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官渡決戰(zhàn)：關(guān)羽憑實力斬顏良，曹操幸運以弱勝強

本篇系精讀中國史連載136，《三國史話》連載06（點擊看上篇），歡迎收看。

官渡之戰(zhàn)前，袁紹同曹操的力量對比，是袁強曹弱。袁紹占據(jù)青、冀、幽、并四州，地方大，軍隊多，有部眾數(shù)十萬人，糧食也比較充足。鄴城附近是產(chǎn)糧區(qū)，袁紹開始據(jù)有冀州時，就說糧食能支持十年。

曹操在許都附近屯田，積蓄了一些軍糧，但由于時間短，所以還不很豐足；要把糧食運到前線，也不容易。

對自己的短處，曹操是清楚的，而且在苦惱著。有一次，袁紹寫信給曹操，驕橫傲慢，曹操很生氣，把信給荀彧、郭嘉看，說：“袁紹不義，我們應(yīng)該討伐他，但力量敵不過，如何是好？”

01、曹操被迫應(yīng)戰(zhàn)

荀彧、郭嘉對雙方的情況做了分析比較。歸納起來，主要有 以下五點：

（一）袁紹為政以“寬＂，放縱豪強大族兼并，百姓并不親附。而曹操則糾之以“猛＂，正之以法，抑制豪強，注意安撫老百姓。

（二）袁紹憑其門第高，勢力大，任人唯親，所重用的多數(shù)為親戚、子弟，并以門第資歷取人，跟著他的多為務(wù)虛名而沒有實際本領(lǐng)的人。而曹操則任人唯才，“不問遠近＂，手下的人多為有真才實學(xué)的＂效實之士”。

（三）袁紹外寬而內(nèi)忌，任人而疑其心，內(nèi)部不團結(jié)。而曹操則比較寬宏大量，內(nèi)部比較團結(jié)。

（四）袁紹不會帶兵，軍令不立，兵多而難用。而曹操則“用兵如神” , "法令即明，賞罰必行”。

（五）袁紹遇事疑惑猶豫，常失去好時機。而曹操處事果斷，善于隨機應(yīng)變。

不管優(yōu)劣，袁紹已經(jīng)打上門來，必須用對。為了激勵軍心，曹操對諸將說：“我深知袁紹的為人，他野心大而智謀少，表面上氣勢洶洶，實際上膽小如鼠；忌人之能，缺少威嚴，兵多而分屬不明，將驕而政令不一。土地雖廣，糧食雖豐，這都是給我準備的?！?/p>

經(jīng)過這樣一番激勵，曹操集團增強了必勝的信念，下定了戰(zhàn)勝強敵的決心。

決心歸決心，不當飯吃，還要有具體的部署。為了對付袁紹的進攻，曹操派治書侍御史衛(wèi)覬鎮(zhèn)撫關(guān)中地區(qū)，以魏種為河內(nèi)太守，防止袁紹從西路進犯；又派臧霸等率兵從徐州入青州，從東方鉗制袁紹軍隊；派于禁屯駐黃河岸邊，從正面阻擋袁軍；還分兵駐守官渡（今河南中牟東北），加強許都以北的防務(wù)。

袁紹為了對付曹操，也展開外交行動，派使者去荊州聯(lián)絡(luò)劉表，讓他從背后攻擊曹操。劉表不是傻瓜，表面答應(yīng)，實則按兵不動，坐山觀虎斗。

袁紹雖然采納了審配、郭圖的速戰(zhàn)主張，但在實際行動上卻是猶豫遲緩的。當曹操出兵襲擊徐州劉備時，田豐勸袁紹乘此戰(zhàn)機襲擊許都，但袁紹想讓劉備先纏住曹操，便以兒子有病為由拒絕了這一建議。田豐急得用手杖擊地說：“得到難遇的時機，而以嬰兒之病失去機會，太可惜啦！”

