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被軍前正法，至今有人喊冤枉——濟遠艦管帶方伯謙

光緒9年（1883），清政府在籌備北洋海軍的過程中，從德國伏爾鏗廠訂購一艘巡洋艦，即“濟遠”艦，造價62萬兩白銀。原計劃將其建成“定遠、鎮(zhèn)遠級”鐵甲艦，后因預算不夠而將尺寸縮小。艦身長236.3英尺，寬34.5英尺，吃水15.75英尺，排水量2355噸，動力2800馬力，航速15節(jié)。艦上裝備有21公分主炮、15公分炮、3英寸炮、機槍、15英寸魚雷發(fā)射管等武器，配備有2艘艦載小型魚雷艇，全艦乘員202人。光緒14年（1888），北洋水師正式成軍時，“濟遠”艦被編入中軍隊，管帶方伯謙被授予中軍左營副將銜。

方伯謙（1853-1894），字益堂，福建侯官人（今福州市）。畢業(yè)于福建船政學堂英文學堂（又稱后學堂，學制5年加實習共7年）。1877年又被選送英國留學3年，畢業(yè)于英國格林威治海軍學校。留學生洋監(jiān)督斯恭塞格稱其為“水師中聰明諳練之員”，是北洋水師中3名參加《北洋海軍章程》起草工作的軍官之一，也是北洋水師中唯一一位參加了豐島（牙山）和黃海（大東溝）兩次海戰(zhàn)的管帶。

黃海海戰(zhàn)后，李鴻章參奏方伯謙臨陣先逃曰：“查十九丑刻，濟遠先回旅，據(jù)稱船頭轟裂漏水，炮均不能施放，情有可疑。茲據(jù)丁汝昌查明，致遠擊沉后，該管駕方伯謙即先逃走，實屬臨陣退縮，應請旨將該副將即行正法，以肅軍紀?！?/strong> 廷旨允準，方伯謙被處以斬決。時年43歲。

此案曾引起海軍內(nèi)外的極大震動?；蛑^罪有應得，或謂實屬冤案，至今爭論不休。如方伯謙死后第二年（1895），上海刊印的《冤海述聞》一書即公開為方伯謙鳴冤。1918年成書的《海軍大事記》也提出“方伯謙被讒以逃軍軍前正法，軍中冤之”。至30年代初，有海軍人士方念祖在《黃海潮報》上著文為方氏辮白。對方伯謙的被殺，就連當時跟方較量過的日艦指揮官伊東也感到不解：“牙山之役，方伯謙甚諳海戰(zhàn)，何故殺之?”

進入20世紀80年代后期，由于方氏后裔的介入和《盧氏甲午前后雜記》的發(fā)現(xiàn)，使得為方氏翻案的勢頭激增。方氏后裔建立的“方伯謙家族海軍博物館”亦亮出了張愛萍上將題寫的《方伯謙故居》和《海軍世家》牌匾，以及遲浩田上將題寫的《中國近代史上的海軍世家》牌匾。本文以敘述北洋水師主戰(zhàn)艦為主題，故不涉此爭論，只簡略介紹“濟遠”艦在甲午海戰(zhàn)及以后的蹤跡：

光緒20年（1894）5月，朝鮮發(fā)生“東學黨”起義，清政府應朝鮮國王之請出兵平亂，日本趁機出兵朝鮮并挑起事端，尋找發(fā)動對華戰(zhàn)爭的借口，戰(zhàn)爭迫在眉睫。清政府決定派兵增援，雇傭英國“飛鯨”、“愛仁”、“高升”號等三艘商船載兵赴朝。方伯謙奉命率“濟遠”、“廣乙”、“威遠”三艦護送。7月23日，當“濟遠”、“廣乙”二艦完成任務后返航行至豐島海面時，突遇日本3艘軍艦的襲擊，爆發(fā)了中日豐島海戰(zhàn)。海戰(zhàn)中，“濟遠”艦處于絕對劣勢，后寡不敵眾撤離戰(zhàn)場，遭到日艦“吉野”號的追擊，“濟遠”艦先掛白旗，后突然用艉炮連發(fā)4彈，3彈擊中“吉野”，“吉野”停止追擊。此役“濟遠”艦自大副以下陣亡13人，傷40余人，“廣乙”艦被迫自沉，“高升”號被日艦擊沉，船上一千余名陸軍官兵大多殉國，“操江”號被日艦擄走。事后，“濟遠”艦管帶方伯謙因作戰(zhàn)勇敢被清政府通令嘉獎。

9月17日，“濟遠”艦又參加了黃海海戰(zhàn)，戰(zhàn)至下午3時許，“濟遠”艦陣亡5人，傷10人，艦體多處受傷，方伯謙率艦退出戰(zhàn)場，于次日凌晨回到旅順基地。

在威海保衛(wèi)戰(zhàn)中，“濟遠”艦與其它10艘中國軍艦一樣，最終被日本俘獲。1895年3月26日，“濟遠”艦被編入日本艦隊服役，列為巡洋艦級，1898年3月，改為三等海防艦級。1904年日俄戰(zhàn)爭爆發(fā)時，“濟遠”艦隸屬日本聯(lián)合艦隊第三艦隊。同年11月30日在支援旅順203高地攻擊行動時，在旅順外的羊頭洼海域觸俄國水雷而沉沒。

1982年4月，為加強愛國主義教育基地的建設，國家文物管理部門決定打撈“濟遠”艦的部分遺物，煙臺救撈局的打撈船將“濟遠”艦的桅桿、前后主炮以及鐵錨打撈出水，陳列于劉公島甲午戰(zhàn)爭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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