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生死偷渡（下）（花無屆第80期）

姐妹生死偷渡（上）（花無屆第70期）

（接上期）

檢查李“馬仔”護照的是一位年輕女警官。她清楚地記得，自己在這本護照上，蓋過一個入境檢查章。當時，她在大學畢業(yè)前的實習執(zhí)勤中，看著這本護照查驗了許久，最終還是蓋上章，還給了對方。女警官看著這本熟悉護照，只是隱約覺得持證人出入國的次數(shù)有點多?！跋乱粋€！”她將目光移到小麗身上。

小麗的心立即劇烈跳動起來。雖然，她看到李“馬仔”已經順利通過“關卡”，但是，真的輪到自己上場時，整個人還是立即抽緊起來?！芭畠簜儯熳?！”小麗一手拉著一個小孩，走到檢查柜臺前，雙手遞上三本護照。鎮(zhèn)靜，一定要鎮(zhèn)靜！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有點微微抖動，立即用李“馬仔”在“培訓”時強調“護照檢查時，面部表情和肢體語言一定要自然，不要出現(xiàn)異樣，更不能讓檢查警官看出破綻”的話，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她倆是你的女兒 ”女警官沒有發(fā)現(xiàn)小麗雙手異常。她心里只是覺得兩個小孩的面孔互不相像，與母親也無相似之處。

“是的，她們是我的女兒。”小麗一邊回答一邊輕輕撫摸兩個“女兒”頭頂，充分表現(xiàn)母親溫柔的一面?！八齻冮L得不漂亮，不像我，像她們的爸爸?！毙←愊胱屌傧嘈?，下意識地指了指剛通過檢查，現(xiàn)在已經站在不遠處的李“馬仔”。

母女長得沒有一點相像之處，是小麗“一家人”偷渡的致命痛點！當初，李“馬仔”接到“蛇頭”張銀鑫的“帶兩個女孩出國”命令時，看到倆人的長相后，就一下子愣住了。他想，如果讓她們互稱為姐妹，一般人看了她們的長相后，也是不會相信的。好在這次有了小麗加入，一家四口的不同長相，才算找到了再婚的借口，可以蒙混過關了。

女警官隨口問“是否是母女 ”的話，讓小麗心里產生恐慌。她的目光隨著小麗“多余”的回答聲，轉向李“馬仔”，發(fā)現(xiàn)他的眼光在躲閃，不敢對視，馬上意識到這個男人有些不正常。女警官立即打開電腦資料庫核查，發(fā)現(xiàn)他二個月前入境時，還是個單身。怎么會在這么短時間內結婚，并且有了二個女兒 女警官感覺到了異常，遂將“父女”照片作了對比，沒有發(fā)現(xiàn)一丁點遺傳痕跡。她立即起身走出檢查臺，低下身子問女孩：“哪個人是誰呀 ”

“他，他是我的……爸爸?！迸]有忘記李“馬仔”的培訓。

“你的爸爸叫什么名字啊 ”女警官進一步問。

“他叫，他叫……他叫……”女孩年紀畢竟還小，不可能當場編出假話。

不遠處的李“馬仔”在女警官詢問小孩時，預感到此次偷渡馬上就要敗露，立即轉身想離開將要遭到厄運的地方。

“站??！”兩位男警官已經接到女警官的報警信號，攔住了李“馬仔”的去路。

李“馬仔”束手就擒。小麗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四、“蛇頭”教唆小麗冒名姐姐偷渡出國

“姐姐，我不想出國了，我再也不愿意遭這份洋罪了……”小麗在拘留處罰結束后的當天晚上，泣不成聲地發(fā)誓。

大麗沒有想到，自己一次次地給妹妹帶來了磨難?！澳阕龅氖鞘裁瓷?怎么一點信譽也沒有！你收了我這么多定金，拍著胸脯答應我解決問題，結果卻害我妹妹進了‘班房’！”大麗氣急敗壞地責問“蛇頭”張銀鑫。

“Miss大麗，你講話的吃相，不要這樣難看！我為了你的妹妹，不是想辦法了嗎 出國不成功，是你的妹妹運道不好，我也是不愿意看到這個結果的。”“蛇頭”張銀鑫極力為自己開脫責任，“當然，我們還是應該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辦比較好。至于后面的錢，你放心好了，你妹妹出不了國，我是不會收你的錢的！”

