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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黃飛
昨日突兀的一場秋雨在一夜過后,今天天放晴了,套用一句俗語,叫秋高氣爽,艷陽高照。適逢雙節(jié),假日出游的人明顯增加,濱江公園人流如蟻。眼前的景象倒叫人沒了那份愜意抒懷,感嘆風(fēng)光無限的好心情。于是我決定帶兒子回老家看看,回到我兒時戲水游玩的那段江邊看看。 老家的這段漢江遠(yuǎn)不及一江兩岸的那段漢江華麗,記憶里小時候的漢江河邊,水草豐茂,牛羊成群,還有那沙洲上長滿的蘆葦與野花,到了秋天,蘆花開了,像提前下了一場大雪。站在漢江河堤上觀望:三分水色一片白云,剩下的幾分是明凈遼遠(yuǎn)的秋空,一直綿延到水天相接的遠(yuǎn)方!讓人想起王勃的詩句,秋水共長天一色.......2
在漢中,我們雖把蘆葦叫“芭茅”,但習(xí)慣上還是把它們那潔白如雪的花叫做“蘆花”。早些年,漢江的河灘很荒涼。大片大片的芭茅像野火一樣蔓延開來,根須緊緊抓住流沙,莖葉阻截這洪水。 那時候,老家的江邊上盛開的這一片蘆花最美,每年秋天都有很多人去那里郊游。散步、垂釣,還跟蘆花親密的合影,離別之時,還要折一枝帶回家。一些頑皮的少年還會鉆進(jìn)蘆花叢里,掏鳥窩,抓野兔,藏貓貓……… 今天帶著兒子來,本想跟他一同欣賞這記憶里的美景,但眼前這別樣的景致卻叫人欲說還休……. 蘆花消失了,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從我們的視野里消失 蘆花撤退了,從昔日水草豐茂的河灘撤退到干涸堅(jiān)硬的堤岸,且是那樣的零零散散。 在我眼里,堤上的蘆花開的悲壯、耀眼…… 一江兩岸工程,還有雨后春筍般出現(xiàn)的大小樓盤,使得漢江中那艘挖沙船日夜不停地轟響,河沙和卵石被它像審犯人一樣,篩過一遍又一遍。河床已是千瘡百孔,這一個大坑,那一處深潭。還有那推土機(jī)、拖拉機(jī)…….他們毀了我的記憶! 抑或是百無一用的蘆花根本不是身價倍增的河沙的對手,于是在新一輪“文明”的沖突中實(shí)用主義戰(zhàn)勝了詩意的想象。 因?yàn)槲冶閷だ霞业倪@每一寸河灘,找不到一處像樣的蘆花。 美麗的蘆花呵,從此除我而外沒有誰會記得你的輕舞飛揚(yáng),即便是我偶爾想起你,也只是一聲輕嘆:唉,可惜了時間靜靜地流逝,不覺中已是夕陽西下……沐浴著淡淡的晚霞,我們回家了... 小時候的漢江河邊,水草豐茂,牛羊成群,小時候的蘆花漫天飛舞,奈何都成了浮云……記錄生活 擴(kuò)展閱讀 原創(chuàng)原創(chuàng)散文:空輪椅里的愛情原創(chuàng)散文隨筆:流動的思維(原創(chuàng))聆聽|名家散文:賈平凹 丑石原創(chuàng)散文原創(chuàng):那仙人球的花原創(chuàng)原創(chuàng)詩歌:青春的記憶(三篇)原創(chuàng)原創(chuàng)散文:不要等到明天原創(chuàng)散文隨筆:說來已久的思念(原創(chuàng))
《第一次真好》讀后感
這篇文章是作家周素珊寫一篇散文.當(dāng)我讀完之后,認(rèn)識到人類自從有歷史以來,就從未中斷過對世界的探索,許多偉大的成就,都源于彌足珍貴的第一次。
這讓我想了童年.在滔滔松花江畔,二十幾戶人家,過著清貧生活.電燈,自來水,小賣店,游樂園,可照樣過有滋有味.
