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漢相爭是個英雄輩出的時代,有一個人和他的追隨者群體,像流星一樣悲壯,以他們殉道般的史詩般的行為,在歷史的浩渺夜空里劃出了短暫微弱卻動人心魄的光芒,這個人和他的追隨者們就是田橫和他的五百壯士。
田橫是齊國的后裔,秦末,陳勝、吳廣起義時,田儋、田榮、田橫三兄弟也聚眾反秦。戰(zhàn)亂時,田儋被秦將章邯所殺,田榮被項羽擊敗死于亂軍之中。田橫收集齊國散兵與項羽決戰(zhàn),此時,項羽背后受到劉邦襲擊,被迫棄戰(zhàn)。田橫乘機(jī)收復(fù)失地,立兄田榮之子田廣為齊王,自為相。
三年后,漢王劉邦為統(tǒng)一天下,派使者酈生聯(lián)合田橫。田橫被說服,放松了對漢軍的防御。隨即劉邦大將韓信領(lǐng)兵襲擊田橫的歷下防軍,攻占了臨淄。而此時田橫正宴請?zhí)厥贯B生,一聽到此消息,怒發(fā)沖冠,大罵酈生欺騙他,將其處死,并分兵退卻。齊王田廣退至高密,急派使者向項羽求援。項羽派大將龍且,領(lǐng)兵30萬,漢、楚雙方在濰河兩岸對峙。此時,韓信使計引濰河水擊敗楚、齊軍隊,龍且被殺,齊王田廣俘后被殺。田橫得此消息,異常悲憤,自立為王,率軍于贏城與漢將灌嬰激戰(zhàn)。田橫寡不敵眾,帶領(lǐng)殘部投靠梁王彭越,以圖東山再起。
后來劉邦消滅了項羽,即位稱漢高帝。漢高帝即位后封彭越為梁王,田橫見勢就帶領(lǐng)五百余名部屬逃到即墨田橫島上。漢高帝劉邦對田橫放心不下,因田橫深得人心,擔(dān)心日后作亂。于是派使者赦田橫無罪,并招他去洛陽朝拜。田橫告訴秦使:"感謝漢王,可我處死了漢王大將酈商的哥哥酈生,因此不能前去,請允許我在海島做一個普通百姓就行了。"
即墨田橫島秦使回報劉邦后,劉邦立即正告酈商:"齊王田橫來了,你敢隨便亂動,誅滅九族!"于是,劉邦再派使者宣詔田橫,并說"田橫來朝,可封侯、封王;若拒詔不來,舉兵圍剿殲滅!"田橫沉思良久就答應(yīng)了帶著兩個隨從啟程奔赴洛陽。
田橫到了河南偃師,離洛陽只有30里路了,對兩個隨從說:"起初,我與劉邦各在一方稱王,現(xiàn)在來朝拜他夠恥辱的了;再加上我處死酈生,現(xiàn)在卻要和他的弟弟酈商在漢王手下稱臣共事,難道我就感到心安嗎 漢王要我去朝見他,只不過想看看我是什么樣子罷了。由此到洛陽不過30里,砍下我的頭送去,面貌不會有什么大改變,你倆照我的命令去辦吧!"說罷,拔劍自刎。田橫的兩個隨從按照吩咐帶著田橫的頭到洛陽獻(xiàn)給漢高帝劉邦,劉邦看后感嘆不已,為之流淚。隨即派遣2000人去偃師,按王者的大禮安葬了田橫,并封田橫的兩個隨從為都尉。兩個隨從默默地站在田橫墓前,不說話不流淚,也揮劍自殺了。
劉邦得知消息,既吃驚又欽佩,也隆重地收葬了這兩個隨從,并將其安葬在田橫墓旁。劉邦知道海上還有田橫的五百余名部下,就派使者去招撫他們。使者到了海島,帶來了田橫等自殺的消息,五百余名部下聽后久久地沉默不語,紛紛拔劍自剄。
一個田橫死了,卻推動了一次集體效仿!田橫的剛烈與門客們的血性,從此就黏稠一體,編織出了一份人神共泣的悲壯!當(dāng)然,也從此引爆歷代文人騷客和英雄豪杰的吟贊與感嘆,由此逐漸成為一種歷史文化——田橫文化。
西漢司馬遷在記述田橫自刎原因時,傾注了豐富的個人感情,以田橫自述的口吻說:"橫始與漢王俱南面稱孤,今漢王為天子,而橫乃為亡虜而北面事之,其恥固已甚矣。"往日我田橫與劉邦一樣南面稱孤,如今卻要俯首稱臣,士可殺不可辱,"恥"的心態(tài)最終導(dǎo)致殺身成仁。劉邦對于田橫很是欽佩,曰:"嗟乎,有以也夫!起自布衣,兄弟三人更王,豈不賢乎哉",并為之流涕,派出兩千人,以王者的禮儀規(guī)格埋葬了田橫;得知田橫手下的五百壯士也全部自殺,劉邦感嘆"于是乃知田橫兄弟能得士也"。司馬遷最后慨嘆道:"田橫之高節(jié),賓客慕義而從橫死,豈非至圣!"