“蛇頭”張在李“馬仔”沒有按約定時間帶出小麗等三人，就知道此次偷渡已經敗露。他對小麗的個人情況想了又想，覺得還有一絲“希望”，可以在“雙胞胎”上面做些文章。

“這樣出國，不是在冒險嗎 這不僅是小麗在明顯違法，而且我今后出國時怎么辦！ ”大麗一聽到“蛇頭”張?zhí)岢觥白屝←愑米约旱淖o照出國”的主意時，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害怕什么！我都給你們仔細考慮過了，你妹妹想要出國，這是最后一個辦法了！當然，我也會派一個國內的手下，全程陪同你的妹妹，從一個不起眼的口岸出境的，你放心好了！至于你，去補本臨時護照，就沒事了?！薄吧哳^”張的這段話，將大麗和小麗再次推入偷渡的“漩渦”。

“姐姐，你怎么不提前說一聲，就回來了呢 ”小麗看見大麗突然回到家里，頗感意外。

“妹妹啊，這一年，我是讓你接二連三地吃了苦頭，都是姐姐不好！我沒有本事帶你早點出國！”大麗與小麗緊緊相擁。

遠隔千山萬水，一年中難得見面，姐妹倆有說不完的話，訴不完的情。姐妹倆說到高興處，大家暢懷大笑，講到不幸處，兩人抱頭痛哭。大麗親耳聽到小麗訴說三次出國經歷，在倍感傷心之余，更加堅定了此行的決心。

“妹妹，這一次，你用我的護照先出國吧！”大麗說出自己此行的打算，“看來，你過去走的出國路，都是無法走通的?，F(xiàn)在，只剩下最后一條路了?！?/p>

小風猛然聽到姐姐為自己定制的第四次出國方案的話，也是大吃一驚！雖然，自己與姐姐的面孔，除了胖瘦，其它都很相像，但是，自己出了“關”，姐姐怎么辦呢 況且，自己從來沒有出過國，即使拿的是真護照，也不知道怎么使用它，面對外國的各種檢查，怎樣去應付呢 當然，小麗的腦子里，也閃出過“到國外后，再將護照寄給姐姐使用”的想法，已經有過出國失敗經歷的小麗，倒是想得比姐姐遠了一點。

“在護照檢查時，千萬要沉住氣，不要說多余的話，記住上次的教訓！”國內林“馬仔”按照“蛇頭”張銀鑫制定的方案，帶著大麗和小麗，輾轉來到西南邊境城鎮(zhèn)的一個小口岸。

“警官先生，這是我的護照?！毙←惼届o地將外國護照遞進檢查“窗口”。

年輕警官翻到護照資料頁，核對了一下照片，在簽證頁上蓋章后，給予放行。

小麗從警官手里接過護照，心里一陣竊喜，轉身快步走出檢查廳，雙手高舉起有姐姐生命賭注的護照，淚眼模糊地向遠處的姐姐揮手致意。

大麗一直焦急地看著檢查出口。雖然，她不可能看到妹妹如何接受檢查的場景，但是，相信只要檢查口不出現(xiàn)異常，妹妹就會如愿以償?shù)赝ㄟ^“關卡”。大麗遠遠地看著小麗一步一步地走向邊境線，消失在外國的地界里。

“姐姐，我已經安全地到了你的家里！”二十四小時后，大麗在越洋電話里，聽到了小麗的聲音。小麗欣喜地告訴姐姐，多虧了那本護照，才讓她過五關斬六將，順利地進出沿途所有國家，免遭了許多麻煩。大麗聽后如釋重負，壓在心頭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五、大麗用臨時護照過境時露出“馬腳”

“Hello，Mister，很抱歉，我的護照不小心遺失了！我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把它給弄丟了。我現(xiàn)在急著趕回家，如果您肯幫個忙，我會萬分感激您的！”大麗在小麗出國后，反復考慮“蛇頭”張銀鑫給自己的兩個出國方案：第一個是拿著小麗的護照，去申請入境簽證，然后出境回國；第二個是謊稱護照丟失，再用補發(fā)的臨時護照出國。她覺得使用第一個方案，因為小麗有過三次申請簽證都被拒簽的先例，若第四次再去申請，必定也是“拒簽”的結果；而實行第二個方案，只要不被核查出丟失護照的使用情況，基本上是可以拿到臨時護照的。

