。隨著油毒一層一層往里炸,隔幾秒便有一次劇烈的鉆心的痛。我坐在地上,腳胡亂蹬地放聲大哭,也顧不得顏面、定力全無,嚇得保姆滿樓道敲門向人要燒傷的藥膏。
涂了一些燒傷的藥膏后,我暫時能忍住一點痛。忽然想到李時珍,我迅速關(guān)起臥室門打坐。我似乎并未入定,但我清楚的看到李時珍提一壺開水全部倒在我的手臂上(此為定境,不可效仿),然后拿出一碗早已準備好的紅色粘糊狀的藥,一點一點往我手臂上涂。我感到整個手臂逐漸變得清涼,痛苦減輕了許多。這時手和手臂開始出現(xiàn)大水泡,李時珍邊上藥邊安慰我:“沒有事的,不是很嚴重,很快就會好了?!蔽耶敃r很怕自己右手不能伸展,變成殘疾。
師父來看我,他說“這是你的劫數(shù),我們已經(jīng)竭力將它化成最小,但你還是要受點皮肉之苦。你放心,會徹底康復的?!比缓髱煾赣终f:“你這次被油燙傷還有一個意外的收獲:你那一聲刺耳的大叫讓我一位朋友出定了?!边@時我在禪定中突然置身一個山洞,只見洞中的蒲團上坐著一位散發(fā)道人。他骨像奇特,兩眼炯炯有神地看著我,然后跟師父說:差點誤了大事!只見他站起來,向他側(cè)面的一個石臺上放著的一本古裝書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很恭敬的取了那本書給我。書的封面上寫著《黃帝內(nèi)經(jīng)》。我在他前面坐下來,他開始給我講書里的內(nèi)容。我迷迷糊糊不知坐了多久后出定了……
在師父們的幫助下,我也自己在醫(yī)院買些燒傷藥膏。一個星期后,大的水泡已全部消失了,手指也靈活自如的伸展開了,但皮膚卻開始潰爛。師父說“這次燙傷油毒引發(fā)你體內(nèi)的毒全部要從手上排出來,大概要斷斷續(xù)續(xù)排三年之久,會癢一些,你要能忍過來”。我想癢總比痛要輕松一點,弄點止癢藥不就完了,急了還可以抓一抓我的結(jié)論下得太早了!
那種癢簡直像千萬只螞蟻在全身爬。手與手臂一癢全身全部起反應(yīng),連舌頭心臟都癢,除了滿床打滾外根本無計可施。痛時還能忍受坐幾分鐘,但癢卻根本一秒也無法打坐。好在癢的發(fā)作有規(guī)律性,一般午時和子時發(fā)作最嚴重。晚上我盡量早早睡覺,到子時不管我睡得多熟都會一下子被癢醒。我丈夫那段時間出差,只有一位老保姆跟我做伴,很感謝她給我的照顧,只要半夜一聽到我的呻吟,她便迅速爬起來,把壺里的開水倒?jié)M盆,然后放一大把鹽,我會一點一點把手臂放進去。那時肌肉輕度糜爛,癢的得也顧不上開水燙,每次癢的發(fā)作大概會持續(xù)半小時,癢完后就會從潰爛的皮膚流黃色的毒水。因為是排毒師父們只在一邊觀看,安慰我。有一次我對師父說“癢的得無法忍受,我恨不得用刀把這只手臂切掉”。師父憐惜心疼的看著我沒有說話,我想這次師父也沒有辦法幫我了。但幾天后師父很高興的帶了一個人來看我。師父稱這個人師父。
看上去這個人要比師父年輕多了。他看了看我的手然后說“開始吧”。師父讓我靜坐,他們倆坐在我面前,我剛靜下心來就聽到一陣古琴的聲音師父面前已經(jīng)擺了一張古琴正在彈奏,另一位師父懷中抱著一只琵琶。師父的琴音聽起來低沉而有旋律,另一位師父的琵琶只發(fā)出嗚嗚嗚像風吹一樣的聲音。
剎那間,從兩位師父的樂器上放出無數(shù)道金光籠罩了我。我陡然全身燥熱,只見自己的脈道發(fā)出一條條強烈刺眼的白光與金光相融。耳邊傳來的樂音越來越激烈,我被萬道金光穿透溶化了,消失在光中。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兩位師父在用五音為我排毒,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醒過來時兩位師父都不在了,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已經(jīng)好了一些,從此以后我癢的程度已大大減輕:只燙傷的部位會癢,其他部位就不會跟著一起癢。我不知該對師父說什么,淚水悄悄流……
師父后來告訴我,為了讓手臂的毒排的再快一點,我可以去練練太極拳。我就拜師去學了幾個月太極拳、太極劍,雖打的不標準,這也對我手臂康復起了一定的作用。
師父第二次通知我是去朝五臺山,這次家里幾乎沒有人反對。因為五臺山離我家只有2個多小時的車程,而且時間短,只要去一個星期。五臺山我曾經(jīng)去過一次,但那時只是玩,買些旅游紀念品就回來了,這次當然不同。我大姐也興致很高,請了一星期假陪我和弟弟同行。到五臺山后,我們先是找一個小旅店住了下來,然后我們拜了菩薩頂。在菩薩頂大雄寶殿禮拜時,忽然一位童子出現(xiàn)在面前說:“文殊菩薩今天不在,他讓我告訴你,明天月圓時他會回來?!蔽覀円来纬索炻蓓敗?/p>
第二天晚上恰好是農(nóng)歷十五。我心想文殊菩薩我沒見過,今天一定要等他回來看看。我從子夜11點開始打坐,面向窗戶,我可以透過窗玻璃看到晴朗的夜空和懸在空中的一輪明月。我忘記自己是入定或是睜著眼,忽然看到一個小黑點似乎在從月亮那里向我移動。頃刻,我的窗玻璃被白光籠罩,只見文殊菩薩端坐青獅從窗而入。我完全驚呆了,好美啊!如果說我以前見過最漂亮的是天女,與文殊菩薩的顯相相比也已太俗了。在朦朧的光中,文殊顯男身,衣飾莊嚴華麗,,手里拿著一根橫笛放在口前吹。青獅蜷臥在他腿下,笛子似乎在吹,我卻聽不到聲音。我問“菩薩在吹什么?”文殊說;“我在吹世界一切音……”文殊似乎問我一切可好?我說很好。我告訴他明天我準備朝五個臺……”。十幾分鐘后,文殊菩薩的像從房間消失了。
五臺山的五個臺分別建在五座峰頂上,代表文殊的五種智慧。朝黛螺頂屬小朝臺,朝五個峰頂是大朝臺。那時,五座山都正在修盤山路,汽車上不去,我們租了一輛摩托改造的三輪車,路很難走。除了北臺三輪車上不去外,其他四座臺都是坐車一直到臺頂,每座山用一天時間。五天后我們?nèi)齻€都被太陽曬得臉部脫了一層皮,因為我們在朝五個臺的過程中,還把沿路的廟宇都拜過,只要是在地圖上能找的寺院,我們都要進去,即使只剩下遺址,師父也要我去看一下,師父說是為了廣結(jié)善緣。當時我的手每天晚上回來還是癢,皮膚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水泡,而且未燙傷的左手也與右手一樣,皮膚開始發(fā)紅、潰爛、流水,但癢的程度我還能忍耐。師父說是在排毒,讓我平時少吃飯,能不吃最好不吃,可以多喝水、吃水果、蔬菜,還要多打坐,盡量心平氣和,不要生氣,這樣體內(nèi)新的毒就形成的少一點。
從五臺山回來后,我的身體間斷性感到不適,常不想吃不想喝,全身軟綿綿的沒力氣,還會常發(fā)低燒,但在床上休息幾天后一切又恢復正常。師父說是在轉(zhuǎn)化氣脈,他說一個人要氣脈轉(zhuǎn)化完需要上百次不同程度的脫胎換骨,而轉(zhuǎn)化需要的能量足以爆炸幾個地球。我每天打坐2個多小時,一段時間師父規(guī)定每天打坐最少要8個小時,我就盡量擠時間坐。只要一天打坐時間累計下來有8個小時就算完成任務(wù)。
但師父說這樣能量還差的太遠,主要是自己起坐后起心動念把打坐的能量又大部分消耗掉了。所以師父說:“氣脈轉(zhuǎn)化一定要先把心念轉(zhuǎn)化過來,心念空掉多少,能量就能聚集多少。達到心無所住時,能量才不至于大量散失?!逼綍r我的打坐聚集的能量被六根消耗一小部分,心動則消耗掉大部分。即使我們整天都能靜下來,卻達不到心無牽掛,那也充其量只是打通一部分氣脈。如不能轉(zhuǎn)化,通了的氣脈還會被堵上。我們便常徘徊在這個過程。
