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0.1
宜 慶 祝 歡 騰
忌沉 默 了 事
風(fēng)輕海欲靜,云淡月更幽
誰家無游子 今宵又舉頭
| 己又 |
之 一 °
-從此無寒蟬,只聽溟起愁 -
二零一九年十月一日,晚,同好友來到海邊。
憶起為何如此,說是找了個晚餐距海不遠(yuǎn)的借口,實則造作地覺得,不去,便虧欠了什么。
夜幕沉重,所視無物,海天卻也是一色,只有遠(yuǎn)處的航標(biāo)閃著一紅一綠的星點。雖說雙眼被蔽,其余感官卻通達(dá)得很。陣陣海風(fēng)吹來,覺得并無咸濕,倒使人身體一酥,不自覺地靠在大理石欄桿上了。層層波濤拍在堤上,也在耳中奏起千堆雪,悠悠揚揚,清脆時續(xù),好不愜意。
直到此時我才發(fā)現(xiàn),即使來到海邊一年有余,卻從未真正感過海,就連家鄉(xiāng)那條橫渡了十幾年的江水,都未曾聽過一次。這一次,倒真正發(fā)覺虧欠了什么。
之 二°
- 形單影只,衣衫款款-
這般情景,自然而然同好友聊到了文藝青年。我向來是不喜歡“文藝青年”這個群體的。
我印象里的他們,大多矯揉造作,自命清高,讓人感覺其對生活充滿了距離感。這還真不如只是一個溫暖的凡人,活在人間的煙火里,和所有有情有義的生命在一起混為一談。
誰知道呢,我卻時常喑啞出幾嗓無病而又瘆尖的呻吟。這困擾了我好一陣。忽然憶起前些時日偶然和一位遠(yuǎn)房堂哥的交談。我平時會寫一點自詡的小詩,而這位堂哥正是我這條道上的引路人。我問道,為何我無論怎么寫都是晦澀矯作,毫無自然通達(dá)之流暢。他回道,因為不在那個語言環(huán)境下,現(xiàn)在的人寫古體詩先要有一定的字詞典故積累再動筆。
一語驚醒夢中人。仔細(xì)想來,之前過于浮夸,過于急于求成,錯把情感的自然流露當(dāng)成生硬的文字堆砌。現(xiàn)在看來,即使是堂哥自謙的打油詩,也比我的磚塊要高出不少奧妙。所謂返璞歸真不過如此。
一想到這,不禁覺得天朗氣清,寰宇澄闊。
之 三 °
- 晨炊客未醒,兼雨更留人-
我們又談及到海。友人說,無論是在海上還是在高空,都會感覺不適,唯獨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是啊,比起??眨液螄L又不是更鐘情于大地呢 我固執(zhí)地覺得, 只要腳還踏在這塊土地上, 不管多么餓, 多么渴, 多么累, 心里總還是有一種寄托。
一說到這,我們就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鄉(xiāng)土。他用著不知是平靜還是激動的語氣說道,我們家的黃土高原,雖然有時會風(fēng)沙漫天,但質(zhì)地卻非常細(xì)膩,細(xì)如沙而又軟如泥,平日里躺在黃土上,陷下一個微微的角度,陽光可以正好,暖風(fēng)可以正好,睡一覺就可以融化進(jìn)土里。
夜幕濃稠,他眼里卻閃出了點點星光。我也趕緊轉(zhuǎn)過頭去,瞇著眼望向大海。你問我為什么熱愛這片土地,我想不出為什么?;蛟S根本就沒有為什么。家鄉(xiāng)就是家鄉(xiāng),你走多遠(yuǎn),你也走不出家鄉(xiāng)。家鄉(xiāng)的一切早已融入你的骨血,哪怕是屈辱,哪怕是傷痛,它是你不得不繼承的遺產(chǎn),你必須一輩子帶著它。奢求不過,腳下有厚重的故土,眼里是毓秀的山河。
我的眼里為什么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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