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牛圖頌之二:初調(diào)
普明
我有芒繩驀鼻穿,一回奔馳痛加鞭,
從來劣性難調(diào)制,猶得山童盡力牽。
《十牛圖頌》,卍續(xù)藏第一一三冊頁九二一下
【白話新唱】
我用芒繩穿在牛鼻上
好讓它安守本分
如果它敢胡亂奔馳
我就舉鞭痛打
但是它劣性根深難以調(diào)制
還得讓牧童盡力牽住它
以免它脫韁而去
【分析與鑒賞】
這首詩敘述這頭牛要開始接受調(diào)教了,首先給它芒繩穿鼻,好限制它不會亂跑。然后,如果它敢亂跑,就舉鞭痛打。但是,野慣了的牛是不會這么容易被馴服的,它仍不時想逃跑,所以牧童還要用力牽住它。
這就像剛開始修行的人,身心猶有許多習(xí)氣,常常不知不覺被習(xí)氣牽著鼻子走。正如芒繩之于牛,戒律是有必要的,使人止惡向善,明確知道什么是該做、什么是不該做的。
剛開始學(xué)習(xí)靜坐的人,更能體會到這首詩幾乎就是在形容心的難以駕馭。一串接一串的念頭像瀑布一樣,滔滔不絕,帶著我們上天下地,直須費盡氣力,才能勉強(qiáng)把心拉回來。
在“未牧”時,牛兒被無明的沖動逼迫著亂沖亂撞,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是沒有自覺的;到了“初調(diào)”時,靈性已有少分覺醒,卻又經(jīng)常身不由己地陷入貪瞋癡的習(xí)氣中,所以常有“無力感”,感到開悟成佛是一件遙遠(yuǎn)的夢想。
這個階段,是最受煎熬、痛苦不堪的時候,若能有良師益友從旁協(xié)助,將會比較順利地度過。
附記:在眾多的和詩中,玉琳通琇的作品純以第一義諦來觀照,別有禪趣,在此先將前二首詩抄錄于下以供讀者賞玩:
未牧:
牛本荷人人不識,胡行亂躍隔迢遙,一回摸著牛兒鼻,大千沙界沒莖苗。
初調(diào):
寄言識得牛兒者,莫學(xué)時流強(qiáng)策鞭,我是牛兮牛是我,分明無二若為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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