從我自己的修證體驗我發(fā)現(xiàn)開始時密宗說得中脈、左脈、右脈是不能完全看到的。它們被血充斥,被百脈纏繞與臟器絞在一起,脈道很臟。等修證功夫到一定時候,脈道開始凈化了,這時才有點形狀,有時會通。繼續(xù)修下去,脈道開始被光充斥,(我們聚集能量到一定時候,轉(zhuǎn)化成光)。這時左中右脈才完全顯現(xiàn)出來,與書中說的完全相同:中脈發(fā)出藍紅色的光。因我們所有的臟器都傍脈而生,氣脈打通后,臟器輕度移位是對的,但移動太微妙,從外邊根本無法察覺。百脈與三脈主要的纏繞就是脈輪,這些脈輪會隨氣脈轉(zhuǎn)化,有不同程度打開。每打開一個脈輪,就會出現(xiàn)不同的神通。一般人很難全部打開,有時修得好只會打開脈輪的一部分。
我們?nèi)淼拿}道多的像地球上的河流,無法數(shù)清。如果氣脈全部打通而且轉(zhuǎn)化了,那我們的每一個細胞也同時被光化,那已超出五眼六通的范圍,即可聚則成形,散則成氣。
心身是相依的。一般人只能先通過心意識的轉(zhuǎn)化開始才能進一步達到生理的轉(zhuǎn)化。但如有外力相助,有時可通過生理的轉(zhuǎn)化而反過來影響心意識的轉(zhuǎn)化。我的修證過程即屬于后者。在這段時間,我在禪定中或夢中,常會有一些小動物來拜訪或找我?guī)兔Γ话闶嵌阋恍┙贁?shù)或讓我?guī)退麄冏鞒?,蛇與狐貍較多。它們常會帶一些人參、靈芝或?qū)毼镒鳛榻o我的回報。而我在定中也會把這些東西吃掉,以增加自己的能量。一次一條又短又粗黑色的蛇來獻寶,只見它吐出一顆墨綠色的珠子,我認為那是蛇丹,如果我拿了它就死掉了。這時有聲音響起“快接住把它吃掉”!我照辦了。忽然我面前出現(xiàn)了上萬條蛇,還有烏龜,它們似乎都很興奮,歡呼雀躍。蛇王說它們住在離我?guī)装俟锿獾囊惶幷訚衫镆褞装倌?,但現(xiàn)在有場劫數(shù),整個家族全部要毀滅,求我救它們……
這件事后師父告訴我,以后遇到這些動物來獻任何東西都要接納,如果不接收就無法結(jié)緣,也無法超度它們。何況,我修證的過程需要太多的能量,不是自己短時間打坐能聚集到的。它們獻的東西都聚集了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能量,你吃了可直接攝受。只是有一些弊端:這些能量直接聚集在我體內(nèi)時,會短時間無法與我融為一體,而且有一些毒素也要排出去,會有不適。如能量太大,自己的脈道有時也短時間無法轉(zhuǎn)化而憋的很難受,甚至忽冷忽熱,心煩氣躁。師父會教我一些簡單調(diào)整釋放能量的方法……
忘記提到我的護法獅王。我非常喜歡它,是師父把它帶來的,它形影不離的跟了我3年多時間,我晚上睡覺的時候它就安靜地臥在我床邊,它全身白毛,硬的一根根像鋼針,身長兩米多,我打坐時它就在我附近來回巡邏。有一次禪定中一個跑得飛快的機靈鬼突然搶去了我座前的一串念珠,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獅王已追上去把它攔腰咬成兩截。我看的目瞪口呆,心里怪獅王沒有一點慈悲心,也就是一串念珠,何必把它咬的那樣慘。但獅王照樣我行我素,根本不聽我的任何說教。一次睡夢中突然獅王把它碩大的頭附在我面前,瞪著銅鈴一樣大的眼看我,它那張臉真是全天下最恐怖的一張臉,我嚇的連氣都不敢出,而它卻遲遲不愿將頭從我的面前移開。我心里雖然知道他并無惡意,但我太害怕了,還是默喊師父來解了圍……從此,獅王再沒有這樣做,變的很溫順。我有時會用手撫摸它的背,晚上我睡在床上習慣把手放在它的背上,因為他雖然在我床邊,但背卻還是高出床一截。它對那些來找我的小動物很友善,如我有事,它就會安排它們安靜地在一邊等我。3年以后,我身邊的護法換成了韋陀菩薩,獅王就離開了我。韋陀菩薩護持我與獅王不一樣,我并不能時刻看到他,只是禪定中或平時我忽生恐怖時,他就會忽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馬上就什么也不害怕了。有一次,我在禪定中吃了一位大仙送來的丹藥,便全身發(fā)光,這時韋陀突然出現(xiàn)在我旁邊,他仔細看了看我,問:“為何頭上放藍光?”我笑著說是吃了丹的緣故。韋陀認真地說:“以后再吃丹的時候打聲招呼,我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
師父有80多個弟子常隨他左右。第一次帶我見師父的年輕和尚就是大師兄,他與二師兄常來看我,他們顯普通出家人相,喊我小師妹,并送好吃的東西給我。
弟弟的診所當時已開了三四年,但從我修證開始他常陪我出去,診所就常會處于停業(yè)狀態(tài)。他對開診所有點消極的心態(tài),他說我查病查的那么準,他把脈怎么樣也學不了我那樣精確,他覺得自己做不了一個好醫(yī)生,就是對病人不負責,他想放棄醫(yī)生這個行業(yè)算了。但他態(tài)度好,收費低,而來他診所的病人也都是一些感冒發(fā)燒之類,在他診所打打針、吃吃藥就好了,所以找他的病人卻越來越多。住在他診所附近的一些居民沒事也喜歡聚在他診所聊天,下下棋,他們都感覺很好。弟弟也就把診所慢慢開了下去。
一次我母親病的很重,臥床一星期,打了一星期吊針毫不見起色,我母親從我記事起就滿身?。禾悄虿 ⑾忍煨孕呐K病、嚴重神經(jīng)衰弱、腸粘連、胃下垂、腎盂腎炎等,沒有一天她不是生活在痛苦之中。弟弟一籌莫展,我也很心急。我默默地在佛前為她禱告。也許是救母心切,那天晚上,我半夜忽然從夢中驚醒,看表才三點多,而我卻睡意全無,便起身打坐。這時我腦子里忽然的出現(xiàn)了一個充滿了白色光的銀屏,上面清晰地顯現(xiàn)出一個藥方,我忙取來紙和筆,把它抄了下來。我直覺感到它可以治母親的病。第二天,我興沖沖地拿給弟弟看,這是我開出的第一個藥方。弟弟看了看說:“有些藥的劑量遠遠超出常用量,而且砒霜的用量也太大了”。該不該給母親吃呢?我們倆互相看著拿不定主意。這時母親在屋里不知怎么就聽到了我們的話,竟說:“不用怕,給我抓藥吧,反正媽媽吃了幾乎一輩子藥,這病也好不了,這次就試試你的藥方”。弟弟忽然下決心把藥抓了。一會兒,藥便煎好端在了母親面前。我們都忐忑不安的看母親喝完藥又躺下了。一會兒,母親睡著了,看樣子問題不大。母親這一覺睡得好沉,可能是好幾天病的沒好好睡覺,等她醒來時已是中午了。她精神好了很多,而且馬上就從床上起來下地活動了,3付藥吃完,她已與平時一樣了……所以我母親是第一個吃我的藥的人。
母親暫時康復了,我很高興,但到那時,我也并沒有把自己與一個醫(yī)生聯(lián)系在一起,禪定中學的我認為與出定后干的事是兩碼事。在這期間,我也常與李時珍、黃師父他們交流,因他們是中陰身,故我在家給他們供了幾個牌位。我也??吹剿麄円灾嘘幧硇薅U定,每次打坐李時珍都在自己的座墊周圍點一圈蠟燭,面前擺一個黃色鑲金邊的藥碗。一次他打坐中間忽然有事出去了,我便偷偷地坐在他的座位上,想體驗一下。
剛閉眼就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震的受不了,血液流動的聲音像小河流水,還有地球自轉(zhuǎn)的聲音。雖然平時自己在禪定中也能聽到這些聲音,但聲音并沒有這樣大,這次我覺得自己被吵得根本一刻也安靜不下來,而且面前的藥碗裂開了無數(shù)條縫,我身邊的蠟燭也像被風吹動,滅了幾根,嚇得我連忙從那墊子上逃了下來。