結(jié)果是劉備根本不堪一擊，溜之大吉——留下老婆家眷還有二弟關(guān)羽，致使關(guān)羽不得不暫時委身曹操，“降漢不降曹”——劉備的不戰(zhàn)而逃跑，將第一次改變歷史的走向，導(dǎo)致袁紹的官渡之敗。

袁紹原設(shè)想等劉備拖住曹操后，自己再率大軍南下

曹操很快就解決了東南的問題，并迅速回兵官渡。袁紹見劉備沒能起到纏住曹操的設(shè)想，只好硬對硬直接攻擊曹操。

原本主張趁曹操去攻擊劉備的空隙，去攻擊曹操的田豐見情況有變，又勸阻袁紹說：“曹操已經(jīng)打敗劉備回軍，許都就不再空虛了。我們應(yīng)該作持久打算，對外結(jié)交英雄豪杰，對內(nèi)發(fā)展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加強軍事力量。然后選拔精銳部隊，分成數(shù)支奇兵乘虛輪番出擊，不斷騷擾敵人河南邊境，使其疲于奔命，百姓不得安居樂業(yè)。這樣不出幾年，一定能克敵致勝。現(xiàn)在想通過一次決戰(zhàn)解決成敗問題，如不能如愿，后悔就來不及了。”

田豐的這個建議與沮授的主張基本相同，但袁紹自以為實力雄厚，根本聽不進去。田豐還苦諫不止，袁紹大怒，把田豐囚禁起來。

02、斬顏良誅文丑

200年（建安五年）正月，袁紹叫他的主簿陳琳寫了一篇討伐曹操的檄文，散發(fā)各州郡。在檄文中，袁紹以百官首領(lǐng)自居，對他曾起兵討伐董卓，大吹大擂；攻擊曹操＂敗法亂紀＂，還說曹操是＂贅閹遺丑＂（宦官后代），進行人身攻擊。

二月，袁紹大軍開進黎陽（今河南?？h東北），把這里作為指揮部。他先派大將顏良率軍渡過黃河，直撲白馬（今河南滑縣東）。曹操所置的東郡太守劉延在白馬堅守城池，士兵死傷很多。

當時集結(jié)在官渡的曹軍只有三四萬人，要同對方硬拼是不行的。曹操的謀士荀攸獻計說：“我軍兵少，面臨強敵，正面交鋒恐怕不易得手，應(yīng)設(shè)法分散袁紹的兵力。曹公你領(lǐng)兵向延津（今河南延津北）做將要渡過黃河進擊袁紹后方的態(tài)勢，袁紹必然分兵向西阻擊，然后我們輕兵突襲白馬，攻其不備，顏良可以擒獲?！?/p>

曹操贊同這一聲東擊西的作戰(zhàn)方法，親自引兵先向延津。袁紹果然分兵增援延津。曹操見袁紹中計，立即調(diào)頭率輕騎向東直趨白馬。

這時在徐州委身曹操的關(guān)羽仍在曹操軍中。曹操一直厚待關(guān)羽，任他為偏將軍，想使他歸順自己，但始終沒有成功。關(guān)羽對老鄉(xiāng)張遼說：“我深知曹公厚待我，然而我受劉將軍（劉備）的恩情，誓以共死，不能背離他。我不能久留，一旦找到報效曹公的機會就離去?！?/p>

正好曹操要張遼和關(guān)羽前往白馬，迎擊顏良。關(guān)羽便奮勇殺敵，斬殺顏良于萬眾之中。袁軍大亂，紛紛潰散。

袁紹圍攻白馬失敗，并喪失了一員大將，十分惱火，下令全軍渡河追擊曹軍。這時沮授又勸袁紹說：“軍事上勝負的變化，應(yīng)該仔細考慮?，F(xiàn)在最好的辦法還是駐黃河北岸，分兵進攻官渡，若能攻下，大軍再過河也不為晚；如果貿(mào)然南下，萬一失敗，那就有全軍覆滅的危險?！?/p>