春天,父母用筐將背到松軟沙灘上玩耍,他們在沙灘上種地瓜,種花生.夏天領(lǐng)到江中抓魚,秋天上山摘山梨葡萄,元棗子.冬天小伙伴就在明晃晃冰上打冰尕.童年時那多彩一頁如同一幅幅畫面展現(xiàn)在眼前.童年許多第一次都浮現(xiàn)在眼前.印象最深一次是媽媽叫我在院子里看小雞,晾了一院子玉米.看到小朋友們玩熱火朝天,我心急象貓抓似難受.這時,偏偏家中那只小蘆花雞幾次三翻啄玉米來添亂.一氣之下,我拿起掃院子大掃帚,用盡全身力氣撲了過去,可想而知,這只可憐小蘆花雞就一命嗚呼了.可知它可是媽媽最喜歡一只雞.恐怖之余,我把小雞藏在了菜園中豆地里.傍晚媽媽回家時少了那只小蘆花,還以為叫黃鼠狼給吃了,也沒細(xì)問.直到后來我外出求學(xué)了,偶然一次機(jī)會我才向媽媽到出了真相,樂得母子跟似.這篇課文我最喜歡地方文末那句話:生命中第一次愈多,生命也就愈多姿多彩.愿你珍重第一次.'確如作者所說.人一生,經(jīng)歷越多,越豐富,生命也就越有風(fēng)采.相反,經(jīng)歷空白人,他人生可以說是蒼白,無味.
難忘的“第一次”
這篇文章是作家周素珊寫一篇散文.當(dāng)我讀完之后,認(rèn)識到人類自從有歷史以來,就從未中斷過對世界的探索,許多偉大的成就,都源于彌足珍貴的第一次。
在成長的道路中,我經(jīng)歷了許許多多的“第一次”:第一次過馬路,第一次登臺表演,第一次演講,第一次買東西--------他們就像一個個臺階,印在我成長的道路上。其中最難忘的事情是第一次登臺表演。 有一次,我去參加鋼琴表演。來到會場我看到場內(nèi)座無虛席,氣氛很隆重。其他人的表演很精彩。觀眾們都陶醉在美妙的音樂當(dāng)中,他們?yōu)槊恳粋€表演者鼓掌喝彩。 很快就輪到我上場了。臺上,一束束燈光照向我。臺下,幾百位觀眾的眼睛望著我。突然,一陣莫名其妙的緊張伴隨著我,恐懼向我襲來。我在臺上呆呆的站著,有些不知所措。我的手緊張的我在一起,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我的頭上冒這密密的汗珠,腦子里非?;靵y。如果彈不好怎么辦?如果忘譜了怎么辦?緊張的心情如起伏的波浪,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著我滿載信心的小船,企圖把它吞沒,我?guī)缀跻倚牧恕?就在我?guī)缀踅^望的時候,我一下子看到了媽媽鼓勵的眼神。我鎮(zhèn)定下來,深吸一口氣,向觀眾深深的鞠了一躬。坐下來,我流利地演奏著鋼琴,優(yōu)美的音韻像靈泉一般流了出來。一曲彈完之后,臺下的觀眾下向我報以熱烈的掌聲。我感到自豪極了。 其實(shí),不光是第一次登臺表演,在生活中還有許許多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做飯,第一次獲獎,第一次坐飛機(jī)-------。第一次的
覺是美妙的,他就是人生中的一個個閃光點(diǎn),不僅煉就了我的勇氣,還增強(qiáng)了我的自信心。人生的“第一次”越多,生活也就變得更加多姿多彩。愿你珍重“第一次”。
第一次真好
我六歲的時候體弱多病,母親經(jīng)常撫摸著我的頭,暗自落淚。端午節(jié),母親帶我到十里開外的五星村二姨家去“看忙前”,便向見多識廣的二姨討主意。二姨告訴母親拜了干親,就可以轉(zhuǎn)運(yùn),得給我拜一個多子多福的干媽才行。可是農(nóng)村人迷信,怕拜了干親會攤薄了自己的運(yùn)道,不是親近人,輕易是不會同意的;二姨便推薦了她的堂嫂做我的干媽。
