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帆書原樊登讀書(ID:readingclub_btfx)?點上方綠標(biāo)可收聽國學(xué)文化主播朗讀音頻朋友圈里的好友成百上千,能說上幾句真心話的人卻沒有幾個;聚會派對的氣氛熱鬧非凡,但總覺自己和周圍的喧鬧格格不入。這種“一個人找另一個人,一句話找另一句話”的孤獨,就是典型的“中國式孤獨”。作者劉震云說:世上的人,遍地都是;說得著的人,千里難尋。他的小說《一句頂一萬句》,就講述了農(nóng)民楊百順和外孫牛愛國內(nèi)心深處的孤獨。這祖孫二人,為了尋找和自己說得著的人,為了說出一句說得著的話,選擇了背井離鄉(xiāng),浪跡天涯。2011年,《一句頂一萬句》憑借高人氣獲得了第八屆“茅盾文學(xué)獎”,被廣大讀者稱為“中國版的《百年孤獨》”。讓我們一起走進這本書,看看那些被孤獨困擾的人們,是如何通過“一句頂一萬句”的箴言,找到復(fù)原的力量。
世上的事情,件件藏著委屈。
這個故事發(fā)生在二十世紀(jì)前期,河南農(nóng)村的一個小縣城里。延津縣賣豆腐的老楊,一心想讓兒子楊百順接手自己的鋪子,便用作弊“抓鬮”的方式,剝奪了他上學(xué)的機會。后來,當(dāng)楊百順無意之中得知事情的真相后,賭氣外出打工。對于16歲的楊百順來說,討生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別人學(xué)徒,吃喝都在師傅家。可老曾怕外人在家住時間長了賴著不走,便只管吃不慣住。為此,楊百順起早貪黑,冒著走夜路被狼吃掉的危險,每天往返三十里山路去學(xué)手藝。剛開始的時候,師徒二人一起走家串戶去殺豬,可自從老曾的腿寒犯了后,楊百順就被趕鴨子上架獨擋一面了。他披星戴月地忙活著,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掙來的錢全部上交。可師娘是個笑面虎,不僅不給工錢,就連分些豬下水,也小氣地像打發(fā)叫花子。盡管如此,最后還是因為幾句無心的牢騷話,被曾師傅趕出了門。世上所有的事情,都經(jīng)不起推敲,因為一推敲,件件都藏著委屈。
不僅是小說中的楊百順覺得委屈,生活中的很多人也一樣。上海失業(yè)的中年男子,每天出門假裝“上班”, 轉(zhuǎn)個彎就神情沒落。但他們在崩潰流淚之后,該做的事還是要做,該走的路還是要走。畢竟,每個人都得獨自面對生活中的兵荒馬亂。
遇到大事,千萬別把自個兒的命運,拴在別人身上。
一百多號人,踩著高蹺,穿著彩衣,用油彩涂著臉,扮演著各式各樣的角色,敲鑼打鼓地從人群中穿過,好不熱鬧。楊百順走投無路的時候,被“社火節(jié)”的組織者老馮相中,拉上臺去扮演“閻羅”。身形高大、模樣清秀的他,涂上油彩、穿上彩衣后,一股英俊相就透了出來。縣長老史是個戲迷,當(dāng)他看到楊百順扮演的“閻羅”與眾不同時,便把他招進了縣政府種菜。當(dāng)上縣政府的屬員沒多久,“吳記饅頭鋪”的寡婦老板娘吳香香,又托人來向他提親。面對上門說媒的老崔,楊百順嘴上不說,心里卻一百個樂意。但聽到對方提出的條件后,他卻陷入了沉思。原來,吳香香不僅要楊百順“入贅”,還要他跟著自己姓“吳”。她之所以這么做,既是想讓縣長面前的紅人替自己撐門面,又要讓他乖乖聽自己的話,不至于辛苦經(jīng)營的“吳記饅頭鋪”被改了姓。他打算讓神父替自己拿主意,沒想到對方卻連連擺手說:遇到大事,千萬別把自個兒的命運拴在別人身上。在這件關(guān)乎“幸福和尊嚴(yán)”的大事上,誰敢替他做決定?權(quán)衡再三,他覺得成家立業(yè)比男人尊嚴(yán)更重要,便咬牙替自己做了決定:“入贅”吳香香。楊絳先生說:凡事最好不要太指望別人,尤其是在做重大決定的時候。
現(xiàn)實中,很多人總喜歡向一些有能力有遠見的人,尋求解決自己困境的建議。但殊不知,別人的閱歷和經(jīng)驗,并不適用于你的人生。正如《論語.衛(wèi)靈公》所說: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凡事不求人,靠自己,才能越活越有底氣。
過日子是過以后,不是過從前。
楊百順在入贅“吳記饅頭鋪”后,便把吳香香的女兒巧玲視為己出,他把巧玲當(dāng)作唯一一個能說得著話的人。只可惜,好日子沒過多久,巧玲就被人販子拐走,賣給一戶曹姓人家做女兒,改名曹金娥。被拐之后,巧玲也曾哭鬧抗?fàn)庍^。但她最終想明白了,從改名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得忘記過去,好好做"曹金娥"了。若干年后,當(dāng)她兒子牛愛國,因為一場失敗的婚姻而萎靡不振時,曹金娥心疼地長嘆了一口氣說:兒啊,過日子是過以后,不是過從前!為了從離婚的陰影中走出來,牛愛國決定離開沁源,重新開始一段生活。忙忙碌碌的生活,讓他漸漸忘記了前妻龐麗娜帶來的傷害。章楚紅的出現(xiàn),更像是照進傷口里的一束陽光,一點點趕走了他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陰霾。多年以后,當(dāng)牛愛國終于可以放下過去,勇敢地追求章楚紅時,才讀懂了母親當(dāng)年的意味深長。