對于沮授的勸告，兵力雄厚且驕傲自負的袁紹根本不聽。當大軍過河時，沮授面對滔滔的河水，不禁仰天長嘆：“上頭固執(zhí)驕傲，下邊貪圖戰(zhàn)功。滾滾的黃河水啊，我們還能北渡回來嗎？”他推說有病向袁紹要求辭職，袁紹不準許，還把他統(tǒng)領(lǐng)的軍隊交給郭圖指揮。

袁紹領(lǐng)軍至延津以南，派兵進擊曹操。曹操將馬匹、輜重棄置路上為釣餌，引誘袁軍四散搶奪，趁機打敗袁軍，并趁亂將袁紹大將文丑殺死，袁軍再次震恐。（注：顏良是關(guān)羽殺的，而文丑實為徐晃所殺，故三國演義說文丑也是關(guān)羽殺的，不是史實。當然，過五關(guān)斬六將也是虛構(gòu)了，此時曹操正在忙著對付袁紹，根本無暇顧及關(guān)羽的去留。但關(guān)羽掛印封金，大大方方離去是史實。）

03、官渡對峙

白馬、延津兩次戰(zhàn)斗，是官渡大戰(zhàn)的前哨戰(zhàn)。盡管曹操取得局部的勝利，但仍未能根本改變敵強我弱的形勢。因此，他決定握緊拳頭，收縮防線，撤退到官渡一線設(shè)防，相機打擊敵人。

這時沮授又勸袁紹說：“我方士兵眾多，但不及曹操軍隊勇猛。曹操糧食、物資不如我們多，利于急戰(zhàn)，我們利在緩搏；應(yīng)該用曠日持久的辦法消耗曹 操的實力，不宜急于決戰(zhàn)。”

袁紹又一次拒絕了沮授的建議，于八月逼近官渡。雙方在官渡相對峙。

九月間，糧草不繼的曹操向袁紹軍發(fā)動一次進攻，未能取勝。此后，他就 深溝高壘，固守陣地，等待有利時機。

袁紹見曹軍堅壁不出，便命令士兵在曹軍營外，堆起土山，砌起高樓，用箭射擊曹軍。曹營士兵來往行走，都得用盾牌遮蔽身體，或匍匐前進。曹操采取相應(yīng)對策，命令工匠連夜趕造了一種發(fā)石車。

發(fā)石車是用簡單的機械原理 制成的一種拋發(fā)石塊的車子。由于發(fā)射石塊時響聲隆隆，像打雷一般，所以又稱＂霹靂車＂。曹軍用這種“霹靂車”發(fā)射石塊，將袁軍的壁樓擊毀。

接著袁紹又命令士兵暗中挖掘地道，直通曹營。曹操針對這一情況，命令士兵在營內(nèi)挖掘長溝來截斷袁軍地道。就這樣，雙方之間，你來我擋，前后經(jīng)過一個多月時間。

這時，被圍攻的曹操，覺得自己兵少，糧食不足，士卒又極為疲乏，長期和袁紹周旋很危險，便想進一步退卻，兵還許都。他給留守許都的荀彧寫了封信，征求意見。荀彧回信建議曹操堅持下去，說：

＂袁紹把主力集中到官渡，要與曹公決一勝負。曹公如果不能打敗袁紹，勢必給他造成機會。這是一個關(guān)系全局成敗的關(guān)鍵時刻。如今軍中糧食雖然短缺，但還沒有楚、漢在滎陽、 成皋之間相持時那樣緊張。那時劉邦、項羽誰也不肯先退，就是因為先退者要屈居劣勢?，F(xiàn)在袁軍就要勢竭力盡，情況必會有大的變化。這正是用奇謀戰(zhàn)勝敵人的好機會，萬萬不可失去啊！”