東漢蔡邕作《述行賦》對田橫的英勇精神大加推崇:"率陵阿以登降兮,赴偃師而釋勤。壯田橫之奉首兮,義二士之俠墳。"漢桓帝統(tǒng)治的延熹二年(159年)秋,中常侍徐璜等擅權(quán),知蔡邕善鼓琴,遂強(qiáng)挾其進(jìn)京。蔡邕被迫登程,到偃師時稱疾而歸。他對朝政廢弛深感不滿,就以此次被迫赴京所經(jīng)歷的地點為線索,聯(lián)系前代善惡興亡之事,抒發(fā)內(nèi)心情感。蔡邕懷著崇敬的心情,熱情謳歌在偃師伏劍自刎的田橫及其部下,景仰其浩然正氣,推許其彪炳千秋。
程昱和曹操
西晉陳壽《三國志》的記載中,一些謀臣策士在申明自己的政治觀點時,對田橫多有提及。如魏國謀士程昱,在進(jìn)諫曹操時說:"田橫,齊一壯士耳,猶羞為高祖臣。"勸告曹操不要屈居臣服于袁紹之下,否則,"以為將軍之志,不如田橫",自己也深以為恥。諸葛亮也評價田橫曰:"田橫,齊之壯士耳,猶守義不辱。"以此來證明劉備作為王室之貴胄,絕不會茍活于曹操手下,表白與孫權(quán)一起抗擊曹軍的意志和決心,也激起孫權(quán)的抗曹氣勢。
唐高宗李治在回顧大唐王朝建立的功業(yè)時,提出新朝大局業(yè)已安定,各種爭奪勢力應(yīng)和睦相處:"義貞白水,信縟丹書。赦其縲櫬之辜,宥其挻埴之命。情安共主,忘鯁氣于田橫;怨切周天,忍終兇于魏豹。于時沴卷東浸,鏡萬里而河清;妖斂西氛,陣千重而云散。"可見,對國君而言,他們希望人臣忠誠于自己的王朝,不可隨便降服或歸依他者政權(quán),體現(xiàn)出威武不屈的精神;他們也愿意把高節(jié)才能之人招撫至本朝效力,與新政權(quán)和睦相處。田橫身上所具有的"鯁氣",即剛直不阿的精神氣度,應(yīng)該忘記或拋卻?;蛟S正是基于這樣一種矛盾的心理,最高統(tǒng)治者很少對田橫給予評判。
唐代為詩文盛世,吟詠田橫及其五百士者令人目不暇接。唐代詩人李白曾與好友南陵常贊府寫詩抒發(fā)敬仰田橫的情懷:"海上五百人,同日死田橫。當(dāng)時不好賢,豈傳千古名。愿君同心人,于我少留情。"詩人李端也曾作《千里思》一首:"涼州風(fēng)月美,遙望居延路。泛泛下天云,青青緣塞樹。燕山蘇武上,海島田橫住。更是草生時,行人出門去。"把田橫的高風(fēng)亮節(jié)與漢代堅持氣節(jié)的蘇武相提并論。杜甫有"永系五湖舟,悲甚田橫客"。韓愈在祭奠田橫墓時,作有千古美文《吊田橫墓》,切實表達(dá)了對田橫的贊頌之情,高評曰:"余既博觀乎天下,歇有庶幾乎夫子之所為……自古死者非一,夫子至今有耿光,跪陳詞而薦酒,魂仿佛其來享",表達(dá)了深切的尊重與悼念之情。
宋代蘇洵《六國論》,言春秋戰(zhàn)國直至秦漢之養(yǎng)士為賓客,"皆天下俊杰",即以"田橫亦有士五百人"為所舉大端之一,感喟"與其受韓信之誅,豈若死田橫之節(jié)也哉。"】
司馬光編纂的《資治通鑒》不吝筆墨地贊揚(yáng),并對田橫事跡賦詩《田橫墓》一首,曰:"昔時南面并稱孤,今日還為絳灌徒。忍死祗能添屈辱,偷生不足愛須臾。一朝從殉傾群客,千古生風(fēng)激懦夫。直使強(qiáng)顏臣漢帝,韓彭未必免同誅。"司馬光贊同田橫不茍且偷生、屈尊見辱的做法,認(rèn)為這樣的精神激勵世間懦夫頓生勇氣。若真是選擇了臣服于劉邦,估計與韓信、彭越"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沒有區(qū)別,自然更不會流芳百世了。