吃完午飯,二姨就請了她堂嫂來家里。三個女人圍了地上的飯桌,坐著拉家常,又謹(jǐn)慎地說了拜干親的事。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在二姨家的炕上和表妹玩耍,一直偷偷支了耳朵聽,又時不時地偷偷看。我發(fā)現(xiàn)她從一進(jìn)門就盯著我看,滿臉是溫柔而親切的笑。在我和表妹給她打招呼的時候,還特意掏出幾塊糖,分給我們。我數(shù)了數(shù),給我的比表妹還多呢!偷聽大人們說話的時候,我既緊張又害怕,我怕母親遭了婉拒而難堪,又怕萬一成了,怎么辦?雖然我對她已經(jīng)有了好感,但是她的年齡比二姨還大,自然比我媽顯老,我心里多少有些不樂意,小小的我忐忑不安。她抓著我媽的手一直笑著,一邊聽著二姨介紹我家的情況,一邊端詳我的神情;我還了一個頑皮的笑,又假裝和表妹玩耍。她思量了一會,就爽快地答應(yīng)了,說家里這些事她做主,要我媽回家征詢我爺爺和我爸的意見。這時我才放了心。
回到家里,母親和父親一起去找爺爺,那時爺爺和三伯過,住在三伯老街的家里,把我一個人留在家里等消息。我從褲兜里掏出剩余的兩塊糖果,心疼地剝了一塊放嘴里,另一顆是我打算孝敬爺爺?shù)摹L鸾z絲的糖果比爺爺給我的還要好吃呢。爺爺給的是硬邦邦的,這些糖果卻是甜而脆;我在二姨家除了和表妹一起含了吃,還偷偷嚼著吃過一顆的.。想起拜干親的事,我又有點(diǎn)猶豫,她是老了些,可是她看我的眼睛里卻是一種柔柔的暖暖的東西,和我媽看我時又一模一樣,而且她家還有大把的好吃的糖果;那時我家剛住進(jìn)新宅院,還沒有給我吃零嘴的錢,糖果只有爺爺會給,而且是很久才會。我能猜得出來,她也是極喜歡我的,不然怎么會答應(yīng)我分薄了她的福分,又占了她親兒子的便宜?要知道在隔壁二嬸家,和小伙伴們玩耍時,我看見過,二嬸家的蘆花雞,把和它孩子搶食的大嫂家的小雞攆來攆去,好容易從門檻底下才逃了出去。爸爸媽媽回來后,說爺爺要我自己拿主意。當(dāng)我說出自己的想法,特別是嫌她老的話,惹得爸爸媽媽一陣好笑,說能認(rèn)她做了干媽,是我一輩子的福氣,哪有我彈嫌的余地!
于是,麥子收了后的一個黃道吉日,父母領(lǐng)了我再次去了二姨家,準(zhǔn)備了四色禮,在二姨和二姨父的帶領(lǐng)下去拜干親。我記得走了很久才到。那時干媽家還住在老屋,厚重的黑門敞開著,門檻早早提了去靠在不遠(yuǎn)處的柴堆旁,院子里打掃得干干凈凈的,二姨父高聲吆喝了一嗓子:“十六哥,你干兒子來了!”我便看見幾個大哥哥從最里面的屋里嘩嘩地跑了過來,從第二間屋里走出來一男一女中年人,是收拾得利利索索的干媽和穿戴一新的干爸。迎過來的人都帶著親熱的笑容,我趕緊過去跪倒在地,一邊磕頭,嘴里一邊恭恭敬敬地喊干爸干媽。干爸呵呵笑著,干脆地答應(yīng)了,把我扶起來;干媽也爽朗地笑著,把我抱到懷里,在臉上重重地親一口;接著和干爸一起招呼大家進(jìn)屋說話。她摟著我,介紹我的幾個干哥哥。看著幾張陌生卻親切的笑臉,我知道干媽早就給一家人說過拜親的事情,而且所有人都?xì)g迎我。我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踏實(shí)了,陌生感也消失了……我記得中午十二點(diǎn)的時候,最小的干哥哥還邀我一起去放了爆竹,跪拜了祖宗和干媽敬的佛。中午飯時,我在二姨父的指點(diǎn)下,給干爸干媽敬了茶,收了他們給的紅包,這門親算是徹底拜成了。
干媽一家待我親熱極了,在我父母回家時,特意把我留下待了幾天。晚上,我抱了干媽睡得香甜,我竟然占了小哥哥的懷;白天,我又?jǐn)f前攆后的跟著干媽轉(zhuǎn)。干媽敬佛我跟著磕頭;干媽做飯,我就嘴里嚼著各式小吃或糖果在旁邊看。干媽舍不得我動一下笤帚,拉一聲風(fēng)箱,每每我想幫她干些力所能及的活時,干媽總是攔住我:“我娃不做,叫你幾個哥弄去?!备蓩尩洁従蛹掖T也帶著我,逢人就自豪地說:“這是我碎兒子,別看人碎,識字不少呢!”干媽的人緣好,見到的鄰居都拉著我的手稀罕。我就隨了干媽的介紹大大方方喊人,常常還得了饋贈的各式零食甜點(diǎn),褲兜里,上衣兜里滿是的?;氐郊依?,我要給哥哥們留。