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朋友叫“木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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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說，當(dāng)年泰安農(nóng)行有個職員去廣州出差，在地鐵上偶然看到刊登了這篇文章的粵港信息日報，千里迢迢帶回泰安。她大概也是個“文學(xué)青年”吧 文中寫到的“木墩”是她朋友的朋友……

后來這篇文章輾轉(zhuǎn)交給木墩……我是后來才知道的。昨天看到老朋友木墩 了這個 ，特地把這篇舊文貼上來。呵呵。

木墩姓牟，名字里有個“敦”字，人也敦實厚道。見了面我試探著冒昧地稱他“木墩”時，他一笑，接著告訴我他鐵路上的兄弟們也這么叫他。

木墩發(fā)表在山東青年報上的詩，曾一度在我們工廠的女單宿舍里被從報上抄來又傳抄開去。那時候我不知道他就住在這個城市的邊緣，在鐵道旁的一間小房子里，電話線時常會被老鼠咬斷，他有時會不屑于接；他凝視玻璃茶幾上一只蘋果的倒影，也會想起故鄉(xiāng)的綠蘋果園，想象自己是“一枚銀光閃閃的鎳幣/來自共和國的1965年”，然后入詩，讓人讀后禁不住怦然心動。

有一次我去看他，在鐵道旁他的辦公室兼宿舍兼段里閱覽室的小屋里，說了一些工作上不順心的事，看著鐵軌在陽光下伸向遠方，他用了那時候正流行的張雨生的一句歌詞問我：你是不是象我在太陽下低頭/流著汗水默默辛苦地工作 我覺得很震撼。

也許是一種樸素的價值觀，一份對人的品質(zhì)的共同認可，使我們有一默契。

和木墩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很清楚地記得有一個夏天的午后，他請我在一家大商場門前吃冷飲，看來來往往的行人，風(fēng)刮得很大。我剛要說像秋天的風(fēng)，他一句“風(fēng)中有秋的氣息”脫口而出……

還有一次，是在站臺上的不期而遇。他坐火車路過此地，停車的間隙到站臺散步——這是他工作了多年的地方，住過的屋子就在離站臺不遠的地方，而我正同一個同學(xué)揮手道別。在人來人往“總是有風(fēng)/總是有雨”的站臺，在不經(jīng)易間看見了那張久違的笑臉……

多年來，我們只在每一個新年到來的時候互寄一張賀卡。生活在另一個小城里的木墩兄，作為農(nóng)民的兒子作為兄長，他說過他從來“不敢懈怠”，對事業(yè)對人生，他一直以一種積極的態(tài)度面對著。

這些年人們好像都在忙著“下?！泵χ藻X，越來越不把詩和寫詩的人當(dāng)回事，聽說他業(yè)余時間還在寫詩寫小說且小有成績，心里就為他高興。想他那達觀、平和的處世態(tài)度，兄長般的目光，又知他內(nèi)心的孤傲，就想起屈原寫過的一種樹：后皇嘉樹、受命不遷、深固難徙。

這是一種品格、一種形象，把這樣一個朋友記在心里，對自己至少是一種鼓勵。

于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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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與更好僅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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