李時珍過后沒有提過這事,他打坐時,我偷偷看那藥碗,還是好好的,并沒有破。我問師父,師父說如我上坐能達到氣住脈停,就不會有那種現(xiàn)象發(fā)生了。李時珍還練劍,在禪定中我??吹剿鑴?,練書法。有一天,李時珍完全變了一個樣子,他竟穿了一件和尚衣服,頭也剃度了,還落了戒疤。李時珍出家了?!因為他平時顯的相是古代宮廷醫(yī)生的打扮。黃師父說:“李師父修成了?!蔽乙膊恢佬蕹墒堑搅四膫€境界,還高興的買水果、點香、擺酒供養(yǎng),因黃、李兩位師父都愛喝酒。那一天后,李時珍又重新返回到了醫(yī)生的模樣,但我卻發(fā)現(xiàn)他說話的方式更平和豁達,而且愈來愈相好莊嚴,眉間常放紅光。
后來,又來了幾位師父,都是古代的一些名醫(yī)。我不熟悉的有西藏的一位藥王和日本的一位醫(yī)生。我只是來一位便用牌位把他們供起來,他們都是中陰身。我在禪定中??吹剿麄兙墼谝黄鹛接懸粋€藥方或談?wù)撔扌蟹矫娴氖?,還常進山采藥。但并不能完全明白他們的行為。從我母親那次開了一個藥方后,我在自己家里開始有了名氣。家里人有誰不舒服了都不再找我弟,而是找我。
剛開始,我每次要給他們開個藥方,都是白天診病半夜才能像第一次那樣腦里出個藥方。時間長了,我周圍的朋友、親戚也來找我看病,我逐漸就是診斷完病后,病人的病情便輸入我的大腦,這時對應(yīng)的治病的方子自動就從筆下流了出來。剛開始下筆時,有些藥名還寫錯別字,隨名氣越傳越遠,我已在不知不覺中陷入病人的包圍之中,開始了我行醫(yī)、治病、救人的生涯。
李時珍師父在給我講藥的配伍時曾說:古代天然草藥多,現(xiàn)在的中草藥幾乎都是人工種植,質(zhì)量差。而且采摘炮制又都不嚴格,藥的干濕度也不合規(guī)范,而現(xiàn)代人的病卻越來越復雜。所以讓我在開方用藥時,許多藥都大大超出《本草綱目》記載的中草藥常用劑量,還常用一些冷藥、名貴藥材。他說:古代因交通不便,南北方藥材交流很困難,而一些名貴藥材也只有皇宮里有,老百姓見不到也用不起。故古代這些民間名醫(yī)留下的湯頭中多是一些價格低廉而且常見的藥材。但現(xiàn)在中藥很全,只要藥方中用到的一般病人都能買到,而我開藥不是按背下的湯頭去增減。故我用藥與一般中醫(yī)有很多不同,還常用一些毒藥。這樣就給病人造成一些難題。即我當時雖是免費給他們看病,我費了好大勁兒,病人拿我的藥方去醫(yī)院或其它藥店拿不全藥,并且毒藥還需要他們開證明,病人抓藥很不方便。另外有些診所不負責任,藥的質(zhì)量太差,甚至于一些名貴藥材用假藥,這讓我也很不放心……
在這種情況下,弟弟又投資把我常用的近千味藥全部采購到他診所,為采購全,他要跨省到各地的藥材公司去看、查,很辛苦。
這樣病人抓藥方便了很多,我看病也放心。再者就是我當時無行醫(yī)資格,故不能在任何診所坐診。找我看病的也都是親戚帶朋友,朋友又帶親戚,我只能在家里為他們看病,而且一直不收任何費用。遠方的朋友來了還要在家里吃住。我每天打坐的時間更少了。
我報考了中醫(yī)專業(yè)的成人自考,然后順利拿到了職業(yè)醫(yī)師證。在我拿到醫(yī)師證之前,我義務(wù)就診的病人已達幾千人,病例也放了幾大箱子。在行醫(yī)過程中,我曾問李時珍,我是否需要到醫(yī)學院進修幾年?他說:“千萬不要,千萬不要把那些教條的、死板的觀念學到你的大腦中。你現(xiàn)在像是一張白紙,我們講的東西你只會吸收,不會拿出你的觀點與我們抗衡,我們這樣教你還更容易一些。”這樣我打消了去中醫(yī)學院學習的想法,也同時為祖國中醫(yī)的沒落感到痛心。
在我十幾年的臨床經(jīng)驗中,我一般把病分為四種:
1、四大不調(diào)引起的病,即自然界的風、暑、濕、燥及人的情緒引發(fā)的疾病,此類疾病一般中西藥都能治療。
2、因果?。哼@是因生命體在宿世的某段經(jīng)歷留在記憶中印象太深,而造成投胎后今生某處的氣脈天生與別人不同,一旦身體抵抗能力降低或某種因緣成熟,病情便突然發(fā)作。此種病西醫(yī)一般查不出病因,常會誤診誤治。如有一人前世是一頭獅子,吃了一頭得傳染病死去的驢子,它也傳染此病死去了,它死時皮毛脫落。而這世在他40多歲時,忽然得了皮膚病,病情與他前世死去時是一樣的,全身在短時間內(nèi)起了大塊大塊的牛皮癬,奇癢難忍,吃了很多偏方都不管用。有一天,他無意中吃了一碗驢肉,卻在幾天之內(nèi),皮膚病幾乎痊愈了,這是一種因果病,但此案例的康復較特殊。
另有一位病人,前世是被日本人抓住,被喂了蚊子,今世又投胎做人,脈道里天生就有蚊毒。從30歲起,全身及臉就起小泡,一抓就發(fā)硬潰爛、很癢。
還有一位病人,他前世是條魚,被卡在一截鐵絲網(wǎng)中死去。今世投胎后,那種病的記憶留在他的脈道里,一天他的腰和胯卻忽然劇烈疼痛,去醫(yī)院查B超、CT都沒有問題,只按神經(jīng)系統(tǒng)或風濕等病治療。其實也是因果病的一種。
3、外邪入侵。自然界每分每秒都有一些小生命死亡,它們死后以生物波的形式存在于空間,但不占有空間。由于現(xiàn)在現(xiàn)代化設(shè)備的大量運用,如手機、電腦等,還有空氣污染、氣候等原因,對它們的生存空間造成一定干擾。這樣,人一旦身體某個臟器稍有陰陽不平衡。只要人體生物波波長振動的頻率與它們相符,它們就不管千里萬里,瞬間即能附在人身體上。時間久了,對臟器的損傷危害相當大。如:曾有兩位病人,都是水蛭附體,一個是附在肝上,造成溶血性貧血,醫(yī)院一直查不清病的起因。第二個附在脾上,中焦氣脈不通,病人不能吃飯。小腹鼓漲,他的脾也開始肥大、缺血,醫(yī)院把他的脾切除了,但病并未好,因為那條水蛭仍留在他脾的脈道里。像這類外邪附體,一定要把它們從脈道排出,病人才能徹底康復。
4、外魔附體。這是宇宙間一些妖、魔、精、怪附在身上,也都是出于某種與病人的因緣。這種病人絕大部分神態(tài)有異常人,又哭又笑,嚴重的病人神志失常,胡言亂語。那是這些外魔已經(jīng)控制他們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所致(另有神經(jīng)分裂病人與此病發(fā)病癥狀相同,但發(fā)病原因不同,故不是每位神經(jīng)病人都屬此類)。此種病如能查清病癥,其實是最容易治的。只要外魔離開,病人即可痊愈。得病時間短如神經(jīng)系統(tǒng)未受損傷,連藥都不用吃。但要讓這些附體離開,不是很容易的。需解決它們之間的一些宿世今生的糾葛,幫他們化解一些恩怨,必要時還要醫(yī)生幫他們用自己的福報功德償還債務(wù),有能力救度超拔他們。如有一位女病人來診所時跳著舞、唱著歌、說話顛三倒四。病人家屬說這樣子已經(jīng)20多年了。這個病人就屬外魔附體。我在診斷時與她的附體對話,講明道理,給他一定的補償,化解他與病人之間的宿緣,外魔便離開了。我給病人開了四副藥,調(diào)節(jié)她的神經(jīng)與心神,病人吃了藥就好了,到現(xiàn)在幾年過去了再未復發(fā)。還有一位病人也屬此類,但因病人得病前身體很虛弱,等附體走了以后,他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損傷很大,而且失眠、血壓很高,腦房也有少量積水,又調(diào)理了半年多時間才基本康復。所以此類病發(fā)病后調(diào)理越及時,病人留下的后遺癥就越少。