干媽總是說,吃不了,就藏在枕頭底下給自己積攢。早飯時,我和小哥是雞蛋羹,我的雞蛋羹總會比小哥多了些黃亮亮的菜籽油,其他哥哥們都和干媽一樣吃稀飯。哥哥們卻一點(diǎn)怨言都沒有。幾個哥哥每天中午放學(xué)回家,吃罷午飯,就帶我一起玩耍,給我看他們收藏的小人書,講精彩的故事。干媽看著一群孩子快樂地成長,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干爸是西安市四建的工人,家里經(jīng)濟(jì)相對比較寬裕,經(jīng)常會買了各式小吃給孩子們解饞。干媽總怕我吃得少,干家務(wù)時,還回頭問我兜里還有沒,還要不要?看我使勁地點(diǎn)頭,才放心地繼續(xù)操勞。干爸得按時回省城上班,家里就干媽一個人帶了一堆孩子生活,除了里里外外的家務(wù)要干,還得去地里種莊稼,干農(nóng)活。下午哥哥們放學(xué)后,她就領(lǐng)著我們?nèi)ナ胞溗?,點(diǎn)玉米,栽旱煙。旱煙栽好后,大哥和二哥去渠里挑水;小哥和我就用瓢澆旱煙;三哥則陪著干媽,給澆過的旱煙根上再敷了一層麥草衣子來保墑。干媽總怕我累了,過一會就喊我到她跟前去,用她的手帕給我擦擦汗,詢問我累不累,渴不渴,餓不餓,哥哥們也不妒忌。小哥嚷著等回家了要給我買冰棍吃,還要接了我二姨家的表哥們和表妹來家里玩。有一次,在家里和哥哥們玩耍,我跑得猛了,不小心把頭在墻壁上磕了一下,鼓了個小包,干媽看見后緊張地?fù)胰霊?,?zé)怪哥哥們不小心,喊小哥取來干凈的瓦片,她接過來用手帕擦了擦,用瓦片給我研,嘴里還念著佛,求佛保佑。果然一會兒功夫,小包就下去了,火辣辣的疼也消失了。等二姨父要把我送回我家時(二姨父那時開著汽車給車隊(duì)里跑運(yùn)輸),干媽除了給我裝了一堆好吃的,還給我的脖子掛了佛前供養(yǎng)了多年的念串。
回家后,鄰家二嬸聽我眉色飛舞地介紹起干媽家的事,忍不住打趣,說我在干媽家待久了,說話都帶了乾縣腔,以后就是乾縣娃了。我老實(shí)地點(diǎn)點(diǎn)頭并認(rèn)真地說,我是干媽家的老五呢。過年的時候,干媽來我家走親戚,除了嶄新的壓歲錢,竟然還給我送了兩個紅彤彤的大燈籠。雖然舅舅舅媽也給我送了一大堆燈籠,可是每天晚上吃罷晚飯,我總是要挑著干媽送的燈籠走街串巷。有一次不小心和別人的燈籠相撞,蠟燭燃了燈籠,我還大哭了一場。
以后去五星村走親戚,二姨家離路口近,我們?nèi)蚁热サ亩碳?,大家剛喝口水,我便著急地嚷嚷,要去干媽家看望干媽。二姨就笑著擠兌我,是養(yǎng)不熟的狗娃子,也不知干媽給我吃了啥好吃的,和干媽那么親,連親姨家都不愿待了。見我實(shí)在倔犟,二姨就喊了表哥帶我去,讓表哥捎話給干媽,說我父母晚點(diǎn)再過去。每次去了,父母下午回我家,我就在干媽家小住幾日,享受一大家子男孩子們的熱鬧,更享受干媽偏心的疼愛。當(dāng)然,干媽一家也經(jīng)常來我們家走動,每次一家人送干媽她們回五星村的時候,我都會依依不舍,送出村子老遠(yuǎn),看著干媽離開的身影,忍不住哭一陣;有時干媽看我傷心,如果是假期,干媽干脆把我?guī)Щ匚逍谴迦?,交代我媽說住一陣,到時候讓我二姨父的順車再捎回來。我則樂滋滋地爬上二哥的自行車,跟我爸媽道別。后來我二姨一家隨了二姨父,搬到寶雞市里住了。干媽家也搬了新家,住到新街上去了,我自己也學(xué)了自行車,人小車梁高,屁股挨不到座位,就掏著騎,經(jīng)常一個人在假期里去看望干媽,那時候農(nóng)村的土路不好走,到家后自行車后座的糖籠(在我老家,親戚們相互走動時裝禮物的一種竹籃)里的禮物往往全散了架,干媽卻從來不嫌棄。如果是寒假里,干媽聽見我的呼喊,就匆匆跑出來迎接??次液鷣y停了車,就抱住我,嘴里喊著乖兒子,把我凍得通紅的手放到她的懷里取暖,喊了哥哥們過來,倒開水的倒開水,取糖果的取糖果,停放自行車的去停放自行車,搬糖籠的搬糖籠,她則擁著我去熱炕上坐,聽我考試又得了第一,便忍不住親我,嘴里喊著好兒子,乖兒子,還要小哥向我學(xué)習(xí)!哥哥們忙完了,也脫了鞋子上炕,把最暖和的地盤讓給我,大家圍著我問東問西地親熱。
