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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追憶
這座橋加寬后,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更神氣了。
一輛滿載花草的腳踏三輪車由南向北,欲過橋去花鳥市場。
上橋時,車上一對五十出頭的夫妻為誰騎車發(fā)生了分歧。
男的說:“今天還是我騎,你坐車上,賢內(nèi)助嘛,協(xié)助一下就行了?!?/p>
記憶一道墻
WHENYOUWALKAWAY
像清晨霧般
“協(xié)助”者,是他倆的“發(fā)明”:男的在前面踏,女的坐在后面用腳在橋面上蹬,助一“蹬”之力,以加速。
“你感冒發(fā)燒還未恢復(fù),我來騎吧?!迸娘L(fēng)趣地說,“當(dāng)年知青插隊時,我踏過三輪車的,你不是沒有領(lǐng)教過?!?/p>
男的想起那次“領(lǐng)教”來了:兩人產(chǎn)生了點矛盾,但說好要一起上城買農(nóng)藥的,男的在河邊匆匆洗腳,女的卻悄悄拿走他的鞋子后,將三輪車踩了就走,男的赤腳在后面追了幾百米,直到討?zhàn)垶橹埂髞砹粝铝诉@段百米賽跑的“佳話”。
現(xiàn)在,男的逞能,坐上座子,命令式地說:“快上車!”
車上橋了,坡度長長的,男的踏著蠻吃緊,女的跟往常一樣,用腳在橋面上使勁蹬。但蹬著蹬著見男的額頭直冒虛汗,柔聲說:“停下,我來換你吧。”
男的還是嘴硬:“沒關(guān)系。”
女的心疼了,突然計上心來——兩只腳不再用力蹬,而是垂掛下來,腳底在橋面上摩擦,增加了車子前進的阻力。男的真的有點騎不動了,嘆口氣,跳下車來:“今天,就讓穆桂英掛帥!”
晴朗無風(fēng)
——1998.12.28
落日余暉
女的詭譎地一笑。雙方無言地交換了位置。女的挺著胸,哼著歌,騎車過橋,右轉(zhuǎn)彎,沿著古運河,奔向花鳥市場。
兩人下車時,男的說:“難道真的是我發(fā)點燒,就腿軟了 ”
女的笑笑:“是我的心太軟?!?/p>
男的說聽不懂。女的說誰要你懂啊。她似乎看到她的花草們和她一樣,在笑他沒有發(fā)現(xiàn)她在上橋時做的“小動作”。
男的其實心里有數(shù),但他永遠讓“小動作”成為女人的“小秘密”,成為甘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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