“Miss大麗，丟失護照，這個沒有關系的。我可以給你補辦一本臨時的。”黃毛接待覺得全世界隨時隨地都會發(fā)生失竊東西的事情，當即受理了大麗的報失申請?！拔医o你辦個加急的吧，這樣，你明天就可以拿到護照，不會耽擱你回家時間的?！彼谑杖〈篼惣蛹辟M用時，嬉皮笑臉地用手摸了一把大麗裸露的臂膀。

大麗對這種搔擾舉動，已經習以為常。在哪個國家里，漂亮女人遇到男性搔擾的事情，實在太多了。當年，她出國后，剛去一個外國小公司應聘，就感到老板的眼睛不是認真看她的簡歷，而是上下掃描她的身體。大麗的首次求職，因為忍住了老板的挑逗和搔擾，最終當上了總經理行政秘書，可是，這個職位也讓老板搔擾起來，方便了許多。終于有一天，大麗在搭識了另一家公司老板后，立馬棄職去了新的崗位。今天，她面對申請簽證時的搔擾，知道這只是剛開始，在拿到證件前，還會有新的繼續(xù)。

第二天，大麗如愿以償拿到補發(fā)的臨時護照，立即向外國航空公司預定了晚上的飛機票。她在準備行李動身去飛機場時，無意中看到小麗出國前交給她保管的護照。大麗看見護照資料頁上小麗的照片面容，簡直就像是“瘦版”的自己。她仔細看著小麗的照片，發(fā)現(xiàn)她拍照時的表情有些尷尬，似笑非笑，有點苦笑，心里“撲通”一下，感到看到這種笑容，不是個好兆頭，連忙合上護照。大麗點燃香煙，在房間里踱起方步，考慮著怎樣處理這本護照。她原先有想，萬一自己補不到臨時護照，就用小麗的證件出國；現(xiàn)在，妹妹已經出國，自己也順利補到證件，這本護照也再也派不到用場了。大麗點燃打火機，想把它一燒了之。叮鈴……門鈴突然響了。大麗連忙熄滅火苗，將小麗的護照藏進內衣口袋。

大麗手持合法臨時護照，一路綠燈完成出國檢查，走進飛機后，舒坦地吐出一口氣。飛機飛行半個多小時后，按計劃降落在國外機場過境。這是個經濟發(fā)展迅猛的資本主義國家，國力大增下，國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一些發(fā)展中國家的貧困人群，都想方設法進入、混入、偷入到這個國家打工掙錢。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國家強化了入出境移民管理，其中，對外國人的入境政策、規(guī)定、手續(xù)，變得越來越嚴，收得越來越緊了：過去，到這個國家機場中轉的旅客，都屬于過境性質，免辦簽證，免受檢查；而今，按照新頒布的法規(guī)，大麗這批過境旅客，必須接受護照入境檢查。

“Hello！Welcome！”看到大麗的護照，移民官員表示出非常的客氣。他一邊快速操作電腦，一邊和氣地說：“請問，你原來的證件……是丟失了嗎 ”

大麗不知道，小麗出國乘坐的飛機也是在這里中轉，接受入境護照檢查。電腦屏幕顯示，大麗丟失的證件，在一天前已經接受過檢查。

移民官員在入境檢查的監(jiān)控視頻里看到，持證人過關時的面容，與眼前接受檢查的人非常相像，但是，明顯有胖瘦差別！一天之內，不可能周游世界吧！也不可能增減肥這么快吧 移民官員對大麗的臨時護照產生了疑問。大麗被叫到內部留置室，接受進一步詢問。

大麗的臨時護照明顯出現(xiàn)了疑點。但是，她為了保護小麗，堅稱自己在前一次出國時丟失了護照，緊急補辦臨時護照后，來到了這里。大麗還說，至于人為什么會變得有差距，完全是監(jiān)控鏡頭角度變化和燈光強弱的關系造成的。

移民官員對大麗的解釋，很難在短時間內核查清楚，同時，也不想在此事上多花時間進一步調查，只能以大麗是個手續(xù)不完備的入境者為由，讓航空公司負責送回到原來的出發(fā)地點。這樣的處置，對入境國家來說，是個上策：既然疑問不能排除，那么好，就讓帶疑點人前來的交通工具，帶回到原來出發(fā)地點去處理吧。