再后來,隨著年齡慢慢長大,我去干媽家住的時候就少了。哥哥們也陸陸續(xù)續(xù)結(jié)了婚,大哥和三哥有了新宅基地,蓋好后搬了出去,二哥考了大學(xué),去了上海工作,小哥則初中畢業(yè)就接了干爸的班,留在省城里。每次去干媽家,就干爸和干媽在,做飯時,大嫂三嫂都跑過來幫廚,干媽干爸陪著我們說話,吃飯時一家人又熱熱鬧鬧在一起。在家里的嫂子們,雖然都分了家過,可和干媽的關(guān)系都親著呢;弟兄們在一起還是和和美美,從沒紅過臉,干媽干爸的臉上總是笑呵呵地。后來哥哥們有了孩子,也都讓干爸干媽帶,大哥三哥農(nóng)忙時就務(wù)農(nóng),忙罷了就打工,都是建筑行業(yè)的大工匠,日子也紅紅火火。
后來我結(jié)婚,干爸干媽和幾個嫂子雇了一輛車,拉了好幾床新被子,新褥子,干媽自己織的土布床單,和好多禮物。鄰居都羨慕,說比她們嫁女兒的陪嫁都豐盛。雖然當(dāng)初幾個哥哥結(jié)婚時,我家里也送了厚禮,可比不上干媽家來的風(fēng)光。干媽樂呵呵地說:“這是我歲兒取媳婦,高興么!”
婚后我在省城買了房,幾次邀請干媽干爸來住,他們總是推脫,說家里走不開,要帶孫子呢。后來小嫂子冬天里生小孩,干媽來了省城,我總算把干媽接來,好好招待了幾天,給干媽買了保暖內(nèi)衣內(nèi)褲,算是盡了一點(diǎn)點(diǎn)孝心。當(dāng)我掏出錢來給干媽時,她卻嚴(yán)厲而堅(jiān)決地拒絕了,一再強(qiáng)調(diào)要我和妻子好好工作,別牽心她和我干爸,說我干爸有退休工資,他們花不完,再說我?guī)讉€哥也孝順,嫂子們也經(jīng)常來老家?guī)椭苫?,累不著她和我干爸?br>
干媽送的棉被褥子在老家用,手工土布床單我們帶到省城,朋友們看見了,都夸好看實(shí)用,有人向妻子打聽哪買的?妻子自豪地說:“結(jié)婚時,我們干媽給的,還有厚厚的被子褥子呢,冬天在老家用,一點(diǎn)都不覺得冷!”大家就羨慕地說:“有個干媽真好!”那些床單,我和妻子現(xiàn)在還在用,每次清洗都是用手,生怕洗衣機(jī)給洗壞了。這么多年過去了,雖然顏色沒了當(dāng)初那么鮮艷,但是睡在干媽親手織的床單上,我們總覺得舒服,舒坦,床單里一直充溢著濃濃的母愛。
雖然每次回老家必定去看望干爸干媽,可總覺得心里空落落地,干媽愛我,視我如己出,可我回報她老人家的實(shí)在太少了。
今天母親節(jié),我和干媽通了電話,淚水忍不住默默地流下,我一再地叫著:“媽,媽!”干媽的每一聲都帶著激動回應(yīng)著……
株洲縣南洲鎮(zhèn)田家灣村泮沖水庫絕對是我周末休閑的好去處!
凌晨五點(diǎn)醒來,想起昨晚弟妹打給我的電話:“嫂子,回來吃蒿子粑粑?!绷ⅠR微好友,她也真是個早醒的主,“嘀嘀”,信息馬上就回了:“好,六點(diǎn)半出發(fā)?!?br>
不到七點(diǎn),我們就鉆進(jìn)了泮沖,這是個四面環(huán)山,湖面澄清,空氣寧靜的山坳。此時,人間四月天的陽光和煦地照射下來,水面波光粼粼,在微風(fēng)的吹拂下,一波又一波漾開去,又漾開去,一大群一大群的魚兒結(jié)伴出來呼吸著新鮮空氣,甚是可愛,多么想把它們抓起捧在手上,撫摸那跳動的生命。
睡眼惺忪的老弟開門后第一件事是放鴨子,在他打開柵欄的那一秒,鴨子們迫不及待地一擁而出,“嘎嘎”地穿過小道,爭先恐后地跳入水庫,開始了水上一天愜意的生活。我回過頭來一看柵欄里,二三十只鴨蛋遍布于整個地面,天哪,這么密集的鴨蛋,鴨子們在里面走來走去和剛才擁擠出去的時候,為啥沒踩破呀?莫非也是應(yīng)了“虎毒不食子”?
