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女星伊能靜曾經(jīng)這樣憧憬自己70歲時的狀態(tài):“造一個房子,養(yǎng)著一批文藝青年,笑著看年輕的孩子砸碎我最貴的茶杯?!?/p>
這說的不正是《紅樓夢》里的賈母嘛!
作為賈府真正的掌權(quán)者,賈母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經(jīng)她手調(diào)教的丫鬟:襲人純良忠誠,晴雯風(fēng)流靈巧,紫鵑伶俐聰敏,鴛鴦更是賈母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賈母是真正見過世面的貴族女子。她的娘家史家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出身于有錢有勢的史家,賈母是真正的公侯之女,千金大小姐。
這樣的家世和眼界,是她駕馭賈家的根本。雖說賈母大部分時間都是跟著年輕小輩享樂,但她人老心不老,在兒媳和婆子面前保持著不可侵犯的威嚴。
賈母查賭是她第一次動了雷霆之怒,并直接干預(yù)家事。彼時,賈府日漸衰敗,鳳姐身體欠安,王夫人不自在,李紈和探春管家,上夜的婆子離開鳳姐的管教就如脫韁的野馬,擅自離崗賭博。
賈母雖然多年不管家,但眼明心亮的她深知,最該懲治的對象是有身份的下人:
“你們不知。大約這些奶子們,一個個仗著奶過哥兒姐兒,原比別人有些體面,他們就生事,比別人更可惡,專管調(diào)唆主子護短偏向。我都是經(jīng)過的。”
其實早在賈府走向衰微之前,就已暴露出這個問題,賈母當(dāng)時就以表露過她的態(tài)度。
第五十四回元宵節(jié)家宴,賈母看見只有麝月、秋紋等跟著寶玉,于是問:“襲人怎么不見?她如今也有些拿大了,單支使小女孩子出來?!?/strong>
王夫人忙起身笑回道:“他媽前日沒了,因有熱孝,不便前頭來?!?/p>
賈母聽了點頭,又笑道:“跟主子卻講不起這孝與不孝。若是他還跟我,難道這會子也不在這里不成?皆因我們太寬了,有人使,不查這些,竟成了例了?!?/strong>
很多人會覺得賈母不喜歡襲人才故意找茬,這樣理解是不正確的。襲人當(dāng)初伏侍賈母時,心中眼中只有一個賈母。
小說里寫到,“賈母因溺愛寶玉,生恐寶玉之婢無竭力盡忠之人,素喜襲人心地純良,克盡職任,遂與了寶玉。”
賈母本身并不討厭襲人,不然她當(dāng)初就不會將襲人調(diào)到寶玉身邊,只不過她眼見著當(dāng)初那個盡忠職守的女孩,如今竟也染上了婆子們拿大的壞毛病。
“若是他還跟我,難道這會子也不在這里不成?”這一句話看似是簡單的抱怨,其實是對襲人和王夫人的諷刺和控訴。襲人本是賈母的人,如今卻和王夫人沆瀣一氣,王夫人私自將襲人抬到寶玉妾室的地位,徹底違背了賈母的本意。
在賈母心目中,襲人最大的職責(zé)是隨時隨地照顧好寶玉。在元宵節(jié)這樣重要的節(jié)日,襲人主次不分,只差使幾個小丫鬟陪著寶玉,自然是在享受王夫人給她的那一份特權(quán)。
賈母在大庭廣眾不給襲人面子。于公是殺雞儆猴,借襲人拿大警告那些有身份的婆子,以正賈家門風(fēng);于私是和王夫人的較勁,王夫人撬墻角撬到了賈母的頭上,賈母這一番苛責(zé),既是影射襲人的叛變,更是勸告王夫人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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