然而，這個國際慣例，對大麗來說，將是致命的：回到原始出發(fā)地點，自己做假的事情，肯定將被國內警察一一拆穿，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后，補發(fā)的臨時護照也將被吊銷，特別是，一旦自己的違法情況被通報報到國外實際居住地點，小麗就可能會被當?shù)匾泼窆芾聿块T抓獲、審訊，最后遭到遣送回國的處理。這樣的話，大麗苦心經營的小麗冒用自己護照出國的計劃，就可能徹底泡湯。

六、大麗在遣返時逃跑失足墜樓身亡

大麗被人高馬大的外國航空公司女乘務員，監(jiān)控在飯店的客房里，躺在柔軟的席夢思床上，思來想去地睡不著覺。她想得最多的是小風，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妹妹已經出國的事情，重新顛倒回來。

女乘務員目不轉睛地看著大麗到后半夜，發(fā)現(xiàn)她身體不再動彈，以為是睡著了，也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大麗覺得房間里沒了動靜，輕輕地轉過身體，眼睛看著悠悠壁燈，腦子琢磨著如何才能脫離這個鬼地方。她知道，現(xiàn)在，只要自己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件臨時護照的案件，就會自然而然地銷案。

呼……女乘務員鼻子里發(fā)出的有規(guī)律的輕微呼嚕聲，激起了大麗逃跑的念頭。她覺得，現(xiàn)在是逃跑的最佳時機，再不逃走，恐怕就沒有機會了。大麗輕輕轉過身，見女乘務員沒有反應，就慢慢下床，踮著腳走到門口，慢慢轉動門鎖。

喀嗒，半夜里的客房實在太安靜了，門鎖發(fā)出的輕微聲響，還是驚醒了睡夢中的女乘務員。她見旁邊床上沒了人，立即一個翻身，奔向房門。女乘務員非常清楚，若監(jiān)控對象逃跑了，就是她的失職，以后就要倒霉了。

大麗眼看女乘務員就要沖上前來，情急之下抬起右腳，迎著她的小肚子，便是狠狠一腳。

“喔喲”，女乘務員沒有想到，身材矮小的大麗會來這么一腳，當即抱著肚子，跪倒在地上呻吟起來。

大麗連忙打開房門，奔出房間，沿著走廊快步奔向電梯。

“快來人吶！快抓住這個女的！”不一會兒，女乘務員報警呼喊聲傳遍走廊，緊接著，樓道的警鈴聲隨即鳴響起來。

大麗知道，女乘務員肯定已經將自己的情況，通報給了飯店總服務臺，乘電梯下樓逃跑已經不可能了，于是，轉身向緊急出口樓梯跑去?？墒?，她剛下了一層樓梯，就聽見下面有幾個保安說著話朝上走來。大麗知道，樓梯也已經被封鎖，連忙轉身跑向頂層，打開通往樓頂平臺的鐵門后，一頭鉆了出去。

樓外，涼風撲面。大麗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許多，迅速找了一個暗處躲了進去。她覺得身體有些冷，感到生命受到威脅時的悲涼，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香煙。大麗看見不遠處高樓里，正舉辦著通宵舞會，男女舞客們在閃爍的霓虹燈下，像魚兒一樣在舞池里不停游來游去，生活過得安逸快樂。大麗觸景生情，想到了遠在天邊的丈夫。他是那么的善良，理解她的心思，當知道老婆為了妹妹，準備做替身時，曾經給予勸阻，但是，又被老婆的真心感動，最后，默默地將老婆送上了遠去的飛機。

“哐當”，一聲聲響，就在大麗望著夜色，沉浸在想家思念中，被她關閉的通往樓頂?shù)拇箬F門，被五六個保安撞開了。大麗的思緒從虛幻的想象里，立即跌落到殘酷的現(xiàn)實之中。她縮緊身體，努力將自己的身影深深埋入黑暗底下。幾道強力手電光在樓頂上面掃來掃去搜索著。終于，裹在大麗身上的黑衣被全部扯去。

“大家快過來看，這里有個女人！”第一個發(fā)現(xiàn)者的大聲叫喊聲，立即引來全部搜尋者的目光，包圍圈馬上形成。

雖然，大麗察覺自己已是無路可走，但是，還是本能地擺出防御姿勢，“你們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她對著搜尋者歇斯底里地大聲喊叫起來。

沖上樓頂?shù)谋０?，是在搜查了飯店電梯、樓梯無果后，才想到這個少有人去的地方。當他們看到從來不關的樓頂大門被緊緊關閉時，就猜想到他們要找的人可能會在里面。此刻，他們聽到有個女人在大喊大叫著聽不懂的話，初步判斷她就是他們要找的哪個對象。保安們也看到大麗站在樓頂?shù)倪吘壟?，有可能掉下去的危險，不敢再向前去，只能通過對講機，向上司匯報情況。

