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小說：雙飛（下）

作者：長歌行二

林辰的家住在靠近大海的那一面。高速公路正從去海邊的小路上呈十字地跨越而過。林辰來找過爺爺，那時柳樂還在夢意朦朧中呢！林辰在石門下車后，徒步走上了回家的那條小路。隨意往小路兩旁瞧了瞧，發(fā)現(xiàn)草叢中竟蜷縮著一樣小小的什么。林辰俯下身子，細看時，竟是一只不認識的鳥?；疑泥埂⒑谏难壑樽?、灰色的羽毛，白色的胸脯。噫，怎么回事，這羽毛不單單是灰色的啊“雙飛傷得怎么樣。”柳樂抬起了脖子，“看”著爺爺給雙飛上藥。藥是用仙紅草、柳葉汁和蛾眉露交混而成的。起先搗碎了仙紅草，再用柳葉汁和蛾眉露（也即女人的眼淚）濕潤搗好的仙紅草。接著拌成仙紅泥就成了。傳說中，只要雙飛受傷了，就給它上這三樣藥物，病就會慢慢地好了。也不知道傳說是真是假。且為霜菲。。。，霜菲死了有多年了。。?！盃敔?，不要緊吧?！薄皼]事，雙飛會好的。到那時候，你可就有伴了。”爺爺強忍住悲痛，笑著說?！盃敔?，你壞。爺爺，你壞。”“怎么了，爺爺這是真笑呀。?！薄皢鑶鑶琛?，誰家里又走了?！盃敔敚悴灰f謊呀，不高興，就別假的笑給我聽呀。”柳樂細細地聽爺爺?shù)穆曄?，卻只聽到外面女人的哭泣聲。怎么了，爺爺。怎么了，爺爺。你在這里嗎 爺爺。“在這里?！薄盃敔?，你又想起奶奶了 爺爺你別傷心，我給你吹個曲吧?！绷鴺纺脕砹诵≈竦眩p輕地斜在唇上。笛音輕輕地滑下，有如一句句夢話；有如一顆顆露珠，輕輕地滴落?！盃敔?，還行嗎 ”爺爺彎下腰來，摟著柳樂。三“爺爺，林辰哥哥怎么不和咱們一同放風(fēng)箏呢 ”“爺爺，你說，林辰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柳樂了。所以不來和我們一起放風(fēng)箏呢?！薄傲鴺罚瑺敔敻阏f，林辰大哥哥，他假期已經(jīng)過去了?！绷鴺吩谙杉t草地旁停了下來，“爺爺，你快來?！薄盃敔?，你快看，這里是不是有只蝴蝶呢快瞧瞧，爺爺。”爺爺瞧了瞧，兩側(cè)除了仙紅草地外，啥也沒有?！盃敔?，你快看呀，是不是開始飛了。噫，怎么不見了?！薄安辉谶@里嗎 ”爺爺輕輕地碰了碰柳樂的風(fēng)箏。柳樂，突然哭了起來。爺爺也不知道怎么勸慰他。“爺爺，你說。。，爺爺，爺爺，你人呢 ”一只粗糙的大手摸了摸柳樂的額頭?！盃敔?，你說，蝴蝶是不是死了?！薄盃敔?，你說，雙飛有一天病好了，也會離開咱們的，是嗎 ”柳樂捉緊了爺爺粗糙的大手。爺爺輕輕地抽出手，俯下身來，靜靜地把柳樂攬到懷里。 “爺爺，我們還是不放風(fēng)箏了吧?！绷鴺愤煲f，“林辰哥哥不在，雙飛又要離開我們了，蝴蝶也死了。你說，你說。。還放什么風(fēng)箏呢 ”爺爺任由柳樂捶打著，胸脯隱隱地作痛。“噓吁。。噓吁。。?！眱陕曢L嘯，爺爺放開了柳樂，仰起了頭，發(fā)現(xiàn)一只小小的鳥在空中不斷地繞著圈子。柳樂說，“爺爺，這是雙飛嗎 ”爺爺點了點頭，“我們走吧，雙飛也要跟著我們一起去放風(fēng)箏呢！”他們越走越遠，遠離了喧嚚的高速公路，也遠離了林辰的家。林辰也是個孤兒，很小很小的時候就由他的奶奶和姐姐帶著。后來，奶奶去世了，姐姐也嫁人了。林辰那時就落了單。不過，幸好有爺爺在，幸好他考入了好學(xué)校。后來，又考進了大學(xué)。林辰為什么回來呢 是的，是母親節(jié)，可是母親長啥模樣他自己也不知道呀。是專門為了看看自家那間小木屋 是專門回來給柳樂做風(fēng)箏的 “噫 ”柳樂的風(fēng)箏竟然是不結(jié)結(jié)的，竹子做的轉(zhuǎn)輪空空地握在他的手中。 四雙飛鳥回來了，可是風(fēng)箏呢 是不是掉入了大海 是不是不肯回家來了呢 天空暗淡下來，隨風(fēng)飄流的柳樂遇到了一場災(zāi)難，全身只剩下了幾乎光禿禿的骨架。大雨過后，大雁們經(jīng)過了這里，頭雁用嘴將它叨了出來，把它放于干凈的草地上。當大雁們飛走時，柳樂看到了人字形。它的心中充滿了憂傷。又想起了柳樂和林辰來。林辰說，“快來摸一摸吧?！?柳樂摸了摸哥哥遞來的風(fēng)箏，興奮地說“哥哥真好！這風(fēng)箏叫什么名字呢 ”“就叫柳樂！”“柳樂 這不是跟我的名字一樣嗎 ”“就是你呵，小傻瓜！我要你自由地飛翔，去親吻藍天和白云！”“爺爺，雙飛呢 怎么不再聽到它的叫聲了呢 ”爺爺停下鋤頭，直起腰來，朝孫兒看了看。柳樂一臉的落寞，斜在唇邊的小竹笛也掉了。“爺爺，雙飛呢 ”“噓吁、噓吁”，爺爺，雙飛又回來了呀，在哪里呢 爺爺爺爺，雙飛在哪里呢 雙飛，雙飛，你在哪里呢柳樂想你，柳樂想你，爺爺不要我了，他不應(yīng)我，他壞，他壞?！皣u吁噓吁”寥清的鳥鳴聲中，和著“。。。”如泣如訴的二胡弦奏。雙飛繞樹三匝，爺爺?shù)偷偷乩嗄晡丛^的二胡?！盃敔?，你原來躲在這里，你為什么不理我了呢 爺爺?！薄半p飛飛走了嗎 爺爺。”二胡掉落在夕暈里，爺爺從青石上站了起來。原來，雙飛竟。。。，如爺爺搗藥草般，用喙點著泥土。雙飛直起身來的時候，爺爺看到雙飛的眼眶竟是血跡斑斑，慌地走上前去。雙飛卻不讓他靠近，倒退了幾步，“撲楞撲楞”著翅膀，飛上了高空，繞著柳園的樹梢們盤旋了幾圈，“噓吁噓吁”，終于飛走了?！薄狤ND—擴展閱讀原創(chuàng)已修改原創(chuàng)散文：一棵橘樹的溫暖散文：悅之無因散文：院子里的那一抹綠散文：一株行走的草散文精選：在布爾哈通河畔散文：端午小感原創(chuàng)已修改原創(chuàng)散文：故鄉(xiāng)習(xí)俗原創(chuàng)原創(chuàng)散文：探家原創(chuàng)原創(chuàng)連載小說：雙飛（上）原創(chuàng)原創(chuàng)散文詩：囚，我不搖首，也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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