南宋學(xué)者洪邁則對田橫、呂布進(jìn)行比較和評價,對田橫頌揚(yáng)有加:"橫不顧王侯之爵,視死如歸,故漢祖流涕稱其賢,班固以為雄才。韓退之道出其墓下,為文以吊曰:'自古死者非一,夫子至今有耿光。'其英烈凜然,至今猶有生氣也。"
民族英雄鄭成功在1662年成功收復(fù)臺灣后,賦詩一首《復(fù)臺》曰:"開辟荊榛逐荷夷,十年始克復(fù)先基。田橫尚有三千客,茹苦間關(guān)不忍離。"前兩句高度概括了收復(fù)臺灣的艱難歷程,深情地抒發(fā)了與將士們同甘共苦、生死相依的血肉深情。后兩句化用田橫的典故,"三千"泛指多數(shù),"客"則指將士,表明自己不愿稱臣于清的心跡。
清朝文淵閣大學(xué)士陳廷敬對田橫評價曰:"田橫能得士,高義陵千秋。橫來大者王,橫來小者侯??犊灏偃?,不與韓彭儔。富貴茍不樂,沈殞遂所求。至今滄海上,天風(fēng)激清流。"
清初著名詩人王士禎,田橫的同鄉(xiāng),也很看重田橫身上濃厚的"義"之氣節(jié):"皖江便是田橫島,義士悲歌為涕洟。"
道光五年(1825年),晚清現(xiàn)實主義詩人龔自珍客居昆山,目睹東南地區(qū)"名流"們奴顏婢膝的卑劣行徑和清朝社會政治的黑暗,感觸之余,寫下《詠史》這首諷刺現(xiàn)實的詩:"金粉東南十五州,萬重恩怨屬名流。牢盆狎客操全算,團(tuán)扇才人踞上游。避席畏聞文字獄,著書都為稻粱謀。田橫五百人安在,難道歸來盡列侯 "詩作從現(xiàn)實感慨出發(fā),以田橫五百壯士殺身取義為映襯,感嘆氣節(jié)喪盡、毫無廉恥的社會現(xiàn)狀,具有強(qiáng)烈的批判與諷刺效果。
1904年,梁啟超因戊戌變法失敗流亡日本。國家政治的衰朽,國民精神的懦弱,造成外國對中國的極度歧視,甚至日本都認(rèn)為"中國之歷史,不武之歷史也,中國之民族,不武之民族也"。這嚴(yán)重刺激著梁啟超敏感的心緒,決定寫一部書弘揚(yáng)中華民族的尚武精神,以先民武德作為后代模范,這便是《武士道精神》寫作的緣由。該書從15個方面闡述中國武士道精神的尚武思想,介紹了春秋戰(zhàn)國至漢初共計71位武士以武德聞名天下的事跡,而田橫及其門客的史跡歸屬"戰(zhàn)敗,寧死不為俘"一類。梁啟超濃筆厚彩地評價田橫,點明其可貴精神之所在:"太史公既傳田王,重為贊曰:無不善畫者,莫能圖何哉。其所以崇拜者至矣。求諸近代歷史,則臺灣鄭氏,殆庶幾焉。顧亡鄭氏者,鄭氏部將也。以視田王之客,何其遠(yuǎn)矣。齊自太公以來,即世與萊徐夷競,故其軍國民主義,養(yǎng)之至深且厚,以五百人者結(jié)八百年之局,其亦不負(fù)太公、管子之教矣。孟子曰:奮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聞?wù)吣慌d起也,田王有焉。"
1928年,著名愛國畫家徐悲鴻痛感于此,利用整整兩年的時間,以富含"威武不屈"高節(jié)精神的田橫故事為題材,選取田橫與五百壯士訣別的場面,創(chuàng)作巨幅油畫《田橫五百士》,著重刻畫了眾人不屈的激情,歌頌中國人民自古以來所尊崇的"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品質(zhì)。值得一提的是,徐悲鴻還把自己的影像放置于送別的人群中,以展示自己堅定不屈的立場。徐悲鴻的這幅畫作,極大宣揚(yáng)了中華民族處于外憂內(nèi)患之危難之際,許多仁人志士表現(xiàn)出來的氣節(jié),體現(xiàn)了時代對人類正義精神和高尚情操的呼喚。
