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凈端《老病》佛門禪詩分析與鑒賞

老病

吳山凈端

也不能誦經(jīng)，也不能坐禪，
日中噇一頓，困來伸腳眠，
時至即行無牽絆，從他東海變桑田。

《吳山凈端禪師語錄》卷下，

卍續(xù)藏第一二六冊頁五○○下

【白話新唱】

我老了，我病了，我快死了！
也不能誦經(jīng)，也不能坐禪
每天中午吃一頓飯
困了就伸腳睡覺
死期到了該走就走沒什么好牽絆
管他滄海桑田萬事變
我心中自有永恒的樂園

【分析與鑒賞】

老、病，接下來是死，這三者是人人不可避免的挑戰(zhàn)。

西諺云：“年齡不會制造圣人，只會制造老人?！比绻覀儾怀梦此乐畷r尋找生命的真相，等到老魔降臨，我怕我們會成為被年輕人厭惡的糟老頭兒。

關(guān)于疾病，我們可以說，這是驗證一個人開悟與否的最佳指標(biāo)。

從前，克勤圓悟遍參諸山長老，大家一致贊嘆他是難得法器，甚至有人夸獎他：“他日臨濟一派，屬子矣！”

后來，他去見五祖法演，使出渾身解數(shù)，結(jié)果，五祖法演認(rèn)為他根本沒有開悟！他非常生氣，還口出不遜，認(rèn)為五祖法演對他有偏見！然后憤然離去。

五祖法演在他臨去之前說：“等哪一天你被一場重病狠狠教訓(xùn)了，你才會想到我?！?/p>

克勤圓悟來到金山，果然罹患了傷寒，全身動彈不得，他拿出平常自以為是的見地面對病痛，竟然發(fā)現(xiàn)，毫不管用！

這時候，他終于相信，五祖法演是對的，病痛一來，自己的心境就不得自在，怎么談得上開悟呢？于是病愈之后，就投入五祖門下……

關(guān)于死亡，禪師們從容坐化的實例太多，不再贅述。我們只能說，如何在死魔的大軍壓境之時，仍然保有從容的心情，不恐懼不眷戀，心中的智慧光常照，乃是修行人的最終考驗。

這首詩表現(xiàn)了禪師面對老病死的瀟灑自若的心情?！皶r至即行無牽絆，從他東海變桑田”，這話看似達觀，其實，禪師也只不過是把事實說出來而已，不然，死人還想怎么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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