這四種常見的發(fā)病原因之外,還有一種屬于自然界大的瘟疫流行,有些瘟疫其實也是來自另一個維層。如曾有一條吞食無數(shù)毒物修行的大蟒蛇,它修行上萬年了,因為人類的共業(yè)召感(人類的共業(yè)來自于殺生、來自于貪嗔癡慢疑的加重)破壞了它的修行環(huán)境,在它遷徙的過程中不小心污染了我們的維層,它所到之處草木皆毀,在地球上空局部出現(xiàn)紅色的毒霧場。這些毒進入我們的呼吸系統(tǒng)脈道里,與不同病人結(jié)合產(chǎn)生不同的變異菌群,或嚴重的還來不及產(chǎn)生菌類就直接腐蝕我們的肺部脈道,進而損傷我們的肺功能?,F(xiàn)代醫(yī)學手段只能檢查出病人已經(jīng)發(fā)病的狀態(tài),對人群發(fā)病的深層誘因無法了解。又如,也是由于我們的共業(yè)感召破壞了另外一個維層里蝎子的生活環(huán)境,它們突然大量出現(xiàn)在一個地方造成大量家禽中毒的瘟疫流行。所以宇宙場的凈化是三界的需要。對人類而言,少造殺業(yè)、每個人多發(fā)善念,那對宇宙的凈化即起很大的作用。
其實,所有的病按佛法講都是我們業(yè)力的顯現(xiàn),因為我們本來是業(yè)報身。但在娑婆世界,業(yè)力的顯現(xiàn)是通過不同的因緣誘發(fā),才導致業(yè)種的成熟,我對病的分類也只是根據(jù)發(fā)病的因緣不同來劃分治療。
以上幾種病有時會同時出現(xiàn)在病人身上,形成幾種病的綜合癥。這兩年這些綜合癥的病人急劇增多,尤其是40歲以后的中老年人。
我在查病時要消耗很多能量,開始是每天上午看10個病人,下午必須打坐8個小時左右才能將能量補充回來。后來隨定力增長,每天坐兩個小時即可,但對心能的損耗相當大,有時累的心臟都在顫抖,還會大量脫發(fā)。但修行的整個過程本身就是放棄自我、無私奉獻的過程。為了廣結(jié)善緣和功德圓滿,我并不在意這些。最讓我傷心的卻是病人的誤解,有的病人并沒有病,但為了試探我或好玩而來就診。在我剛開始坐診時這類事每天都有發(fā)生,而我盡量做到每個病人都細心的全身為他檢查,而且是免費的。令我安慰的是所有的這些病人走的時候都會很滿意而且會表示歉意。還有就是幾乎80%的病人讓我診斷時不愿說出他們的病情。致使本來他們是腿痛,而他們卻只字不提,我就要從內(nèi)到外、從上到下全部給他檢查一遍,最后才能查到他的腿。許多病人只把重點放在我的診病手法上,覺得它特殊;但我卻認為更重要的是我的治療。我從師父那兒學習的獨特的中藥配伍,一定會給每位與我有緣的患者帶來福音。
其實病人的心情可以理解,我不想在此責備誰,但我太累時就會想到不愿去做醫(yī)生。這時師父就會安慰鼓勵我,“不要怕病人不理解不信任,是你自己功德還不圓滿,而且眾生的貪嗔癡慢疑本來就重,你既然發(fā)心行菩薩道,就應(yīng)把每位眾生當作自己的親人一樣:他們被病苦折磨,你既懂醫(yī)術(shù)就不能坐視不管。而確實也有人用行醫(yī)在騙人,病人怕被欺騙,你一切隨緣,與你有緣的患者自然會信任你,也會在你的醫(yī)治下痊愈?!?/p>
行醫(yī)的過程中,我仍盡量抽時間打坐修禪定,也會看佛經(jīng)。師父給我推薦看的佛經(jīng)只有一本《維摩詰所說經(jīng)》。在此期間,我在打坐中,有時也用密宗的持咒和手印來幫助打開脈輪。我常在禪定中想起一些修證的方法,便拿來自己修學。師父對我學什么法門不太關(guān)心,只說:“法門無有對錯好壞,只要見地正確就行?!蔽以诙U定中還跟一位女師父學習了“巴山圣母法門”,跟元始天尊學習了上乘女丹功。(所以我在禪定中還跟元始天尊學習了上乘女丹功,和另一位女師父的巴山圣母法門。)
師父通知我第三次朝山是普賢菩薩的道場峨眉山。這次是弟弟陪我去的。家里人雖有一些異議,但反對的并不激烈。師父說這是我持“忍辱戒”的功德。我在峨眉山呆了半個月,我們住在沿途的寺院,邊走邊觀風景,路過寺院就進,天黑了就在附近的寺院住下來。峨眉山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兒寺院的素齋很好吃,風景也很優(yōu)美。在金頂我見到了普賢菩薩,她也是從遠方歸來,見到我就從白象背上跳下來。她顯的相是一位妙齡少女,還用彩帶扎許多小辮。她很熱情,笑聲朗朗,我們一起喝茶聊天,臨走時還送了我很多經(jīng)書和禮物。
從峨眉山回來后未隔多久,我又接到師父通知去朝地藏菩薩的道場九華山。我們還是找寺院住,只是在九華山頂上發(fā)生一件不愉快的事。當時我很希望在九華山頂?shù)乃略鹤∠聛?,弟弟找那寺院的客堂掛單;客堂師父當時正不知為什么事生氣,便怒氣沖沖地拒絕了。我弟弟想再求一下,那師父就更生氣,竟破口大罵要把弟弟轟出去。我當時站在客堂門口很傷心,覺得出家人怎么會這樣,別說慈悲方便了,連一般的禮貌都沒有。
我們便從山頂返回,住在了一個距山頂不遠比較偏遠的寺院里。晚上,我在禪定中上了金頂,地藏王菩薩走出來,他顯男相、個子很高,相貌莊嚴,手里拿一根錫杖,氣質(zhì)有王家風范。提到白天發(fā)生的事我說“你這兒的弟子怎么這個樣子?”菩薩不以為然的說:“什么樣子?我的弟子就這個樣子。你為何要堅持在頂上???”我說感覺那里場好,想晚上打坐。菩薩說:“如你對這件事不起分別、不生氣,那你已經(jīng)在頂上坐了一晚上?!蔽乙宦牐鐗舴叫?,心里直喊慚愧。何時自己變得如此著相。以后,我在禪定中又見過幾次地藏菩薩,他顯不同的相,但都沒有那天那樣嚴肅,說話生硬、不客氣,非常慈和。
四大佛教圣地朝完以后,我大概又有2年多時間在家修行、行醫(yī)。有時會去五臺山短時間閉關(guān),一般閉關(guān)時,有時不吃,有時每天吃一頓飯。所有的時間用來打坐或看書;其實也算不上閉關(guān),只是短時間避開紅塵瑣事、七情六欲的干擾,安靜的修證幾天。
記得一年冬天,我住在五臺山的一家小旅館。我常站在二樓的陽臺上看雪景。每天早上我都看到一位穿的破破爛爛的和尚三步一叩頭朝黛螺頂,當時我對執(zhí)著修苦行的人有點偏見,認為那是心外求法。一天師父突然讓我一步一叩頭地上黛螺。我想大概是我對那位和尚起了分別心被師父知道了,準備懲罰我。黛螺頂1080個臺階,前天晚上下了雪,臺階上積了厚厚一層。
我穿著棉衣棉褲戴了副手套就開始上了。師父說:“什么也不要想,身心放松,口里默念南無大智文殊菩薩?!蔽耶斎徽辙k。平時我很多次上黛螺頂,上一半時我都會氣喘吁吁。但這次卻愈上感到愈舒服,就像趴在平地上扣了幾個頭那樣輕松。上到一半時有幾個游客從我身邊走過,只聽得其中一個說:“真可憐,棉衣都濕透了”。另一個說:“不知這樣辛苦為了什么!”我聽了真想站起來對他們說:“不辛苦,我舒服著呢?!?/p>
我感到全身的能量像冰河解凍一樣復蘇了。全身暖融融的,身心舒展,眉開眼笑。上到頂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呼吸綿長,像剛?cè)肓艘淮味U定,并看到自己眼中、口中、耳中盛開了一朵朵蓮花。
從那以后我看到修苦行的人時,我一定會心生贊許,隨喜他們。他們的覺受也許我們永不會懂,任何法門只要是適合你的就是最好的。
隨后我又與弟弟、一位朋友一起去了西藏。在布達拉宮我見到了宗喀巴大師,他為我解說了一些密宗的法門。在經(jīng)過一間密宗傳密的房子時我笑著問宗喀巴大師:“真有密可傳嗎?”大師說:“真有密法,不信,你可進來我傳密給你。”我隨他走進房間,只見他坐在我對面的一個座位上。我站在他面前,他突然變得十分莊嚴,我瞬間也被那種場感染了、變得十分恭敬。只見從他口中緩緩的吐出:“無貪、無嗔、無癡、無慢、無疑”每吐出兩個子,我從頭到腳便刷的一下,被瀑布一樣的白光沖洗一次。當他喊完時,我身心一片雪亮,心神寂靜安寧,整個身心被徹底凈化了……