荀彧的意見很有見地，因為戰(zhàn)爭中有利的形勢和主動權(quán)往往存在于再堅持一下的努力之中。這封信加強了曹操同袁紹周旋到底的決心。他命令部隊堅守官渡，積極解決糧食補給問題，密切注視敵人動靜，尋找有利時機主動出擊。

曹操決定以截燒袁紹糧食的辦法爭取主動。他先派人把袁紹將領(lǐng)韓猛督運的數(shù)千輛糧車截獲，燒掉了。不久，袁紹又把一萬多車糧食集中在故氏和烏巢兩地，派淳于瓊等率軍守護。這時沮授建議袁紹另派一支部隊，駐扎在淳于瓊的外側(cè)，互為照應(yīng)，防止曹操抄掠，但袁紹又拒絕了沮授的建議——袁紹已經(jīng)看沮授不順眼了吧，沮授提出的好建議，他一律無條件否決。

04、火燒烏巢

袁紹手下的另一個謀士許攸獻策說：“曹操兵少，集中力量與我軍相持，許都必定空虛。如果我們派一支輕騎，日夜兼程，襲擊許都，可一舉拔?。蝗缓蟀勋I帝控制在手里，討伐曹操，曹操勢必被擒。即使許都拿不下來，也造成曹操首尾不能相顧，來回奔命的局面，也可以進而打敗他。＂

許攸的這一掩襲許都的計策是高明的，也是曹操所擔心的。從袁紹方面來說也有條件能夠做到?？墒窃B自恃軍力強盛，對許攸的建議根本聽不進去，傲慢地說：“不必，我一定要在這里擒住曹操＂，拒絕了這個建議，使許攸很不高興。

這時傳來消息說，許攸在鄴城的家族犯了法，被留守鄴城的審配抓起來關(guān)在大獄中。許攸大怒，星夜離開袁營，投靠曹操。

曹操聽說許攸前來投奔，馬上起身，高興得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好，就趕出營帳迎接。他拍著手笑著說：“子遠（許攸字）這一來，我的大事一定可以成功了?！?/p>

許攸見曹操這樣重視他，就向曹操介紹袁軍情況說：＂袁紹軸重糧草有一萬多車在故氏、烏巢，屯軍防備不嚴，如果以精兵襲擊，出其不意，燒掉他的糧草，不出三天，袁紹必定潰敗?！?/p>

曹操得到這個重要情報，真是喜出望外。他留曹洪、 荀攸等留守大營，親率步騎五千前往攻打烏巢。曹軍一律改用袁軍服裝、旗號，夜間從偏僻小道向烏巢進發(fā)。路上遇到袁軍盤問，他們就說：＂袁將軍恐怕曹操抄襲我軍糧圍，特意派我們?nèi)ゼ訌姺纻?。”袁軍麻痹大意，被蒙混過去了。

曹軍到了烏巢屯糧處，便迅速放火。袁軍大亂，淳于瓊等倉促應(yīng)戰(zhàn)不利。

袁紹很快得知這一情況，此時他有兩個有利的選擇，一是派兵圍捕曹操，既可解烏巢危機，又可滅掉曹操；二是趁曹操不在大營，親率大軍攻占曹營，這樣即便曹操烏巢勝利，也難挽大局。

然而，正如荀彧所說，袁紹不是一個好的軍事家，這個時候，他不但沒有派兵去救烏巢，也沒有親自率全軍攻伐曹營，而只是命令高覽、張郃等將領(lǐng)兵去攻打曹軍大營。

張郃指出這樣做很危險，說： “曹操領(lǐng)精兵攻打烏巢，淳于瓊很難守住。如果烏巢有失，事情就不好辦了＂，主張先救烏巢。但袁紹手下的謀士郭圖迎合袁紹的意圖，堅決主張攻打曹營。

于是，袁紹派少數(shù)軍隊救淳于瓊，派重兵攻打曹營。曹操得知袁軍進攻大本營的消息，并不馬上回救，他奮力擊潰烏巢袁軍，斬淳于瓊等，將袁紹在烏巢積存的糧食全部燒掉。