在兩千多年的歷史長河中,田橫這一人物形象在歷史性的文化傳播中,留給世人多是"不屈"的"義"的精神內(nèi)涵:他不愿北面而事原本同等地位、后又位及至尊的新朝國君;他能禮賢下士,深得人心,使得門客誓死相隨。這些都是古代士大夫和文人所比較看重的個人品德和行徑。無論是戰(zhàn)亂時期的謀士,還是和平時期的文人,無論是汲汲于功名的政治家,還是淡泊名利的隱士,對田橫這一歷史形象,大多都是愿意接受的,并從自身所處的立場和社會需求出發(fā),重新演繹、宣揚(yáng),讓其發(fā)揮時代的精神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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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冬季,天微寒,萬物蕭瑟凋零,飄飛的雪花給大地披上一層薄薄的白色羽衣,可是要冬眠,許來年一季春暖花開?遇水成冰,冰消化水。繁華入眼,轉(zhuǎn)瞬即逝;滿目瘡痍,轉(zhuǎn)身即是青山綠水。春去秋來,寒來暑往,四季流轉(zhuǎn),生命輪回,循環(huán)往復(fù),永不停歇。
嬰兒呱呱墜地是生,白發(fā)老者撒手人寰是死。春時草木返青是生,冬至枯枝零落是死。生生死死,死死生生,這歷來是人們亙古不變討論的話題,也是眾生孜孜不倦所追尋的!有人求生,有人求死。什么是生?什么是死?活著就是生?滅亡就是死?
因為活著,所以對于死亡這種未知的事物,我是充滿好奇,也伴隨著恐懼。幼時看到村里有人出殯,吹吹打打,好不熱鬧,彼時對于死亡的定義就是那一口漆黑的棺材,一抷黃土掩風(fēng)流!小孩子見著大多數(shù)是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想一探究竟卻又不敢看,新奇而害怕!我每每見到此場景,除卻膽怯,還會浮想聯(lián)翩:人死后埋在地下是不是真的沒有知覺沒有意識了?真的還有另一個往生世界存在么?所有死去的人都會在那里重逢?那里的生活和我們這里一樣么?……諸如此類荒誕不經(jīng)的問題,一直困擾著我的年少時代,卻不敢去深究,細(xì)思極恐,之后總是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揮去這些奇怪又可怕的想法!
再后來關(guān)于生與死記憶最深的是臧克家的那首詩《有的人》
那時候的我并不太明白這其中的含義,一知半解,以為這詩是單純地歌頌和紀(jì)念諸如魯迅先生那樣的偉人與民族英雄,然后在老師的要求下將其熟記于心。而今走過漫漫人生路,淌過歲月的風(fēng)霜雨雪,再回首,簡簡單單的四句話,我對此卻有了更深的理解,更清醒的認(rèn)知。
很多人活著,行尸走肉地活著,每天在繁瑣的工作中奔波,周旋在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醉生夢死在名利官場,他們拋棄自己的內(nèi)心訴求,丟掉自己的靈魂,碌碌一生,雖生猶死!還有些人,不小心墜入紅塵,還沒來得及看遍人世風(fēng)景,看盡人間繁華,就不得不匆匆離去,草草收場,被人記掛、惦念一世,雖死猶生!
坦白講,上高中那會兒,我腦海里曾無數(shù)次閃過死亡的念頭,也曾想過各種千奇百怪的死法,甚至在哪一種死法會不那么疼痛之間糾結(jié)。然苦尋無果,終是放棄!興許是懦弱幫了忙,膽怯戰(zhàn)勝了虛妄,生與死,盡在一念之間,凡事想開了便是人間四月天!