一次禪定中,我進入喜馬拉雅山深處。在那兒我看到兩個圓錐形的冰柱,十分光滑,柱子中間是空的,上面有口,我知道里面有人,就從上面的口進去拜訪。果然,里面坐著一位修行人,他見到我很高興,很和善的問我一些問題。他告訴我那邊的冰柱里是他哥哥,他們都修密宗大手印,在這300多年了。里面的溫度能呵氣成冰,我們聊的很默契。當時我正在轉(zhuǎn)化心輪,胸口很疼。他看了看我說:“小心脈毒攻心,你能量不足。”然后他讓我伸開手,用手掌與我相抵;只見從他體內(nèi)似有一股強大的電流迅速傳遍我全身。
持續(xù)了大約半小時左右,他突然收掌,氣息微微地對我說:“我剛才已把自己體內(nèi)的能量全部注入你的脈道,希望你能早日圓滿,廣弘佛法?!蔽掖蟪砸惑@,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他又笑笑說:“沒什么,我本來近日也準備圓寂,故這些能量對我已無多大用處,我走了,煩你過那邊告訴我大哥一聲。”轉(zhuǎn)眼我已到了那邊的冰柱里,告訴里邊的人:“你弟弟要圓寂了!”那人一聽,騰空而起,消失在柱外。一會兒,他又回來了,稍帶沉痛之色。他用埋怨的眼神看我,然后嘴里嘀咕著:“走前也不打個招呼?!蔽译y過地把剛才的情況跟他復述了一遍。他聽了沉思良久說:“你不要難過,這不怪你,我們兄弟與你有緣,我們已在人間300多年,也該走了。能在臨走前對你修行有點幫助,我們很高興。”說完,他突然一躍而起倒立在空中,用頭頂著我的頭;我忽然明白了他的意圖,正準備阻攔,但已遲了,我的頭似乎與他的頭粘在了一起,我根本無法阻擋。他的能量排山倒海一般從他頭頂傾泄下來,只幾分鐘,他從我頭頂翻身下來,結(jié)跏趺坐圓寂了。我定定的坐在他身邊,心潮起伏,等我終于平靜下來后便默念師父。師父出現(xiàn)在冰柱外,他已知道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他讓我對冰柱磕了幾個頭……在喜馬拉雅山還有幾次奇遇,都讓我至今想起來感動不已。也使我常覺得自己為別人奉獻的太少了。我在藏地呆的時間是20多天。
從西藏回來后,我的生理轉(zhuǎn)化比較強烈,最痛苦的是喉部氣脈的打通與轉(zhuǎn)化。我臥床不起,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不能說話,不能吃飯,即使喝水也像是鋼刀在劃自己的喉部和食道。我用手勢寫字比劃著,告訴家人不要為我擔心。每到半夜子時,我的兩個肺葉的氣脈會忽然膨脹,像是用打氣筒突然把氣注入肺部。這時,我必須立即蹲或半跪在床上,那種痛苦難以言表。如不是師父在旁鼓勵,覺得自己都難受的快要崩潰了。這種情形持續(xù)半月后忽然所有癥狀在一夜之間消失了。自己精力充沛,全身輕松,當我早晨又一次端坐在客廳的坐墊上時,激動的淚流滿面,自己終于又可以打坐了。我當時住的樓旁邊有一間發(fā)電廠,每天早上從3點開始,便從大煙囪里排廢氣,故我家早上空氣最差。但那天我在打坐中,等那些刺鼻的氣味進入我的鼻腔時,我忽然發(fā)現(xiàn)這些氣味轉(zhuǎn)化了,它們在我的喉部變得清涼而且甜絲絲的,似乎吸進了純氧。我的肺部似變成了一臺凈化器。我興奮地把這一消息告訴師父,師父不以為然地說:“不要高興,你喉部的氣脈并未轉(zhuǎn)化完,脈輪只打開了三分之一。有的脈道還會再堵上的。以后再說吧?!?/p>
耳部氣脈的轉(zhuǎn)化不是很痛苦,首先是后腦玉枕處麻脹、打坐時耳朵里發(fā)出爆炸聲和啾啾的鳥鳴聲,兩耳聽力下降、遲鈍。有時打坐中耳朵里放出圓錐形的光,還有倒立著的各種圖像。有次在禪定中我看到文殊菩薩帶一個小童來說要給我清洗耳根,只見那小童捧著一缽水,文殊化身為一個老和尚,不知用什么東西伸進我的耳朵清洗,我只見到我的耳朵里不時有粘稠、臟兮兮的東西流出來。文殊用的水是剛從西方極樂世界取來的八功德水。這時有兩位老者正好路過此處,在快靠近我的地方,他們捂著鼻子停了下來。并說怎么會這么臭!并用厭惡的眼光看我。那小童聽到后對那兩位老者說:“不得無禮?!蹦莾晌焕险弑悴辉僬f話,只捂著鼻子靜靜的站在旁邊觀看。我覺得文殊菩薩洗了有半個小時左右才離開。出定后頓覺神清氣爽,但耳朵里有點疼。過了幾天,我站在路邊等出租車。忽然,街上所有的嘈雜聲全變成了我喜歡的海潮音。面前川流不息的車、人,樓房全成了海市蜃樓一般,連自己一起成了一幅圖畫。我靜靜地站著,身心溶化在海潮音中,不知道時間的流失,超越了空間的概念……
我在禪定中雖然各種法門都能快速完成,但自己覺得生理氣脈的轉(zhuǎn)化還是一步一步在轉(zhuǎn),而且非常緩慢。到目前為止,我的生理轉(zhuǎn)化規(guī)律我想簡單寫一下。剛開始打坐,我只是在各種境界之中學習、玩。(我認為這只是我宿世的因緣和師父的相助。)在我學習完師父們傳授的東西后,我反而與常人打坐的經(jīng)歷沒有區(qū)別。只不過我馬上就進入光的層次,境界和念頭越來越少,大部分時間我處在一種如如不動的白光中。有時,我覺得自己被光化了,我也看不到書中說的任何脈道。但有時卻能在打坐中看到自己的座墊。我處在白光或沒有任何顏色的光中,這樣一年多時間后,我才隱約看到自己的中脈、左脈、右脈出現(xiàn)了,我看到自己的臟器、四肢、百脈、聽到心跳聲如雷。血液流動的聲音像小河在嘩啦啦歡唱,地球轉(zhuǎn)動的聲音、宇宙空廓的回聲,自己的呼吸聲;而且嗅到自己全身毛孔發(fā)出的臭氣,覺得人身確實是很粗糙不堪的,在這段時間非常厭世,生起強烈的出離心。隨著禪定功夫的提高,我的意念愈來愈集中,不再為上述事情干擾,但仍有念頭生起。忽然有一天我感到自己的肺呼吸停止了,那是我的頂輪和小腹反復出現(xiàn)龜息和胎息,一段時間后,頭頂時時清涼,大概隔幾分鐘一次,再進一步胎息消失,似乎有一股氣停留在胸椎部位,它不是在中脈,而是在脊柱,這一點氣凝滯不動,可以讓你不吃不喝不呼吸,似乎你坐多久都可以。從呼吸一停開始,雜念已不能再生起。胎息生起一段時間后,拙火即會開啟,小腹發(fā)暖,這時,如平時的觀照功夫(即起心動念把握的好)與禪定功夫相配合,即會隨著暖相的出現(xiàn)而真息發(fā)動,只覺的整個脈道里充斥著氤氤氳氳的真炁。全身暖洋洋、軟綿綿舒服極了,同時心生無比的歡喜。這是我在修證中的一小部分生理變化,我認為這是每個人修證都會出現(xiàn)的,生理的轉(zhuǎn)化促使心理也在轉(zhuǎn)化,從而凈化習氣、開啟智慧。而導致轉(zhuǎn)化生理能量的聚集除了禪定功夫外,更重要的是心量的廣大。曾經(jīng)我看到佛經(jīng)中記載,一個毛孔里有一個世界,我理解不了此種境界,認為那身體需要多大啊,而且怎么可能一瞬間就可看到每個毛孔每個世界的情況。當我在一次禪定中突然親證到這個境界我感覺自己變成一個大圓鏡,看到自己肉體的每個毛孔里坐或站一位金剛,每位金剛的表情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慈Т笄澜缯嫒缡终菩牡囊粋€果子,一目了然。重要的是,才知道自己的身體并不變大,而是心量包容太虛,心量其大無外、其小無內(nèi)。雖然以前看到佛經(jīng)的記載卻總像過眼煙云。但一次實證卻讓我終生受用。那一刻,真正知道原來這個肉體名相是假我,識得真我本來面目,對禪宗公案“原來尼姑是女人做的”、或“鼻孔原來是向下”一類的公案豁然明了,不禁放聲大笑。那次從定中出來,我哭了,感謝恩師,感謝諸佛菩薩慈悲!
