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在鬧饑荒的時候被父親賣了。
被父親賣進(jìn)有錢人家里之后,她不必愁吃愁喝了。但梨仍舊蒼白瘦小,15歲的時候還像個十歲的孩子。
老爺喜歡她,想保護(hù)她,他都做到了。梨覺得老爺更像是她真正的父親。
老爺?shù)娜齼鹤邮莻€個性自由且有主見的人,他往后院門口一站,把后院的鶯鶯燕燕全看了一遍,看見梨的時候,他去找老爺了。
老爺自從發(fā)現(xiàn)梨不討厭他之后,春心萌動了起來,他已經(jīng)很老了,但情欲像早春的野草一樣,從枯黃的草堆里冒出綠尖,綠絲,或者是很少的一點點綠色,你別嫌少,這對一個老頭來說的確足夠了。
老爺讓梨搬進(jìn)了他的房間。
梨把老爺照顧的很好,她瘦小溫暖的身體滋潤著皺巴巴的,粗糙的,有了年份的身體。梨在老爺?shù)姆块g里生活的很安全,梨很忠誠。
他們一起過了兩年,梨是他在生命終結(jié)之際遇到的最值得珍重的一個存在,反而是他勤勞了一輩子攢的錢,買的地,生的孩子,為孩子取的妻子,給他帶來了無窮無盡的麻煩。
老爺去世之后,梨和老爺?shù)纳倒媚锇崛チ死蠣敵錾鷷r就住的老房子里。她們生活的很安靜,她把傻姑娘照顧的很好。
傻姑娘一直沒有名字,不如我們叫她鳶喜。
梨站在老房子外面的田埂上,可以感受到一陣猛烈的風(fēng)撲向她,又輕輕的撫過鳶喜的頭發(fā),梨知道這是老爺?shù)撵`魂回家來看看親人們過得怎么樣了。
這個時候梨就很快樂,她從懷里取出一塊甜餅給鳶喜,讓她更快樂。
梨和鳶喜在這里也過了好久了,鳶喜都四十歲了,看著還是個干干凈凈,沒有煩惱的丫頭。
老爺?shù)拇髢鹤幽贻p的時候很迷人,他妻子也生了幾個好孩子,最后一個孩子生下來就很兇,妻子立馬給他找了奶媽,他咬破了奶媽的乳頭,被丟到了院子里。然后他變成駝背了,沒人愿意和他玩,他也不用讀書,每天穿著干凈的衣服,這里走走,哪里逛逛,一天的時間對他來說實在是漫長。
他有時候偷偷跟著父親的馬車和毛驢出去,父親坐馬車是去城中應(yīng)酬,玩樂。父親騎毛驢則是去看看家里土地豐收和耕種的情況。
駝背遠(yuǎn)遠(yuǎn)的跟在毛驢后面,他父親一直騎在毛驢上,不下來,也不轉(zhuǎn)身,他路過了很多田地,還路過了老房子。
走到老房子的時候駝背有點渴,他知道人們都不待見他,都討厭他的駝背樣子。他看見墻頭上坐著一個不怎么年輕的傻丫頭,她樂呵呵的曬著太陽疊著衣角,駝背想跟她打個招呼的時候,她已經(jīng)從墻頭上下來了,從口袋里掏出甜餅,分給了駝背一些。
駝背低下頭,迅速的笑了一下,他說他想喝點水。鳶喜跑進(jìn)院子里叫梨:姑姑,姑姑,有人想喝水。
梨給了駝背一大碗綠豆湯,完全把他當(dāng)個正常孩子看,駝背肯定有二十了。
駝背好像也沒有名字,不如我給他起名叫枝。
枝在第一天到訪老房子的時候感受到了快樂,其實這只是平常人待平常人的方式。
梨知道枝是老爺?shù)膶O子,他眼睛,嘴巴,鼻子都和老爺長得很像,是所有孩子中最像老爺?shù)囊粋€孩子。
梨讓枝常來這里玩耍,梨要出去的時候,枝還能幫忙照看鳶喜,枝是梨信任的人。
后來,枝的生活就十分規(guī)律了,他早出晚歸,在梨這里玩耍吃飯照看鳶喜,黃昏的時候回城里的家中睡覺。日復(fù)一日,他覺得老房子才是自己的家。有梨和鳶喜的地方才有快樂和笑聲。
枝只是有點駝背,他其他地方都是好的。
有時候玩著玩著,他不小心看見梨在吃黃瓜的嘴巴,在吮吸桃子的嘴巴,干活濕透了的衣服緊貼在背上,褲子緊繃著蹲在地上笑時,枝會突然膨脹起來,撐起來,這時枝不笑了,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墻,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枝什么都不做的時候,一心想著要冷靜的時候,反而梨的那些樣子像電影一樣,一個又一個的閃過,每一個都能讓他細(xì)細(xì)品味好久。
梨早就注意到了,她心里很矛盾,做過很多斗爭,但都沒用。
清晨,她站在田埂上時候,又感受到一陣?yán)蠣旍`魂的風(fēng)撲向她,她想起來了那些平靜美好,一步一步向里推進(jìn)的日子,記憶涌上來的時候,她心動了,梨才二十五歲,只是穿的像個小老太太。
夏天很熱,正午不會有什么農(nóng)活讓人冒著暑氣去做的,鳶喜和枝玩累了就一起午睡,梨是最后忙完的,她也來午睡,但是翻來覆去的。
鳶喜沒頭沒腦的,睡的最踏實,梨和枝看起來無論怎么睡都睡不著。
枝爬過來摸了摸梨,親了親梨。大概有十年過去了,梨的身體,突然醒了。但出于一個女人的羞澀,她躺在那里沒有動,但她心里細(xì)細(xì)品味著這些感覺。
她悄悄對枝說,我?guī)闳€地方。梨的聲音變回了女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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