大麗望著眼前的保安，知道事情已經完全鬧大，摸出內衣口袋里妹妹和自己的護照，迅速用打火機點燃，干燥的紙張在夜風幫助下，立即猛烈地燃燒了起來。

遠處的一架直升飛機向著飯店樓頂飛了過來。飛機螺旋槳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機身漸漸飛到了大麗的頭頂上，下沉的氣流一下子撲滅了大麗燃起的火焰。直升機頭射下二條強烈燈光，喇叭里嘰里呱啦地講著外國話，機艙里慢慢降下一條軟梯。

大麗知道，此刻，如果自己想要將事情大事化小的話，只要舉起雙手就可以了，但是，腦子里出現(xiàn)的小麗和踢傷的女乘務員的身影，阻止了她這么做。大麗看了看飯店大樓底下黑漆漆的深淵，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絕望地想，自己今后肯定要在黑暗里渡過了。

場面，就這樣僵持著，然而，搜尋者的耐心有限。就在大麗左思右想的時候，保安們開始向她圍攏緊逼過來。

大麗驚慌失措地一步一步向后倒退。她不知道幾步路的后面，就是樓頂?shù)倪吘?，終于，一步，一步，又一步，小腿絆到了樓頂墻沿，整個身體馬上失去了重心，頭朝下，腳朝上地朝著黑暗的深淵迅速墜落了下去……

七、中外聯(lián)手一網打盡偷渡犯罪團伙

大麗從飯店樓頂?shù)渖硗?，二本護照被燒得面目全非，命案似乎已經查無對證。然而，她入境時留下的姓名，出生日期、地點，護照號碼，暴露了重要的個人信息。這些線索迅速發(fā)往到相關國家，調查人員立即開展調查、破案工作。

國內專事反偷渡案件的刑警們，立即在大數(shù)據(jù)信息庫里，檢索到大麗短期內使用護照的信息：一次是拿著普通護照從西南邊境城鎮(zhèn)小口岸出境旅游；一次是手持臨時護照從東部繁華城市大口岸出境回國。刑警們反復仔細比對出境檢查監(jiān)控視頻，推斷二次出國分別由面容相像的姐妹所為；并且調閱出國檔案，進一步發(fā)現(xiàn)姐姐大麗早年去了國外，近年基本上每年回國探親一次，妹妹小麗前不久剛剛申請了出國護照，有過一次偷渡出國被處罰的前科；再走訪小麗所居住的街道居委會樓道小組長，得知她已經有幾天沒有現(xiàn)身。刑警們綜合、分析各種線索后認為，姐姐幫助妹妹偷渡出國的違法犯罪行為已成事實。

小麗冒用姐姐的護照，到國外居住的線索，也被迅速傳真到了國外移民邊境管理局。負責此案的移民探員約翰森，根據(jù)大麗的護照信息，立即查到她申請護照時填寫的居住地址。小麗看見穿著制服佩戴左輪手槍的移民探員，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出國成功的喜悅還沒有消退，偷渡的事情卻已經敗露。

小麗這二天一直是在等待著姐姐能夠按時回到家中，根本沒有考慮什么意外事情發(fā)生?，F(xiàn)在，她聽到移民探員約翰森說“你的姐姐在國外飯店樓頂?shù)渖硗觥钡脑捄?，情緒一下子徹底崩潰，當場失態(tài)地大聲哭嚎起來。

在移民局的審訊室里，深受姐姐噩耗刺激的小麗，在萬般痛恨“蛇頭”張銀鑫的情緒支配下，將自己的出國違法經過，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徹底交代了出來。移民邊境管理局立即調集大批人手，包圍“蛇頭”張銀鑫的別墅，將整個偷渡團伙成員全部一網打盡。

小麗偷渡到了外國，只是擔驚受怕地生活了幾天，就要被外國移民官員押解遣送回國。她為此，不僅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更重要的是永遠失去了最關心自己的姐姐，今后將在自悔自責自恨的狀態(tài)下，痛苦地度過殘生。

（全文完）

（該文刊登《企業(yè)與法》（雙月刊）2020年第4期）

作者介紹：

上海公安作家、兼職高級教官。喜歡寫通俗文章，其中有一些涉外社會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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