我的朋友對我說,你這幾年修行,對家庭付出太少,現(xiàn)在又要去廣東,相距千里之遙,讓父母為你擔心牽掛,古語說:“父母在,不遠游”,你這樣做不是太自私了嗎?我告訴他:報恩有很多種方式,我與我父母一起生活了20多年,父母并不因為我在他們身邊而停止煩惱、停止痛苦,停止被病痛折磨。我無數(shù)次看到父母在煩惱的漩渦里掙扎而無能為力。他們都是60多歲的人了,生命無多,我不知道他們臨終時是否能往生到他們希望的極樂世界中。我是深信因果的,我的盡孝是要把父母從生生世世的輪回中解脫出來,讓他們生生世世不再煩惱。
話雖這么說,但啟程時,看著年邁的父母和幼小的孩子,我心里默默掙扎。我只有把自己修行的全部功德回向給他們,回向給那些給予我?guī)椭蛺鄣娜藗儭?/p>
在廣州我感受到了她的博大與包容,我開始喜歡這個城市。
在廣州,我用行醫(yī)的方式和大家結(jié)緣。半年后,我發(fā)心到廣東某地的一個寺院幫助建道場,但因種種原因卻事與愿違。我想我發(fā)心是好的,但為何諸佛菩薩不加持,讓逆緣成熟?仔細審視自己的起心動念,發(fā)現(xiàn)自己執(zhí)著在“緣”上,只覺得自己與一些師父有緣,而寺院又是自己喜歡的道場。只要一執(zhí)著,自己的心念已偏離了道,當然逆緣會成熟。以前認為“有道”的地方才是道場,其實是偏著在“緣”,偏著在清凈、莊嚴、偏在有形的修證、有為法上。當我從寺院走出來、瞬間醒悟:三千大千世界何處不是道場、何處不是道的體現(xiàn)!“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以前念過,但從來沒有那時體驗的深刻?;氐轿跷跞寥恋聂[市中,似如魚得水。紅塵才是最大最圓滿的道場,即污泥才能生出圣潔的蓮花,一個真正圓滿的人,他起一念,即可影響三界。道場就在他的身口意中。面對一個人和面對成千上萬個人講法并無分別。當你變成道的體現(xiàn),你的起心動念都在說法,講出來當如獅子吼,何有弘法一說。
現(xiàn)在,我在廣州已有許多朋友,他們幾乎常問我同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來廣州,我有時也會找?guī)讉€借口搪塞他們,但在這我想說的是:如果你有一刻理解了什么是平等、博愛、慈悲,那么你的所有行為就都變得沒有理由,你不會再問你的師父為什么?在整個修行過程中,我們可以放下家庭、事業(yè)、朋友、名利等等一切外在的東西,但到最后我們卻發(fā)現(xiàn)無法放下自己!破我執(zhí)的過程是一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死掉、重新被誕生。這才是真正圓滿的佛果。要達到此境界你必須走進博愛及大慈大悲的等級,否則你永不會圓滿。在那種無我的品質(zhì)里,所有的行為只是因緣的需要。
今年3月份我走完了中國佛教的最后一個大道場——云南雞足山。我們一行五人先住在山下的一個小寺院——放光寺,第二天去華首門。道路較崎嶇,當我們到達一個小寺廟時,大家都累得氣喘吁吁,我看到廟門上寫著“有求必應(yīng)”,我想大概廟里面供著觀音菩薩。進去一看,一尊塑像并不像平時寺院里供的觀音菩薩的樣子。我想不管是哪尊菩薩,我都求一求。這是我朝了無數(shù)寺院第一次非常虔誠、非常恭敬、心中無一絲雜念的求菩薩保佑我的父母身體健康,我愿意把自己的修行功德回向給父母。突然我面前的塑像大放金光??罩谐霈F(xiàn)了迦葉尊者莊嚴的法像。他說:“我會滿你的愿!”只見我的父母也出現(xiàn)在了空中。尊者用山下的八功德水灑向他們的頭頂,然后圖像消失了。這時我突然醒悟我們已經(jīng)到了華首門。果然小廟的后邊就是迦葉尊者留形住世入定的山洞。我在洞門外又靜靜的坐下來,入定后我看到洞門口站著一位拄著大刀的護法,他的左肩還停留著一只白色的大鳥。這只鳥是迦葉尊者的信使,他常接引一些有緣眾生見到迦葉尊者。洞門打開了,洞口站著的護法使者請我進去,走進洞里,洞很大,一束光線從洞的斜上方傾斜下來,我順著光線的方向走了十幾步就看到了迦葉尊者穿著一件灰色的長袍,手里拿著一串念珠,個子高高的很隨意平和的站在那兒。他看我邊走邊四面看,只平靜的說:“不要看了,我洞里什么也沒有,出洞去往上面走有很好吃的素齋?!蔽乙残α诵娃D(zhuǎn)身離去。
出洞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饑腸轆轆,隨行的幾位也餓壞了,大家在一家素菜館狼吞虎咽的飽食一頓后便準備返程,走過華首門,我突然覺得要與迦葉尊者打個招呼。我看見迦葉尊者從洞里出來似乎要遠游的樣子,我便向他告辭,而他只向我揚揚手。意思是說去吧,我心里就有點委屈。心想我們這么遠來朝拜你,你總得向我們說點什么像是開示之類的話吧。迦葉已明白了我的想法。他說:“你什么時候來過又何曾離去?”我站在那看著尊者遠去,不禁感慨、笑自己的習氣與執(zhí)著。我們總是不能生活在平凡之中,總在用攀援心希求點什么,不明白平凡才是道的真意,既無所來也無所去。我又留戀牽掛點什么?