我們跟隨老弟走進(jìn)了山坳深處,他做的第二件事是撿雞蛋。老弟飼養(yǎng)了五百多只從山東引進(jìn)的蘆花雞,現(xiàn)在正是產(chǎn)蛋的黃金季節(jié)。待我們?nèi)丝拷@一大群蘆花雞時,有的對我們視而不見,依然傲慢地踱來踱去,大有:“這世外之人,與我何干?”的態(tài)勢,有的站立不動,怒對著我們,扯開喉嚨“咯咯”叫,大有“我的地盤我作主,你來干啥”的氣魄,有幾只突然騰空而起,撲楞一下,居然飛到幾米遠(yuǎn)外的大樹枝頭上了,留我倆呆在原地面面相覷。第一次見到這架式的好友,驚呼問:“田總,我眼睛沒問題吧?”老弟哈哈大笑,說:“蘆花雞愛攀登,喜飛翔,而且能飛很遠(yuǎn)的距離,只適合在外散養(yǎng),因此,該雞的抗病能力強(qiáng),體態(tài)健美、肌肉發(fā)達(dá),肉質(zhì)緊湊、細(xì)膩而筋道。而小炒蘆花雞就是我水庫里的招牌菜?!?br>
老弟提著滿滿一桶的雞蛋正欲往回走,我們看到遠(yuǎn)處有十幾只白鵝正結(jié)隊(duì)蹣跚往水庫走,在這晨曦微風(fēng)中,在這青山綠水之間,那一團(tuán)潔白,如畫布上神來之筆,惹得我們多么羨慕啊,如果我們也能身披如此潔白的紗巾落入此山中,豈不真成了“神仙妹妹”?“有鵝蛋嗎?”好友問老弟,“去找找吧。”老弟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因?yàn)橐训缴桔曜钌钐?,是沿山而上的梯田,老弟跨過小水渠,在對面的田塍邊,山邊的草叢里尋找著,不一會,老弟喊:“有”,好友問:“有幾個?”“二三十個吧?!薄芭?,別動,我來拍照?!焙糜蚜ⅠR興奮起來,不顧泥濘,飛奔過去,拿起手機(jī)“啪、啪”一頓亂拍。
“早啊!”突然山林中傳來一聲問候,我們尋聲望去,可就是沒找到人影,老弟告訴我們:“山上有采厥、挖筍、挖野生淮山的?!?br>
從山坳里出來,看到四個村民已在菜地里勞作,這是泮沖水庫的蔬菜基地,現(xiàn)在成熟的蔬菜有包菜、萵筍、藠頭、青菜等,這段時間天氣好,他們在忙碌著平整土地,栽辣椒、蕹菜等。
回到老弟住的四合院,此時太陽照在以藍(lán)天、白云、青山為大背景的白墻黑瓦上,顯得格外柔和,而院子里兩排整齊的桂花樹,此時正枝繁葉茂、綠葉婆娑,我們置身于此吃早餐豈不美哉。更美的是我們的心情啊,因?yàn)殂鷽_水庫的水、魚可是被縣水利局、縣畜牧局檢測多次后,評為“綠色生態(tài)水”“綠色生態(tài)魚”,此時我們的碗中可是水庫里新鮮可口的小魚嫩子啊?!按篝~味道固然不錯,可小魚嫩子也別有風(fēng)味!”