網(wǎng)上看到這樣一句話:背著過去的包袱,過不好現(xiàn)在的人生。很多時候,一個人之所以得痛苦無法自拔,是因為一直沉湎于過往,不能從與往事的撕扯中掙扎出來。但那些過去的人和事,就像那一頁頁被撕掉的日歷,無論你怎樣縫補,也無法粘回原樣了。有些事,既然已成為往事,就別讓它再打擾現(xiàn)在的生活;有些人,既然已成了回憶,就不要再念念不忘。這對于自己和他人,都是一種善意的解脫。
認(rèn)知狹隘的人,看什么都不順眼。
秦家莊老秦的小女兒秦曼卿,很早就與豐茂源糧棧的少東家李金龍訂了親。可就在完婚前夕,這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大小姐,卻要被人退婚。原來,李金龍從旁人口中得知,秦曼卿少了一只耳朵,便覺得此女模樣可憎,無法同床共枕。但實際上,秦曼卿的左耳朵只是缺了一個小耳垂。這是她小時候睡覺時,被老鼠咬的。看著老秦一籌莫展的樣子,女兒秦曼卿卻表現(xiàn)得很大度。她不僅爽快地答應(yīng)退婚,還勸父親想開點。秦曼卿說:下次再相親,要把短處說到明處,一輩子沒有把柄落在誰手里。秦曼卿的“自揭短處”,是一種坦誠,亦是一種勇敢。這樣的人,往往能變被動為主動。
坦誠,不僅是一種能力,更是在人際交往中最有用的語言。前不久,公司在申請一項國際認(rèn)證時,領(lǐng)導(dǎo)把接待評審員的事情,交給了性格開朗善于交際的小張,并承諾任務(wù)完成后就可以升職。就在大家都羨慕小張的好運時,他卻主動找到領(lǐng)導(dǎo)坦白說:“我英語口語不好,會影響和評審員的溝通”。領(lǐng)導(dǎo)聽后,立即調(diào)整了小張的工作,安排另外一位聽說流利的同事負(fù)責(zé)接待。小張的坦誠,雖然讓自己失去了一次晉升的機會,卻保證了項目的順利完成,贏得了他人的尊重。有句話說得好:面子再好看,也比不上內(nèi)心的坦誠。坦誠,不僅需要一個人直面自我缺陷,承認(rèn)自己不完美,還要愿意大方地將缺點展示于人前。這種勇氣和魄力,既可以使自己活得真實,也能讓別人產(chǎn)生信任和親近。一個性情坦誠的人,一定不會被塵世的恩怨所左右。
人是掰扯不得的,掰扯了別人,就是掰扯了自己。
曹青娥嫁給牛書道后,發(fā)現(xiàn)這個人和上門提親時的表現(xiàn),相差甚遠。婚前的穩(wěn)重和貼心,變成了婚后的懶惰和冷淡。那個時候的曹青娥,還沒想明白,結(jié)婚就是要跟一個人的缺點過一輩子。牛書道不愛讀書,曹青娥想把他掰扯成知書達理的樣子;牛書道邋里邋遢,曹青娥想把他掰扯成干干凈凈的樣子;但每一次掰扯,伴隨的都是無休止的爭吵。最厲害的一次,曹青娥被氣得離家出走。這樣的事情次數(shù)多了以后,疲憊不堪的曹青娥漸漸想明白了:真實的婚姻中,萬萬不可像草曹青娥這般“胸懷大志”。太多的事實證明:“志向越大”,痛苦越深;要求越多,收獲越少。
華中師范大學(xué)的戴建業(yè)教授剛結(jié)婚時,也和太太一起卯足了勁,希望按照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改變對方。在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的爭吵后,他倆終于明白:冤家本性難改,誰都改變不了。愛情就像泡騰片,沸騰一陣子就沒了;但婚姻,卻是兩個性格習(xí)慣不同的人一輩子的陪伴。在兩個人的世界中,你可以對自己“高標(biāo)準(zhǔn)”,但不可對伴侶“嚴(yán)要求”。若想好好走下去,只能在保持底線的基礎(chǔ)上,學(xué)會容忍和原諒。他們就像太陽一樣,只管發(fā)出自己的光和熱,給對方一生溫暖。
網(wǎng)上曾看到這樣一句扎心的話:孤獨是人生的常態(tài),沒有人會是例外。在《一句頂一萬句》中,無論是楊百順,曹金額還是牛愛國,內(nèi)心都充滿了委屈和孤獨。小說中的人物,大都選擇了與生活和解,向委屈妥協(xié),和孤獨同行。現(xiàn)實中的我們,也要該放的放,該忘的忘,盡量讓自己過得快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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