袁紹不親自帶隊，攻打曹軍大營的袁軍，在曹軍的頑強抵抗下，并有拿下曹營的斗志。烏巢的糧食被燒掉，淳于瓊等被殺死，曹軍大本營又攻不下，使袁軍上下，軍心動搖。

這時，原來反對張郃用重兵救援烏巢主張的郭圖，又在袁紹面前說張郃進攻不力。張郃又是憤怒，又是害怕，便同高覽到曹營請降。這就使得袁軍更加人心惶惶，不戰(zhàn)自亂。

戰(zhàn)場形勢瞬間改變，曹軍趁機發(fā)動全面反攻，迅速消滅了袁軍主力七萬多人。袁紹在慌亂中丟下了大量輜重、圖書、珍寶等，帶著他的兒子袁譚，率 領(lǐng)八百騎兵渡過黃河北逃。

05、袁紹末日

曹操繳獲了一批袁紹的書信，其中有的是許都和軍中人暗中和袁紹聯(lián)絡(luò)，寫給袁紹的。部下有人建議要嚴加追查。曹操下令將這些書信全部燒掉，并說：“面對袁紹的強大，我都不能自保，何況眾人！”以解除有關(guān)人員的疑懼。

在敗逃的過程中，袁紹的謀士沮授被曹軍活捉。曹操愛惜他的才能，將他留用了。但他一心牽掛鄴城的家屬和故主袁紹，伺機逃跑，曹操不得不把他殺掉。

袁紹的另一個重要謀士田豐，早在袁紹大軍南征前，曾向袁紹建議，乘曹操、劉備在南方徐州＂鷸蚌相爭”的時候，襲取曹操后方。袁紹因曹劉還未接戰(zhàn)，曹操隨時可以回軍，便以自己兒子有病不宜興師為由，沒有采納。及至曹操打敗劉備，穩(wěn)定了徐州又回師官渡后，袁紹反而想進攻許都。田豐根據(jù)許都不再空虛等形勢的變化，認為這樣做不妥，主張同曹操打持久戰(zhàn)。

袁紹對田豐前后主張不一致，老是唱反調(diào)，大為不滿，下令把他關(guān)進監(jiān)獄，囚禁起來。

因為事實已證明，田豐勸袁紹不急于南征的意見是對的。所以當袁紹失敗后，有人便對田豐說：“這回你一定要被袁公重用了?！钡镓S卻回答說： ＂袁公表面寬大而內(nèi)心嫉恨，不了解我的忠心， 我?guī)状我灾已杂|犯了他。如果他得勝回來，在歡喜之余，還能饒我一命；現(xiàn)在是戰(zhàn)敗之后，又氣又惱，內(nèi)心的嫉恨必向我發(fā)泄，我是活不成的?！痹B回軍后，果然將田豐殺掉。

官渡之戰(zhàn)是我國歷史上雙方強弱不同，弱者先讓一步，固守待變，后發(fā)制人，因而戰(zhàn)勝的戰(zhàn)例之一。在戰(zhàn)爭中曹操先采用靈活機動的戰(zhàn)術(shù)，取得白馬大捷；然后又先讓一步，退到官渡，固守待變，尋取和抓住有利戰(zhàn)機，后發(fā)制人，造成敵軍的混亂，然后發(fā)動全線進攻，終于戰(zhàn)勝了強敵，消滅了袁軍主力。

曹操在官渡之戰(zhàn)中取得勝利，固然和他本人有軍事才能，精通兵法有關(guān)，但也是和他知人善任，注意聽取部下的正確意見分不開的。相比之下，袁紹的失敗，就不是偶然的了。

202年五月，逃回鄴城的袁紹，積郁成疾，發(fā)病而死。接著便是曹操如何進一步消滅袁氏殘余勢力，統(tǒng)一北方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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