“田總,來稱一下。”剛才在山上采厥、挖筍、挖野生淮山的村民陸續(xù)下山了,提著他們一大早的收獲來兌換現(xiàn)金。而泮沖水庫休閑基地的負(fù)責(zé)人老弟,匆匆扒了幾口飯,就開始忙了。
“剛才與我們打招呼的是你們嗎?”我上前搭訕,“是的?!薄澳銈円苍鐔眩认逻€要去鎮(zhèn)上打工嗎?”“不,自從2012年田總夫妻回鄉(xiāng)經(jīng)營泮沖水庫休閑基地,我們就不再出去打工了,因?yàn)檫@里也有很多錢賺呀,如這個季節(jié)早上可以采蒿草、采茶、采厥、挖筍、挖野生淮山,白天在家飼養(yǎng)家禽,種植好水稻,修整好茶油山。所有的收獲都可送至田總手中,他都會以我們滿意的價格回收,這樣,我們在既照顧好了家里的老小的情況下,月收入也有3000多?!?br>
哦,怪不得老弟在田家灣村這一塊這么有威望,原來他成立的“田源種養(yǎng)殖農(nóng)民專業(yè)合作社”,是南洲鎮(zhèn)田家灣村種養(yǎng)殖的最大合作基地,與本村所有村民家庭的命運(yùn)是息息息相關(guān)的,合作社一直在致力于助推全村經(jīng)濟(jì)的發(fā)展,如2016年,合作社通過各種途徑在外引進(jìn)資金50余萬元,進(jìn)行村莊道路硬化,帶動了附近村民共同發(fā)家致富的美好愿景;為村民提供幼魚、果樹苗,提供水稻種植技術(shù),指導(dǎo)養(yǎng)殖蘆花雞,然后統(tǒng)一回收產(chǎn)品,統(tǒng)一對外銷售,盡最大努力讓村民得到利益最大化。
目前合作社長期擁有社員10多人,共同為合作社的發(fā)展貢獻(xiàn)力量,而在合作社快速發(fā)展的同時,社員們就近就業(yè),增加了收入,穩(wěn)定了家庭,照顧了孩子。如下灣組的貧困戶田小黑,因身體不好,不適宜自主創(chuàng)業(yè),就多年來一直在合作社從事蘆花雞的飼養(yǎng),穩(wěn)定的.收入,讓他家真正脫貧致富了。
實(shí)然記起老弟曾說過:“為了保護(hù)水庫的水源,不允許水庫四周一里內(nèi)居住的村民養(yǎng)殖豬。”當(dāng)我聽此話時,以為是老弟夸海口,“你要村民不養(yǎng),村民就不養(yǎng)嗎?”如果合作社解決了附近村民就業(yè)、發(fā)家,不足以說明問題的話,那么下面這件小事是不是也能夠影響人心?
十點(diǎn)多鐘,我和好友躺在桂花樹下的搖椅上打盹,一輛皮卡車“突突”而來,簡單寒暄幾句后,老弟和弟妹忙著把水池里的魚,裝進(jìn)皮卡車尾箱里。而我們就與車主攀談開來,得知他現(xiàn)居住在武漢,今天是要把水庫里的魚拖到武漢去,因?yàn)榕c他同住的老父親就是此水庫前一個承包人,老人一家就住在沖尾里,老人吃了一輩子水庫里的魚,覺得哪里的魚都不及水庫里的魚味道細(xì)嫩鮮美,如今在武漢帶孫子,念念不忘要吃水庫里的魚,這不,兒子每次回家看望老母他都要帶些魚走。而說起老母,車主就一個勁地夸我弟妹了。他說:因?yàn)槔夏缸坏密嚕膊辉父ノ錆h,就獨(dú)自居住在沖尾,而我弟妹是個很賢淑善良之人,這幾年來,弟妹幾乎天天都會去沖尾照顧老人,為她準(zhǔn)備糧食、菜;陪她說話;帶她看病,完全承擔(dān)了做崽女應(yīng)盡的責(zé)任,而遠(yuǎn)在武漢的他想與母親聯(lián)系,直接打電話給我弟妹,一切問題都0K!非親非故,泮沖水庫休閑基地的女主人也不簡單呀!
下午,我和好友在果園里采蒿草,因?yàn)槔系軓恼憬M(jìn)的三紅柚、大紅桃、葡萄都還沒有開花結(jié)果,在這肥沃的土地里,蒿草如茵,我們的心也如同春風(fēng)般沉醉。
夕陽下,垂釣的老者看著手中活潑亂跳的魚兒,休閑的年輕人摘采著新鮮的蔬菜,我提著老弟自制的臘肉,而我的好友帶著碩大的鵝蛋,還沒忘記她媽媽的叮囑裝了一大壺清洌的井水,都笑容滿面地回家啰!