在這兒我想起剛來廣州時我首先去南華寺拜見六祖的真身。我恭敬的跪在六祖真身面前叩了幾個頭就直直地盯著六祖的像,想看看六祖長的什么樣,這時忽然大殿的三尊肉身變成了三尊菩薩,他們看看我又相互的笑笑,我便說“三位菩薩好!六祖大師,我想問一下達摩祖師傳下來的禪宗心法究竟是什么?”六祖笑了一下,只見從六祖的心中忽然放出白色的光芒,瞬間籠罩了整個大殿,大殿中出現(xiàn)無數(shù)閃亮的光子在流轉(zhuǎn),光子中有大大小小無數(shù)的“心”字。我被一種強大的場籠罩著,感覺自己慢慢消失了。我變成了一種存在。超越一切的存在著,而且又感到自己隨光子流轉(zhuǎn),變成一種快樂的流動。光子與心在旋轉(zhuǎn)。我被凈化和洗滌著。不知過了多久,我從那種狀態(tài)中出來了,大殿已恢復了平靜。六祖的肉身像又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兒,沒有菩薩沒有心。我站起來,在走出大殿的剎那忽然生起一種留戀想回頭再看一眼六祖的真身,而且對剛才的境界生起一點點疑惑。就在我回頭望去的時候卻看到六祖站在自己的肉身像背后一腳把他的肉身從供桌上踹了下來,而且又伸手撕掉了頭上的紅色幔條,我感到整個大殿都震動起來,屋頂落下無數(shù)塵土,我的心如果再停留片刻,我覺得六祖就要把整個大殿都拆掉。我轉(zhuǎn)身終于走得無牽無掛。
我的修道經(jīng)歷寫到此告一段落,我沒有寫我在此過程中的感悟和得到了什么,我只是如實寫了自己的所見所聞和一些生理體驗。每個人因根基不同,修道的境界和體驗也是不同的。而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也沒有那個法門更好、誰的修道體驗更精彩!十多年的修道歷程,只是讓我愈來愈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平凡,因此而狂心頓歇,更踏踏實實地工作、生活、學習,全然地活在當下,全身心地享受生命的每個片刻。對我而言,睜眼閉眼都是境界,這個要修證的我、那個被證得的果,和四禪八定無非都是虛妄的境界而已,如心無分別,隨緣自在,你才真正了知永恒的真義。希望每一位修證佛法的同修不要急于肯定或否定什么,也不要輕易把別人的修證結(jié)果當成自己的見地。真正去選修一個法門,身心深入的去實證。一定要自己去親嘗法味,你才能得真實受用。
在家人修行的幾點體會:
一、修行一定要廣積功德,修行圓滿的整個過程是不斷積功德、讓功德圓滿的過程。
功德是修行人的資糧,沒有功德,我們修行路上的障礙太多,身邊幾乎全是逆緣,我們在法侶財?shù)厣系貌坏絼e人的任何幫助。有的人說:我經(jīng)常在做善事,但似乎還是有障礙,還是得不到好的回報。其實這只是你做的善事遠遠不夠抵消你的業(yè)力,你作的善業(yè)還是太少,善緣的功德不能成熟;其實在整個修證的過程中,我們需不斷的積累功德,不以善小而不為、不以惡小而為之,這樣才能最終讓自己功德圓滿、修行圓滿。
布施、持戒、忍辱、禪定都是積功德,積此功德的結(jié)果是我們獲得佛的智慧。通過佛的智慧我們知道自己真正擁有一切,從而得到生命的最大滿足,狂心頓歇、從此安心。
布施分為內(nèi)布施和外布施兩種。內(nèi)布施簡單的說就是對自己好一點。暴飲暴食、不按時吃飯睡覺、癡迷各種享受、刺激之中,生活不規(guī)律、過量飲酒、吸食毒品、生氣煩惱等等都給我們的肉體造成了損傷。我們常生氣傷到我們的肝,常急躁發(fā)脾氣傷到我們的心臟,不能按時吃飯細嚼慢咽傷到我們的脾胃,生活不規(guī)律、性欲沒有節(jié)制、亂交傷到我們的腎與生殖系統(tǒng),不按時作息、思慮過度讓我們腦部供血不足等等。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描述,但我們沒有幾個人真正善待過自己,這樣會減損我們的功德。
外布施是我們用自己擁有的一切去無償幫助眾生:你的微笑、你的愛心、你的勞動、你的熱情、你的好心情、你的金錢、你的善巧方便、技能、你對佛法的見地布施給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動物或植物,甚至于擴大到三界眾生。外布施不在于你布施的多少,重在你的真誠、盡心盡力。當然供養(yǎng)出家人、修建廟宇也在外布施之中。
布施可積累功德。
持戒分心戒和身戒兩種。心戒是直接從起心動念下手,提起覺照。觀察自己的起心動念、修證自己的貪嗔癡慢疑,慢慢去除自己的習氣。其實這個過程也包擴了布施忍辱禪定。所以這個過程積功德最大。
持心戒時因為我們有習氣和欲望,我們一開始還不能修證自己的起心動念,那我們首先要學會善用其心,比如你是醫(yī)生,那么每一位病人就診時,你都把他想象成你的親人,你想如你的親人病得這樣重,你會怎樣?那么你內(nèi)心的關(guān)切、你的切膚之痛、你的愛也許會隨之表現(xiàn)出來。病人即使再愚鈍他也會感受得到的,絕大部分病人心情都焦躁不安,他感受到了醫(yī)生的溫暖,他便愿意向醫(yī)生敞開自己,相信醫(yī)生。那么他在治療中也許靠這種信任就能把藥物吸收得更好,病情因而恢復的更快。這樣做醫(yī)生,你便積功德;即使你不修行、醫(yī)術(shù)也不高,最低的回報,也會使你在很多世中身體健康。因為你用心醫(yī)好了很多人的病,而且經(jīng)常發(fā)心希望別人身體健康。依此類推,比如你經(jīng)常真心隨喜別人,希望別人快樂。功德累積到一定程度,你便會覺得自己常常會春風滿面,不為瑣碎的一點小事煩惱,開心的時候越來越多,等等。我們用心去觀想,即使我們的能力是有限的,但隨自己善念的增加,我們的貪嗔癡慢疑也會逐漸減少,當我們達到對自己的起心動念不修而修,我們的心自然合于道的品質(zhì)博愛、慈悲、平等;戒律不持而持,那我們就達到積此功德的最終目的。
身戒即是我們身體力行,用行為去證明自己是個修行人。如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飲酒、不妄語等等。佛法的根本五戒是決心修證佛法的人應(yīng)持的。持戒可積功德。忍辱即寬容、忍讓、理解、隨喜身邊的每一類眾生、不計較個人得失。忍辱可以積功德。
禪定是指我們能很全然的活在當下、不再為過去煩惱、不再為未來焦慮。此功德果報最快,只一剎那我們即可同時享受到此功德帶給我們的喜悅和滿足。禪定可積累功德。
念佛(念是憶念)、觀經(jīng)(用心看就是觀)都可以加速我們功德的圓滿。
二、打開心量,解決家庭矛盾
如果你在修行中有妻子或丈夫是同修,那是你的功德福報導致你修行的善緣成熟。那你修行的阻力就會小很多,但大部分在家人修行都會遇到家人的反對和阻攔。這就要求我們在修法上不要太執(zhí)著形式上的東西。要從自己的起心動念入手,去包容理解家人。因為我們剛開始修行,自己的習氣還很重,又執(zhí)著在修行上,一定會損失家庭的利益。比如丈夫或妻子會因為你的修行,為家、孩子付出很多。不管我們的理由有多么冠冕堂皇,我們表現(xiàn)也是極端自私的。所以你一定要學會忍受身邊的人對你的指責,在不影響修行的情況下,要加倍付出自己的愛去關(guān)愛對方、關(guān)愛身邊的人。不要怕不修行的人覺得你是在將功贖罪,讓他們有一個心里平衡。其實你在做這些的過程中也在積累功德也是在修證佛法。
比如:我在前幾年的修行中,曾遇到來自丈夫及其家人的阻力。師父告訴我兩點:(1)、別人責備你時要持忍辱戒,不要爭辯對錯,認為是自己應(yīng)該受的;(2)、你要無怨無悔的愛別人。我從中受益匪淺,其實,我們從來就沒有無怨無悔的愛過一個人。當我試著做第二點時,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對丈夫有那么多的怨氣,怨他不理解我,怨他回家晚,怨他不關(guān)心我,怨他說話不得體,怨他沒有太多時間陪我,怨他移情別戀等等……我原來有太多的地方埋怨過他;從那時起,不管我丈夫做什么,我只默默的旁觀,心中只要一生起怨恨的念頭,便想起,我與師父說過的絕不埋怨他做任何事。開始時不去埋怨他,我表面平靜、內(nèi)心卻像釘在十字架上痛得傾吐不出。但我始終記著師父這句話:無怨無悔。