活著,不一定多美好,死去卻一定會給身邊最愛的親人帶來無盡的痛楚!雖然我從來都知道生命很脆弱,也知道生死根本由不得我們自己控制,但震撼我內(nèi)心的還是那個幼小的生命!那是我尚未謀面、還來不及去看一眼的小堂弟!全家人望眼欲穿的等候,無數(shù)個日夜期盼,終于迎來了這個小生命的降臨。初生的喜悅還在眉梢上流轉(zhuǎn),誰料轉(zhuǎn)瞬即是婆娑淚眼,先天性心臟殘缺,不日便夭折,永遠(yuǎn)的離開了我們。他只是匆匆來人世看了一眼,感受了生的喜悅,來不及享受生命的過程,就不告而別!初為人父人母的叔叔和嬸嬸,一下子從天堂如墜地獄,悲慟不已。我雖未能趕到醫(yī)院,隔著遙遠(yuǎn)的電話線也能感受到他們心底的痛與悲涼,作為姐姐的我尚且惋惜和心痛這個小生命,何況辛苦孕育他的父母?無疑是五月的晴天,閃了電,一道火光燃盡了整片森林!也是此刻,我明白了人要樂天知命,生與死真的只有一線之隔,可生可死,誰抵得過無常?要學(xué)會感恩惜福!
人從一出生,就踏上了開往死亡的列車,長大的過程實則是邁向死亡的過程,每過一天都是離死亡更近一步。只是有的人走得快,有的人走得慢,但無一例外,我們都會抵達(dá)終點。我們正活著,也正死去!生中有死,向死而生。
這其實是一個矛盾的過程,而我們?nèi)司褪沁@個矛盾體。矛盾即對立與統(tǒng)一,黑格爾的辯證法思想,正好解釋了這一現(xiàn)象。生與死,是矛盾的兩個對立面,卻又相互依存,在不斷運(yùn)動發(fā)展過程中實現(xiàn)統(tǒng)一。
既有花開,就有花落;既有紅日東升,就有日落西山;既有大雪紛飛,就有冰雪消融,;既有潮漲,就有潮落;既有誕生,就有消亡。一切榮枯興衰,不過是遵循自然規(guī)律罷了,我們?nèi)艘嗍侨绱?,生死由命,聽天命,盡人事,而這一切的一切,終將被歷史的長河掩埋。
佛家相信生死有輪回,此刻的生,下一秒的滅,來世的重生,都是因果,善惡輪回。輪回即是一種相續(xù)的存在,人類得以生生不息,無窮無盡。
道家認(rèn)為生命本是一個由無到有再到無的過程,源于自然,回歸自然,如老子所說:
莊子亦是超脫生死,不悲不喜。猶記得那個小故事: 莊子的妻子死了,他的親朋好友前來悼念,卻驚聞他敲打著盆子歡歌慶祝。換在常人眼里,莊子這無疑是瘋子的行為,而實際上卻是了悟生死、超然物外的一種大智慧。他曾在《秋水篇》如是云:
儒家代表孔子曾曰“未知生,焉知死?” 更看重活著的意義,活著時所產(chǎn)生的價值,諸如“殺身成仁” “舍生取義” ,個人肉體雖滅亡,但精神可延續(xù)千年,所以儒家主張行善,擇善而從,至善至美,達(dá)到所謂的“仁義禮智信”。
無論是哪一派,哪一家,對于生死都是看得透徹,無畏無懼。死生乃人之常理,天道輪回,順其自然即可,無須刻意追求生,也無須刻意抗拒死亡,無喜亦無憂!
少時最喜看金庸先生的《倚天屠龍記》 ,里面提及生死,亦是一副大無畏的超脫模樣。
是呵,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千年萬年,白駒過隙。人生天地間,忽然而已。你我皆是蕓蕓眾生中的凡人,百年過后,不過一抷黃土。且以平常心看待生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閑看庭前花開花落,靜待云卷云舒。
如果生命終將逝去,何不靜守流年,珍惜度日,將其活似泰戈爾筆下那般淡然,“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或似李清照筆下那般璀璨生輝“生當(dāng)作人杰,死亦為鬼雄!”
無論如何,生命是個過程,選擇是我們自己的!你如何待它,它亦如何回贈于你!
生命的長度,我們無法選擇,但可以決定生命的寬度!煙火無法決定它短暫的生命,卻選擇將最燦爛的美綻放到極致,定格在一剎那。人活一輩子,雖然不知道這一輩子有多長,卻可以選擇將每一天都活成一輩子,不虛擲,不悔恨,只管去過就是。生有生的活法,死有死的必然。順其自然,爭其必然!生命無處不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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