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國七雄之中,秦、趙兩國的國君從父系傳承上來說確實是最近的,但卻絲毫不妨礙兩國打得熱火朝天,趙國也是秦國滅得較早的一個國家。至于說,趙國的那些亡國貴族,秦始皇有沒有給他們禮遇呢?這倒是值得我們來說道說道。
一、同根同源
歷史上,秦國和趙國的國君都可以算作是嬴姓趙氏,而這個起源卻不是我們現(xiàn)在更為熟悉的趙,而是嬴。
嬴姓也是上古八大姓(姬、姚、媯、姒、姜、嬴、姞、妘)之一,起源于大禹的首席助手伯益,此人因治水有功,受當(dāng)時的君主舜所賜而得姓嬴??梢?,在上古年間,得姓本身就是非常榮光的一件事,后來自然也就成為了后代傳承的標志。
不過,隨著時代的發(fā)展,這些大姓的繁衍,同姓者變得越來越多,為了對此加以區(qū)分,“氏”這個同樣帶有傳承屬性的稱呼開始廣為使用,最初稱嬴姓趙氏的人名字叫做造父,他作為伯益的后人,自然得到了嬴姓的傳承,而身為周穆王(西周第五任君主,約公元前977年—前922年在位)時期的一個馬官,他還因為立了大功,被穆王封到了趙城(屬今山西臨汾),從此,他的族人也就開始以地名為氏,稱趙氏了。
不過,造父卻并不是秦、趙兩國國君共同的祖先。
商紂王時候,有一位名人,叫做飛廉,是商紂王身邊的寵臣。
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叫惡來,他的五世孫也就是后來秦國的始封君非子;另一個兒子叫季勝,他也就是我們剛才提到的造父的曾祖父,而造父的后人則以趙城為根基逐漸發(fā)展,后來建立起了趙國。
看得出來,盡管秦、趙從父系傳承上來看,是同根同源的,但傳承到戰(zhàn)國時已經(jīng)過去數(shù)百年了。從這點上來看,秦、趙之間的血脈傳承關(guān)系,甚至不如春秋時期的“秦晉之好”來得近,與戰(zhàn)國末期數(shù)次聯(lián)姻的秦、楚兩國相比,就顯得更加遠了,畢竟宣太后、華陽太后可都是楚國貴族女子,只不過中國古代進入父系社會之后,相對來說會看重父系傳承一些。
那么,秦王政又是否會因為與趙的同根同源而最終放過趙國貴族呢?我們再來扒一扒。
亡國君臣趙國的最后一位趙王是被稱為趙幽繆王的趙王遷,他因輕信讒臣郭開,害死了大將李牧、司馬尚,以致自毀長城,葬送了趙國,他本人則成了秦人的俘虜。秦王政也并未考慮同源之誼,將其流放到了房陵(今湖北房縣)的深山之中,任其自生自滅了。
一個常處優(yōu)渥之中的趙王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中,又能生存多久呢?雖未有確切答案,卻也不難想象了。
趙國滅亡之后,一批趙國大夫、貴族逃往了北邊的代地,開始擁立趙王遷的異母兄趙嘉為代王,聯(lián)合燕國共同抗秦。不過,已經(jīng)日薄西山的燕代兩國也并未堅持多久,數(shù)年后便都相繼被秦國滅了。
趙王嘉與燕王喜一道也都成為了秦國的俘虜,再無自由可言了。
那么,趙亡以后,其他一些不知名的趙國貴族,秦王又是如何安置的呢?
這方面史書中也有記載,《史記》中就說,秦始皇“徙天下豪富于咸陽十二萬戶”,也就是說秦始皇統(tǒng)一以后曾下令遷徙天下豪強、富戶等十二萬戶到咸陽,一方面充實人口,另一方面則是消除六國的威脅。
這“十二萬戶”中,六國貴族還是占有相當(dāng)比例的,但是要說盡遷六國貴族至咸陽,卻也未必。
我們知道,在后來的反秦斗爭中,還是有一大批六國貴族子弟涌現(xiàn)出來的,比如魏國公子魏咎、魏豹,齊國貴族田氏三兄弟,趙國在當(dāng)時也有一位趙歇被張耳、陳馀等人推舉為趙王,這說明,秦國當(dāng)時并沒有盡遷六國貴族至咸陽。
而且,依據(jù)《史記》的記載來看,當(dāng)時的這些六國貴族子弟還是“聚居”在一起的,比如,田氏勢力就多在狄縣(今山東高青縣東南),而楚國故地下相(今江蘇宿遷)也成了楚國貴族項氏族人的聚居區(qū),趙歇也是秦朝時期趙氏的族長。
可見,秦始皇并未徹底打破這種舊有的貴族聚居的格局,反而造成了后來反秦勢力興起了六國貴族勢力的反撲。針對這一隱患,還是后來劉邦做得更為徹底一些。
大約劉邦建國兩年后,他就聽取了建信侯婁敬的建議,針對性地將十余萬六國貴族和豪強,遷至關(guān)中,以充實關(guān)中人口,與此同時,六國貴族遠離故地,自然也就失去了崛起的土壤,不再對新興的大漢朝造成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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