上學(xué)之前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公家度過的。外公特別寵我,主要是因?yàn)槲倚r候特別機(jī)靈,嘴巴又甜。我這樣說,我的同事和老板會跳出來反駁我:總是慢半拍也能叫機(jī)靈嗎?他們說的也沒錯,但是他們不知道,一顆好苗子長著長著終于長成了一棵歪脖樹。外公愛我寵我,還有一個原因,那時候小舅還在讀書,大舅還沒成家,他們家的孫子還在別人的肚子里,不對,肚子里沒有,他們家的孫子還是空氣,也不對,他們家的孫子只是作為一個美好的愿望存在著。
七十年代,農(nóng)村的經(jīng)濟(jì)條件特別差,住的都是清一色的茅草頂土坯房,這種房子冬天蠻暖和的,但是夏天特別悶熱,因?yàn)楸容^矮,窗戶又小。
三伏天,正午時分,氣溫高達(dá)三十七、八度,黃瓜、茄子、豇豆,所有綠色植物葉子都打蔫兒了,路上很少有行人,蟬們一直在抱怨,大黃狗無可奈何趴在樹蔭下張著嘴吐出長長的舌頭。吃罷中飯,外公把堂屋打掃地干干凈凈,在地上鋪了一張竹席,又從井里打來一盆涼水,把竹席抹一遍,然后命令我躺下,不準(zhǔn)到外面去捉蜻蜓,怕我中了火毒,頭上長癤子。小人兒瞌睡少,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外公從小舅的書箱里找出一本連環(huán)畫來讓我翻,把我穩(wěn)住,那時候我還不認(rèn)得字,只是看圖,卻也看得津津有味。一本翻到頭,外公早已鼾聲大作,我悄悄地爬到外公身邊,仔仔細(xì)細(xì)端詳這個慈愛的小老頭,他閉著雙眼,無限的愛被暫時封存,他的鼻孔好大,像黑咕隆咚的山洞,里面長滿水草,假如我是會變身的孫悟空一定爬進(jìn)去探個究竟。他的嘴巴微張,唇上的短須有黑的、有白的、有黃的,整整齊齊,像剛收割的早稻田。這時,我突發(fā)奇想,爬起來,從雞毛撣子上拔下一根來,用它搔外公的鼻孔,一下,沒動靜,再一下,還是沒動靜,每一個作案者在沒有受到外部因素影響的情況下是不會半途終止,第三次,外公打了個噴嚏,抬起手臂揮了一下,我趕緊趴下,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心里暗笑。鼾聲又起,估計(jì)他又睡著了,我故伎重演,誰知道剛靠近山洞,外公突然睜開眼,兩只眼睛仿佛姜子牙的照妖鏡,讓我無法遁形,除了嘿嘿一笑我還能做什么了?外公說:“你這個搗蛋鬼,中午不睡覺干什么呢!”我索性撒起潑來:“外公,起來!陪我玩兒?!?br>
正在我和外公糾纏不清的時候,耳邊傳來撥浪鼓的聲音,我提醒外公,外公裝佯說什么也沒聽見,我知道那是王奶奶來了,便跑出門去看個究竟果然是王奶奶,搖著撥浪鼓,背著木箱子,木箱子外面還裹了條棉被,王奶奶看見我,撥浪鼓搖得更響了,她的撥浪鼓像下了咒語,聽聞不得。我跑回去,拉住外公的手,說:“我要吃冰棍!”外公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逗我說他沒錢角子,我急了,說:“你有,你有!”說著便去翻他的兜,還真沒有,失望。你認(rèn)為翻不到錢角子我就會罷休了嗎?錯!我很執(zhí)著的,即使現(xiàn)在也一樣。我抓住外公的手,像老和尚念經(jīng)一樣,一遍一遍重復(fù)那句話:我要吃冰棍。外公笑著說:“那就把你當(dāng)給王奶奶吧,在她家天天有冰棍吃?!蔽艺f:“那過幾天我媽來問你要人,看你怎么辦!”,“那是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外公始終在笑。有什么好笑的!不明白。
王奶奶走到我家門前的大槐樹下停了下來,卸下木箱子,脫下一只布鞋,墊在屁股底下,坐下來歇息,手中的撥浪鼓還在不停地?fù)u。
我正和外公鬧著,一旁,驚動了蘆花雞,它跳下草筐,“咯咯噠,咯咯噠”,連跑帶跳竄出門去。有了,我放開外公,從草筐里抓起一顆熱乎乎的雞蛋。
換了一支冰棍,高興得不得了。我撕掉冰棍紙,把晶瑩剔透的'冰棍遞給外公,外公不屑一顧:“不吃,冰牙!”,我又遞給外婆,外婆摸摸我的頭:“乖乖,真懂事,外婆不吃,你吃。”我稍稍猶豫了一下,又遞給大舅,大舅笑瞇瞇的,說:“給我咬一口,是吧?”我點(diǎn)點(diǎn)頭,“那我真的吃乃?!彼廊恍Σ[瞇的,當(dāng)時我還不知道他的笑容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就說:“吃吧?!?,他張開嘴,“呱唧”一口,心愛的冰棍被他咬去了一大半。大舅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徹底把我整懵了,我愣了半天,然后“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大舅早已笑得不成樣子了,外婆追過去使勁捶大舅,外公則把我拉到跟前,一邊用他粗糙的大手為我抹眼淚,一邊說:“舅舅太不像話了!欺負(fù)寶寶,你看,外婆在揍他,寶寶別哭了,外公再給你買?!笨墒琴u冰棍的王奶奶已經(jīng)走了,外公命令大舅趕緊去追,而且不給他錢,算是懲罰。大舅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兩支冰棍,我破涕為笑,不等大舅問話,就搶先回答:“大舅你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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