隨時間的推移我發(fā)現(xiàn)自己只要不去埋怨對方,對自己的選擇就會無悔。這四個字太棒了!從對丈夫的無怨中,我開始對周圍的每個人無怨,我的心變得越來越豁達。我從忍受變得寬容。終于有一天,丈夫突然在我眼中變得完美無暇,而且周圍的所有人都開始變得完美,他們都在我眼中是那么可愛,他們都是佛菩薩。我在剎那之間,體驗到了博愛的感覺,那種愛盛滿我的心,不因?qū)θ魏稳藴p少半點,只是對丈夫、孩子、父母、朋友,它用不同的方式來表現(xiàn)。那種愛是那么完美永恒,她是一種品質(zhì),她不增不減、不垢不凈,心的剎那圓滿,終于使我享受到了天長地久的愛,那種愛來自我們自己,她能使我們獲得最大最終的滿足。師父告訴我說,你體驗到了博愛也就是大慈大悲,這是每個人最初也是最終的品質(zhì),眾生所有欲望的永無止盡,只是在尋找這種愛,只是在渴望這種愛!也只有這種愛可以使眾生徹底滿足。
三、正確對待性生活
在整個修證佛法的過程中,在家人修行除在短期內(nèi)需閉關(guān)禁欲外,其它時間正常有規(guī)律的性生活,并不影響我們最終的解脫。修行人在家修行,性生活不和諧也是家庭矛盾的一個焦點。實際理地不染一塵,萬行門中不舍一法,其實健康的充滿愛的性生活,同樣是入道的法門。有的修行人厭倦性生活,其實是他熱衷于修行、心不在性愛之中,自以為自己的心在道上;而道在哪兒?道就在當下的剎那!如果你能全然的投入愛之中,那性愛就變成了一個法門。全然專一的去愛,可凈化升華你的情欲。情欲的升華使性變成了陰陽兩種能量的互動與交流。你與你的愛人可變成一個愛的統(tǒng)一體,沒有分別;進入無我無他的境界。
我們之所以不能把性愛當成修行的法門,只因為我們無法全然專一的愛對方。我們只會占有、享受對方帶給我們的快樂和刺激,那樣的性生活對修行不只沒有幫助,而且對身體是弊多利少,其實我們很多人在性愛中達不到這個要求。但如你在家修行,有時我們又無法避開性生活,那樣你只能在性交時努力的專注于愛之中,如果你不能有熱情,那么你多想想丈夫、或妻子平時的好處,想他或她平時最可愛的時候。這樣讓自己的內(nèi)心充滿愛,而不會把意念集中在性器官上,讓自己的心放松,盡量充滿柔情,充滿愛,而不是充滿侵略,占有的欲望。這樣讓自己與丈夫或妻子身、口、意合一;身體互相融入對方,而意念中除了愛,沒有性的任何觀念,那你在剎那間,即會體驗到無我、體驗到深入禪定的喜悅。
曾經(jīng),我在很長時間排斥性生活,潛意識里認為那樣會消耗自己的能量,會漏丹。但在后來的修證過程中,我明白真正的漏是心漏。如果自己心中還有邪淫,看到美女還想入非非,還有情欲,還喜歡取悅身邊的異性,還渴望占有異性的愛,還希望全天下的女人或男人都喜歡你,還喜歡營造曖昧的氣氛等等。那你即使沒有性生活(這時你的心早已被淫欲染著了,),你的真陰或真陽同樣在漏,而且比身漏更嚴重。因為心漏,是眼耳鼻舌身意全在漏、是大漏;身漏是小漏,如不戒心淫,只看重行為,是舍本求末,學佛如煮沙成粥。當你的心,超越了性欲和情欲,你才算真正漏盡,而這種超越是從凡夫全然專一的愛升華到博愛。全然(無有雜念)專一的愛不是指癡情的執(zhí)著、不是單相思,是你的心全然地在此時此地(也即是活在當下)。
四、怎樣選擇飲食
1、修證佛法當然以吃素食為最好。
因為素食氣清,可以使我們的脈道較清凈,容易在轉(zhuǎn)變生理時打通、轉(zhuǎn)化氣脈。
食色性也。飲食男女是人的根本欲望。我們飲食清淡,隨時間推移會影響減淡其它欲望,從而清心寡欲,有利修行。
吃素食可避免直接或間接殺生,這樣我們的修行中就不會因造殺業(yè)太多,而增加我們的逆緣,有利修行。
2、我們有時因各種原因不得不吃肉、喝酒,但因我們信佛,信因果,反而使我們
常處于矛盾之中。我認為遇到此種情況時,你可以在吃肉前心里持咒,或默念佛菩薩的名號,讓諸佛菩薩通過你作超度。如果你持咒時心很清凈、念力專一,那你的力量即使不能超度,也可以讓動物忘掉死時的痛苦,而嗔心減少;那你因食肉間接所造的殺業(yè)要減輕許多。
我曾常與親朋好友一起吃飯,朋友中如有點肉食的,我就會在肉餐上桌時用心力作超拔。每次作超拔時我都會看到許多動物化光而去,而桌上的肉里有大量的黑色氣團隨它們的離去而排出(這是因為動物在被殺時,它們的痛苦與嗔恨使它們的肉體產(chǎn)生了毒素)。
有一次,我為一條在鐵板上被煎烤的魚作超拔,我看到那條魚并未完全死去,但已被放在了鐵板上,只聽一聲凄厲的叫聲,那根本不是一條魚的叫聲,而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的聲音,因極端的痛苦,那條魚瞬間便魂飛魄散。作這種超拔,我需瞬間入定,把它的魂魄重新聚集起來,超度比較費力。如我們念力不足,又不會持咒,那我們?nèi)绻匀獾脑捑投嘧龇派氖拢蛉ニ略簽槟愠缘舻膭游镒鞒?,也算是積了一點善業(yè)將功補過了。
曾經(jīng)有人問我:“濟公活佛不是也吃肉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濟公是活佛,他在吃狗肉的時候,就把那條狗超度了。他的身口意加持力都不可思議,如你達不到活佛的等級,還是別學濟公。還有藏傳佛教也是食肉的,但那是因特定的地理環(huán)境與特定的修持法門決定的。雖然飲食對我們最終的圓滿解脫,并不是最重要的入手處;但如果我們在方方面面都能注意到,那修行的善緣就多一點,修行就較順利一點。在家人修行,切忌在形式上執(zhí)著的去做。
比如:吃全素的人,如果廚師不注意,沒有洗凈切過肉的案板或葷鍋,只要讓他品出一點點葷油的味道,他便會嗔心大發(fā);有時還會認為別人是在故意破壞他的道行,殊不知“一念嗔心起,八萬障門開”,他以前因吃素修的功德全被他的怒火燒掉了。當年釋迦世尊托缽時,如眾生供養(yǎng)肉食,世尊與弟子也會攝受,那是隨順方便眾生的供養(yǎng),也是慈悲的表現(xiàn)。所以修行人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起心動念。貪嗔癡慢疑中,你能放下一點,所造的功德遠遠大于你在行為上所作的善事。吃齋、持午、布施等等做得再好,而起心動念一點兒也未改,那不修行的人就會覺得與你格格不入,覺得你修的太執(zhí)著;反不如你寬容、忍讓、隨順、無私地去幫助別人;即使你吃肉,眾生也會認為你更具有佛菩薩的品質(zhì)。
五、突然改變飲食習慣時需注意的問題
大部分修行人都不是從小吃齋,這樣突然因修行要改變自己的飲食習慣,會導致生理上出現(xiàn)一些反應(yīng);尤其是一些身體虛弱的中老年人。中老年人因吃肉食時間很長,自己的生理、脈道已適應(yīng)了肉食,而且在常年肉食的生炸煎烤中,脈道已聚集了很多的濁氣與脈毒,故在吃素一段時間后,有一個凈化脈道的排毒過程;最快的三個月、七個月或九個月等等。在這期間,必須注意自己的心態(tài),要盡量調(diào)節(jié)使自己心情舒暢;而且工作忙的人,也應(yīng)盡量抽時間每天靜坐一會兒,最好是兩個小時以上。這樣會使生理平穩(wěn)的過度到適應(yīng)素食,否則很容易在此期間,誘發(fā)一些內(nèi)分泌系統(tǒng)的疾病。此期間的情緒至關(guān)重要,一般初步凈化脈道排毒過程,斷斷續(xù)續(xù)要三年時間。這也是一些抽煙的人,突然戒煙后得病的原因,他沒有把握好排毒期的起心動念和情緒。
六、怎樣選擇明師
1、首先,這位師父在對你施教時是否能透過你外在的包裝,而直指你內(nèi)心深處。
2、這位明師多少能對你曾選修的法門,或修法有一定的了解。你們在大部分時候心靈是否能直接溝通。
3、這位明師大部分時間內(nèi)心很平靜,它不是來自于定力,而是來自于他對自己的了解。他明白自己的每一個起心動念,他清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可能會煩,但他不迷茫。一個了解自己的明師才有可能指導你走向光明之道!
4、你是否在面對他的時候,有敞開自己內(nèi)心的愿望,你渴望他了解、理解你,
那么你可能與他有法緣。當你對一位明師,完全打開自己,變得謙卑恭敬而無怨無悔時,你便學會了不再包裝,向生活中的任何人、任何事敞開自己。那么你便可以從任何事、任何物、如何人那兒,看到明師的品質(zhì),看到道的品質(zhì)。這是你選擇師父的最終目的。
5、其實,真正的師徒關(guān)系,是一種相應(yīng),就像釋迦拈花迦葉微笑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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